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装聋作哑的,早答应不就是了。”
两人叫了几声,便不说话了。良久,柳溢歌才认真的说:“小婉,如果我哪天在你身边派了人,绝对不是因为想要监视你,我可能只是有点担心其他人伤害你罢了。”
柳溢歌说话音低低的,听起来有点伤感,不过却是她的心里话,她独没有要对启温婉耍心思的意思,因为没必要。
启温婉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她是认了的,不管启温婉合格不合格,就算不合格又怎样,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又不是靠一个皇帝就能变好。
“小婉,你知道吗?我人生的最大的理想,并不是想做大将军,其实我一直很想弹琴,一辈子弹琴唱歌,我们启思国的女子要是喜欢这些东西,一定会被认为玩物丧志,或者没出息,但是我真的觉得做个伶人很美妙,然后再娶一个既不算丑,又不算漂亮的男人,生一个看起来不是太优秀,又不是太笨的孩子,到了她成年的时候就把兵权交给她,我自己则颐养天年,我希望自己死在丈夫的前面,这样我就用不着担心身后事,至于谁做皇帝,谁做太子,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如果到了哪天,我们一定要兵戎相见,那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战斗,但我还是不会杀你,就算其他人想要让我杀你,我还是不会杀你,我就是这种人,算不上好心,坏水倒是有一肚子的,我活在这世上,谁要是挑衅我,我便不让她好过,但我并不想让她死。”
柳溢歌想到了满歌,她一直恨满歌,就算恨到希望满歌死掉,但是她还是不会动手去杀。在生命面前,她没有予取予夺的权利,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她会恨,会嫉妒,这是自然的。
“这就是你的愿望?”也太简单了,柳溢歌怎么可以有这么简单的愿望,难道不应该是带着倾国之兵与她决一死战?最后登上皇位?“你曾经说过,你会造反。”
“那也要看我心情,我只是想说我有这个能力而已,想不想做,还是要看心情的。”
“你——”
真个儿要把她气死了。
转瞬却笑了,“谢谢你!”把她心中顾虑的东西,一一的想到了,她们,似乎不会兵戎相见,因为在这世上她最不忍的便是与柳溢歌为难,因为柳溢歌是她的朋友,当然她也不是柳溢歌的对手。
这样一个简单的人想要战胜是没那么容易的!因为她心中所有的城池都写着‘百姓’,难道一个帝王要去攻打自己的百姓?这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吗?
启温婉自认为自己暗藏机锋,却发现在没有出招之前,自己先败给柳溢歌。这不是一个她能打败的人,那她便做她的朋友。
启温婉笑的很开心,往柳溢歌身边靠了靠,转过身说:“谢谢。”让她认清了一些东西,还有——
她捧住她的脸,表达她最至深的‘感谢’,太子给予的最高感激——亲吻额头。
启温婉的一双手抚在柳溢歌脸上,柳溢歌问道:“怎么了?”
抬起脸看,却发现眼前却是黑的,然后嘴上软软的,濡湿的。柳溢歌瞬间脑袋空白了,为什么太子又亲她?而且还亲嘴?
何止柳溢歌在意外之中,启温婉也是未曾防备,柳溢歌突然抬起脸,让她碰错了地方。心中一半解恨,上次被柳溢歌占了便宜,这回她主动占回来,其二则发现自己有点儿开心,她似乎越来越喜欢占占柳溢歌的‘便宜’,这种感觉总让她说不出的‘迷恋’。
“你干嘛要动?”
“你才是干嘛要突然亲我?”
“本宫那是感激你这么真心真意的对本宫啊。”
“朋友之间不就是要肝胆相照吗?还有,你干嘛偷亲我,至少也该跟我打声招呼,这么黑灯瞎火的当然会亲错地方,我刚才都闻见你嘴里的南瓜饼的味道了,说,你今晚都吃了什么?”
启温婉背过身去,心暗道:“柳溢歌你可真够无聊的,连本宫吃什么都闻出来了,真的好丢脸。”启温婉拉起被子遮住脸,却被柳溢歌板过身子。
“你不要转移好不好?以为亲了我就这么了事吗?你难道忘记了,我这个人是最不会吃亏的,既然亲了我,就算亲错了,也要让我亲回来,呜——”
柳溢歌亲上启温婉的嘴巴,还小小的吸了两口,她好像闻到韭菜炒鸡蛋的味儿了。小婉的嘴巴松软的跟棉花糖似的,亲起来有点麦芽糖一样的甜。
柳溢歌离开后,还稍微回味了一下,看起来亲人还是蛮有意思的,难怪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原来,说到动人的地方,大家还可以亲嘴,只是两条长胡子的嘴碰在一起,嗯,好呕心。
就在柳溢歌腹诽孔子的外挂时,启温婉却是满脸通红,大气不喘一口,被子里的两条腿紧张的微微打颤,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好大声!跳的好快,而且这么大声肯定被柳溢歌听到了,怪自己的定力不够,神思已开始飘忽了。
而且有些事,她需要确定。
柳溢歌的头被被子盖了起来,嘴上也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可是心思却很清明,心道:“难道小婉也要‘报仇’,那亲到何时才算了?”
