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也是缠绵的守寒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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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也是缠绵的守寒楼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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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他依然头昏脑胀,带着酒醉的蹒跚。虽然他早就听到了水木一在外搞的天翻地覆的声响,但是他实在没有心情理会,所以一直听之任之。
  
  这会,听着外面折腾的也差不多快收工了,于是他便出来看看结果。因此,当他也看到那一锅莫名其妙的东西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吃惊的态度。
  
  他冷冷看着锅,瓮声瓮气地问:“这是什么?”
  
  “恩……这个……”水木一有些尴尬,无意识地用勺子搅动着这些黑黑白白黏糊糊的东西发怔。
  
  “你一开始准备煮的是什么?”周末决定换一种交流方式,于是他得到了回答。
  
  “粥。”
  
  “粥?”周末不可思议地抬眼看他,笑不出来。
  
  “你确定你是准备煮粥?”
  
  水木一闷闷地将东西都扔在灶台上,带着一些沮丧和赌气说:“是粥没错,怎么了?你有意见不成?”
  
  周末揉了揉太阳穴,闭了会眼,说:“你过来吧,我来做。”
  
  水木一只得站到一边来,看着周末开始收拾残局。
  
  “你下午不用去公司吗?”他看的无聊,倚着墙问。
  
  “恩,”周末低着头,注意力在自己手上的东西上,很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他一声。
  
  他百无聊赖,转身准备走开。
  
  周末忽然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他问。
  
  周末的的手几不可见地顿了一顿,依然忙碌着。
  
  “我刚才问你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噩梦?”
  
  “你的酒还没醒吗?”水木一笑了一笑。
  
  “回答我的问题。”
  
  “这问题我回答不了。”
  
  “为什么?”周末停下来,没有抬头。
  
  “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周末继续手上的动作,依旧闷头作饭。
  
  “想听故事吗?”他忽然又说。
  
  “故事?”水木一偏着头,懒洋洋地看着他,“随便你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没意见。”
  
  周末沉默了一会,却自嘲地笑了一声,道:“算了,和你说这个做什么,看来我真的是喝醉了,你去吧,一会做好了我再叫你好了。”
  
  水木一深深看了周末一眼,也没有追问什么,便走开了。
  
  叫他吃饭的时候,水木一发现周末只准备了一副碗筷。
  
  “你不吃?”他很奇怪。
  
  “恩,我现在没胃口,”周末解下围裙,扔在一边,自己则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专门为他做的饭吗?水木一看着桌面上的食物想。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喜欢女人呢?如果他喜欢的是女人,而他水木一投胎的时候投成了女人,那么现在这一副画面,该是多温馨多浪漫啊,可惜,一切都是混乱的。这本该看上去温馨的画面,却因为对象的不同,而显得恶心。
  
  “我又不是女人,”他冷笑着,自言自语。
  
  肚子又不客气地“咕噜”了一声以示抗议,于是他耸耸肩,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反正目前我是扮演的女人角色,有什么关系?”
  
  是的,水木一,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觉得恶心?你自己就是一个最恶心的东西。



第九章  办公室里的意外来客 最新更新:06…14 03:56:53


  当周末如往常一样准备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秘书小林的脸色有些不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他现在并不是那个会在水木一面前醉酒脆弱的男人,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强势,具有威慑力。他只冷冷地瞥了小林一眼,那小姑娘就吓的赶紧将头埋了下去,再也不敢抬起来。周末不确定她是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秘书一向都不是这种吞吞吐吐的作风,那么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会是什么?他一时也琢磨不透,心里只想着一会要将她叫进办公室来问一问。
  
  他自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还来不及回头去叫小林进来,却忽然看到了一个女人,正端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默默地看着他。
  
  他回头看了小林一眼,看到这个小姑娘正以惶恐与不安的眼神企求地看着他,他这才明了了那个叫她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了,他并没有暴怒她的失职,因为他知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罢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沉默才是她的最佳选择。
  
