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秦听罢,开心大笑:“我就说嘛!连总怎么可能不关心我呢?”
他似笑非笑的,木棉惊喜的道:“小秦,你要结婚了?恭喜你啦!对了,你未婚妻是谁啊,我认识吗?”
“就是前台最漂亮的那个姑娘……”小秦说着,有些不意思了。
木棉恍然,“我想起来了!”再看小秦,不由得佩服道:“那姑娘应该挺多人追的吧!看不出来,秦助理挺厉害的嘛!”
小秦得意的一昂头:“那当然!只要我出马,谁还跟抢啊?”
连清和这时则漫不经心的问:“你搞办公室恋情?我记得,我明令禁止过,不许公司同事谈恋爱的。”
小秦滞住,赶紧说:“秦总,您可别误会啊!从我俩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后,她就辞职了呢!再说了……您安排得工作那么多,又没给上光棍险,不在公司里自产自销,哪有时间出去谈恋爱啊?”
听他小声抱怨,木棉笑出了声,扭头看连清和,“秦助理这个问题提得相当好,连总,您该体恤下群众疾苦。”
连清和瞥瞥两人,“这么说,我还得在公司大会上表扬他喽?”
小秦咧嘴一笑:“那倒不用,你多给几天婚假就行了。”谁知,竟被连清和“残忍”剥夺,“这个想都别想了。”
小秦瘪瘪嘴,叹息一声:“唉,回家又没法交待了。”
木棉笑着替小秦说话:“小秦平时工作那么尽责,你就多给几天假嘛!”
“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
“太棒了!还是连太太面子大!”小秦开心不已,两人的情绪也都受到些感染,连清和凑到她耳边,小声:“还没结婚,就想管我的事了?”
木棉脸一红,“不就差个结婚证嘛。”
既然是她心里早已认定了的,也就根本不在乎那张纸了,但适才被他这么一提,也隐约觉得和他之间好像缺了点什么。
连清和摇头,“还有一个婚礼。”
他欠她的——一个要向全世界宣告的盛大婚礼。
木棉怔怔地看他,他眼中想要给予的太多,是宣示,更是弥补,再多都不过分,因为她值得更好!木棉突然想到了张姐她们之前说过的话,她上辈子也许真的拯救过苍生,此生才能够遇到他。
小秦尴尬的轻咳两声,再不忍打扰到身后那对人,也不得不提醒:“连总,到了。”
木棉抬头,原来已过小区入口,小秦停下车,将两人行李都送进屋里,说:“我已经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家政公司的电话就贴在冰箱上,以后有需要可以找他们。”
他又絮絮叨叨的交待了很多,一回头就看到木棉笑吟吟的站在那儿,顿时不好意思了,“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休息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木棉有感而发,“你找到了一位好助理。”
连清和站在玻璃门外的台阶上,院子里是悄然做好绽放准备的小雏菊,只待春风,又是一年花开。
消瘦的侧颜上,五官显得更加立体,
木棉将椅子端过来,扶着他坐下,不说话,挽起他的裤管,当她看到他的双腿时,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下,可很快又继续往上卷。又端出盆热水,放在旁边,将毛巾浸湿,拧干,再敷上他的膝盖及小腿。
这是高娃告诉她的,每晚都用热敷,有助血液循环,这几天,她不曾间断过。
低头望她,他说:“不用每晚这么麻烦。”
木棉头也不抬的回:“不麻烦,倒是今天折腾这么久,你的腿一定会不舒服。”抿抿唇,她说:“我感觉得到。”
她的掌心又软又滑,捂上他的小腿,热度透过皮肤,对他来说,比任何热敷都要管用。
连清和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眸目专注,是劫后余温。
他缓缓说:“高娃告诉过我,有一次,你发了很重的高烧,却仍要留在才让的帐篷里……”俯下身子,他伸手抚上她的脸,目光一点点变得深刻,“你是有多傻啊!”
