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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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备-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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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说:“已经这么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喝过酒的袭垣骞乖得不似平时那样嚣张难驯,贴着手机,他说:“木棉,我好想你啊……要是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木棉心头微微轻颤,心尖最软的地方,总是能被他这样轻而易举触及。

握紧手机,她刚要说话,对面就清晰传来一个女声:“袭少爷,来嘛,就等你啦!”

袭垣骞不耐的说:“滚开,我在打电话呢!”

“是朋友吗?叫过来一起玩嘛!”

他不屑道:“她跟你们可不一样呢!滚滚滚!”

“呵呵,袭少爷转性了啊?挑上良家妇女了?”

木棉咬着唇,眉头越拢越紧,突然想也不想的就结束了通话。然后倒在沙发上,胳膊搭上眼帘,扫一眼立即响起的手机,她翻过身,直接调成静音,再也不想接听。

目光不经意的就对上了安静摆放在角落里的大提琴,心底里的烦躁,竟一点点沉寂下来。

起身,走过去,双手抚上琴盒,整个人愈加平静了。

突然心血来潮,她急忙套上大衣,戴上围巾和帽子,然后背起它就出了门。

来到小区旁边的一处公共健身区,木棉以一种膜拜的心情打开琴盒。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将琴取了出来,拉出琴脚,撑在地上,十分不自然的分开双脚,与肩同宽,将琴身坚着靠着脚。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都像花了好大的力气。

然后,她从第一根弦开始调准A弦,继而是DGC……

右手握住弓,手心里禁不住开始冒汗,手抖得十分厉害,心脏也是突突的跳着。她记得,小时候参加比赛时,哪一次都没这么紧张!这感觉好像见到了久违的恋人,太激进了怕唐突,太拘谨又会显得羞涩,让她不知该怎么样表现好了。

“平定情绪,深呼吸,身体放松,不要总是想着如何去演奏它……把它当成是你最好的朋友,恋人,亲人,它是唯一知道你心事的人,所以,它会引领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杨老师说过的话,她开始慢慢闭上了眼睛,右手握着琴弓,感受着体内一股力量开始充沛,从整个背部开始,延伸到肩膀再到手臂,之后是手腕,手指,指尖,直达琴弓……

一切就是这样水到渠成。

将弓架在琴弦上,左手手指按住琴弦,温润醇厚,又有些生涩颤抖的琴声,在幽静的夜里响起。

像娇羞的少女,迟迟不肯揭开脸上的面纱,羞涩着,带着对周遭环境的迷茫与惶恐,小心的试探着想要迈出第一步,终是没有勇气。

渐渐,随着弦间音符的流淌倾泄,这种恐惧,渐渐变成了压抑,迫切得想要寻找出口……

之后,爆发。

当少女揭开面纱的那一刻,一切都悄然改变了。

风向变了;云层变薄了;头顶那盏小小的路灯亮了;十字路口的红灯变绿;夜班车迟了三分钟……

木棉闭着眼睛,看不见,听不到,只是拼命的想要抓住前方降临的那一道曙光!她知道,那是属于她的,多年前,她看到过,就在爸爸第一次送她大提琴的时候——

他说,木棉,这是属于你的。

现在,她想要再次紧紧抓住这道光,哪怕翻山越岭,跨越长河,攀上悬壁!

因为,这是属于她的光。

空旷的马路上,一辆跑车急速驶来。

停在了木棉居住的小区门口,车上匆匆下来一个年轻男人。车内的人赶紧叫住他:“骞哥!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聚啊?”

“等我电话吧。”袭垣骞随口敷衍。

“别介啊!今天要不是我生日,想见你一面都难呢!”六指儿小声抱怨着,“骞哥,你都忘了我们这帮兄弟是不是?”

袭垣骞回头,好笑的看他:“别跟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赶紧滚回去,我有空的时候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那咱可说定了啊!我走了,骞哥,不妨碍你和嫂子春宵一度了!”

袭垣骞笑骂:“滚。”

车子开走,袭垣骞这才又紧张起来,刚迈开步子上台阶,倏尔听到了什么。

他怔住,仔细聆听一会,居然是大提琴的声音!就像似着了魔一样,袭垣骞竟顺着琴音的方向,从小区拐向了旁边的小公园,终于,他看到了背对着他坐在里面的女人……

眼眸里的瞳孔,慢慢放大,有丝难以置信。

木棉安静的坐在那儿拉着大提琴,投入的姿态,浑身忘我。流淌在寂静里的每一个音符,仿佛都有了生命,不是揪紧他的领口,就是掩住他的鼻口,让他难以呼吸。再不然,就是抓住了他的心,让他跟着她一块疼,一块想要流泪。

这是女人是木棉,可又不是他认识的木棉。

她就在眼前,可又离得他好远。

她是熟悉的,可又瞬间陌生。

终于,一曲终了。

木棉睁开眼睛,低下头,望着琴与弓,还有抖得不像样子的右手,她却如释重负的笑了。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这才惊觉,独自在外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

动作迅速的将大提琴装进琴盒,背起来就要走,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狠狠吓了一跳。

“阿骞?!”