  于是他安抚地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了,小林松了一口气。
  
  他这才走了进去,带上了门。
  
  办公桌后的那个女人,依然还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起身的意思。百叶窗是合着的,室内光线显得暗淡而柔和,撒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宁静而温情。
  
  他慢慢地走过去,站在她的对面,直视着她。
  
  “说吧,”他直截了当地说。
  
  那女人依然只是默默看着他,不出声。
  
  他在客椅上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来,就要点燃,却似乎是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香烟收了起来。
  
  “为什么不抽烟?”那女人说了第一句话。
  
  他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过电话来,吩咐小林送两杯东西进来。
  
  咖啡和绿茶很快被送了进来,没有人说话,但是咖啡被准确地放在了女人的面前,绿茶则是在周末的面前。放好后,小林立刻消失了。
  
  “看来熟悉的不仅仅是你我,连小林都还记得我们各自的喜好,”那女人忽然笑了,笑的很勉强。
  
  “你来是为了什么?”周末的目光放在了百叶窗上。
  
  “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那女人答非所问。
  
  周末于是慢慢转移视线的方向,试图将它们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就是下意识地飘忽着,摇摆着,总是不经意地就会溜开了去,再落在别的地方。
  
  “说重点,我没时间陪你玩,甘小姐,”他冷冷地说。
  
  甘来自嘲地笑了一声,却还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你最近过的怎样?”
  
  周末冷笑了一声,瞥了对面的女人一眼,却依然转了开去,说:“甘小姐今天来,不是仅仅为了了解我的生活过的如何的吧?难道甘小姐就不能爽快点吗?我的忍耐力可是一向都不怎么好的,没心情与您在这里闲聊叙旧。”
  
  “是吗?”甘来笑了一声,忽然站了起来,慢慢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扳过他的肩,使得他面对着自己。
  
  “如果我说我就是仅仅只为了了解你的生活过的如何而来,你会相信吗?”
  
  周末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她,慢吞吞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应该选择相信呢,还是不相信?”
  
  “我想你会选择不相信吧,”甘来一手撑着桌子,偏头看他。
  
  “既然你都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来明知故问?”
  
  “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很可笑吗?”甘来微笑着看他。
  
  “你来找我这件事情本身就具备了可笑的性质,所以对话可笑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周末依然冷着脸,没有什么表情。
  
  甘来看着他那张冷酷的几近陌生的脸,苦笑。
  
  “好吧,我是来求你放过我爸的。”她轻声说。
  
  “你觉得可能吗?”
  
  “我知道很为难……”
  
  “甘小姐,”他迅速地打断她的话头,“我刚才就已经在说,你来找我这件事情本身就具备了很可笑的因素,难道你还想将这个可笑的因素扩大化吗?”
  
  甘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慢蹲下身来,扶住他的膝头,将脸慢慢地伏在了他的腿上。
  
  “周末,就算我愿意为我的父亲来偿还他的罪孽,你也不肯吗?”
  
  “这个问题我们好象很久以前就讨论过了。”
  
  “可是他真的已经老了,因为失败的打击,他已经生不如死,你应该知道,失败对于他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远比死亡更让他觉得可怕,他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你为什么不能仁慈一点,放过他这个对你已经完全没有威胁的老人了呢?”甘来低声说。
  
  “生不如死?”周末慢慢地将这几个字重复了出来。
  
  “医生已经查出来他患了晚期肝癌,很快就要……”甘来轻声说。
  
  “肝癌?”周末依然在重复着甘来的话。
  
  甘来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虽然她极力克制,但是依然是泪盈满眶了。
  
  “周末,你就原谅我的自私吧,两年前,我自私地求你放他活下来,而现在,我知道,我再来求你放他快乐的死去,是更为自私的行为,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已经软禁了他两年,那么能不能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放他一点自由呢?”
  
  周末默默看着她,很有点怒极反笑的味道,他微笑地看着这个女人,说:“我曾经为了你,而放弃了亲手杀了甘丘生的愿望,可是你真的觉得,甘丘生不该死吗?”
  
