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溢歌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心中九分酸涩,太子竟然背着她摸了满歌的手,他们竟到了这样授受的清的关系。
“太子何必为难小的,您明知道我们进宫来绝非自愿,不过是皇上下旨符合条件的来选太子君罢了,如今有海棠兄,夜萧兄,启怀兄这样的绝色佳人,太子又何必不放了小的,这样做对太子并没有坏处,而且小的也不喜欢这样不情不愿的婚姻。”
“那是你的事,本宫可是喜欢这样的婚事喜欢的不行,柳公子就不要再说一些自谦的话了,你在这里正好,本宫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跟你说呢。”
柳溢歌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心道:“对我,就说没时间,对别人倒是时间足的很。”心里又开始嫉妒柳满歌,她发誓要将柳满歌与太子的牵扯搅黄了。
目光在柳溢歌脸上流连,果见到一丝丝的‘不爽’,启温婉心道:“果然是你,却原来躲在这里假扮柳满歌。”在这个世上能击破柳溢歌情绪的,非是柳满歌不可。如今似乎有点‘证据确凿’,启温婉更是不能放柳溢歌走,有些事她还要查一查。
柳溢歌假扮柳满歌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潜伏到自己身边弄清楚她的心意?启温婉自我否定掉了,这柳溢歌分明以柳满歌的名义拒绝自己,难道是不想自己察觉柳满歌已非处子之身,怕祸延柳家?
这个也不会,柳溢歌假扮柳满歌亦是欺君之罪。
启温婉决定弄清楚真相,再来找柳溢歌算账,既然想用这样的小伎俩欺骗她。
“柳公子,你脸色看上去不大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多谢太子关心,老毛病了。”
“那可得注意身体,今天就聊到这,本宫就不耽误你休息了,咱们下次再聊。”
柳溢歌只好说道:“是。”
把启温婉送出祈雨院,启温婉转过身笑回道:“回去吧。”
“嗯。”
笑的这么灿烂,有什么好笑的。
柳溢歌站在门前,目送启温婉走远,这才回了屋,心里的紧张感一松,刚才小婉那样盯着她看,让她好怕自己会被认出来,好在没有。
只是启温婉与柳满歌的‘亲昵’,还是让她大吃干醋。不过眼下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她肚子好痛,一边叫嚷着:“小柳你的生姜红糖水煮好了没有,我的肚子好痛。”
月月访问,月月不轻松,做女人就是这点磨人。
“来了,来了。”
小柳端过红糖生姜水,替柳溢歌轻吹了一下,一边提醒着:“小姐,小心烫。”
“嗯。”
灌下一碗热茶,柳溢歌却是好了许多。小柳站着,咬着唇认真看着她,倒像是有话要问。
“小姐。”
“嗯?”
“刚才太子没有看出来吧?”
柳溢歌认真回想了她与启温婉之间的谈话情节,确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启温婉与柳满歌不过见了两面,认识不深,应该看不出什么来。
因此她说:“没有。”
只不过她提出的‘放行’没有得到启温婉的同意,心里有点不乐。太子要把她扣在皇宫里,这西洋镜早晚得拆穿,到那时唯有兵戎相见,这是她最不乐意发生的事,可是柳家又岂是会轻易束手就擒的,断然没有这样的道理,那个时候,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柳溢歌叹息着,为那样的未来。
所以,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扭转那样的结局,只要她在这里一日,就会努力的想出让太子放她走的办法。
她的花招不会这样结束。
启温婉回到前殿,小蝶和小洁笑嘻嘻的迎上来,笑的颇为暧昧,还有点想要听八卦的意思。“太子,您回来了,人都见着了吗?”
“嗯。”
“你们谈的怎么样?有没有互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
“小蝶,你是爱情故事看多了是不是?是不是还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遗帕留情,且作相思之物,是不是还要有亲手绣的鸳鸯荷包,是不是还要提情诗的香扇?更有妙极的,私定终身,交换定情之物,一个以金钗为凭,一个以传家宝玉为证?”