袭垣骞望着她的目光很奇怪,隐约,有种控诉。

“你不接电话。”他说。

想到自己那么幼稚的举动,木棉歉意的笑了,“抱歉,我怕吵到云忆休息,所以将手机调成静音了。”

他的眼神直逼她,“然后,就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拉琴?”

“嗯。”木棉坦然的应着,“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

她昂起头,伸了个懒腰,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昂起头看夜空,总是一眼就能找到北极星,笑容不自觉的又散开些。

袭垣骞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变了颜色的笑。

明亮的,有些刺眼。

他低下头,沉着声音说:“我从没听你提过关于大提琴的事。”

知道她小时候拉得很好,后来却不了了之,她没再提过关于琴的事,他也不会多问。生活的轨迹,就在彼此身上,余下的任何事,都显得多余。

可是,突然看到她拉琴的样子,他竟不认识她了。

那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木棉了,她的背影,离他好远,不再是只要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

“嗯,有点想拉大提琴了,所以,今天就拖着云忆跑去买琴了。”

袭垣骞扫一眼她抱在怀里的琴,“今天买的?”

木棉犹豫了下,还是坦诚道:“琴是连清和送给我的。”

袭垣骞的眼神倏尔变了,紧紧盯住她,头顶那盏路灯忽暗忽明,时而将他的身影掩在阴暗中,时而又映出他被丝丝邪气缠绕的脸。

“这次的解释又是什么?”他站在原地,声音沉戾,依稀有丝轻嘲。

木棉蹙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摇头:“我不需要解释。”

“不需要?”他扬眉,上前一步,目光犀利得直逼她,“你接受别的男人礼物,还接受得这么心安理得的?怎么,商木棉,你是怕我没钱买给你吗?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好了,为什么要接受他的?”

木棉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的委曲与受伤,像把刀子,扎上了他的心。

他心软了,想像之前每次那样,不论她怎样都会原谅她!就算她亲手拿刀扎他几下,都没关系!

可是……

那个拉着大提琴的木棉,距离遥远得令他害怕。

他硬生生转过头,不去看她。

“把琴还他,你喜欢的话,我再买新的给你。”

身后没有回答。

他又扭头,表情显得烦躁,“听到没有?”

这一次,在他面前一向恬静温驯的木棉,却直视他的目光,慢慢摇头:“不要。”

袭垣骞怔住,这是第一次,木棉对他说了不,很坚定的,说了不。

他愤怒了,捏紧了拳头,走出阴影,来到她眼前,迫人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视线紧缠她:“为什么?因为是他送的?”

木棉抱紧了琴,昂起头望着他,“你关心的,只是谁送的。而我看到的,只是一把琴,对于喜欢大提琴的人来说,是可以抛弃所谓面子,也渴望拥有的一把琴。”

“我管它什么该死的琴!”袭垣骞终于愤怒了,他一手按住木棉,另一手就要去抢,“只要是那个混蛋送的!你就不许要!给我!”

木棉紧紧抱着,充满失望与质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住他。

无言的,像在审判。

一字一句的,她说:“阿骞,你有想过,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

只是这把大提琴吗?

第113章 现在开始,由我来守着你

袭垣骞按住她的手,猛地一震,看着她,眸底瞬间掠过一丝惶然。

木棉依然搂紧琴,就这样望他,“我唯一喜欢着的,悄悄放在心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不待他回答,她摇头失笑:“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木棉退后,退出被他气息延伸的角落,背上琴盒便往回走。

袭垣骞杵在原地,垂着头,自心端裂开来的缺口,将早已堆积在那里的恐惧,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

那感觉,像被再次抛弃。

背着沉重的琴盒回到家,木棉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立好,脱了外套,直接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可她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方向。

他走了吧?

