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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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喵呜-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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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越来越多,云州城里愈发地不安宁,胡大人无奈只得下令关了城门不让难民再往城里涌,同时又发动城中商人捐粮捐物,在城外设了难民营,一天两顿清粥,虽然填不饱肚子,但好歹还能保证不被饿死。
相比云州附近别的县城,这里已经算好的了,雪爹和二叔晚上回来睡觉的时候说,隔壁的沧州和集州难民为了冲进城跟官兵打了起来,死伤无数。
“不知道朝廷会不会趁机派兵过来把我们云集九州给收回去?”孟老太太叹息道,许攸闻言,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朝赵诚谨看过去,他脸上依旧一片沉静,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果朝廷果真打过来,他就能借机回京了。
雪爹摇头,“可不好说,胡人现在也都盯着呢,胡大人说集州那边去了有一万多人,就守在集州城东八十里地外,城里闹了饥荒他们也不管。再说了,集州城里那些抢东西的也不一定都是难民。”
众人大讶,许攸也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孟老太太气得一脸发白,怒骂道:“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多少人连命都保不住了,他们还借着这种机会发绝命财,老天爷怎么也不打个雷劈死他们。”
许攸见老太太情绪激动,赶紧上前去拍她的背,低声劝道:“阿婆您别气了,那些坏人终究有人会去收拾的。”许攸虽然也气愤,但却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云州虽然比益州的情况好些,可谁又知道这种状况还能维持多久,也许下个月,也许明天,就会有人冲进孟家的大门呢。
云州不太平,雪爹和二叔身为捕快,自然不能留在家里。如此一来,孟家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有,一到白天,一家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孟老太太年岁大些,经历的事情多,看起来还显得镇定,二婶就不行了,从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好看,一听到外头有任何动静就立刻警惕起来,简直是风声鹤唳。
许攸也帮不上忙,倒是赵诚谨自告奋勇地出来守门,“阿婆放心,我虽然年纪小,可也是练过的,寻常三五人不是我对手。便是大叔和二叔不在,也有我能护着你们周全。”他说话时声音很低,并没有拍着胸脯高声地承诺什么,但这个样子就是让人无端地觉得安心。
可事实上,也许两三个人能对付,真要进来四五个——好吧,许攸想,还有她呢,还有孟老太太呢。再说了,他们家好歹还有把菜刀,多少能吓唬吓唬人。
第一天平平安安地过去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隔壁院子里忽地传来一阵哭声,阿初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脸色有点难看,“好像是小五,是小五在哭。”
小五是那只黑猫的主人,就住在隔壁,跟阿初年纪差不多大,是个黑黑瘦瘦的小鬼,阿初跟他玩得挺好。
孟老太太心肠软,想了想,拍拍阿初的手,安慰道:“我去瞧瞧,看怎么回事。”
巷子里还有难民,老太太也不敢开门,搭了楼梯趴在围墙上朝隔壁家打招呼。才一上围墙,就瞧见小五他娘抱着孩子哭得伤心,老太太一颗心都快碎了,小声招呼道:“老吴家的,这是怎么的?你们家当家的呢?”
小五他娘抱着小五抽抽噎噎地走近了,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去……去街上找活儿干了。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小五饿得不行,我就想把那只猫给杀了,他非不让。大婶子您说,那猫的性命能有人重要,便是自己家不吃,它要溜了出去,早晚得是人家桌上的一盘菜。这傻孩子怎么说都不听……”
那只黑猫?许攸心里一颤,立刻站了起身,赵诚谨的脸上也明显露出不安的神色。他们俩一个是自己做过猫,另一个是把猫当做最亲近的朋友养过,自然见不得这种事,一听这话心里头立刻就紧张起来。
但他们俩都不是冲动的人,就算心里头着急也不好冲上前阻拦,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连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是猫。
孟老太太不止一次地见过小五家的猫,也晓得那只黑猫跟许攸投缘,而今听说它要性命不保,多少有些惋惜,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要不这样,我家里还有些荞麦面,先匀两斤给你,好歹别让孩子饿着。那只猫也先别杀了,家里头养了这么多年了,真要杀了也怪心疼的。”
小五他娘闻言顿时又惊又喜,赶紧抱着孩子过来道谢。孟老太太叹了口气,下了楼梯,自回了厨房用脸盆舀了几瓢荞麦面粉,掂了掂,又再加了一瓢。虽说家里头还存着一些粮食,但孟家人多,这旱灾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老太太心肠再软,再怎么听同情小五,也不敢拿自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傍晚时分,小五他爹回来了,给孟家送了两块玉米饼,说是雪爹介绍他在衙门里帮忙,每天能领到两斤玉米面,暂时应付一家人的口粮没问题。孟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巷子里就出事了。