两人的嘴唇厮磨着,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启温婉两只手压住柳溢歌的手臂,在柳溢歌的嘴唇一阵偷香,被柳溢歌推开道:“你还亲,不睡觉的?而且两个女人亲嘴很奇怪。”
“还不是你先开始的,以前你亲怎么没觉得奇怪,本宫亲一下有什么要紧,亲一下又不会生孩子。本宫就是亲你了,你能怎么的?”
“再亲回去啊。”
柳溢歌不知何时这种‘报仇’会引发成亲亲大战,她两个眼皮犯困的直打架,启温婉还在她嘴上亲,说实话,淡的都会飞出一只鸟来了,有什么好亲的,不解。
虽说太子越亲越轻,有时候还做一些很奇怪的动作,会轻轻的吸下她的嘴唇,但是真的很无聊,她决定先睡了,眼睛一闭,向周公那报迟的到。
启温婉正在全神贯注的体会这种肌肤的美妙,却被柳溢歌的呼吸声给引起了注意,她竟然在自己亲她的时候——睡觉了!
启温婉很泄气,刚刚才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柳溢歌,还想再确认的心情却没有了,肯定是‘幻觉’!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朋友,突然有个人对自己掏心掏肺,会产生那种疑似‘恋爱’的感觉也说不定。本来嘛,她还在奇怪自己会突然喜欢柳溢歌,柳溢歌还是女人,她会喜欢女人,发现其中的细枝末节之后,启温婉送了两个字给自己——鬼扯!
今天就当给鬼撞了一下恋爱的腰。
启温婉微微的往柳溢歌身边贴了贴,这个人身上还真是暖和,虽然是春天了,但是春天的晚上有点冷,那她稍微偷一点暖应该不算贪心吧?启温婉把手穿过了柳溢歌的腰,然后整个人黏了一点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太子总是忍不住想对溢歌‘动手动脚’,就在太子认为自己搞错了的时候,发现这种感觉仍然没有随着睡眠而消失。。。。。。。
飘雨了。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柳溢歌一直睡的很浅;可今日鸡都打鸣了;她还未醒;若要计较;便要从昨晚启温婉的那点小动作说起;误了她的睡点。
启温婉醒了,却不急着起来,今日是朝会的假期;一月上中下三旬;一旬的最后一日便是假期;所以这天启温婉是不用上朝的;也就不急着起来。
躺在床上转过脸却发现柳溢歌还在;看过一遍;不觉看的痴了;她竟未觉得柳溢歌原来是这样好看的一个人,而且睡着了又极为安静,漂亮的就像一个瓷娃娃,白润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甚至连一个淡黄色的小麻雀斑都没有。
她这样安静的睡着,鼻尖呼出缓和的气息,令人听着也觉得安心。那张会说出令人不悦的嘴巴,现在也微微的闭合在一起,水润的就像一颗成熟的猕猴桃,让人馋的恨不得咬上一口。
启温婉先是看着,后又心中难耐的想要碰一碰这可爱的睡美人,竟伸出手去,沿着柳溢歌的眼、鼻、唇一一的勾勒了,叹息着每一处构造都这样的得天独厚,巧夺天工,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
柳溢歌被摸的痒痒的,伸出手来抓抓,却是睁开眼来,一望天,天却亮了,她大惊的爬起来,问道:“我在哪里呢?怎么睡到现在。”
启温婉一看她醒,便自己闭上了眼睛,佯睡。柳溢歌转过头来,见启温婉还睡着,心道:“今天还早,看来是外头的月亮太好,照的这样亮,不过外头鸟雀叫了,我也该起了。”
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拿着长剑正要出门,就听床上的启温婉道:“溢歌,你这几日就不要过来了。”
“为什么?”
柳溢歌站住脚步,望着床上之人。
“本宫这几日要忙,没时间陪你。”
“哦。”
柳溢歌心里有点扫兴,不过启温婉毕竟是太子,时间也没那么宽裕,她这样一想,也觉得能够理解,可能是自己常来,确实耽误启温婉休息,那她就歇几天再来,虽不情愿,但也没奈何。
柳溢歌回到祈雨院,有点儿蔫蔫的。嘴里心里都告诉自己别在意,但越是这样安慰自己,自己就越是在意,心道:“小婉好好的,怎么不要我过去了?”是不是怪她昨个提前睡了?可是这事也不能怨她呀!
