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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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备-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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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普拉萨德示意木棉坐下来,拉过她的手,看到她受伤的痕迹,用一种当地的草药,细细的涂在她的手上,再用棉麻布包裹好。

之后,两个人坐在店铺前,一块抬头望着星空。

木棉抬头,指着头顶,“那是北极星……一生守护,只要想要守护的人。”

普拉萨德望着,眼神愈渐温柔,她问:“木棉,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北极星吧。”

木棉轻笑,说:“他用短暂的一生来守护我,我就用我的余生来回报。”

普拉萨德顿时有些感伤,“木棉,你还年轻……”

木棉侧过头,笑着问:“那你呢?你的北极星呢?”

普拉萨德一滞,又收回视线,落在头顶不远处,离她最近的那颗明亮,“我在等,等它出现。”

木棉不再多问,昂起头,与她一起,仰望苍穹唯一那抹光亮。

#

木棉从酒店退了房,直接搬到了普拉萨德的阁楼,那里有空房,她白天用大提琴帮助普拉萨德招揽生意,晚上,就教普拉萨德一些中式菜。

几天后,普拉萨德推出的中式早餐,很受欢迎,尤其是一些中国游客,直夸她做得地道。

木棉安静的坐在店前,怀里是她心爱的大提琴。

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她日渐丰腴的身子上,普拉萨德偶尔会过来,给她送些牛奶,或者是新鲜的水果。总之,会尽一切心力照顾怀孕的她。

空闲时,木棉会尝试作曲,没有限定的思路,只有随心所欲。

她会记录所有,晚风,蓝天,城市,街道,情侣,信仰和……等待。

吃过早餐,木棉还坐在门口,普拉萨德出来,见她又在专注,笑着说:“木棉,你该休息了。”

“还有几分钟就好。”她随口应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普拉萨德抬头,不经意的看眼对面,“木棉,你认识对面的那个男人吗?他已经盯着你看了很久了。”

“不认识。”木棉随口说,头都没抬。

这几日,有许多人打听她,她懒得应,也不怕这些人从她身上挖掘出任意一段过往。所以,不论是拍客还是记者,她都随了他们。

普拉萨德应了一声,这时刚好有客人,她扭头去招待了。

木棉坐在藤椅上,咬着笔杆,手指无意识的在膝盖上按压,之后,又在本子上涂改。

普拉萨德出来给她送了杯水,又一次提醒:“你该休息了。”

“好好,马上就休息。”

见木棉还在专心,普拉萨德只是摇头失笑,知道她是个倔脾气,说过也是没用。

快要走进去时,她又站住,盯着站在对面的男子,“木棉,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谁啊?”

在她问第二遍后,木棉才缓缓抬头。

当她的视线触到对面的人时,眼神倏尔滞住。

对面的男人,总算活动了,他迈开长腿,朝她慢慢走过来。

普拉萨德看看两人,几丝明了,轻轻拍下她的肩,“我进去忙了。”

随着他的靠近,木棉的头一点点仰起头看他,说:“你瘦了。”

这段日子没见,他瘦得厉害,脸颊轮廓也愈渐明显了。

他望着她,说:“你胖了。”

木棉一笑,目光垂落,“普拉萨德生怕我营养不足,每天都逼我吃好多东西,想不胖都不行。”想起什么,又问:“是不是很丑?”

他一笑,“不丑。”

木棉点头:“嗯,那就好。”

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蹲了下去,犹豫着伸出手,大掌还是落在上面,感觉着那里硬绷绷的触感,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搁在上面。

“时间真快,”她说:“已经四个月了。”

“他乖吗?”他问。

“嗯,才刚刚学会动,还很乖。”

许久,他抬起头,透过身后阳光,她的面容有些飘忽,“你把他和自己都照顾得很好。”

“是普拉萨德的功劳。”

他探过头,朝她身后的方向看一眼,那个叫普拉萨德的女人也在朝这边看,眼神里明显的担忧。

他说:“你遇到了一个好人。”

木棉微笑:“我总能遇到好人。”

他低下头,苦笑着,“可惜,我不算。”

定定地望着他,她说:“阿骞,我现在很好。”

袭垣骞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什么也没说,她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

“可我不好。”他沉着声音,是快要沉到渊底的悲伤。

“知道你在这里,我不想来的,可是,我忍不住的想要来找你……”他的头抵在她的双膝上,呢喃道:“那天,我买了花去医院……可是,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的走了呢?”