启温婉说的小蝶倒不好意思了,心道:“太子也没少看这些闲书,我还以为就我一个在研究呢。”
“那都是鬼扯!说书先生的把戏,可有什么值得相信的,现实里的爱情纠葛的东西多了,复杂的很,岂是那些故事能够掰扯的清楚的,你以为那些公子就那样好看,女人一出来溜街就使上媚眼对上暗号了,留扇子甩帕子彼此留心了?再三言两语一说,就心花怒放不知爹娘为何物了?这都是些在情场上不得志的在杜撰自娱自己是那公子佳人呢。”
小蝶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今儿幸好太子点拨,不然奴婢还以为自己是情场高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好话,好话,奴婢要记一笔。”
真个儿拿出纸笔来,把这闲话叙上。
启温婉大觉无味,便丢下她们两个,自己回房思量对策去了。
这两个却没完,“太子刚去一趟祈雨院,感情的境界就上去了,看来我们也要去找个人恋爱一下,就是要照顾太子没时间,宫里又是狼多肉少,怎么就不选几个宫男进来。”
小洁道:“本来是宫女、宫男一半一半,后来听说——”她故意压低声音,贼头贼脑的拢着手说道:“帝君后来把人都赶走了,怕有人无事向陛下献媚,现在只剩下大把的宫女,还得过了二十五才能放出去回家娶男人,这运气不好的就得留在宫中老死,可怜哪。”
小蝶笑道:“你怕什么,太子难道还舍得让你孤家寡人,至少也会给你配个不错的男人,只怕那个时候,睡炕头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记得我们。”
小洁红了脸,呸了一句。“就知道说我,太子更是舍不得让你这个活书本单身只影了,铁定会为你寻个如意郎君,然后每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谈诗谈风谈月又谈雪,哪知今夕是何夕,只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两人抢白的都红了脸,才打住。
且说启温婉回到寝宫,思出良策。柳家之事她需得亲自出宫弄个明白,因此整理出两套衣裳,包袱里藏了,带了银子打算出宫。
直待黄昏时分,早早用完晚膳,就装作睡了,实则换了宫女的衣服,掩人耳目,背着包袱出了皇宫,雇了辆车往柳府那道上去。
她却不进去,反而在附近找了客栈先住着,直待夜漆黑如墨,她换□上的衣服,把夜行衣穿上,身上缠了鞭子,翻出客栈,去了将军府。
夜晚的街上格外的清冷,灯笼点缀着一点清火。启温婉站在柳府大门前,上挂了两个大灯笼,把‘将军府’三个字照的分明,大门深锁。她找到一僻静的角落,翻身进去。
将军府里有士兵提着灯笼巡逻,她眼瞅着人走远了,才从角落里出来,顺着自己的记忆去了思雨院,她必须找到柳满歌,可是那里却是漆黑一片,连灯笼都不挂一个,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启温婉不敢在这里耽搁太久,怕被人发现,就翻上屋顶,飞掠而去。偶见有一院落,正有人来来去去,启温婉却不识得这人,心想着可能是柳家的哪房的宠,可是看他指挥若定,丫头从屋里搬出香烛、香案。又听得丫头称呼‘将军君’,才知这人是柳溢歌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太子得知满歌已亡,这反而使她逃避起溢歌来,景启怀成了她的‘寄情’之处。。。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轩辕氏正指挥府里的丫头把香案抬到院中;又令人将香烛摆上;待布置妥当;方让人出去;各回屋中睡觉;不许随意出来,免得冲撞了什么。
他把香烛点了,又就着火点了香,吹灭了香上烧着的火;火灭后飘出几缕青烟。对着天地拜了几拜,才把香插在香炉里,自己则跪在蒲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的祷告。
“满歌;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溢歌平平安安;她那傻孩子答应了将军去顶替你做了秀男,要是一个不小心,恐怕连性命都难保。你在那边一定要多替溢歌美言几句,好歹她是你妹妹,你不保佑她还能保佑谁,爹知道你死的委屈,可是也没法子,只好偷偷的祭祀你一下,万一让将军知道,连我的小命也是没了,你可千万别觉得委屈,将军有她的难处,不然也不会让你死了也不下葬,入土为安。爹会每天会你念经超度,你就安心吧。”
轩辕氏说的并不大声,但夜中本来就静,院子里又无他人,启温婉耳力过人,自是明明白白的听在心里,先是诧异。她未曾料到柳满歌竟没了,心中好不堵的慌。细算起来,柳满歌并没做什么坑害人的事,也算不上罪该万死,怎么就死了呢?难道是因为他的病?
启温婉伏在屋顶上,心中诸多猜测,可是猜测终究没个准儿,天色已深,更兼有露水降下,她不敢再待下去,轻提起脚上功夫,穿瓦跃墙到了外头,仍是一阵唏嘘,本以为无所收获,却碰着了将军君祭祀满歌的意外画面。
启温婉快速的跑回了客栈,解了黑衣先睡了两个时辰,便起床穿了宫女服饰,出客栈,奔皇宫。赶在小蝶喊她起床之前先回了屋里,把衣服解了,连包袱通通塞进木箱子里锁上,自己则把身上的衣服一除,套上薄衫,愣是加睡了一个时辰,小蝶在门外轻喊,也没扰到她分毫,竟是因为来回奔波,累着了,睡的有点儿沉。
早膳时,启温婉坐着,剥着手里的茶叶蛋,小蝶在一旁替她张罗小菜。
“太子,是不是身子不爽利?”