小柳见柳溢歌回来,正要上前问候两句,看见她后,不由大叫起来,“小姐,我的天!”
“叫什么,吓我一跳。”
本来心里就不耐烦,这下更加不爽。柳溢歌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来,小柳也自知失言。轻声道:“小姐,你的嘴怎么肿了?”
“什么肿了?”
“嘴。”
柳溢歌摸了摸嘴唇,她嘴唇肿了吗?懒懒的起身走到镜前,对镜自照,不由得这声比小柳叫的还凄惨,把小柳吓的小脸都白了。
“小姐。”
柳溢歌转过头,可怜道:“真肿了。”
“这可都是怎么了?”
柳溢歌回想其前前后后,方笃定是她与启温婉昨晚亲来亲去造的孽,但此话实在不宜对小柳宣口,只好撒了个谎,“能有什么肯定是被前面的小蜜蜂蜇了一下。”
“蜜蜂?现在都有蜜蜂了?”
小柳歪着脑袋想着,难道今年春天的温度特别高吗?
“要不就是马蜂,谁知道呢,总之是叮人的东西,我也没大留心,现在才发现。”
“那可要小心,以后可别站在树下了,奴婢去取了消肿药过来。”
小柳转身出了屋子,去取了药箱过来,拿出药棉沾了消肿药给柳溢歌擦擦,柳溢歌只觉得嘴巴上火辣辣的,蜇的有点痛,不由在心里小小埋怨启温婉,若不是她,自己怎会吃这个苦头。
这药一擦,嘴巴更是奇特,一片紫红色,像是中了奇毒似的,看上去喜感的不行,小柳有好几次想要笑出声来,愣是憋住了。
本来想瞒住柳溢歌,但终究没瞒住。伤心的柳溢歌愤愤说道:“今儿不管谁来,只说不见!”她爱美如斯,怎肯让人见到她的怪模怪样。
小柳只好憋笑,俯首道:“是,奴婢晓得。”
启温婉自打发走柳溢歌,原以为这下好了,她再也不会胡思乱想,可是柳溢歌的身影却还是不停的在她眼前蹦跶,气的她想拿东西砸人,“柳溢歌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蝶道:“太子,是小蝶。”
“小蝶?什么小蝶,你以为本宫瞎眼了吗?本宫告诉你,别以为在本宫面前晃荡本宫就会允许你过来,本宫不会妥协的,你现在立马消失在本宫的面前,因为我快被你烦死啦。”
小蝶捂住耳朵,听太子抓狂的咆哮。可是这里哪有柳溢歌?
这一上午还没过去,太子就‘发疯’几次,叫错人好几次,逢人必定‘柳溢歌’,小蝶暗想:“是不是柳溢歌惹太子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叫她的名字出气?”她就说么,太子就不应该跟政治态度不明朗的柳溢歌搅和在一起,没准就是前来试探太子虚实的。
这个柳溢歌她一定要防。
小蝶将太子异常之处告诉了小洁,小洁一听这个情况,竟猜测起其他的来,还神秘兮兮的告诉了小蝶。“小蝶,我看太子会不会是中了江湖中传言的‘失心散’,听说这种药无色无味,会让人神志不清,咱们还是快带着太子去太医院瞧瞧,别耽误了病情。”
“会有这样的事吗?”
小蝶不解,只是太子的事让她不敢马虎,就算这个‘失心散’只是江湖传言,亦或者小洁从哪里的江湖故事听来的,她现在是‘宁可信其有’。
两人商量完,就去找了启温婉,把事情的‘猜想’与她说了,“什么?你们说本宫中了失心散,不会吧!饭菜你们都不是一步一步检查过么?又有人试吃,大家都没问题,怎么到本宫这里就出事了?”可她心里却是一半信了,不然解释不通柳溢歌老是在她脑子里打酱油的事。
把身边的人认错,可是闹了不少笑话。
“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没事最好,有病医病。
太医院得闻太子大驾光临,一个个跪倒在院门口。“老臣恭请太子,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谢太子。”
早有太医院的院长出来,把启温婉三人请了进去。一进去,便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传进了鼻子,院长边走边问:“太子前来,不知有什么差遣?”
“没有,本宫只觉得微恙,劳烦太医给把个脉。”
“原来如此,那太子请坐下,让老臣替你把脉。”
“那就麻烦了。”
太医院院长年纪最大,一头银发,脸上也缀了几个老年斑,满脸的褶皱都可以当阶梯了,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出那张脸原来的模样,说话倒还清楚。她替启温婉诊脉,倒没查出什么异样。“太子身体很好,并没有问题。”
小洁忙抢白道:“怎么没问题,太子现在脑袋里出现了幻觉,老是把人认错,你再细细的诊一诊,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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