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关心。”
见启温婉走远了,红菱这才把鞋子穿好,翻箱倒柜从里面拿出衣服打了包袱,还有平时积攒的一些碎银子,她要逃,她不要当什么大内总管了,如果帝君知道长公主是因为她而不娶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长公主身份尊贵,帝君再为难也不会让她有性命之忧,只怕自己小命难保,她是知道帝君的手段的,不时就会派嬷嬷来请她问话,这次去得脱了一层皮不可。
红菱背着包袱,出了皇宫。
一路上大家问道:“红大总管出去办差?还真是辛苦。”
红菱微笑着,直待走出了皇宫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困死人的皇城,今日终于要别了,只是临逃跑之前,她还得去看看启温和。
好歹主仆一场,这次长公主受难,大半是为了她。
她道:“何苦。”
紧了紧身上的包袱,直奔公主府。
…………………………………………………
东宫,启温婉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手背在身后,蹙着眉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望望地,一会儿蹲下来双手托着脸,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千寻十分活跃的跟着她的影子,启温婉走,它走,启温婉停,它停,启温婉望天,它也望,活像个跟屁虫,但玩的挺乐呵,完全没有了解到主人此刻的心情是如日头一样的焦灼。
她心道:“红大总管听了我的话之后有没有去看大皇姐,也不知大皇姐现在处境如何了?”她倒是想去看看,可是顾忌帝君,也就不敢妄动了。心道:“我要是去帝君一定会怀疑我有什么阴谋,别关心不成,反而给大皇姐添麻烦。”
想到此,她回了屋里,得写封信给柳溢歌,现在柳溢歌在宫外,更有机会接近公主府,想通这一点,启温婉挥毫成书,把信折叠起来,一边喊道:“小洁。”
这事在她看来还是小洁送去才妥当,她当下也不敢使用别人,小蝶自和她说了那番话之后,也渐渐的与小蝶疏远起来,她不想连姐妹都没的当,而且又牵涉到柳溢歌,所以小洁成了上上之选。
启温婉这一喊,并没喊来小洁,倒是小蝶进来了。
“太子,小洁她暂时不在,您有什么吩咐,交给奴婢就好。”
“没什么。”
启温婉的手很自然的移到信封上,盖住了上面写的字。小蝶眼尖,发现了太子的小动作,知道太子不想让她看见,心里觉得没趣。
小蝶道:“奴婢去喊小洁。”
“嗯,你要是找到她,让她快点回来,本宫有急事。”
“是。”
小蝶倒退着,到了门口才转身去了。
心道:“太子又要找柳溢歌。”她分明看见了‘木’字旁,不是柳,又是什么,只是连太子现在也开始防范她了,真是,怎么会这样?
她自认为处处为了太子着想,什么时候太子的心里对她多了防范。
小蝶找到小洁后,道:“太子急着找你呢!你现在好了,是太子跟前的大红人了,太子连我理都不理。”
“说什么呢!”
小洁自然觉出了小蝶这话酸不溜丢的,她也不往心里去,反正她们哪回说话不掐一掐,从来就没有同意过彼此。
小蝶冷冷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好成这样了,还瞒着我一个呢。”
小洁听出这话有点走味儿,也不跟小蝶纠缠,心道:“文人的小心眼病又犯了,太子使你就是你有才学,使我就是因为我哪里拍了太子马屁,当真不可理喻。”
既说不通,干脆沉默不语。
小洁道:“那我先去找太子,没准真有急事。”
也不等小蝶答应,跑着去了。
来到屋门口,见启温婉坐在桌前,敲了敲门,引起屋里人注意。启温婉道:“你来了,来的正好。”
“太子找奴婢所为何事?”
小洁边说边跨进了门。
“嗯,有封信要你替本宫送去,越快越好,如果有回信那更好,只是一点别让人知道,包括小蝶。”
启温婉交代的十分郑重,令小洁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心里也开始明白小蝶为何有些生气,原来连她都不能告诉的。她心中顿觉受到重视,道:“是。”
走到门口被启温婉喊住道:“小洁。”
“嗯?”小洁停下脚步,问道:“太子还有什么交代?”
