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krieg und frieden- 第2部分

哈利祈祷着，第二天永远不要到来。

Ende　von　Kap。　1



Kapitel。　2　放弃还是接受

第二天一早，哈利睁开双眼，还不到6点。想到今天的课程，他感到胃一阵抽搐。他不想去大厅吃早饭，不想见任何人，没有起床，他就这样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帷幕，什么都不想去想，任由时间从身边流走。

该来的总是会来，上一次与斯内普的见面是假期前以争吵结束的，既然他的命运是这样，为何不好好接受训练，总好过再有什么人受到伤害或者死亡。如果这个训练一定要让那个讨厌的混蛋来进行的话，哈利决定再也不要让他激怒自己了，就让这段时间快些过去，直到他强大的可以对抗伏地魔。

直到7点半过了，哈利才慢吞吞地起身穿衣。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空旷的大厅，那里已经没有老师在了，抓起一杯南瓜汁喝了几口，又缓缓走向地窖。

刚喝下去的南瓜汁在胃里翻腾着，他为自己居然感到紧张而惊奇。是的，他就是感到紧张。

8点整，他终于站到了地窖的门口，深呼了一口气，哈利抬起手准备敲门。门自动开了，魔药大师正站在房间中央，一脸的假笑望着他。

“圣人波特的脑袋里终于有了‘时间’这个词，我是否要为此感到庆幸。”

哈利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被这些话语挑衅。

“进来，波特。别挡在门口。你那沉重的叹息声，即使是在霍格沃兹之外都能听到，难道说黄金男孩惧怕他的教授，还要做足准备？”

哈利心情相当糟糕地踏进地窖，如果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想理会斯内普。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斯内普也才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他就已经感到内心有团火在往外窜。

“诚如你的课表上清楚标明的那样，今天早上是大脑封闭术。”一丝假笑浮上嘴角，“相信去年的事情过后，你一定会好好*重视*这门课了。其实，这样看来，那只疯狗的这种下场还是有点用处的。最起码黄金男孩肯努力学习了……”

当哈利看到那假笑的时候，他只想冲上去，一爪抓破斯内普的面具，他讨厌这个表情，仿佛他是肮脏的愚蠢的什么东西一样令人厌恶。而且最后的这句话成功地挑起他的怒火，曾经的努力也都付诸一炬。

“你，你，你怎么敢……！”哈利抽出魔杖指着斯内普，“你怎么敢这样说！如果不是你，西里斯也不会……”哈利感到眼睛有些模糊，镜片上也蒙了一层雾气，使他看到的斯内普只是一个模糊的光影。他拿着魔杖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声音也因啜泣而微微沙哑。

“那只蠢狗的昏迷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没有学好大脑封闭术，又不是黑魔王入侵到了我的脑中，又不是我白痴到相信那个幻象，也不是我愚蠢地挣扎着要去魔法部救人！”

哈利气愤的双唇颤栗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你不那样教我，伏地魔也不会成功！”

“得了吧，是你自己的问题。”虽然这样说着，可斯内普还是在听到了黑魔王的名字止不住周身小小的颤抖了一下。

“我不知道校长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我宁可在徳思礼家度过这个假期，也绝对不想在你这里。”

“那就滚回去！相信我，我也一点不想教导你！而且，我是不会教一个*不*自愿的学生的。现在，滚出我的视线！”斯内普咆哮来了起来。

哈利在这吼声中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才稳住身体。他看到魔药大师呲着牙看着他，深邃的眼中尽是不耐烦。最后，哈利做出了决定，他放下了拿着魔杖的手，转身走出来地窖。

直到来到湖边，哈利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就那样从斯内普那里走开了，拒绝了辅导。他走到树下，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将膝盖拉近身体，头埋了进去。刚才的泪水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渠道，浸湿了他的衣袖。

明明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和校长做了那个约定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接受训练的准备。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受训，不会再让五年级魔法部的事情再次发生。明明就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再和斯内普发生争吵，让这个训练假期就这样过去。可斯内普的话还是像刀一样刺进他的心里。他一直都知道，西里斯的昏迷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可是这个认知让他难以接受，他只有把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他才能不被自己的自责折磨至死。可是斯内普说的没错，是他没有学好大脑封闭术，是他相信了伏地魔的幻象，是他愚蠢地冲进魔法部，是他导致了西里斯的昏迷。一切都是他的错。哈利感到心仿佛被活生生地挖了出来，肺里的空气全都被挤了出来。是他害了西里斯，害了他的教父，害了他唯一的亲人！

