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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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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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桦拉住我的手,笑眯眯的,“茉茉,你总算正常了。”
“你才不正常,你们全家都不正常……”我说,想到岳阿姨,一下子住了嘴,使劲儿地要挣脱程桦的手,把眼睛上恶心的东西拿下来。
“茉茉,你没听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么?老人说了,要贴个白纸条,意思是跳也白跳,你看,你这是右眼,我替你辟邪消灾呢。”程桦很认真地说。
我一下子犹豫了,貌似是有这样的说法,虽然我没身体力行过,但是好像偶尔看见周围的人的确是那么做的。自从重新又跟程桦有了联系之后,我心里其实一直有根弦紧绷着,听他忽然说到右眼跳灾这事,心里也是一紧,当下不再挣扎。这会儿小纸片也干了,没那么湿乎乎的让人生厌,于是我决定,破除封建迷信的事从明天做起,跟程桦在一起,辟邪一下还是没什么坏处的,哪怕是用他的口水。而且这会儿即便我拿下去,口水也沾在眼皮上了,总不能再去洗脸,显得过于兴师动众,于是,我干脆选择无视它。调整了表情以及心情,我说道:“好了,程桦,那我们回到采访的问题上来。”
程桦点点头,开始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整个采访过程说起来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程桦给出的答案似乎总是要前后左右地跟我靠上点边。比如关于感情问题,他说,他最向往的感情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尤其是学生时代的同桌之谊如果能发展成为一段爱情,就再好不过了。说到这的时候,他甚至唱起了老狼的一首老歌《同桌的你》里的几句歌词,我想,我浑身上下起来的鸡皮疙瘩,若是都抖落在地上,大概已经能把我俩埋起来了。
他大爷的同桌的你,除了大学之外,我跟丫的从小学同桌到高中,我都不知道该用孽缘、孽缘还是孽缘来形容我跟他之间的这份同桌之谊了。
说到喜欢的女孩儿的时候,他又别有深意地边看着我边说,“我喜欢的女孩儿应该是中等个头,瘦瘦的,尖下巴,圆眼睛,表情很生动的那种女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的要求好像是很普通,许多女生都会符合你的标准吧。”
他嘿嘿地笑着,点头说是,“听上去我的要求的确并不高,大概是因为我心里能描画出的她的样子,却不大表述的出来。”
他眼里温情脉脉的神采,让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荡漾。那么多年以来,其实我虽然心里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其实单独面对面的有时候还是没法抵抗住他放电般的眼神,虽然在零点几秒之内这种荡漾就会被理智赶的无影无踪,但是,我不能否认,我身体还是有一种本能的反应。可也不过是那零点几秒的荡漾,我忽然就又问了他一句,“你心中的另一半,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样子吗?再没有其他的要求?”
“哦,还有。”他说。
我已经开始后悔继续为这个问题纠缠不休的时候,他表情很认真地说道:“还有,我喜欢平胸的女人,不喜欢波霸。”说完,还轻飘飘地看了眼我的胸。
我就是**才会又问出这么句话,我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迅速地抛出下一个问题,以掩盖刚这个脱轨情况,“你从今年开始进军乐坛,现在已经是成绩斐然,那么,是出于对于音乐的热爱,还是演而优则唱的演艺圈定律呢?”
他的眼睛还在我的胸部缠绵着,这让我挺胸也不是,含胸也不是,只得又提高了音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他这才回了回神,又骚包地一笑说,“哦,对不起我走神了,我想了想,刚才我最后回答的那个问题,不是很严谨,我也不是喜欢平胸的女人,是喜欢胸小的女人。”
对胸部话题的讨论实在是让我崩溃,尤其程桦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带着种复杂考量的神态仔细地看着我的胸,我几次忍住了站起来就走的冲动,按捺地继续问道:“刚才的问题你没听清么?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哦,听见了。关于音乐是吧?我喜欢音乐其实也是因为高中时鼓励过做演员的那个姑娘,她说的我的声音很有蛊惑力,很有磁性,我想,只有唱歌才能把这种优势发挥的更明显。”
采访完所有的内容之后,我实在不知道程桦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如果我真的是个完全不认识他的记者,我想,我的确会被他所说的内容所感动。一个红得发紫的大明星,念念不忘当年同桌的你,甚至他选择了演艺道路都是因为那个女生。这种空前绝后、纯情至死的男人简直就不是娱乐圈该有的生物。
可是,你骗别人去啊,你怎么能骗的了我?还他妹妹地说我鼓励他当演员,还说我夸他声音有磁性,哦买泪滴嘎嘎呀……我如果生平说过一句跟他声音有关系的话,那句话也是,“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这么不要脸的话!”
