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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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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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只能趁着这些时间把那个人找出来,拿到股份就可以了。
  不过,连老爷子都找不到,他……就更没底气了。
  因为庞毅伟什么都不懂,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手把手的教。好在他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通。甚至,他的见解有时候会很独到也很老辣,这让怡木臣显然是吃惊不少,要不是他亲自把庞毅伟从工地上接回来的,他真的会以为庞毅伟一定是生意场上的老手。
  等二人回到府上的时候,天不知不觉竟已经黑了。
  用过晚饭,怡木臣有些累了就先上楼了。
  “少爷,您要的资料。”肖晋手上放下泡好的红茶,递过已经整理有序的资料。
  怡木臣浅浅的酌了口红茶,瞬间茶香沁满心脾。慵懒的双眸静静地看着手边的那叠资料,最上面的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男孩又瘦又小却一脸幸福的甜甜笑着,小手被一个长得极为标致的女人轻轻地拉着。
  那个女人他还记得……
  虽然只是一面,但是他至今都忘不了。
  那时候,他还很小,不过十岁。
  那晚,那个女人满脸泪痕的跪在老爷子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浑身上下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明明瘦的厉害手却一直紧紧地攥着老爷子的裤脚。
  “求求你,救救他,医院一直在催着交钱……他也是你的孙子……”女人近乎匍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求着。
  “我的孙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一个野种也配说是我怡家的孙子?!”老爷子狠狠地甩开了女人死死拽着的手。
  女人错愕的抬头瞪着站在一旁的他,眼里的怨恨仿佛深入骨髓一般。
  他被吓得后退。
  “带小少爷回屋。”怡老冷冷的说道。
  奶妈见状,连忙拉着他回了屋。
  “呜呜……求求你……救救他……”
  他还记得,他走了很远甚至还能听见那个女人哀求的声音。
  ……那晚,他做了个噩梦,被吓哭了。那个女人的模样仿佛梦魇一样缠着他,还有那双憎恨的眼睛,让他怎么都忘不了。
  怡木臣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照片的脸色甚至有些发白。
  肖晋轻轻地推了下厚重的眼睛,缓缓地开口:“少爷,少爷……”
  怡木臣这才缓过神。
  “茶快凉了,要不要我再去沏一壶。”
  怡木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不用了,”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都查到什么了?”
  “不过只是些零碎的记录,但是资料都不全。本来知情的人基本上没几个,再加上有些事被人刻意隐瞒了,所以还是没有进展,只是知道找到些老照片而已。”
  怡木臣简单的翻了翻那些泛黄的照片,确实是毫无进展。
  习惯性的抚了抚额头,这才发觉浑身累得厉害。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缓缓地起身:“先收起来吧,有什么进展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是。”肖晋低着头站在一侧安静的收好照片。
  怡木臣走到床边,退□上的丝绸浴袍,丝滑的薄被覆上修长的身体,柔软的黑发贴服在酥软的枕头上闭上双眼,不一会就传出均匀的呼吸。
  肖晋肖晋单手牵制着男人的下颚,怡木臣却只是不舒服的颤抖了下睫毛。热切的唇津津的吸住男人的柔软的双唇,舌尖贪恋的游离在男人的贝齿间。直到,怡木臣的呼吸紊乱,唇角隐隐有些红肿,肖晋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笑了笑:“少爷,晚安。”
  这才关上了灯,缓缓地退出了房门。
  刚一下楼,就见楼下庞毅伟坐在那大厅,喝着茶,扭头朝他招了招手,微微一笑:“你就不担心安眠药用多了会不会不管用?”
  肖晋只是走到窗前,把红茶一点一点倒入他栽培的几株蓝色妖姬上:“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月光下,站在蓝色妖姬前的肖晋,显得异常的妖邪算计。
  
    第十二章 

  安静的大厅里,复古而昏黄的壁灯散发着影影绰绰的微光,使得四周不知不觉中悄然的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怀旧之感当中,让身在期间的两人都不自觉地各自陷入了陈旧的深思。夹杂着秋风味道的凉风轻轻拂过脸旁,却让人忍不住连细微的喘气都无意识的波动怀念的味道。
  庞毅伟端着茶杯,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直背对着他的肖晋,眼眸上的凝重神色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他完全猜不出像肖晋这样的厉害角色为什么忽然会蛰伏在怡家?