~Ooo~ooO~

哈利感到自己的头痛的都快要炸开了，然后他听到身边有人在叫他，努力地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熟悉的环境，他又来到了医疗翼，仅仅在回霍格沃兹的第二天。

“哈利？”

哈利扭过头，床边站着的是他大个子朋友，充满担忧地望着他。哈利无力的笑了笑，这是自从假期来他第一次感到心里有点暖意。这个混血巨人总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哈利，而不是那个活下来的黄金男孩。

“海格！”哈利轻声地叫了一声。

“是我。”海格又靠近了一些，笑了笑，他看到哈利脸上疑惑的表情，接着解释，“早上我带牙牙出来散步，突然看到你在湖边那棵树下的身影，准备去和你打个招呼。牙牙早已都激动地向你跑了过去，但是当它到你身边的时候，却一个劲地冲我喊叫，我觉得可能是你出事了。果然，你在树下昏倒了。然后我就把你带到了医疗翼。”

哈利抱歉地冲海格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几天来的压力释放出来后自己竟会昏倒。而且醒来以后，脑袋就像有个人拿着魔杖在挖洞。

“对了，斯内普教授说如果你醒了，要把这个喝下去。”哈利本能地接过海格递过来的瓶子，他已经习惯了在医疗翼醒来时被庞弗雷夫人灌下各种药水。可突然听见斯内普的姓让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为什么会是斯内普，庞弗雷夫人什么时候对他的病人这样不用心了。

看到哈利的犹豫，海格把瓶子塞进哈利的手中，鼓励地看着他。哈利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看着海格，犹豫再三，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在瓶口嗅了嗅魔药的味道，依旧是恶心的泥巴味。然后在海格的注视中全部灌了下去。这甚至比以往的药剂更加难喝，辛辣一直从他的舌头灼烧到咽喉，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任凭泪水呛满眼眶。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片刻过后他就感到脑袋上钻洞的那个魔杖被人移开了，大脑也能稍微灵活地运转了。

“斯内普？”哈利沙哑地声音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庞弗雷夫人今天去圣芒戈了，我把你送到这里后就去找来斯内普教授。他好像嘟囔了一句‘讨人厌的小鬼’，然后就在你身上施了几个咒语，给了我一瓶魔药说等你醒了就喝下去，之后转身就走了。”

“为什么？”哈利没有抬头，手里还在玩味着那个瓶子。

“什么为什么？”海格抓不住哈利那个问题的重点。

“为什么斯内普要帮我？我们今天早上刚吵完架，而且我们上一面也是在吵架中结束的。”

“哈利，你不了解西弗勒斯。”哈利猛然抬头看着海格，对方的眼中是全然的认真，而且海格很少会用斯内普的名字来称呼他的。“没错，西弗勒斯是一个爱记仇而且不讨人喜欢的人，他或许会在你受伤的时候出言恶毒亦或落井下石，但他绝对不会放任你不顾。所以，即使我知道他有多么讨厌波特，他依旧会拿出他的完美的魔药来治愈你。这正是我去找他的原因。”

“他恨我！”

“我相信他是的。可他依旧在拯救你。想想你在学校的这几年。”海格的话虽然温柔，但却向刀一样刺进哈利的心里。斯内普恨他，而他也尽自己所能地去恨那个人。但……

“我从他的课堂上逃走了。”哈利现在不想再纠结那个他与斯内普过去五年的关系问题，于是转变了话题。

“是什么让你从他那里逃走的呢？”

“他……他提到了西里斯，然后我就喊了回去，说根本不想和他学习。”哈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说让我滚出他的视线，而且，他说他不会教一个不自愿的学生。”说到这，哈利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我想既然邓布利多校长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而且斯内普教授是一个很强大的魔法师。你应该回去。”

“他不会要我的。”

“哈利，相信我。他会要你的。”海格冲着哈利笑了笑。

“好吧。”哈利无力地耸耸肩。“你在这里，能和你说话，我感觉真好。谢谢你海格。”

“你总是受欢迎的，随时。”

在海格走出医疗翼之后，哈利又缩回床上躺下，现在已经快下午了，这就注定了他今天可以不用回地窖接受他的课程了。但是明天呢，他总是逃不过去的。

海格刚才的某些话还回响在他的耳边。“想想你在学校的这几年”！这是一个艰难又沉重的话题。他从来不信任斯内普，可事实却一再向他展示他的错误。如果斯内普不那么偏心，不那么刻薄，不那么混蛋，或许他会是个好人。就凭他这几年见多次私下的救助行为。哈利冷笑了一声。这也只能说明斯内普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但并不能否认他讨厌他恨他的事实。