而那时,她还怀着孕。
与其说是老天夺走这个孩子,不如说是为了他。
提起这些事,木棉要轻描淡写得多,“我就是有种感觉,我一定会找到他。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守在那儿……”说完,也是一笑:“现在看来,是真的很傻呢。”
他听着,心在揪紧,手掌撑在她的颈后,将她拉近,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沉甸甸得入耳,“以后,不会让你再傻下去了。”
木棉抬眸,眼神与他漆黑的目光缠上,双唇蠕动,许久才克制着颤抖出声:“我只要你没事,别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低头,继续为他按摩双腿的肌肉,“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我把我后半生的幸福都透支掉也没关系。”
“啪嗒”——眼泪掉进盆中,落在他的脚上。
连清和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都经历过什么,也承受了什么。还是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
她一直摇头:“该对不起的是我,没有勇气陪在你身边。”
“不,”他说:“那样才是最糟糕的。”
望着她,他笑了笑:“谢谢你,让我保有尊严。”
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什么比把自己最糟糕最无助的一面,呈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来得更沮丧更具毁灭性的了。
木棉双唇抖得厉害,低下头,将他的双脚擦干净,“我去换盆热水。”
她匆匆进去,不大一会,卫生间里就传来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而他,微微笑了。
抬头望着星空,他想,该让她适当宣泄了,这些天,她一直都憋着,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泪。可他知道,她也需要慢慢跨过那道坎。
十几分钟后,木棉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尽管眼圈红红,笑容却灿烂许多。
“没想到,小秦连食材都准备好了,塞了满满一冰箱呢!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连清和想了想,说:“就吃你第一次做的。”
木棉眯起清亮的眸,“考验我的记忆力?”
他挑眉:“有问题吗?”
她失笑:“你就等着好了!保证你会爱上我的厨艺!”
她转身进去,他轻笑着喃喃说:“早就爱上了……”
直到厨房传来淘米洗菜的声音,他才蹙了下眉,双腿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看来,今天的确是太累,需要好好休息了。
木棉将晚餐准备好,出来时,看到他居然在门口坐着睡着了。她没有叫醒他,而是取出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木棉坐在旁边,一手托着腮,看了他好一会,又去搬来椅子,靠坐在他身边,再小心翼翼的挽上他的胳膊,手探进他的手里取暖,然后闭上眼睛,尝试着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每跳一下,她的唇就情不自禁上扬一分。
好希望指针可以拔慢,时间就能缓些走,不必声张,不必太完美,只要能靠近,安静的数着他的心跳声……就是她要的幸福了。
第241章 别对我这么好,小心老天会妒忌
又一天,碧空万里。
木棉拉开窗帘,让金灿灿的太阳照进来,转过身,看到床上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她立即跑过去,将他的拖鞋摆在脚边,想帮他穿上,他伸手按住她的肩,“我自己来。”
虽然动作迟缓,可他还是慢慢穿上鞋子,再披上睡袍。木棉就在旁边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他问。
木棉突然问他:“今天不去公司对不对?”
连清和点下头:“我有三天假期。”
她的眼眸倏尔明亮,“那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不等他的答复,她转身就快步进了浴室,声音透过玻璃门传来:“记得要打扮得帅一点!”
连清和耸下肩,“不打扮就很已经帅了。”
浴室内传来她爽朗的笑声:“连先生,爱现了哦!”
很快,木棉洗漱完毕,拉开衣柜挑选衣服,“这套好看吗?这个呢?”
连清和早就换好衣服,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认真的帮她参考,“紫色不好,老气……黑色的太阴沉……”
木棉从一堆衣服里,挑选出一条宝石蓝的套裙,外搭白色西装外套,“这套怎么样?”
他打量番,眯起眼睛,“还不错。”
能让连清和这么说,那就是相当不错的意思!
木棉飞快道:“等我!”
她要去卫生间换衣服,被他拦下,“又不是没看过,还摸过亲过呢,那么麻烦干嘛?就在这儿换。”临了,他说:“节省时间。”
木棉脸一红,不过两秒的挣扎,便大方的放下衣服,然后慢慢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尽管尴尬得皮肤一片粉红,还是故作镇定,转身穿内衣……
可越是急,内衣后面的勾扣就越是难扣上,以至于最后她的动作都有些粗鲁。
这时,另一双手接替了她的工作。
木棉一怔,他漫不经心的将内衣扣好,再将她要换的衣服递给她。
木棉红着脸看他,心里则是无奈,看来她注定是要栽在这个男人手上了,不论在一起多久,她对他始终都是脸红心跳,难以自持。
“不是赶时间吗?”他扬眉看她。
木棉压下心头慌乱,淡定的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嗯”了一声,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
来到梳妆台前,这是他特意找人为她定制的,悄然声息的就出现在了房间里。她对着镜子随意的将长发挽起,用一枚星形发夹固定好,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连清和在她身后,倏尔问:“戒指呢?”