“没有。”
“奴婢见您今早怎么喊也不起,真个儿把奴婢吓坏了,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小洁撅嘴补充道:“那还不是你本来就是一惊一乍的妇人性子,要是换上我,我就不!”
小蝶横了小洁一眼,回道:“是,我怎么比得上你,又是一惊一乍,又是大惊小怪,可是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谁担待的起,谁能不着急。”
“那也不能光着急,不做事呀!站着门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有用了?”
她两个还想争辩下去,却被启温婉打算了,“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吃了?”
两人这才乖觉的闭嘴。
自知道柳溢歌假扮满歌,却是因为满歌意外身亡,启温婉把之前的那点对柳溢歌怀疑的念头彻底灭了,也知她知道宫中的前前后后,是因为‘身在其中’,只可惜自己没发现,当时还生出一场误会来,若非柳溢歌言词恳切的说了,如果换了别人,怕真为此赌气,放在心里头不说出来,两人误会只怕更深。
对此,启温婉亦有另一番收获。柳溢歌待她确实‘真心真意’,毫不相瞒,朋友之间能如此相待到这种地步,真真的少之又少。
她的心里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柳溢歌拿真心待她;难过则是自己有了友谊之上的‘变态’心理,越是两厢比较,启温婉越觉得自己‘卑鄙’。
因此两人本该十分亲厚,却因为启温婉心里的‘顾忌’而疏远了。
启温婉想通过柳满歌而证明自己喜欢男人的决定,也因为知道了满歌已逝而暂时停止。所以本打算好要经常去祈雨院,也就没有再去,反而去了隔壁的祈顺院。
景启怀接着启温婉,真是受宠若惊。太子来了之后,那些凶巴巴的嬷嬷们也来的少了,就算教导也不敢过分,所以这些日子他倒还过的不错。
“启怀不知太子来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他作揖到底,启温婉把他扶起道:“启怀,你不要多礼,本宫与你是见过的,你又是三皇姐的表弟,也就是本宫的表弟,说起来,你与本宫还是亲戚。就算我们谋面过一次,也算朋友了是不是?以后这些见面礼就免了吧。”
景启怀见启温婉说话和之前没两样,心中才放心。只听闻宫里的人最是会玩心机的,他还真怕自己应付不来,原本到宫里也是母上之言,并非他要攀附荣华,如今也只打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不求富贵加身,只求平安到底,再无奢求,哪曾想太子这么快就来见。
“你别站着了,咱们坐下来说说话。”
启温婉自己坐了,指着隔壁的位置让景启怀也坐下。“本宫记得没错,你们四位公子,却是同年?”
“回太子的话,正是。”
“本宫比你们虚长五岁,论亲戚你还要叫本宫一声表姐呢!”
“不敢。”
启温婉笑道:“你看看你,又拘束,本宫来这里不过是与你说些家常,又不是要拷问你什么,紧张什么。”
“是,太子问的,启怀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景启怀小心应酬,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连本家也连累了。
“你与溢歌认识很多年了吧?”
景启怀抬头看启温婉,眼中一片茫然之色。他不知太子问柳溢歌是做什么,打听柳溢歌的事,那也不应该找他,该找柳满歌才是。
“回太子的话,确有些年头了。我们几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海棠、夜萧、满歌与我,不过我们长在一块儿,也会见到溢歌,她很——”
景启怀正思量着用什么词来形容柳溢歌,就听启温婉迫不及待的问了,“她很怎样?你说呀,别一句话噎在那儿,让本宫气都喘不上来。”
“她很爱玩,小时候还是很淘气的,只可惜长大之后,便与我们生疏了,说话行事都客客气气,当然大家都对她寄予了厚望,就连陛下的意思也是有她来继承柳将军的位置,将来当启思国的大将军,所以她后来总是很忙很忙,习文习武,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自七岁之后,我们一年都说不出上几句话,有时候去柳府也只是点头照面,再没有小时候的亲切,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人的关系慢慢的就这么淡,淡着淡着就这么散了,想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是真的。”
景启怀一提柳溢歌,颇多感触便脱口而出,忆起幼时,诸多甜蜜惹上嘴角。而启温婉听着也觉得有趣,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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