“骑马去,快些,路上注意安全。”
“是。”
这句关心让小洁的幸福感飙到了最高点,心道:“原来被人重视是这般感觉,难怪小蝶心里不舒服,嫌我抢走了她的好处。”
小洁心里喜滋滋的,牵了马,走出皇城之后,跨上马往将军府飞奔。
…………………………………………………
将军府。
小洁一到将军府前,勒住手里的马缰,口道:“吁!”马被她拉的停了下来,她片刻不敢耽误,对门口的侍卫道:“东宫急件,我要找柳将军。”
“是。”
小洁跳下马来,有侍卫带路,她一路跟着,也顾不得去看什么风景,手里捏着信,手上的汗把信封的字都捏化了。
侍卫带她到书房门口,向屋里道:“柳将军,东宫派人送来急件。”
一听是启温婉有信来,柳溢歌喜上眉梢,声音都高了几度道:“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设局。红菱逃跑。小洁送信。一场针对长公主的爱情逆袭大局就要展开了,就不知道溢歌会怎么安排,红菱是否又能跑的了,下章见喽。
今日第二更可能会有点晚,大家不要等了,明天看就好。谢谢。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侍卫推开门;让小洁进去;她则站在外面等着。
柳溢歌从椅子上起身,绕过书桌;走过来,道:“小洁,太子有什么话说?”
小洁双手递过信;却见信封上的字都被自己的汗化了;吐了吐舌头;道:“回柳将军的话,太子让奴婢把信送来,说有回信更好。”
“是吗?”
撕开封口,把信读了一遍,本来还挺高兴的柳溢歌;突然满面如霜起来,小洁看着柳溢歌的脸色变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是碍于自己低微的身份又不好问。
柳溢歌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道:“长公主被打了么?”这点她不意外,以帝君骄傲的心性,还真做的出这种事,她只是有些意外启温和会去东宫,这位长公主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了,她代表的可是嫡女长女继承一派,怎么轻易的就去了东宫,她不是那样的笨蛋。
除非——
有什么吸引了长公主,还是她有什么计划?那个淡的像水一样存在的女人,柳溢歌自然不会轻视她,她还真怕启温和会耍什么花招。
可是眼下,她该怎么做呢?小婉这样重视姐妹情意,她不帮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帮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真是!为什么她总是吃力不讨好的那位。
小洁见柳溢歌的脸色又变了,还带着点纠结,她可从来不知道这位少年将军,还有这么精彩的一面,往常柳溢歌可都是气势十足,一切都在她所预料之中的样子,像今天这样举棋不定的模样,还真是很难看到。
看来人都没有别人看上去过的那么好,只是有些人比较会掩饰罢了。
柳溢歌回到书桌前,坐下来,回了信。将信笺放到新信封里,笑道:“麻烦小洁姑娘送回去了。”
“是。”
小洁双手接过信,出了门有站在门外的侍卫接引,送出了将军府。她跨上马,在马上抱拳道:“多谢两位姑娘!”俨然一派武林人士的模样,催马而行,她得赶紧把信送回去。
……………………………………
小洁一走,柳溢歌马上喊人过来,如果她所料不差,帝君那东方不败的妖孽君应该对长公主做了什么,第一便是禁足,不许启温和与启温婉来往。
她道:“很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这次她能帮启温和脱离麻烦,小婉一定会很开心,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激她。想到这个,柳溢歌很受用。
第二,长公主欠着她一份人情,最好把红菱也拉下水,这位长公主是很喜欢红大总管的,只要有她在,长公主就不会轻举妄动。
最好这两位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那小婉就少了一位政敌,毕竟两姐妹厮杀,小婉一定不忍心,到时候又要将皇位让人,让人不要紧,她不在乎谁做皇帝,怕就怕有人要对柳家不利。
将军府她必须守住。
柳溢歌写了几封信,让人送往羽林军,这些人也该派上用场了,她的暗中部队。
……………………………………
红菱出了皇宫之后,没有马上去公主府,怕人起疑。她先去租了一间客栈,把包袱放了,换了宫服出去,这般庄重,一定会认为是皇上派来的,那公主府里帝君的人也不敢十分为难。
红菱的所料很对,她来到公主府之后,果然有人拦她。“什么人?”
“红菱,奉皇上口谕有事宣召。”
她假拟圣旨,心想着反正就要逃走了,就算查又能查到什么,反正口谕只能嘴里说说,不留痕迹。
侍卫见是宫里的大人物,立马让过道来,让她进去,一面进去通知启温和。启温和现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反正外面又出不去,她正百无聊赖的伸着食指在桌上画圈圈,就听门外有人道:“禀长公主,皇上口谕,请出来接旨。”
启温和奇怪着:“宫里这个时候来什么圣旨?”