  他和肖晋虽然认识但是一直都不熟悉,只是在欧洲一次拍卖会上见过面。那时候,他见到的肖晋完全和现在是两个模样,无论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地位、还是簇拥着的保镖……都和现在怡府的一名小小管家实在是沾不上半点关系。
  当时他来到怡家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虽然换了衣服、换了身份就连说话的口气也老师木讷。但是,却掩藏在厚重眼镜片下的那双如狼似虎一样的眼睛,充满了癫狂和冷血。
  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肖晋想要从这里拿走的东西绝对不会比他要少,甚至……更多。
  庞毅伟浅浅的喝了口手上的茶,手指轻轻地摸索着茶杯的把手,略带稚气的脸上却显露出明显与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城府。
  既然,他一开始也不拆穿他,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一门心思就往枪口上去撞。就目前而言,他似乎还暂时不必太多提防这个人或者是与他为敌,但是理所当然的他们也绝对不会成为所谓的朋友。
  他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骗取怡家的遗产罢了……
  可是,肖晋这样的厉害的角色会想要什么,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贪婪,这个小心步步为营?
  转过头,一直看着手上茶杯,若有所思。
  夜,安静的太过厉害,让人心慌。
  ……
  第二天清晨,庞毅伟没有和怡木臣多说什么,就早早的去了公司报到。他先在所应该做的就是,在没有找到第三个继承人之前,他就乖乖的扮演好怡木臣的好弟弟,好好听话守着家业的姿态。然后,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他还想好好的看那个肖晋怎么演一出精彩的戏让他瞧瞧,还有就是怡木臣接不接得住……
  肖晋依旧像以往一样缓缓地走到怡木臣房门前,低着头轻轻地扣了扣房门,轻声的说道:“少爷,少爷……是时候起床了。”
  一直低垂的脸上仍旧戴着酒瓶底一样的厚重的黑框眼镜,灰褐色的中式长衫配上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整个人木讷而老实,看起来无趣至极。
  忽然,传来的阵阵房门声,让躺在床上怡木臣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不自觉地微微翻身,忍不住懒懒的用身子蹭了蹭身下已满是褶皱的白色丝质床单,黑色的头发搭垂在鼻梁上,略微红肿的唇显得格外的刺眼。
  “少爷……”敲门声微微停顿了下,少许又缓缓地敲了敲,似乎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怡木臣才算是缓缓地睁开眼睛。
  好累……
  又是这样,每次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像是被人拆过了重组一样,睡不过来困。
  睁开的双眸,依旧带着一丝浅浅的困意。
  忍不住纤细的手微微抚上额头,蒙蒙的看着水晶吊灯,微微地舒了口气,谁知竟然无意间扯动了嘴角,顿时犹如撕裂一般,穿过一阵阵的刺痛。
  “呲……”
  怡木臣微微蹙眉,手指忍不住摸了摸下唇,沾染上了一丝鲜红的血渍……
  这才发现,原本唇上已经结痂的那些细微的伤口,又流出了赤红色的血。顷刻间,铁腥味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唇齿之间弥漫着一股两人作呕的甜腥味。
  怡木臣有些愣神。
  这是怎么了?
  “少爷……”门外的敲门声依旧轻缓但是丝毫没有要终止的意思。
  “进。”怡木臣回过神,简单的应了句。
  缓缓地坐起身,不动声色的把那只手指上沾染的手放到了薄被下,没有出声,整个人安静的看着褶皱的厉害的床单。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嘴角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破了?他清晰的只记得,昨晚他只是困得厉害,洗过澡就睡下了。但是,整夜的记忆都像是被人洗掉了一样,甚至连做了什么梦都不知道,除了早上依旧觉得一天比一天觉得累之外,再无其他的感觉。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些现象,只是这次似乎留下的痕迹太过明显了。
  他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谁曾经进过他的房间。
  怡木臣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抬头却看见肖晋依旧和往常一样走到窗台边。依旧和每天一样,缓缓地拉开了白色的落地窗。然后放好今早上的英文报纸,把已经搭配好的衣服叠得仔细的放在床脚,然后,转身就进了浴室帮怡木臣放洗澡水,不一会浴室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动作没有丝毫的不自然。
  怡木臣听着浴室里缓缓地水声,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浅薄的疑惑,脸色不自觉地有些难看。
  难道?
  等肖晋放完洗澡水出来,身上灰褐色的长衫被淋湿了些,雾气的眼睛使得整个人显得滑稽了不少:“少爷,水已经放好了。”
  说完,老实的肖晋毕恭毕敬的挽起袖子,规矩的站在怡木臣的床一侧,脸上带着一些迟疑,甚至说是一丝不自然的窘迫。
  半吞半吐,紧张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样子,羞赧的挠了挠头,有些结巴:“那个,少爷……要……不要我再帮少爷按摩按摩,我前几天,才,才请了位按摩师又教了我一些招式?”
