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路灯一盏盏亮起,华灯初上的S城,繁华依旧。
但人情冷暖,凌晨孑然一人。
凌晨走累了坐在自动贩卖机前的木椅上,沮丧地掏了掏空口袋,最后的一枚硬币投入了贩卖机,却没有掉出他想喝的饮料。凌晨越想越气冲到贩卖机前,用力地踹了一脚。
凌晨只感觉自己的脚痛得发麻,可贩卖机却纹丝不动。
“妈的,连你也欺负我。”凌晨愤懑极了。
忽然,凌晨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自己腿上,凌晨被毛茸茸的感觉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差点踩上了贴着自己的小家伙。
是流浪猫吗?
凌晨蹲下了身子,看着猫崽蹭着他的腿,“干嘛?你也没人要?”凌晨抱起了小猫,“真是脏死了。”
“我也一个人……不如,你跟我回家?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凌晨放下猫崽,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
“如果,你一路跟着我的话,我就跟你是一家人,知道吗?”凌晨一边说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猫崽。
“呐,叫你什么的好呢?”
凌晨决定收养这只猫崽了,一时的冲动也好,如果能不寂寞的话,这样也挺不错的。
凌晨给猫咪洗过澡后,猫咪乖乖地爬在他的肚子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瞅着凌晨,鼻尖上的一撮毛是黑色,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嗯,叫小M怎么样?”凌晨摸着小猫的脑袋,猫耳乖巧地伸出舌头舔着凌晨的指尖。
——人类,群居动物,谁都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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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M来到凌晨家的第三天就变得一副病怏怏的,凌晨没有养过动物,一点经验也没有。于是,只能把小M装进宠物箱,提着它来到了徐介家。
“你说你,不会让动物,还把领回家,你这不是残害动物嘛!”徐介给猫咪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
“我家小M怎么样了?”凌晨摸了摸小M头顶的毛。
“你听听你给人家起的这么名字,真流氓。受虐狂这种词你也能想得出?”徐介说着,把小M递还给凌晨,“不要紧,就是新环境不适应,而且这猫还小,还是先喂着点牛奶。”
“哦……唉,别质疑我起的名嘛,小M是mouse的缩写。猫和老鼠看过了吗?不觉得有爱吗?”
“你个脑袋都想什么呢?真搞不懂……对了,你和那……”徐介话刚一半,就听见房门被打开了,“回来了?”
“哇靠,累死我了。”那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客厅,看到凌晨在场就不好意地挠了挠头,“凌、凌先生来了。”
徐介拿了湿毛巾递给了冯琅,说:“怎么又这么晚?还累成这样?”
“哦,我们小老板把车子给卖了,我和他是走路送的外卖。”冯琅是直性子,张口就来。
凌晨愣了一下,抱着小M站了起来,说:“那个,也晚了,我就先不打扰了。”凌晨刚旋开门把手,就听冯琅叫住了他,“凌先生……”徐介拉一把冯琅的胳膊,冲他使了个‘别乱说’的眼色,而却冯琅不在乎地继续说道:“能不能拜托你去看看他。”
“我很忙。”凌晨只留下了简单地三个字。
后来,徐介问冯琅,为什么要对凌晨说这些?冯琅的回答是,何必呢?这条路本来就不容易走,难道你还不明白……徐介将冯琅拥入怀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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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居然干出如此的愚蠢的事。凌晨坐在自己的车里,望着隔街的小饭馆里忙进忙出、满头大汗的男人。
宽松的横条纹背心因为汗水黏在了身上,有力的手臂正提着一箱空啤酒瓶走出店门,放在了墙脚。
阳光从他的胸前掠过,男人陷在一片的阴影之中。
男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直起腰的时候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然后很吃力的左右弯了弯,把手掌向着自己头顶方向延伸出去。
凌晨从下班以后就在这儿等着、看着,凌晨怕林夜注意到自己,直到林夜和冯琅出去送外卖的时候,才敢到旁边饮料亭买上一杯柚子茶。
凌晨看见林夜回来后,连忙坐进了车里,把车窗快速地摇上。
可凌晨一回头却发现一旁宠物筐里的小M不见了,正当凌晨着急回想的时候,有人叩响了自己的车窗。
凌晨回头一看,发现小M正张着四爪趴在车窗上,凌晨摇下了车窗,看见小M被对方捧在了手心。
四目相望,对方笑了笑,问:“吃过晚饭了吗?”
