“恩…”
女人拉长了声调,悠哉哉地掀开了男子松夸夸的锦绣衣带,一个不眠夜又要开始了。
☆、第十章:蝴蝶,庄生来了
“她是蛇妖,我们怎么对付得了她呀?”被他牵着手在山林间穿梭着,青曲终于问出了担心已久的问题。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鹿野心疼地拿过他身上的包袱自己背上,朝他安慰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青曲困惑地搔了搔头,低着头自顾自地想了半天却没有丝毫头绪,看他拿着地图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作罢。算了,如今也是别无他法了。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一处,亭台楼阁,杨柳青青成荫,旁边高高的假山上麻雀叽叽喳喳吵闹不休。下面却是小谢清发,寂静悠闲。坐落在庄严肃穆的白空王宫之内,与威严的王宫形成了强烈的对此,却又极端的和谐。
一白发垂地的男子正立于窗前,“咚咚咚”地捣着药,嘴巴还不时地张张合合,碎碎念着什么。紫姗楠木窗外,蔚蓝的天空中点缀着团团白云,显得分外祥和。可就在此时,东南方向上空浮起了怪异扭曲的一团黑雾,黑色渐渐笼罩了高墙之上那片蔚蓝的天空。低头专心捣药的男子根本就没发现这一异象,倒是他身后的九星罗盘阵感应到了,九颗悬浮在八卦罗盘阵上的星子不断地开始交错旋转,发出“咻咻”的声音,最后有四颗停在了东南方向,其余的回归原处。
白发男子闻之,手中一顿立马转身,一张清秀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但上面一条狰狞的刀疤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多了几分煞气。看着那聚在一起的四颗星子,男子眉头微皱,但也没有片刻犹豫便取下墙上长剑。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回头在宣纸上匆忙写了几笔,方施法离开。
“鹿—野—”被掐住的脖子以至于呼吸困难,才勉强发声脸色已是青灰一片。但身后人却是故意让他这样不死不活地吊着,手劲儿放轻后待他喘过气来,又急速收拢,反复地折磨着他,好似目的就是为了激怒那个脸色已经扭曲的人。“至阴至阳之人,没想到我红娘一碰就碰到两个。”
蛇妖的脸凑过去在青曲的颊上闭着眼睛着迷地来回嗅着,仿佛是已经品尝到了他血液的甜美。而青曲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他脸上做些什么,只是微微地侧过头,犹如一只精疲力尽的羔羊在狼的怀里任其宰割。
不过她这一招的确是如愿以偿地激怒了鹿野,但后果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看着心爱的人儿如此受着磨难,鹿野心里的焦急和愤怒不断上升,可达破顶之势。他的手紧捏着青筋暴起,容貌开始缓缓扭曲泛红,一双黑瞳也开始了诡异的转变。他从未想到这次会把青曲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若不是这时灵时不灵的法术,青曲也不会…,若青曲有半点闪失,我…我…,不…他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绝对不会!
掐着青曲脖子的蛇妖笑容还未降下,顷刻浑身一颤。她…居然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这…怎么可能???但还不止这些,他的浑身被金色华鳞给覆盖完了,身体渐渐胀大形成,却充满了肌肉与力量。他的瞳孔幻成了至尊的血红色,比凤凰涅磐还让人心惊,那是让人不敢对视的威严,那是不得不让万物屈服的尊贵。
目睹着这一切,红娘的脸色已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得了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她发誓,这一定是她活了一千多年来最倒霉的一天,还未变成蛇形,双膝就忍不住“扑通”地一下跪在来地上,手中的青曲早已摔在了一旁。
他朦胧间见到了鹿野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蟒,不过,还真是挺漂亮的!然后双眼一眯,就这样光荣地昏过去来。
其实,他应该庆幸自己昏过去了,没有看到那血腥的一幕:红娘颤抖地匍匐在地,在他的注视下不敢挪动分毫,饶命还未喊出口,就见他一尾扫来,身上一痛自己就像个破布娃娃般,被摔在了苍天大树上,那树也未能幸免,几乎摇摇欲倒。口中一股腥甜冒出,她知道,她这次真的是难逃此劫了。
看着昏倒在地的青曲,他眼里的嗜血更盛,没有了理智的束缚,他身体一扭,红娘的身体瞬间被撕成了碎片,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一颗血淋淋的眼球不瞑目地滚落在凸出来的树根上,鲜血染红了泥土,渗了进去。
所以说,青曲应该庆幸自己没看到这一幕,要不然,他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从此再也不许鹿野近他的身。