她开了门,就见红菱在两米之外的地方站着,心道:“果然是她来了。”两人四目相对,虽有外人站着,也未能影响彼此的视线,她走出屋道:“温和接旨。”十分恭敬的跪了下来。
红菱只好厚着脸皮宣召。
“长公主启温和接旨,皇上口谕,好好养伤。钦此。”
启温和磕了头道:“谢帝母关心,儿臣知道了。”
她爬起来,让红菱进屋,道:“红大总管,屋里请。”
红菱点头,进了屋。
待门口的侍卫走远了,启温和才抓住红菱的手道:“你怎么来了?”她还不傻,这红菱前来,是不是假传圣旨?
“奴婢来见您最后一面。”
“什么?”启温和花容失色,“你要去哪里?”
“还不确定,但是皇宫奴婢是不能待了,知道公主是因为奴婢的事,才被帝君打了,奴婢羞惭万分,这里给您磕头谢罪了。”
她挣开启温和握住她的手,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起头来。
“不是这样。”
启温和跌足退后,红菱怎么可以离开皇宫,怎么可以离开她呢?“皇上都知道了吗?”
“奴婢这是逃走。”
“为什么要逃?”
红菱道:“长公主难道还不明白吗?奴婢要是落在帝君手里是什么下场。”
“他没有理由要为难你。”
“为什么没有?奴婢又不是他的亲女儿。”
启温和不喜欢现在的红菱,咄咄逼人。但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红菱,心想着:“也许父亲他真的会因为红菱无法劝阻我,而为难于她,这么说来都是我的不好了。”
“那你不用逃了,本宫答应成亲就是。”
“嗯?”
红菱摇摇头,道:“没用的,帝君他已经知道了,奴婢来就是有几句话要告诉长公主,小心太子,她已和柳溢歌联手了,将来会是您最大的敌人,您对奴婢的救命之恩,奴婢难报万一,来生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一定报答您,知道您挨打了奴婢很难过,如果您不介意,让奴婢替您擦擦药好不好?”
启温和彷如没听见一般道:“你真的要走,铁了心要走,走了之后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
红菱坚定道:“是。”
“那也把我带走吧,把我带出这个金丝笼。”
红菱没有答应,她一个小小奴婢哪里有这个能力。她问道:“药箱放在哪里?”
启温和指着里面的柜子,红菱走过去,开了柜子,把药箱拿出来,道:“长公主坐下来,奴婢替您擦药。”
“好。”
启温和顿觉万念俱灰,还以为红菱是要来和她一起走,原来不是,她要把自己留下来,留给这座府邸,留给这座皇城。
启温和哪里会想到,红菱亦是单薄肩膀,就算她不忍心她受伤,也是没奈何的事,人微言轻,地位卑贱,连她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会带着个长公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两个不过是主仆一场。
红菱蘸着药水,替启温和擦脸,脸上的五指山,还是那样条条鲜明,帝君这次下手真重,她看着也替启温和心疼,但也只是心疼罢了。
药水一会儿就擦完了,红菱收了药箱,把药箱放进柜子里,把柜子锁好,走到启温和面前道:“长公主,奴婢要走了,后会有期。”
“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
红菱抵住启温和哀怜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再会吧!”开了门,外面一片艳阳,这样刺眼,她未做半分停留,匆匆的出了公主府,往之前租的客栈走去。
心道:“此生别过,一别一生,长公主您待红菱的情意,红菱只能心领了,但愿您早脱苦海,找到真正待您好的人。”想到此,眼里流出两条泪来,默默无声。
爱不起的,放手好了。
红菱再无迟疑,踏上她的逃亡路。
五年后,红菱再返帝都,与启温和相逢,只是那时,早已物是人非,不过感叹当年这一场爱情无始无终罢了。甚至其中一个人自卑的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不过,这是后话。
启温和待红菱走后,像是失了魂魄,伏在桌上大哭,狠狠捶了桌子,不管拳头拍在桌上到底有多痛。她失去红菱,心就像被掏空一般,呜咽不止,门外路过的人听了,也不敢进来惊动长公主大驾。
启温和这一哭之后,病了。
但是她的婚事却没有半分要搁浅的意思,甚至还越玩越如火如荼。帝君细心的替她挑选合适的夫君人选,反正是长公主,不妨多挑几个,哪个帝王没有三宫六院的,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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