木棉抿紧唇,“对不起。”

她是该道歉,一直以来,她都是欠他的。

“我不要你的道歉,”袭垣骞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木棉,我什么都不强求你,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让我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你……”

木棉勾起唇,摇头:“我要留在这里。”

袭垣骞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只不过,当她亲口说出时,还是会失落,甚至是绝望。

他站了起来,眯起眸子,想要将她唤醒一般,“他不在了!他已经死了!你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来给他陪葬吗?”

原本还噙着笑意的木棉,在那一瞬变了脸。

她望他,眼神淡漠,“这是我的选择,我不用任何给我意见。”

“好,这是你的选择!我可以不说话!”袭垣骞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指着她的肚子,“你要让他陪你一起在这里孤独终老?这对他而言公平吗?木棉,你本可以给他一个更好的未来。”

听这话,木棉失笑,“孤独终老啊……”环视一圈,这里的街道早已没那么陌生人,连附近的店主,她都认识了好多。

所以,瞧,习惯了也就是生活。

“阿骞,这里有他。”她眯着眸,喃喃道:“我没办法离他而去。”

袭垣骞顿时就像挫败的野兽,无力的耷拉下脑袋,他说:“木棉,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让我负责你的未来,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不这么做,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木棉这时正色,望着他说:“阿骞,你不应该为我而活。”

他苦笑,“如果真像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望着她,他的眸目更加深刻了,“你知道,我不能。”

木棉凝视着他,那一瞬,是感动的。

可她又不得不残忍,“回去吧,”她说:“以后也别来了。”

袭垣骞的眼红了,过去,单膝跪在了地上,捧住她的双手,将脸颊埋进她的掌心,“你怎么恨我都行,就是别说让我离开的话……我受不了。”

“阿骞,你该长大了,”她语重心长道,“像你说的,你我的路都还长,可我们的路又不同,所以,是时候该分开了。”

他咬着牙,有些悲戚,“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木棉,我不想。”他说。

第216章 这是清和的孩子

一连几天,店内的生意还不错,木棉除了练琴,就会帮着普拉萨德招呼客人。

因为她们的乐观精神,鼓舞了许多当地的商贩,也感动了来此的游客。后来,当地还有家电视台过来采访,主持人询问那位来自中国的姑娘时,木棉特意回避了。

她做的事,没什么好值得宣扬的,况且,她在这里得到的远比付出更多。所以,谁帮谁还不定呢。

又过几天,云忆来了。

“木棉!”她开心的抱住木棉,围着她绕一圈,惊喜道:“你胖了呢!”

看到她,木棉的确高兴,介绍了普拉萨德给她认识,付云忆立即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递上,“每天都在听木棉说起你,真的很感谢你这么照顾她。”

普拉萨德腼腆的笑了,“是我要说谢谢才对,没有木棉,我的小店生意不会这么好。”

午餐是普拉萨德特意准备的当地特色菜,吃过饭后,木棉就和普拉萨德打了声招呼,带着云忆去附近转转。

第一次来尼泊尔,云忆看什么都是新奇,可体谅木棉的身体,走几步就会坐下来歇一歇。

人手一杯当地特色奶茶,坐在树荫下,云忆说:“袭垣骞最近的动作很大。”

木棉看她,云忆被她盯得没办法了,只好投降,“好好好,我承认,你的地址是给他的!”

木棉又收回视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哎哟,木棉,不是我替他说话啦。不过,他看上去的确很可怜。你不知道,他天天都是我们公司楼下堵我!搞得公司里的同事都以为名创的总裁来追我,绯闻多得每天换不同版本!最后今许都怀疑的问我,是不是和他有什么……”

说着,云忆叹口气:“你不知道,看到他那个意思,就算我是铁打的心也都不得不动摇了。”

看她,她说:“木棉,虽然现在说这话不合适,可你迟早都得为自己打算一下。年轻的时候,我们可以爱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可我们总得需要一个实实在在可以陪在身边的人。”

“木棉,连哥不在了,这个事实,你得接受。不止是你,连同你肚里的宝宝,也要面对。”

木棉咬着吸管,站起身,“说完了就走吧,我们还有几个景点没有逛呢。”

望着她的背影,云忆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这个女人要是倔起来,没有谁可以拉回来。

起身,认命的跟在她身后:“我要是告诉你,我这次来是有人赞助的,你会和我绝交吗?”

木棉歪过头看她,“阿骞?”