凌晨默不作声地伸出了手,对方将小M递到了凌晨的手中。凌晨一把将小M塞到了宠物筐中,恶狠狠地捏了一把猫咪的脸,“贱猫,叫你再乱跑,当心把你红烧。”
说完,凌晨望了一眼车窗外的男人,又赶紧收回了目光,用力地踩着油门,发动了气场,从男人的面前飞快地开离。
他真的一刻都不敢多留,他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无法对视、无法面对,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
凌晨把车停在了路口,从宠物筐里抱起了小M,“我是带你回家,不是让你带他回来……”
小M伏到凌晨肩上,伸着脖子轻轻地舔着凌晨从眼角落下的泪,“你再可怜我吗?……有你可怜我也好,好过我一个人自怨自艾。”
‘买春’为了找一个不是孤单一人的安慰;把李亦晗带回家是为了能多一个朋友的温暖;给左翊打点话是为了确认避风港是否还有可停泊的船位……
——而我见你是为了什么?可……可我宁愿希望不是那三个字。
第四卷 再劫篇 第七十九章 买醉
动物毕竟不能和人比。凌晨不停对着小M说这说那的,可是小M的回应无非就是‘喵’。时间久了,凌晨觉得自己像个弱智一样,在异想天开、自我安慰。
凌晨开始找新的乐子,可是又觉得小M没有自己应该也会寂寞,于是第二天心血来潮地买了一个观赏鱼缸和一些漂亮的热带鱼。
当晚,凌晨就把小M丢在了家里,自己跑去地下酒吧找刺激。
凌晨正高高兴兴借着药劲准备和对方滚床单的时候,电话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
对方示意他不要接,免得扫兴,可是凌晨总觉得这电话响得简直就像是催眠,没好气地接了起来,“喂,那个傻X,有屁快放。”
“喂……喂、是那个凌先生吗?”听对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点的耳熟。
“是是是。快点说。”凌晨明显不耐烦起来,再加上身下的人不断地磨蹭着自己,这电话打得根本就是酷刑。
“那个……林先生在我们这儿喝得不省人事,请问您能来一下吗?”
什么?“你到底要找那个凌先生,我好好的呢,神经啊……”凌晨瞅了眼电话,正准备挂上,却听到对面有人喊:“是林夜,林先生。”
——林夜?
凌晨被这一句话激得药力醒了一半,“关我屁事。”凌晨发狠地说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听到电话对面乱成了一团。
“凌晨……晨……我是……”
凌晨叩上了电话,捡起了地上的裤子,掏出钱包拿了十张大钞塞在了身下人的内裤边上,说:“我们改日再来。”
对方用手支起脑袋,手抚上了凌晨的欲_望说:“你真的不需要解决吗?”
药效尚在的情况下,凌晨还真经不起这种挑_逗。但理智让他拍开对方的爪子,“少烦,数你的钱去。”凌晨一边说着,一边穿好了衣服。
凌晨走的时候,床上的人对着凌晨抛了个媚眼,扬了扬手中的钞票,冲他献了个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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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
seducing_love里只剩下了吧台前,耍着酒疯的人在胡言乱语着,凌晨站在门口看着林夜抱着酒瓶,脚步踉跄着的样子。
“……他来看我,知道吗?他还是在意我的……呃、跟你们说,没有比我还要爱他的……谁都不要跟我抢。”林夜跌跌撞撞中撞倒了椅子,连同自己也被带倒在地。
“我怎么这么蠢!我为什么要怀疑……怎么办?怎么办?我就他_妈一傻X……我口口声声说爱他,可我干了什么?”林夜扶着椅子试图站起来,有两个服务生准备上去扶林夜时,其中一个人看到了门口的凌晨,就示意另一个不要上前。
凌晨抱着胳膊看着林夜发疯了一样的说着,凌晨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难道自己就是为了来听他是如何爱自己和后悔的吗?明知道这些话会让他妥协、会让他不顾一切的去爱。因为事实上,先爱上的是他,从十七岁那年,或者更早以前他对他就已经产生难以言语的情愫。
“……凌晨。”
——就是这个声音,让自己一次次沉沦。
告诉自己不要受到诱_惑,可是却不能控制自己。凌晨快步上前,一把揪起了林夜的衣领,巴掌的清脆声响彻了整个酒吧,连凌晨自己也能感觉自己手心的发麻。
“凌晨?”
“闭上你的嘴,真他_妈的丢脸,卖车了的钱都给你来喝酒了?没钱还非要学人家装阔,少在这儿出洋相了。”凌晨将林夜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他手腕往外拖。
临走到门口时,凌晨抱歉地回头对服务生说:“记在我的账上就好。”
凌晨是连拖带拉地把林夜塞到车里,林夜用手使劲地捂着脸,凌晨抱着胳膊问:“你脑子坏了吗?”
