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轻一辈这边,更是被一堆来参加婚宴的人围着,一直到婚宴的主持人上台,婚礼开始,会场明亮的灯光转暗,一对男傧相与女傧相手持烛光引领,新郎与新娘进场了……
灯光回旋,悠扬的小提琴现场演奏,鲜花如雨般洒在红地毯上,整个婚礼现场的气氛美得如诗如画,让所有的来宾们一起跟着沉醉于新人们的浓情蜜意中,喜形于色。
等到新郎与新娘慢慢入席,灯光才重新打亮,大家跟着重回现实中,然后是一连串的来宾致词,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台上的贵宾致词他说他的,台下的客人又各自聊开了。
谁爱听千篇一律的赞美美之词啊!几乎每一场婚宴都不了这一套的,更何况期待这么一场婚礼许久的连父连母呢?
只是致词的宾客太多,听得肚子都快饿扁了。
“老公,肚子饿了。”岑太太拉了拉老公的手。
岑先生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找开一直放在他手里的她的宴会包,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浓浓的巧克力味钻入鼻尖,让同桌的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岑先生在大家的注目中将一颗巧克力取了出来,旁若无人的捻起一块巧克力放入岑太太的小嘴里,岑太太脸上笑得更甜了。
“只能吃一颗。”岑先生宠弱地道。
“喂,你们两个分享什么?”岑佳怡探头过来道。
“对啊,我也要。”坐在对面的岑静怡也叫道。
“来,梦梦,给你一颗。”岑太太将岑先生手里的小盒子拿过来,递给下个月就要生产的梦梦。
致宇替她拿了一颗,然后是佳怡,静怡她们,一一将几颗巧克力分了出去。
“妈咪,我的呢?”
与哥哥及太爷爷坐一桌的小诺诺忽然跑了过来,却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小盒子,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眶。
这些巧克力明明是她亲手放进去的,出门的时候妈咪还说,等会肚子饿了可以吃一块。
可是,为什么没有了?
“啊?”岑太太小嘴张成了O型。
惨了,忘记小公主的份了。
唔,这一桌明明除了她之外,明明只有三个女人,那是谁吃了第五颗原本属于诺诺的巧克力?
“诺诺,哥哥带你去找巧克力。”
跟着妹妹过来的岑景睿牵过她的小手离开。
“你要带她去哪里?”岑先生对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问道。
“厨房。”岑景睿头也不回地应道。
“哥哥,厨房真的会有巧克力吗?”
“放心,哥哥一定会让你吃上巧克力的。”
一直到兄妹俩走远了,岑先生才坐下来,看了一眼一脸讪笑的程之南同学,然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着他。
“喂,不就是吃了一颗巧克力吗?你们有必要这样讨伐我吗?”
他肚子也饿了,好吗?
只是顺手牵羊拿了一颗而已。
大不了明天还她一百盒!
“抢小孩子的东西吃,也不知羞耻。”岑太太低骂一声。
整桌人笑成一片。
“这里好像还有两个位置,不介意我们坐下来吧?”
他们一起回头,岑致齐与关媛媛手牵着手站在那里。
“你们应该在主桌那边。”
岑佳怡指了指新娘主桌。
“意思说这里有空位也不欢迎我们了?”
齐少爷不开心了,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坐主桌?他姓岑,这辈子只承认自己是岑家人,所以,那里,不坐。
“喜欢就一起坐吧。”岑致权淡淡地开口,无人敢再有意见。
婚宴正式开始了,岑家人这几桌其乐融融的景象羡煞所有人。
一场豪华的喜宴落幕,童话般的婚礼结束后,等待新人的是真实的人生。
——
当然,真实的人生里,也会有诸多甜蜜梦幻的色彩。
例如说,三个月后,岑太太提前顺利生下了一双漂亮的双胞胎。
岑先生在产房里亲生剪掉的脐带,在两个孩子哄亮的声音中,他心疼万分地吻着娇妻满头是汗的头发喃喃低语着——
“宝贝,以后不生了,不许生了。”
四个孩子,已经够了!
他不想让她再承受任何的痛苦。
明明就是个怕痛的人,却依然义无反顾地为他生下这几个孩子。
这个傻女孩。
两个小时之后,岑太太从麻醉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岑先生熟悉的脸。
“老公——”她轻唤出声。
“我在。”
“宝宝呢?”
岑先生让人将两个睡得香香甜甜的小家伙推到床边,她激动地看着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蛋,感叹着造物者的神奇。
“老公,他们是一样的吗?”