岩石洞内绿藤掩盖,一妖恐惧地目睹了这一幕,清醒过来后塞住嘴巴的拳头已是鲜血斑斑,身体颤抖得不能自已,胃里更是翻腾得几欲作呕。
“镇魂!”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就在鹿野吞下红娘内丹的那一刻,忽然从半空中闪出一人,手拿玄色宝剑念念有词,符纸立马就贴上了鹿野金光闪闪的蛇身上。顷刻,鹿野便化作人形倒在了血泊中。
没错,那突然跳出来的人正是急忙赶来的白空大国师庄生。
“王爷,您没事吧?”说话间鹿野已缓缓地站了起来,庄生立在旁边恭敬地作了个揖道。
他步过去温柔地抱起昏倒在地地人儿,道:“蛇妖已死,迷障已破,你代他去告诉那些村民们。”直接命令地语气,庄生好象已经听惯了。也没那个胆子敢去问那个“他”是不是,他怀里抱着的人。只是遵从地答道:“属下遵命!”。且目送两人远去。
蝴蝶从藤隙中见又来了个厉害的,知道自己现在地处境是万分危险,趁他们还未发现他,小心翼翼地往洞内退着,唯恐惊动了那两个恶魔。可才刚转身,身后就吹来一阵凉风,整个人呈小鸡状被人给提了起来。
“你想去哪儿?”那宛如地狱使者般阴森地话语从背后传来,吓得蝴蝶原本就苍白地脸又是苍白了几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刻被逮住。想想自己主人轻视他们地后果,胃里立马一阵翻腾,手脚也瞬间冰凉。“你倒是说话呀。”见他动都不动一下,立马不耐烦了,提着缩成一团地“人”地衣领子一转,他苍白如纸地小脸便映入了眼帘中。
漆黑地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素来听闻蝴蝶一族的妖精个个美艳动人,绝对不输于狐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呀!他狰狞地刀疤盘旋在左颊上,形成一个极端地容貌,看在蝴蝶眼里就犹如死神的翻版。所以他头一歪,给活活吓晕了。庄生看着那个晕过去的人,抓住他衣领地手抖了几下。有些不敢置信,这都能晕,自己脸上的疤真的有那么恐怖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脸上凹凸不平的刀疤,想了想。这才两百年的小妖精,看起来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还是警遵师父的话,不要太杀生了。就…带上吧!反正他现在正缺个药人。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呀!”在村民的眼泪攻势下,庄生也不得不撇去往日大国师的风度,拉起躲在墙角画圈圈的人夺路狂逃,毕竟他怎么也没想到村民们竟会如此“热情”。一路下来,头发凌乱、衣裳不整,尽显狼狈,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人的追赶,微微喘了口气,随手将头昏眼花的蝴蝶扔在了哪个草丛里,掬起一捧清泉。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瞅见那个蹲在泉边喝得舒爽的人,不甘心地拉了拉腰上的链子,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嘴巴里嘀嘀咕咕地诅咒着那个白发妖怪。他又不是狗,干嘛给他戴上项圈儿,而且…还戴在腰上。
“喂?”
“喂,叫你你没听到呀!”
蝴蝶本就是很不情愿地叫他了,谁知道那男人居然应都不应一声,好象他不存在似的。不就是个懂点法术的区区凡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敢这些无视他,想他可是苦苦修炼了两百年的蝴蝶精耶!这些想着,蝴蝶的胆子便壮大了几分,从草丛里微颤颤地爬起来,高傲地朝那人大步跨了过去。见他还是背对着自己蹲在那里,灵机一动,心里顿时有了算计,慢慢地抬起细长的脚,对准他的后背…
“啪,哗啦~”
他掉到水里了。
“你…你……”蝴蝶在水里扑通了几下终于站了起来,湿答答的青丝紧贴在白皙的颊上,水不断地顺着下巴往下滴。哆嗦着手指指着那个一脸无辜的罪魁祸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庄生把他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脸色苍白如纸,不住地颤抖着任自己被那人搂在怀里。
庄生皱着眉看着自己怀里那个小小的一团,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其实他是忘了蝴蝶是不能沾水的,就算是成了精也对水有着畏惧感。待他一番折疼把他身上弄干后,蝴蝶又迅速地恢复了泼辣的性格,恶狠狠地叉着腰瞪着他,“你刚才为什么要躲?”
庄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泼妇骂街的架势,忽然想起怀中一物,眼睛一眯反问:“我为什么不躲?”
这下轮到蝴蝶结巴了,脸色涨红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字来,无意间瞟到他那戏虐的眼神,立马…恼羞成怒了,脚一跺,“反正你就是不应该躲!反正就是你不对。”
“恩!”