这天早晨起来,天气忽然阴沉下来,孟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天,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怕不是要下雨了,”她说:“你看这天上的云,像是龙王爷要翻身。”
“要真下了雨就好了。”二婶叹道:“下了雨,大家也都有条活路。”
不出老太太所料,到中午时分,雨果然就下来了。
几乎只是几秒钟的事,前一秒还闷得全身透湿,后一秒忽然就有豆大的雨点往下砸,砸在屋顶的青瓦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雨便作倾盆之势,哗啦啦地往地上倒,院子里很快就积了厚厚的一层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老太太坐在走廊里长长地叹息,“老天爷终究还是开了眼,咱们云州可算是保下来了。”
院子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孟老太太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这是老大他们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拿雨伞准备去开门。刚刚换了木屐准备出去,赵诚谨忽然上前来将她拉住,沉着小脸道:“阿婆别急,我先过去看看。”
孟老太太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也对,衙门里这么忙,老大他们也没时间回来。得先问清楚。顺哥儿跟阿婆一起。”
赵诚谨顺手接过孟老太太手里的雨伞替她打上,二人相互搀扶着去了院门口。许攸忽然有些紧张,从书房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外头的敲门声愈发地急促,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咒骂声,赵诚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孟老太太也立刻紧张起来,吞了口唾沫,小声与赵诚谨道:“恐怕是来劫道的。”外头雨下得这么大,街上恐怕连人都没有,就算巷子里闹出动静来,外头的人也不一定听得到。
这些人就是看中了这样的机会才出手。
赵诚谨深吸了一口气,把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了听,越听脸色就越是难看。
“有多少人?”孟老太太问。
“怕不是有十来个,”赵诚谨咬着牙低声回道:“恐怕是早就打听过我们家的消息。”知道家里头白天没有男丁在,甚至知道他们家可能存着粮食。虽说现在终于下了雨,可地里的庄稼早就死完了,重新种一茬还不知等什么时候才能收,云集九州的粮价势必许久不能回落,那些人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做这最后的一搏。
说话的这会儿,大门又被狠狠撞了几下,赵诚谨也顾不得其他了,把雨伞往孟老太太手里一塞,淋着雨冲去厨房抱了根大腿粗细的木头出来将大门堵上。许攸见状不对劲,也赶紧冲过来想帮忙。不料才将将走近,就被赵诚谨给赶了回来,“你赶紧带着二婶和阿初去地窖里躲一躲,一会儿他们冲进来,我怕会伤着你们。”
大雨滂沱,早已将赵诚谨淋得透湿,夏日衣衫单薄,全都黏在他的身上,愈发地显得他清减削瘦。他扯着嗓子朝她大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眼睛微微发红,又惊又惶恐,甚至带着一些戾气,好像一只随时要发作的小狮子。
“快走啊!”他见许攸愣在原地,愈发地焦急,甚至伸出手来拽她。许攸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咬咬牙,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
她正欲转身,“砰——“地一声闷响,大门被撞开了。
孟老太太早已从厨房拿了菜刀出来,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前头。赵诚谨生怕老太太出事,赶紧抓起一旁的木棒抢到她身前迎敌,另一只手却狠狠一推,将许攸推到五步之外。
那些流民好不容易才轰开了孟家大门,这会儿不要命地往里冲,赵诚谨沉着脸挡在最前头,挥起木棒就朝来人头上砸,下手之狠辣让后头的流民顿时有些心惊胆颤。
他们之所以敢来攻打孟家,也就是因为听说孟家只有几个老弱妇孺在,这才壮起了胆子来捞最后一票,哪里想得到这家里的小孩会这么不要命,一时间有些慌。
“怕什么,就他一个小子,我们人多,还怕弄不死他。”后头的人也被赵诚谨那副煞神的模样激得红了眼,一边使劲儿往里冲,一边挥着拳头踢着脚朝赵诚谨招呼过去。孟老太太也挥着菜刀扑上前,见人就往脖子上招呼。
许攸心知自己本事不济,虽说以前也做过警察,可现在这幅身子骨实在不是人家的对手,只得赶紧往后撤,叫上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二婶,拉上阿初的胳膊往地窖方向冲。
她还没冲到地窖呢,就听到院子里一声大吼,“格老子的混账东西,居然欺负到我们老七头上,老子捅死你!”


、第69章 六十九

六十九
许攸听到声音,陡地一愣;顿时就忘了逃跑的事儿;迅速地转过头去看,只见院子里赫然多了六七个壮实汉子,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手里头还拿着家伙;就跟砍西瓜似地朝那些难民身上砍过去;院子里局势顿时逆转。
许攸也不逃了;睁大眼睛瞪着院子里新闯进来的那伙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家伙就是赵诚谨在黑风寨的兄弟?他们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进城;不怕被城里的差役认出来么?