视线随他落在光秃秃的无指上,她扬起手,“收起来了,怕弄丢了。”
“我记得我有说过,你如果不戴的话……”
“记得记得,”木棉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打开来,将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套在无名指上,再伸到他面前晃了晃,“呶!”
连清和这才缓了神色,“很漂亮。”他说。
木棉美孜孜的,“当然,这可是一双!”
他顿下,“……我是说戒指。”
木棉默默的望着他,眼神哀怨,“再给你一次机会。”
连清和:“……好吧,这双演奏过无数美妙乐曲的大提琴演奏者的手,比戒指更漂亮。”
木棉总算笑了,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下楼的时候,他坚持自己走下去。
虽然每走一步,膝盖都会痛得像针扎得一样,但他还是一声没吭,撑着手杖,一步步走下去。
木棉站在下面,看得心疼到揪起来,忍不住说:“要不,装一部电梯好了,很方便的。”
“不用。”他掏出手帕,擦拭下额头的薄汗,“我可以。”
木棉什么也没说,靠上前,搂住他的腰,虽然瘦了很多,可还是只有他的怀抱,最让她安逸和踏实。
“清和,你不能再有事……我其实没那么坚强。”
能承受的东西不多,他却不是其中之一。
连清和只是“嗯”一声,眼神里涌动着的复杂,覆上那里的一片黝黑。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关上院外的栅栏,谈着院里的雏菊花。
路过的邻居打招呼,“哎哟,连先生,好久没看到你了……咦?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呀,连先生,你瘦了好多呀!”
木棉本想岔开话题,连清和则礼貌的大方回道:“生了场重病,以后走路都离不开它了。”
木棉听得心酸,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邻居同情不已,也不好意思问再多,只是不停的说:“好人会有好报的!连先生,你和太太人都那么好,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微笑:“借您吉言。”
上了车,木棉望一眼他的腿,身子俯低,轻轻趴在他的双腿上,怕会弄疼他,一点力道都不敢使。
“清和,是不是很疼?”随即,她的声音更轻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高娃告诉过她,他本不该这么早站起来,可他执意。
可以想象得到,那有多难,有多疼。
连清和抚着她的脸颊,目光柔和的望着,“看到你就不疼了。”
木棉脸颊埋在他的腿上,片刻,那里一片湿润。
她抬起头,又是灿烂的笑容,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疑惑看她,“你确定,你来开车?”
“那当然!”木棉将车子发动,缓缓驶上幽静小路,“你可别小看我啊,我现在可是老司机了!”
“老司机?”
听到他别具深意的笑声,木棉娇嗔的瞪他一眼,“呆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都能关注这么多?”
连清和无奈看她:“我是在草原上,不是在外太空,那里也有网络。”
突然想到什么,她笑眯眯的问:“这么说,你也是无时不在关注我喽?”
他调开视线,没说话。
“哎哟,害羞什么啊?说嘛说嘛,你都关注我什么了?”
“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不能聊天。”
“呵呵,要我猜呢,你一定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我!”木棉一边开车,一边打趣道:“在想着我吃什么?做什么?有没有……也在想你?”
他转过头来,唇角微勾,微亮的视线将她牢牢攫住。
良久,他说:“我只关注一件事。”
木棉将车子开上车道,“什么?”
“你有没有难过。”
笑容僵在她的唇边。
半晌,连清和问:“你哭了?”
她吸吸鼻子,“没有……”
他一笑,抽出纸巾递她,“擦擦吧。”
木棉接过来,侧过脸去悄悄抹几下,又问:“你都了解到了什么?”
连清和望着她的侧颜,缓缓说:“去云南的时候,你在路边哭过六次……在新疆一个大雨天,你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在四川盆地,你整晚坐到天亮,哦对了,你那时候学会了吸烟。”他静静的说:“抽的是薄荷味的女士香烟。”
木棉握紧方向盘,听着他将这段时间发生她身上的事,一件一件如数家珍。
“虽然我不反对女人抽烟,不过,还是不喜欢你抽。”
木棉带着口腔,哽咽着:“知道了。”
连清和笑了,望着车窗外,继续道:“草原上的星星,真的很亮,那么大的一颗,城市里很难见到。高娃说,那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所以,天上的一切才会那么美。”
侧过头,他说:“只要想到,我站的地方,有你曾经的脚印,那里是不是天堂就都无所谓了。”
红停,车子停下。
木棉仍紧紧抓着方向盘,不想哭的,可眼泪还是湿了眼角。
连清和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节缓缓放松,然后收在掌心里,对她说:“或许,我的余生会在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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