  甘来含着泪看他,无法回答。
  
  “当你说出生不如死这句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已经死去的人?”他依然微笑地看着甘来。
  
  甘来闭上眼,泪,滚落。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末。”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不是认为现在的甘丘生比躺在骨灰盒里的那一些尘土更可怜吗?”
  
  “不是的,周末。”甘来摇头。
  
  “那你也认为骨灰盒里的那些尘土比现在的甘丘生要可怜的多了?”
  
  甘来默默哭泣,无言以对。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促使你居然为了这个原因而来找我,但是我想说的是,这真的是太可笑了,你居然跟我说甘丘生很可怜?”
  
  “周末,”甘来哑声唤他,“仇恨给你带来了快乐吗?”
  
  “没有,”他回答,“因为我并没有亲手杀了我的仇人,这是我一生的遗憾,所以我一直都不快乐。”
  
  “周末……”
  
  “别说了,甘来,我所能为你做的忍让,已经在两年前,都达到了极限,如果你还要我做进一步的让步的话,那你真的是太残忍了。”
  
  甘来无声哭泣。
  
  “周末,你还爱我吗?”
  
  周末看着朦胧的百叶窗,笑了笑,说:“我现在喜欢的是男人。”



第十章  糜烂的、恶心的、腐臭的 最新更新:06…18 13:10:01


  水木一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动弹不得。他花了些时间来清醒,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绑在了一张床上,且是□的。
  
  他吃了一惊,一拽绳子,发现绑的极其牢固,且双手是分别绑开在床的两边,连试图偷偷解开的可能性都没有。
  
  是做梦吗?可手腕的痛感残酷地告诉他,这不是梦,那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发生什么事情了?
  
  空间是阴暗的,寂冷的,无人的,他四下环顾了一下,除了一盏直射着他双眼的刺眼的强聚光灯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人和物。这间房子空荡荡的,看上去密不透风,似乎是连一扇窗子都没有。
  
  他的心跳急骤,但是在不明究底的情况下,他不能盲目呼救,所以他努力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开始仔细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细节。
  
  可是头好痛,他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怎么也不能抽出一根清晰的思路来,他恨不能给自己两耳光让自己不要这么没出息,大丈夫遇事当沉着冷静,心慌意乱那是女人们才会有的脆弱,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和周末在一起呆的久了,连怎么做男人都忘记了吗?真以为自己是个女人了?
  
  想到周末,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找回了一些记忆和冷静。好,既然记忆从这里开始,那就从这里开始回想吧。
  
  是的,他记得早上周末走的时候,还特地说过让他下午早点回去,说是有事情找他,他也答应了。下午只有一节课,他早早的就收拾了东西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候米米来找了他,说是希望和他一起出去走走,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能拒绝了。虽然并不是对这个女生多么真心,但是他还是为她脸上浓浓的沮丧和伤心而感到于心不忍,所以他一边往回走,就还在一边考虑着自己与米米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可以继续下去,不知道这样的欺骗和利用对这个女孩子来说会不会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与米米接触的越久,他越觉得不忍心,因为他越来越觉得米米真的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她在与他的接触里总是显得那样被动和无助,她尽可能的来讨好他,一切都以他的喜好为前提。她爱的懦弱而没有方向,爱的没有自我。其实这样的爱真的叫人无法重视它,尊重它,因为它总是站在了一个不平等的台阶上,求爱的人自己先就遗忘了自己,被求的人自然也就会跟着一起遗忘,所以结果总是谁都遗忘了那个卑微的爱。他不止一次想要告诉米米,让她……
  
  记忆到此忽然中断了,他忽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寒噤。
  
  似乎是什么,掐断了他的且行且思的画面,是什么?是什么?
  
  他冥思苦想,可是脑子里越发是一团糨糊,似乎是有什么画面掠过,他努力想要抓住,却一滑手,又溜走了。
  
  被束缚的压抑和记忆模糊的不安使得他又开始焦躁起来,他看着被强聚光照的惨白的自己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这究竟是什么?究竟他遭遇了什么?是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绑他的人在哪里?他们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让他焦躁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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