“啊?”蝴蝶这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承认错误了,明明就是自己不对呀?他怎么就承认错误了呢?这时候,庄生笑得纯洁而无害地向蝴蝶勾了勾指头,蝴蝶这个好奇宝宝自然就乖乖地朝他扑了过去。
就在他期待地蹲在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白发妖怪的脚边时,却见他一改脸色把自己猛地掀倒在地,一个跨步就骑在了他的腰上,邪魅地笑着撕着他的衣领,可怜的小蝴蝶脸色大变,他都怀疑自己的芊芊细腰会不会让他给坐断了。霎时头昏眼花,使劲儿地蹬着小腿儿,扑通着爪子试图阻止那人的进攻。可是已经在他的脸上添了数道血痕,他看起来还是没有要停到意思,小蝴蝶这时才是真真正正地慌了,虽然他的贞洁老早就不在了,可也不代表…他愿意被男人上了呀!而且…还是强上!顿时,他撕开嗓子拼命地叫了起来,不时还吐出几句脏话。
“啊啊啊啊―啊―”
上衣已被褪了下来,露出消瘦白皙的上身,那两颗颤抖的相思豆儿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可…不恰当的是那…血淋淋的牙印镶在了精致的锁骨上,正往外冒着鲜血。小蝴蝶刚喊完,水汪汪的大眼转了几圈儿,瞬时眼泪如泉涌般地直往外冒,小嘴儿一憋,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胸膛还不断地起伏着。
庄生可不管他这么多,他就只在乎他自己心里的那点事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宝贝地倒出那里面的红色物体,小心翼翼地捧过去放在了蝴蝶的伤口上。
哭声嘎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那长着两个触角的虫子挪动在自己的伤口上,害怕得已经停止了挣扎,停止了哭泣,直到那虫子已经钻进去了半截,他才顿时醒悟过来,慌忙地伸出手想把它抠出来。谁知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已瞧出了他的意图,长臂一伸,把他那两只手掌固定在了他自己的头顶。这时候,蝴蝶才从心到外彻底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恐惧感,绝望地颤声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庄生没有理会他的话,眼看着自己的那条宝贝蛊虫已经钻了进去,才起身把那个受伤的小蝴蝶抱起来系好衣带,看到他在自己的怀里颤抖,和那畏惧的眼神。他,舒心地笑了。果然,宠物就是不能太纵容!
“那是什么东西?”过了大半天,身体都没什么不适,蝴蝶才眼泪汪汪地小心询问着。
“蛊。”
蝴蝶闻之,眼皮一翻,“啪”倒在了地上。
☆、第十一章:分开,相思难解
“王爷!”
高墙之内,莺飞草长,小桥流水,好一幅美丽的景象。
交谈声霎时停住,但见女子面若桃花,虽不说有绝色之姿,但那小家碧玉的娟秀小脸上,多出的那几分空灵,倒让人觉得纯洁无暇。女子盈盈拜倒在二王爷白空鹿野身前,声音如泉水般动听。这司马昭之心,众人一看便知。
“二哥,这就是吾与你提过的楼兰国昭阳公主。”白空羡虽然不喜于她那爱慕的眼光,但见二哥仍是平日冷淡的表情,也就放下心来。走下来笑呵呵地为他介绍到。
这下,鹿野才正眼看了昭阳公主一眼,沉声:“臣,拜见昭阳公主。”虽只是微微颔首,却是给足来她的面子。毕竟这世上谁人不知,白空王朝的二王爷是出了名的冷漠与不羁。
这次,昭阳公主是代楼兰来的,名义上虽然是为了两国友好,实际上却是来相亲的。这昭阳公主从小便对大名鼎鼎的二皇子心生爱慕之情,这次她好不容易向哥哥求得个机会可以自己挑选夫君,她又岂能在鹿野的区区冷漠之下打退堂鼓。
其实从刚才看到鹿野本人的那一刻,她的一颗芳心便动来,从小高傲的她居然在他的面前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对他试探性地询问了几句话,眼看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昭阳公主非但没有感到丝毫尴尬,反而眼里燃起了熊熊斗志,她,一定要让白空鹿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是夜,月色正浓,竹林上,他临风而立,玉萧横吹,萧声低低扬扬,空灵地诉尽了一腔相思,掩不住的…是那满腔柔情。才五天而已。自己竟会觉得过了整整五年般漫长,自嘲地放下玉萧。自己竟也中了这名叫“情”的毒。
指腹温柔地摩擦着上面的两个字。真的…想你了。青曲,最多七天,七天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定要来寻你。眼前仿佛又浮现了那个深爱的人儿。他不经意地勾起嘴角,浓情把整个竹林都渲染得暖软。
“吾有事,急需上京,望卿勿念,若有事交项伯打理即可。”
一张雪白的纸笺已被青曲翻来覆去看了多遍。虽每多看一遍只会徒添眉间的一丝愁绪而已,但他还是不知疲倦地盯着那飞扬着墨香的字体,指腹不断地在上面摩擦着,魂已飞出了九天之外。
“青曲呀!你最近看到子燕了吗?”一袭红色身影从楼上翩然而下,媚惑的声音让青曲脸上一慌,赶忙把字条揣进了怀里,装模作样地打起了算盘,一副认真的样子。袭红衣假装没有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