林夜点着头。
“钱多了是吧?那一瓶少说也要六七百。”
林夜闷声回道:“我难受。”
“我靠,你难受?我他_妈的才难受呢,为了你老子白花了1700。”凌晨白了一眼林夜,“我是自己没爽到,还惹了一身骚。”
“晨。”
“闭嘴!不准叫我!”凌晨推开林夜向他靠近的身体,可还没等凌晨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夜一弯身将胃里的东西全呕到了凌晨身上。酸涩发沤的味道让凌晨也不尽地反胃。
吐干净了的林夜靠在车座上,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凌晨几乎要抓狂了,妈的,混蛋吐了自己一身的秽污,还敢睡得理所应当。
凌晨踩了油门就往家的方向,不时地咒骂着在他车上已经睡死的家伙。
“我怎么那么贱啊!”凌晨骂着自己。
却在回头地不经意间,看见了林夜消瘦的脸颊和深陷的眼眶,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里贴着创口贴,头发已经长了但是却是无心打理。
凌晨看着,不知不觉中伸出手将他的鬓角别在了耳后,露出了他的脸廓,让人意外的着迷。
等凌晨回过神时,红灯已经从绿灯又跳到了红灯,凌晨自嘲地笑笑,“我疯了,才会再给我们机会。”
第四卷 再劫篇 第八十章 相拥,时隔三月
凌晨拿着花洒开足了冷水从林夜的头上淋下,林夜打了冷颤从迷糊中醒来。
这让他又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傻乎乎的他也是把喝醉的林夜带回房间,那夜也是真正地改变了凌晨一生的转折,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敢奢望什么,因为崇拜所以努力地靠近他,从不敢言爱。
但那时候的凌晨,却无比的理智,他知道他不能当真,因为他不想给林夜添麻烦,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躲了起来。
而现在,他在做什么?被伤害后还不知悔改,真够蠢……
林夜被冷水激得有些醒了,只穿了条内裤的他窘迫地坐在浴缸里。林夜手足无措地抱在胸前,抬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凌晨,凌晨别开脸切了一声,拿着花洒对着林夜的脸,林夜应激地低下了头,小声地说着什么,因为舌头打结的原因,凌晨并没有听清。
“哎!我发善心带你回来,你嘀咕个屁啊。”凌晨越想越窝火。
林夜抱着膝盖任凭冷水从头到脚地浇透自己,凌晨看着却又有些心疼,凌晨打开了热水,让整个浴缸的水渐渐变温。
凌晨跟自己说,何必呢,何必折磨他,又折磨自己。
“喂。别跟大姑娘一样,快点把内裤脱了。”凌晨说着,手就伸到水里,“臭死了,你几天没洗澡了?”
林夜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拽住了内裤,死活都不让凌晨脱,凌晨一咬牙在林夜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哎!装什么纯情,我该看都看过了,快点脱了。”
林夜别扭地脱了后,凌晨别开眼睛,蹲在浴缸旁边帮林夜涂着沐浴乳,林夜掬起一捧泡沫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很小的声音问:“……在哪儿买的?”
“沐浴乳?”
“嗯。”
“到处都有买的。”
“可、我一直没有买到。”林夜将手中的泡沫化入水中。
“干嘛非这一种不可?强迫症。”
林夜靠在浴缸边上,看着低头为自己擦着身体的凌晨,用细不可闻地声音,说:“……有你的味道。”
但凌晨听见,而且听得非常清楚,一字一句。而凌晨就当没听见地继续帮林夜洗头发,“把眼睛闭上。”
林夜错以为凌晨要闻他,傻愣愣地看着凌晨,一脸期待却又换来了失落。凌晨跨进了浴缸,坐在浴缸的边上,宽长的衬衣被水打湿,粘在身上。
林夜的整个背都贴在凌晨的小腿上,因为酒意的缘故林夜昏昏沉沉地倒头睡在了凌晨的膝盖上。
凌晨看着熟悉地睡颜,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搂住了他,头轻轻歪在林夜的发顶上。凌晨发现林夜是真的瘦了,肋骨在身侧清晰可见,脸颊也向下凹陷着。
——你这么折磨自己,也等于是在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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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把林夜半抱回了原本属于他的卧室,那间屋子凌晨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扫,说不上原因,或许还再潜意识里期望着什么。
凌晨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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