他们睡得太香了,她不敢碰他们的小脸,怕打扰了他们的好梦。
产检的时候,他们没有问医生孩子的性别,就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是,孩子出来的时候,她没醒,所以,第一时间知道孩子性别的是他们的爹地。
岑先生点了点头。
“是?”
岑太太不敢确定,病房门推开,露出两张小脸。
岑先生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岑景睿牵着妹妹的手走过来。
诺诺第一次主动甩开哥哥的手,兴奋地趴在能移动的小床前,看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蛋,惊奇万分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摸他们的脸,被哥哥从身后抓住了。
“会吵醒他们的。”
岑景睿站在妹妹的身后,看着两个小家伙,内心喜悦的同时也有点遗憾。
“关景睿,你不喜欢他们啊?”
儿子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个当妈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啊。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哪有不开心?”
“你脸上写着不开心。”
“刚醒来就斗嘴,休息一会。口渴吗?”她刚作完手术,至少要到6个小时排气之后才能进食,所以他担心她说太多的话会口渴。
岑太太摇了摇头,眼睛还是盯着儿子的脸看。
“人家以为会是一只雄一只雌的。”结果两只都是雄的。
岑太太了然一笑,岑先生脸色微变,“什么雄的雌的?他们是你弟弟。”
大概是知道哥哥姐姐来看他们了,原本睡得香的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地睁开眼醒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挥舞着小手小脚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哥哥,哥哥,你看他们笑了也。”
“跟你小时候一样。”
两个新晋哥哥姐姐好奇地趴在那里逗着弟弟玩。
“哥哥,以后你会不会比较爱他们?”小诺诺忽然问道。
“不会,哥哥永远最爱你。”
“哥哥,我也永远最爱你。”
看着这对示爱的兄妹,岑先生与岑太太同时表示摇头。
一个小时之后,病房里挤满了过来看望的岑家人,包括刚在医院做完复健的岑容臻,后面跟着匆匆跑进来的花蕾,拉住他的手臂。
“干嘛不等人家一下嘛?”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从两个新生小家伙转到他们身上,容臻哥真是尴尬无比,沉下脸拉开她的手。
“谁让你腿短?”
“腿短又不是我的错。我是担心你会摔倒也。”
“花小姐,闭嘴,不要吵到小朋友。”他冷冷地瞪着她。
经过大半年的复健,他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不必坐轮椅,只是行走速度有些慢而已。
好吧,闭嘴就才嘴,花小姐主动朝大家挥了挥手后,又自动攀上他的手臂,“你不能站太久,我扶你坐下来。”
众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着,而岑容臻最讨厌的就是成为别人的焦点。
他再跟这个女人吵下去,想不成为焦点都难。
只能顺着她的意到旁边的坐下来。
因为人太多,两个小朋友被推进了另一间专属的小房间里休息。
花蕾禁不住好奇,悄声进去看了两眼才出来。
“闵闵,他们好可爱好可爱。”
她坐在刚小睡一会醒来的关闵闵床前,双手抱在一起开心道。
两只一模一样的小脸蛋,真是要萌化了。
要不是他们睡着了,她真想抱一抱啊!
“喜欢啊?”关闵闵抿着嘴儿笑,“跟容臻哥生一个啊,你跟容臻哥长得这么漂亮,你们两个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更漂亮。”
“我一个人生得出来才见鬼。”花小姐不无感叹。
“你们不是已经睡在一起了吗?”
“那又怎么样?”要是单单睡在一起就能怀孕的话,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难道你没有色诱过他?”
岑太太小声道,免得被岑先生听到又会说她教坏别人。
“我脱光了他都没有反应。”还要怎么色诱?
当然,她也不是每天都有脱光了色诱他,只是刚住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有那么一两次而已。
“不会吧?他是不是车祸影响了性功能?你怎么不早点说?这个,要早治才能早好!”
“不是啦!”谈到闺中密事,而且外面的客厅里还有很多人,她还是会害羞的啊!
“那你说脱光了他也没反应!?”岑太太最耿耿于怀的还是怕他掰不直啊,所以,不管怎么样,也得让花蕾将他掰直了。
“你下一次药给他吧。”
“我不要。”花小姐很有节操地拒绝了。
这么丢脸的事情做过一次就行了,哪来的勇气再来一次?
“你想想看,我们家那两个可爱的小家伙。”岑太太无耻地引诱她,“我相信你肯定还是喜欢他的,现在又睡在一起那么久,不如将他睡到底,睡一辈子,到时还有两个漂亮的孩子,简直是太完美了!”
“真的可以吗?”
花小姐真的被岑太太说得好心动了!