但是,程桦同学就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当着他所指出的事件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大言不惭大模大样红口白牙地胡扯八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状态。
但是,对我来讲无所谓了。我是来采访的,不是来打假的,况且今天也不是三一五,而我既不姓司马也不姓方。
我要写一篇程桦的采访稿,而他今天无论真假,说得也的确不少,这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至于真假,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反正自始至终他始终没有点名道姓,那我有什么必要自我代入?也没准儿他压根说的就是的别的姑娘,虽然在我的记忆中,他身边并没有过这么一号人。但我猜,如果我非要执著地认为那个对他人生影响深刻的人一定是我,并且义正言辞地指出,他多半会嘲笑我自作多情。。
采访完成,需要拍片的时候,程桦又表现出急于展现自己身材的**。我死说活说地对付着拍了他两张穿浴袍的照片之后,才又让他穿上正常的衣服,又拍了几张照片。
好在我们是报纸,也不是杂志,照片需求量并不是很大,所以很快我就完成了任务。
收拾好相机和采访机,我起身告辞。程桦还穿着最后一组拍照片时穿的一身雪白的休闲装,自年幼时起,他就偏好白色,或者说是那时候,岳阿姨喜欢给他穿白色吧。
我这个人一向客观公正,虽然我对程桦这个人委实集结不出太多的好感,但是我也愿意夸他几句,真是鲜少有人能把一身的白穿出这么恰如其分的干净而清爽的效果。也是奔三张的人了,他的皮肤依旧好的一塌糊涂,没有一点细纹和斑点。这身白衣服穿在身上,既高贵迷人,又清雅飘逸,屁股底下若是给他塞上一匹白马,真真就是个如假包换的白马王子。
我短暂地欣赏了下他,等着他去喊司机来送我回去。但是,我把他从头到脚都看了三遍之后,他仍旧是原地没动,而司机也没进来。我只好主动问道:“程桦,我要走了,你让接我过来的那个人呢?我去哪找他?他一直在楼下等着我么?”
“怎么会?”程桦似乎很惊讶,“让他在楼下等你这么长时间,太不人道了吧。”
“所以?”我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我当然是让他走了。”
我深吸口气,把相机挎在脖子上,说道:“好吧,那我搭车回去了,明天出稿之后,我会让你先确认一遍再上版,到时候电话联系。”
“好,不过,茉茉,我们这边比较偏,这么晚基本上搭不到车的。”程桦说。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大门走,他跟在我身后叹气,“你执意要走的话,我陪你去等车。”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我执意要走,这年头本地采访还包住宿的么?
不过他这边我路的确部不熟,他能送我到能搭车的地方,我倒是还挺高兴,否则这黑灯瞎火的我还没准真会迷路。
闷热的夏日午夜,我浑身粘腻地站在马路边,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和一旁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程桦。
我穿着五分裤,露出的小腿已经被附近所有的蚊子奔走相告、呼朋唤友地饱餐了好几顿,我很怀疑现在它们还能找到完好的下嘴的地方。程桦穿着长衣长裤,只是偶尔挥手轰走飞到眼前的蚊子,然后平静地看着我狼狈地挠来挠去。每次弯腰去挠痒痒,挂在脖子上的昂贵相机都在我小肚子上磕来磕去,程桦大概也是看不去了,对我伸出手说:“要不要我帮你?”
我痒的已经要崩溃,一时忘了身边这人是十恶不赦的程桦,赶紧把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来递过去,顺便把我的包也递给他,好腾出两只手,尽情地挠。
谁知,在我把东西递给他的过程中,他却是慢慢蹲下身子,指尖轻触我的小腿,抬起头笑吟吟地问道:“是这痒吗?”
、9采访福利
我激灵灵地就是一个冷颤,几乎是尖叫道:“不用你帮我挠,你给我拿着点东西就行,还有,这见鬼的出租车什么时候才有啊,咱们能往大道上走走么?”
程桦没再抬头,开始挠我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却是弄得我不仅腿痒痒,连心里都痒痒了起来。两只手还都拿着东西,我没法拉他起来,只好往后跳了半步,说:“行了,不痒了,咱找个好搭车的地方行吗?”
“这就是最好搭车的地方,你要是走上大道的话,估计还要走四十分钟,而且那里晚上都是货车,很不安全。”
我皱眉,“要不你受累喊你司机来接我一趟?”
程桦终于站起来,不满地看着我说:“司机也是人,这个时间人家已经休息了。”
“好吧,我不是人!”实在是被蚊子肆虐的再也忍无可忍,我连跟他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给家里打电话求救,让母上大人赶紧派老爹来接我,拨着电话,我问程桦,“这条道就什么名字?”