云忆讨好的笑了笑:“他非要塞给我一张卡,我要是拒绝了,他又得去我公司楼下站岗了。”

木棉扯下唇角,“那你就收着好了,好歹他现在也算是总裁了,占他的便宜不算占。”

云忆顿时惊喜,“木棉!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对了!”上前,揽住她的肩,边走边说:“其实呢,这小子接触下来,人还真的不赖!挺血性的,是个爷们!最关键的是,他够执着够长情!那个宋琳,不止一次在媒体前公开喊话了,可他理都没理,最后搞得宋总十分没面子,接受采访时被问到这个问题,也是各种阴阳怪气。”

听她一路都在说袭垣骞,木棉失笑:“说吧,这又收了他多少?”

云忆伸伸舌头,老实道:“说服你接他电话10万,说服你见他一面50万,说服你回国100万。”

木棉顿住脚步,瞪大眸子看她,“这钱我应该自己赚才对啊!”

云忆笑得前仰后合,“放心好了,我付云忆是那种差钱的人吗?不过呢,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顺便赚点零花钱,大家都受益是不是……哈哈!”

木棉无奈,“还说没钻钱眼里?”

两人回去的路上,天空又变得阴沉,这就是尼泊尔迟来的雨季,雨说下就下,任性得很。

回到普拉萨德的店里,客人不多,都是慕名过来想要听木棉的琴。

木棉倒也爽快,就坐在店里,和大家像朋友似的,奏响了她的琴弦。

她的琴会说话,能诉尽悲欢,将深埋在心底的东西,一层一层的挖掘出来。琴声婉转幽长,跨越了地域与时空,随时都会带你去最想见的人身边。

云忆和普拉萨德也坐在对面,听得入了迷,她知道,她在思念连清和。

她的思念,无需眼泪,又纯粹得强烈!想和他在一起,又被羁绊束缚住,最后只有无奈选择留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里,独自存活,独自孤独。

云忆低下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

角落里,一个身影始终静静聆听,他一身洁白的衣衫,脸颊侧向木窗外,望着游客稀稀拉拉的街头,白皙的面容,掩在半片时光里。

一曲完毕,几个人纷纷赞叹,云忆不无感慨的说:“木棉,我只知道你的琴好听,可从来不知道,听你的琴有流泪的冲动。”

普拉萨德也直说:“对对,就是这样,我每天都会听,可还是忍不住伤感。”

扭过头,她由衷道:“木棉,你要快乐一些,这样对胎儿有好处。他每天在妈妈的肚子里,太多伤感可不好。”

木棉将琴收起,笑道:“没你们想得那么严重,他知道妈妈不是伤心。”

只是怀念。

两人也都没有再说什么,这时,一抹清晰的白色身影靠近,云忆抬头,视线里是个斯文俊逸的男人,个子很高,体型修长,一点偏瘦。

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即便他长得不错,云忆也仍是以保护者自居,用英语问他:“先生,有什么事吗?”

木棉听到抬头,见是这个人,倒也没其它反应。

一连三天的下午,他都会出现在店里,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等她拉上一曲后,又会留下钱离开,每天如此。

对方以纯正的中文回道:“不介意的话,我想和这位姐说两句话。”

云忆一怔,去看木棉。

“行啊。”木棉很爽快,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对方坐在她对面。

“你是商木棉小姐吧。”他开门见山的问,一双深棕的眸,笔直的凝向她,眼神很干净。

木棉点头,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认出她来,木棉倒也无所谓,她在哪,她做什么,她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只想随心。

“你好,我叫段自毓,这是我的名片。”

他将简单的白底黑字名片递上,木棉虽兴趣不大,还是礼貌的接过来,“波士顿CC交响乐团……指挥?”

对方颔首,并没有因为这个傲人的头衔表现出些许得意。

木棉抬眸看他,“指挥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段自毓开门见山道:“我想邀请你来我的乐团演奏。”

“我?”木棉失笑:“国内比我优秀的音乐人多得的是,为什么找我?更何况,我也没那个资历。”

要知道,波士顿CC交响乐团,那可是国家级的交响乐团,享誉全球,是很多古典音乐人能够实再梦想的殿堂。

且不论他的身份真假,这事若是换成几个月前,木棉铁定会想都不想的答应。但现在,她没那个心思了,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段自毓的眸色与她有几分接近,定定地望着一个人时,有种洗涤心灵的魔力。

“我知道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是个很有才华的姑娘,你真的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天赋吗?你就不想展现给更多的人欣赏,带他们走进你的音乐世界?”

“这么听着,倒是很高尚,可是,我真的不感兴趣。”木棉回复得很决绝,“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段自毓看了看她,还想再说什么,云忆出来了,“喂,有麻烦吗?”

她盯着段自毓,一脸的防备状。

木棉轻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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