~Ooo~ooO~

哈利的双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昨晚他是在医疗翼里度过的。自凌晨从噩梦中惊醒后就再也没睡着。

纷飞的相互袭击的咒语，漂移的食死徒的黑衣，缓缓上升的滚滚浓烟，倒塌的房屋残垣，刺耳的痛苦尖叫。先是莉莉波特，接着是西里斯布莱克，再然后是伏地魔。天空一片黑暗，大地上不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就是匍匐在魔王长袍下的奴仆。伏地魔的血红的双眼望着哈利站的地方，张开嘴笑着，可以看到他牙龈上的血管仿佛往外渗着血般的红，哈利仿佛被施了捆绑咒一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伏地魔取得胜利，缓缓向他抬起拿着魔杖的手，嘴中轻轻地念念有词，接着一道绿光直直向他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接着他就醒了，没戴眼镜的双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不过他确定这里还是医疗翼。呼出沉重的一口气，他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床单也早已透过睡衣被浸湿了。

这不是一个梦见，他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伏地魔是不会赢得，他不会允许他胜利的。

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无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哈利又再次踏上通往斯内普办公室的阶梯，在昨天过后，他不确定斯内普会怎样对待他。可他真的不想昨晚的梦境变成现实。

7点55分，哈利站到了魔药大师的门口，不安地呆了5分钟。8点钟刚到，他就呼出口气，鼓足勇气敲响了门。

屋内，斯内普惯常坐在他的书桌前，奋笔写着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早晨的访客　—　一般来说这个时间除了邓布利多是不会有人找他的，而且校长一般也会用飞路系统　—　然后停止了书写，玩味地欣赏了一会哈利的不安，才开口，但并没有请他进内。

“波特先生，我有什么帮助能您的？”

没有冷嘲没有热讽，没有尖酸没有刻薄，如此客气的语气让哈利一时找不到话语。

“先生，我是来上课的。”紧张地吞咽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哈利经常见到的斯内普。确切来说，这个对他礼貌有加如待宾客的斯内普，哈利从来没有见过。

“我想我昨天早晨就已经清楚地表达出了我的意思，你不愿意学，同样我一点也不想教导你！而且，我是绝对不会教一个不自愿的学生的。”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向后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哈利的紧张。

“我愿意学！”哈利迎上斯内普的目光。

除了坚定与信心，斯内普不知道在那双绿眸中还能找出更多的含义。他很惊异于波特的这个回答，更惊异于这个不高的声调中所传达出的决定。他挥了挥手，示意哈利可以进来。是什么让这个男孩在一夜之间有如此转变。

“在开始之前，我要先警告你，我不接受半途而废。所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我不会的！”哈利依旧没有打断两人的视线。

斯内普对他轻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哈利的决定。

“按照校长给你的课表安排，我们今天依旧会进行大脑封闭术的练习。准备好清空你的大脑，我们开始。”

哈利站在房屋中间，他感激斯内普给他一点准备的时间，他看着斯内普缓缓举起魔杖指向他，“摄神取念——”接着，他就感到脑袋中仿佛挤进了什么，他拼命地把那团东西向外推着，只可惜他空白的大脑只持续了不到3秒就被潮水般的记忆填满了，痛苦的记忆。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斯内普退了出去。哈利立刻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准备迎接着斯内普的讽刺。

很难得的是斯内普什么都没有说，他给了哈利一点休息时间，“起来继续。”

清空大脑比五年级的那个时候要容易一些了，毕竟自从西里斯出事以来，他每天晚上躺在楼梯间的黑房里，什么都不想，就让大脑保持一面空白。可再比那时有进步也是不够的，站在他面前的毕竟是英国顶尖的摄神取念大师。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抵抗超不过5秒，然后就是各种痛苦的记忆充斥了进来。

“再用心点！”

“不行——不，不要——”

哈利瘫坐在地上，那里已经被他流淌下的汗水弄湿了，他不在乎，他现在只要氧气，只要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昨晚的那个不过是个噩梦，不会成真的。但伏地魔阴森诡异的笑声和冰冷迫人的杀气都太逼真了，现在还包裹着他的周身。

“喝了它。”哈利接过递到眼前的杯子，颤抖的手差点就要把杯子掉到地上，斯内普帮他扶稳送到嘴边，哈利喝下一口，是掺了水的白兰地，然后任由斯内普拉着坐到沙发上。斯内普扶在他前臂上的手传来的温度让他感觉好了很多，这里很温暖，离那个梦境远了许多。

“那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