他看我拨电话的样子很不友善,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准备喊谁接你?”
电话已经接通,我直接对着电话说的话就解答了他的问题:“妈,让我爸开车接我一趟,我刚在外边采访完,这里不好搭车。”
母上似乎是已经睡了,声音有点迷糊,“哦,行,我跟你爸说,你现在哪啊?“
“地址?”我再次问程桦。
他这次老老实实地告诉了我,但是母上显然也听见了他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激动道:“你去采访程桦么?怎么不喊上妈妈?你跟他在一起吗?让他听电话。”
我无奈地把电话递给了程桦,他走开几步说话,我趁着他注意不到,接着挠挠挠……不过没说了几句话,他就走回来把电话还给了我,我立即站直身子,接过电话,却看见电话已经挂断了。我只得问他:“你跟我妈说清楚怎么走了么?他们多长时间能到?”
“阿姨说,叔叔晚上喝酒了,不方便开车,让我暂且收留你一个晚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桦,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什么跟什么呀?我家老爷子自从体检查出脂肪肝之后,戒酒怎么也有两年了吧,除非遇到我终于能嫁出去那样的喜事,怎么会轻易破例?母上这借口实在是太没有诚意了,好歹总该说点能让我相信的吧。
我当即又把电话拨了回去,但是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父母大人的电话都是关机,这么打了大概十几遍之后,我终于气馁了。
我抬头看了看浩渺无垠的星空,心里默默地想着,我一定是外星人不小心遗留在这个地方的生命体吧,否则为什么我永远弄不懂周围所有人的想法,甚至是父母的。
深更半夜把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家强行留在一个单身的,品质恶劣的男人家过夜,这,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量和计划?我虽然二十五岁单身,但是还没有两条腿一起迈入剩女的行列吧?而且我也正在努力地朝着不把自己剩下奋斗着,何至于他们这么急于脱手?
手机已经低电量提示了,我迅速地在打给刘韬还是那个被程桦恶魔化为我黑社会情人的舅舅之间徘徊了会儿,最后选择了舅舅。前者毕竟还没那样的交情,在深夜的时候可以这样随喊随到,尤其,我不大希望刘韬看见我跟程桦在一起,刘韬会怎么想固然很重要,没准儿会重新考量下我的审美观和价值取向,以至于重新思考和定位我们的关系。但更可怕的是,让程桦知道了我对刘韬的意思,他就不定会又怎么折腾我了。
“茉茉,终于想起舅舅来了啊?”虽然已经是将近午夜的时间,好在舅舅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睡意。
“舅舅,我都三个多月没看见您了,可想您呢!”我狗腿地说,然后补上一句:“您现在在哪呢?”
“雅加达。”电话对面说。
我一时有点进入不了状况,对这个耳熟的地名没什么准确地方位感,于是傻乎乎地问道:“雅加达?在哪个区?五环外么?”
程桦很不厚道地笑了,“茉茉,那是印尼的首都。”
我当时就囧了。
你妹啊,丫个地理考试从来都抄我的试卷才及格的人,这会儿倒一副好学生的样子,站在智商的制高点上冷冷地嘲笑我,这真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了。我为了找回一城马上对着电话说:“舅舅,您去印尼了啊?是要去巴厘岛玩儿吗?听说民丹岛也不错。”
于是,这个越洋电话最终变成了景点指南和亲情放送,我挂了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即便舅舅没在,也该让舅舅找个人来接我一趟的。可是这会儿再拨回去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是显得很怪异。
而手机在我犹豫的时候,也终于响亮地叫了两声,提示我它没电了之后,悄无声息地关机了。我沮丧地看看手机,又看看依旧气定神闲的程桦,只好问道:“你家有客房?”
程桦笑了,“当然有,走吧,我还有电脑,你可以在我这写稿,然后我直接确认完你再传回报社。”
我踩着两条又痒又肿的小腿跟着程桦又回去了他家,倒好像我刚才出去这会儿,就是专门给他们小区周边的蚊子提供福利似的。我坐下后,两条腿来回地蹭着,缓解又疼又痒的难过,程桦收拾好了客房,拿着雪白的毛巾和浴衣出来对我说,“洗个澡吧,洗个澡就舒服点儿,我去给你找点止痒的药膏。”
我认命地接过程桦递给我的东西,程桦却忽然深情脉脉地朝我的脸伸出了手,我本能地吓得一躲,心跳当即突破了120下大关,却见他的手还是伸了过来,然后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眼角,拿开时,指尖上多了一角白色的纸巾。我这才想起,我竟然还跟个二百五似的贴着那个跳也白跳呢,我心里不免想到,程桦这个坏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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