双方实力察觉太大,结局没有任何悬念;院子里的流民三下五除二就被处理干净,死的死,伤的伤,剩下几个还能跑的早就一溜烟地逃远了。二婶捂着阿初的眼睛不让他乱看,小心翼翼地把他拉进屋里。许攸也不大敢朝地上看,虽说雨水迅速地将地上的血迹冲得干净,但那两具尸体却依旧刺眼。
孟老太太倒是见过世面的,没把地上的尸体当回事,若无其事地把菜刀收了起来,殷勤地招呼“客人”们进屋坐。许攸发誓,老太太一定猜到了他们是谁。
那些汉子倒也爽快,纷纷手里的家伙什收了起来,笑呵呵地上前与众人打招呼,罢了又亲热过来拍赵诚谨的肩膀,乐呵呵地道:“看不出我们老七还挺有本事的,以前在山上没见你打过架,还以为你就是个满肚子鬼主意的小鬼,没想到身手还不错嘛。”
赵诚谨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痛楚,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说话时,他们当中早有人把那两具流民的尸体抬了出去,也不知扔去了哪里,过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孟老太太把众人招呼进堂屋里坐,许攸也壮着胆子凑了过来,见赵诚谨一脸煞白,满身透湿,有些心疼,赶紧叮嘱道:“顺哥儿你先去换身衣裳吧,瞧你身上都成什么样了。身上伤着了没?”
赵诚谨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一些,定定地朝她看了一眼,难得地勾起嘴角笑了笑,缓缓站起身。他才刚刚迈开步子,左小腿忽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赵诚谨脸上一白,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一旁黑风寨的几个弟兄见了许攸这般说话,原本还想笑话他们两句的,陡见他这脸色,顿时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去扶,急道:“老七,老七你怎么了?”
赵诚谨咬着牙一屁股坐回原来的座位上,脸色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落,许攸顿时就吓懵了。
“没……没事……”赵诚谨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缓缓道:“想是刚刚打斗的时候不慎伤到了腿。”
“我看看,”有人高个子壮汉走到赵诚谨身边蹲下,探出手在他腿上按了几把,赵诚谨愈发地疼痛,连嘴唇都白了。
“怎么样?”许攸急切地问,她的声音发抖,甚至还有低低的哭腔,就连自己也没法控制。高个子壮汉皱起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骨头折了,得去找个治跌打损伤的大夫来正骨,估计得养上两个月。”
“我去请大夫。”许攸一着急,就什么也顾不上了,起身就要往外跑,被那高个子壮汉一手拽住,笑呵呵地道:“小姑娘性子挺急啊,外头正乱着呢,你去哪里找大夫,真把自己折进去了,我们老七不得心疼死。”
都这种情况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许攸又气又恼,狠狠跺脚朝他怒道:“那你有本事你去请啊!”
屋里人顿时大笑,有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大声取笑道:“大当家你这样不成啊,以前多威风,光是个名字就能把小孩儿吓哭,现在倒好,站在人家面前还被人小姑娘吼。这脸可丢大发了。”
那高个壮汉原来是黑风寨的大当家,上回他被关在囚车里,离得远,又蓬头垢面的,许攸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长相。等人说破了,这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不过她也没多害怕,这些人虽然下手挺狠,但似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看在赵诚谨这个七当家的份儿上,想必他们也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就这说话的时候,孟老太太端了一大锅疙瘩汤进了屋,招呼着大家伙儿先吃点东西。许攸一边上前去帮忙,一边含着眼泪朝她道:“阿婆,顺哥儿受伤了,腿都断了,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去请个大夫回来。”
“请什么大夫啊,”孟老太太挥挥手道:“得你爹回来就是,他能治。”
许攸一愣,有点不敢相信。雪爹这也未免太全能了吧,会武功会做木工活儿不说,还能写会算,现在居然还会看病,听起来就跟小说里的万能男主角似的。
“孟捕头是大夫?”大当家显然也有些意外,端了碗疙瘩汤狠狠喝了一大口,抬头问。
孟老太太笑,“什么大夫啊,他就会治跌打损伤,别的都不行。说是以前跟着个和尚学的。”她说罢了,又蹲到赵诚谨面前把他的裤腿掀开了,仔细看了几眼,问:“伤哪儿了?”
赵诚谨强忍着痛回道:“小腿胫骨,”他顿了顿,又朝许攸看了一眼,挤出一丝笑容强作无恙,“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伤,休养一阵就好了。”
大当家眉眼带笑地看看他,又看看许攸,“老七就慢慢养着吧,反正你命好,还有人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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