而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岑容臻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惹来众人的关心。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有要被人算计了。
——
一个月后,岑老爷子为家里新添的三个重孙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嗯,因为梦梦与致宇也生了个儿子,三个孩子出生相差没几天,所以就一直办了。
这场盛宴,受邀请的自然都是各方的名流,连远在伦敦的范先生与范太太都带着一儿两女回来。
大人们的聚会,岑景睿一向不感兴趣。
在他们被围在中间聊天的时候,他从宴客厅出来,往花园而去。
刚想在长椅上坐下来,却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花丛里隐隐传来。
“卷毛,你还记得我吗?”
那不是江贝贝嘛?她刚才不是形影不离地跟着范逸展吗?什么时候跑到花园里来了?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悄声地走过去,从背后吓她一跳。
可是自从多年前两人闹翻,她主动示好了两次他不理她之后,她也不再理会他了,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些年。
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逗他的卷毛?
他的卷毛怎么会跑出来了?
已经八岁的卷毛精神非常好,在路光下好奇地看着蹲在地上那漂亮的小仙女。
“卷毛,我是贝贝呀。以前在墨尔本,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贝贝呀。过来,过来——”
小卷毛像是想到了什么,迈着短短的四肢朝小仙女跑了过来,江贝贝将它抱了个满怀,一人一狗在草地上玩了起来,开心极了。
只是,只能站在一边偷偷看的岑景睿不开心了,偷偷骂小卷毛是小叛徒。
他想走过去,看看小卷毛,或者说看看几年不见的江贝贝是不是如同妹妹经常说的,长得越来越像仙女了。
可是,他也怕,到时她给他白眼怎么办?
想来想去,他站在椅子吹了一声口哨,正在与江贝贝玩得开心的小卷毛听到主人的哨声,忽地离开她,朝小主人的方向跑来。
“卷毛,你要去哪里嘛?”
江贝贝追着卷毛过来,正好看小卷毛跳入他主人的怀里。
站在椅子上的岑景睿已经是个英气逼人的小少年,跟她哥哥一样。
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也没有讲过话了。
他与她之间,好像再也回不去在墨尔本时,两小无猜的天真时期。
江贝贝有一瞬间不敢再往前一步。
“谁让你不经同意跟我的卷毛玩?”
不知过了多久,岑景睿终于打破沉默,却是一句让江贝贝难过不已的话。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还好,这时候,哥哥过来找她了。
“贝贝,你怎么跑到花园来了?身上还这么多草?”范逸展伸手拍了拍妹妹裙子上的草。
“哥哥,我们回去找爹地妈咪吧。”
江贝贝拉着哥哥的手就走,而范逸展因为担心妹妹,也没有留意不远处站在椅子上的小伙伴。
看着他们亲呢地手拉着手越走越远,岑景睿抱着卷毛跳下椅子,轻哼一声往自己小楼而去。
同样在这个夜晚,巴黎时间下午两点。
隔着浅蓝色的布幔,尖叫声响彻云霄。
“医生,我太太怎么会痛成这样?你快点想办法啊!”关以辰激动的揪住医生的衣领。
尖叫声后是粗重的喘息,庄琳顺着护士的指导调整呼吸。
可怜的医生摆脱不了箝制,拼命的挣扎。
“关以辰,你马上放开医生!”庄琳痛得几乎晕过去,还要抽空安抚随便喷火的暴龙。
当初她就不想让他进产房,到底是哪个医生同意他进来的啊?
“关先生,你先冷静一下,不然我们要请你出去了。”一名护士试图解救医生。
“产妇开四指半,可以看见宝宝的头了。”
可以看见宝宝的头?
关以辰迅速松开医生的衣领,冲上前,看着血淋淋的一幕,他紧握住她的手,头却一阵阵的眩晕。
“宝贝,痛就咬我,咬我,我们以后不生了,再也不生了。”他不停地低喃着。
庄琳张嘴,用力咬住他的手腕。
“咬吧,用力咬。”关以辰咬牙忍住。如果他能代替她痛,绝无可能让她承受。
他无法想像,上次她生女儿时,没有他陪在身边,会是怎样的难过?
“哇哇哇……”活力惊人的哭声响起。
“出来了,是个男宝宝哦。”
护士动作熟练地处理好后,将宝宝放进妈妈的怀里。
庄琳看着让她痛得无法言语的小娃娃,眼眶泛红。
他们的儿子呀。
砰的一声巨响,关以辰见到儿子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无力地跌坐到地板上。
顿时,医生和护士又开始手忙脚乱。
“看样子,你把你爹地吓坏了。”庄琳微笑的说道。
她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再看一眼被医生扶起来的狼狈的关先生,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幸福甜美的笑。
他们的幸福,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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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此全部结束了,未尽事宜待定。谢谢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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