  “……”怡木臣却没有回到,只是懒懒的靠着枕头,黑色的发和白色的枕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若一朵黑色诱人的玫瑰被人放置一片苍茫的白雪之中。
  安静的氛围,让木讷的肖晋显得多出了一份手足无措,脸上带着尴尬,似乎是觉得自己逾越了,想放下手上一直挽着的袖子,可是却又不敢。只能左手大着右手,不敢动作。动作有些僵直。
  “……今天不必了。”许久,怡木臣缓缓地开口道,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半点的其余神色。
  “哦。”肖晋闻声慌忙放下手上的挽起的袖子,僵直的身子有些迟钝:“少爷,那,那我先出去了。”
  怡木臣皱着眉看着老实巴交的肖管家几乎因为拒绝而变得落荒而逃的身影,这让他之前心里产生的疑惑变得似乎又没了立场,这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难道是他多想了。
  可是……
  正当肖晋正要随手轻轻地关上房门的时候,怡木臣还是忍不住突然开口:“肖管家,府上的后备钥匙是不是全都是你一个人拿着?”
  正要出门的肖晋,动作明显也是一顿,低垂着的眉眼微微蹙了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缓缓地答道:“是,少爷,老爷还在的时候就已经交到我手上管理了。”
  “那最近,有没有谁向你拿过房里的后备钥匙?”
  “应该没有,”肖晋想了会,才缓缓地说着:“因为钥匙都是后备的,所以很少会有人用的到,因此大部分一直都是放在地下室的仓库里的,若是平时佣人们用后备钥匙的话,使都是有清楚记录的。”
  “……”怡木臣看着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外的肖晋,皱着的眉头却更深了。
  许久,怡木臣才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怡木臣低垂了眼,看了看手上的已经干了的血渍,幽深的眼睛蒙上一丝疑惑。
  肖晋这才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随着,门落了锁,肖晋低着头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想起怡木臣下唇上沾染的血渍,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唇角,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我亲爱的少爷,不知道好奇心是你现在最要不得的吗?
  等怡木臣收拾完毕,下了楼。
  肖晋已经换掉了之前弄湿了的灰褐色长衫,穿上了土黄色的长衫虽然长衫干干净净被熨烫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皱褶但是可能因为颜色的关系反而衬得肖晋的脸色更难看,刻板了。
  “少爷,刚才侦探社打来电话,说三少爷的事情有了些眉目,说是查到了一些关于三少爷的居住过的地方。”
  “是吗?”怡木臣脸上的阴云明显好了许多。
  “是,他们说,之前有人提供线索说是在三姨太的乡下老家司庄,曾经见过三少爷人回来过。”
  怡木臣扶着楼梯的把手,脸上闪过一丝细微的惊讶。
  三姨太……
  这个称呼?
  怡木臣上下又仔细看了一翻肖晋,三姨太这个词肖管家不会是不知道吧。
  老爷子活着时候很清楚的说过,他只承认一个儿媳妇和一个孙子。三姨太这样的字眼在老爷子身边提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有想象,遗嘱上后来填上的两个孙子的名字,心里又觉得使自己多想了。也许老头子人一老,连坚持半辈子的事情也只能妥协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老头子真的听了之后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怡木臣想起老头子拄着拐杖气得直哆嗦的样子,不由得又觉得好笑。
  其实,三姨太这个称呼,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更何况他的母亲早就不再了,都已经是盖上黄土的陈年往事了。
  所以,也就懒得仔细肖晋擅作为什么主张更改了称呼。只是,低头整理了下西装的袖口,淡淡的转移话题说道:“你去简单的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去司庄看看吧。”
  因为在B城,所以两人需要先转飞机再坐车才能到。
  最近几天都没有一直没有休息好的,怡木臣又经此一路的颠簸,很自然整个人显得就更没精神了。一路上,只能懒洋洋的靠在车座上,几乎勉强才能半眯着眼,浑身无力,软绵绵的,像极了一直高贵而慵懒至极的波斯猫。
  肖晋见怡木臣似乎赶车很累所以,开车的时候故意的也放慢的速度。一路上车开的很平稳,可是本来下午能到的,足足延迟到了晚上。
  没有办法,两人只能暂时找酒店先住下。
  用过晚餐,早已累得浑身无力的怡木臣就先回房了。
  肖晋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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