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他那么生气,所以,应该走了吧。

将被子拉过头顶,她强迫自己睡觉,才闭上眼睛,悠扬的大提琴声就回荡在耳边。

木棉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意外的好觉。

天明,寒意都有了亲切感。

木棉起得早,准备了早餐,叫了云忆几遍她都爬不起来,无奈,将早餐摆在桌上,留了字条,她出门了。

十二月,快要进入数九寒天,格外的冷。

木棉走出小区大门,想要过马路,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门口的人。

他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边,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脸。

“阿骞!”木棉快步过去,手接触到的地方就像摸上了块冰,冷得扎手。

听到她的声音,袭垣骞迷迷糊糊抬头,视线对上她时,马上就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冻得发紫的唇,嗫嚅着,缓缓出声:“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木棉看他,再坚硬的心,这会也都化了。蹲下来,双手捧住他早已冰僵的脸,“你在这里一整晚,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他慢慢点头。

木棉又气又心疼,“你傻不傻?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人的!为什么不上去?”

袭垣骞低下头,“你们睡觉了。”

“那你可以打电话啊!”

“打了,你没接。”

“……”木棉这才想起来,手机一直都是静音状态,现在都没调整。

她气得上前,用力捶了他一下,“阿骞!你成心的!”成心让她心疼,让她连想要埋怨数落的话都说不出来!

袭垣骞却笑了,脸上是暖意,“我做错了事,惹你生气了,受到惩罚也是应该。”

木棉马上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想要给他围上,他摇头,“我不冷。”

“别逞强!”木棉瞪他一眼,动作有些粗鲁的把他拉近,将围巾缠了几圈。黄色围巾,戴在他身上,竟也颜色鲜亮得好看。

顿时,带着她体温的热度,如重新笼罩在头顶的阳光,连他掩于心底里的仄陋都被照亮。

“快回家,”木棉说:“要赶紧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才行。”

袭垣骞一听,朝楼上方向望了一眼,小声说:“你家不就在这儿嘛。”

“云忆还在睡呢。”

袭垣骞是真的闹心了,付云忆好像跟他杠上了,每每想要和木棉单独相处,有点进展时,这女人总是能见缝插针的横在中间!

“那……你送我回去。”袭垣骞一手揽着她的肩,将整个重量都移到她身上,“我腿都僵了,根本没法走路。”

木棉睨睨他,“我替你叫车。”

袭垣骞理直气壮的说:“万一我在车上晕倒了呢!”他靠着她,头往她肩上拱,“你就送我怎么了!还怕我吃了你啊!就算我吃了你,难道不应该吗?”

他懊恼的说:“我都多久没有……”

木棉脸一红,赶紧捂住他的嘴,“这里是马路!你说那么大声干嘛?”

“那你送我回去。”

木棉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站在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袭垣骞扬扬嘴角,和她一块上了车,直接就靠在了她身上,说了句“真暖和啊”。

木棉侧头,视线对上他年轻英俊的面容,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抚上,“别再做这么傻的事了。”

他闭着眼睛,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下,“木棉,别生我气……”喃喃的,他说:“我会学的,学着为你考虑,想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想你喜欢什么。”

他侧过身,整个人都拱到她怀里,双手缠上她的腰,低声说:“昨晚,我真的嫉妒得发了狂。”

因为,连清和似乎比他更懂她。

他又收紧手臂,缠着她,很想就这么把她勒进身体里,无论他走到哪就带到哪。

木棉没说话,目光柔和的望着他,手指在他的发间穿行。

随便他三言两语,说什么她都能原谅!她对他的纵容,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她可以对身边所有人都苛刻,唯独阿骞,独享了她的自私。

如果说袭垣骞是杀人犯,那她一定就是帮他放风的那一个;他是恐怖分子的话,她也是帮他递枪的那个。

出租车停在袭家大门外,下了车,木棉明显有些迟疑,袭家对她而言,是个禁忌。可转念又一想,连大提琴的禁忌都能被她打破,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于是,木棉坦然了,神情也放松了。

袭垣骞蓦地扯住她,皱着眉,“陪我去酒店吧。”

他在学,站在她的立场去看去听去感受,所以,他明白这个地方会令她感到不适。

“不用。”木棉释然一笑,自信的模样,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所不同,“除非你不想邀请我去你家。”

做为男人,袭垣骞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可是做为爱人,这样的她无形中又给了他压力。他怕她太过美好,太过耀眼,会引起太多人窥视觊觎,他自私的,只想独占。

木棉扯着他的手,望着这幢豪宅,边走边说:“你姓袭,这里是袭家,我不可能逃避一辈子。”想要在一起,该面对的就不能逃避。

感受到了她的力量与坚定,袭垣骞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只要她不怕,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程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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