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强上许多了,当然了。这是在我没有用处孟烦了的剑招的前提下。
酣战了许久之后,真气远没有我凝练的郝剑是抽身退了出去,一边摆着手,随后躬身支着自己的膝盖,一边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我也收了断水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才说道:“这就不行了?”
郝剑也没有尴尬,而是点头说:“真的不行了,再打下去,真气可就要耗空了。”
随后,我也没有为难他,而是一同走向了院子里面那个观赏性高于实用性的亭子。将石凳上的雪扫去,然后才又坐下,再看向他,淡淡的说道:“好了,现在打也打过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你昏到我们身边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
郝剑摇摇头,说道:“我欠了一个人的人情,而那个人,恰巧欠过你的人情,所以既然遇到了,我便当做是帮他还了你的人情吧。”
“人情?”我疑惑道:“你欠了谁的人情,谁又欠了我的人情?”
郝剑继续摇头,说道:“不可说。”
怎么每个人都是这样?
算了,不可说就不可说吧。
左右那些糟糕的情绪都已经宣泄出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而且郝剑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不大,与其把他赶走,倒不如留在身边观察,否则他在暗处捣鬼,岂不是更麻烦。
宣泄之后,我便离开了亭子,再往寒域的方向去了,心里想着,若是陈道陵没有入定的话,倒是还可以宣泄一番。
而院子中的郝剑,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很想跟她说,其实他是叫吴起,是那个棋剑乐府剑阁中,整天只知道怨天尤人,然后被她一剑给劈的清醒的吴起,可他却是又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太过不堪了,倒不如重新认识一下。
寒域所在的院子。是整个洛府戒备最森严的地方,照理说我虽然已经是洛府的二品客卿了,但在没有洛无锋的许可下,也是不准随意出入的,可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却是没有人拦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洛无锋打过招呼了。
然而,当我走入院子之后,却是遇到了第一个阻拦者,而且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些愤怒,又有些委屈的样子。可他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即便是俊美的有些模糊性别了,可终究还是男人,这样委屈着,活像一只弱受啊。
我看了眼面前一袭蓝色长山,有着蓝宝石一般璀璨瞳孔的洛言一,打趣道:“呦,言一公子这是怎么了,委屈的跟美娇娘似的。”
“你胡说什么!”
洛言一略显尴尬,他的容貌经常会惹出一些性别上的误会,可能是误会的太多了,所以他也没有在意。而是反问道:“我会这样,难道你还需要问我吗?”
我愣了一下,一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说道:“言一公子可还是为了那日我将你拒之门外而感到恼火吗?”
洛言一跟在我身边,点头说道:“对,我本想要好心提醒你,可你不仅不领情,竟然还把清水给伤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我摇摇头,将门打开,走进去坐下,看着他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要好意提醒,可你也不能贸然就去了,这样会害了我们的。再就是,你说洛清水的事情,若是你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冲过来一个人,便给了你一巴掌,又要杀了一个为你引路的人,你会如何做?”
洛言一皱眉,说道:“清水打你了?”
我点点头,说道:“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做不了假的。”
洛言一疑惑道:“可是,清水为什么说,她是去找你理论,结果你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呢?”
我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是有点跟北宫破一样,便说道:“一个是外来者,一个是洛家的小姑奶奶,你说我平白无故的会找她麻烦吗?”
“不会。”好在,洛言一是没有北宫破那样傻,想了片刻就给了我答复,随后又说道:“可是,你之前明明已经答应过我,要等我的消息。可你却言而无信,竟然与近水大瞳那种卑鄙的人亲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说道:“等你消息?那你告诉我,当时我们被拒之城门外时,你人在哪里?当我们在与金猁作战时,你人又在哪里?言一公子,我们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在迷雾中时,你也并没有相信我们,否则直接将我们带来冰临城不就好了?所以,既然你对我们没有信任,即便是所谓的承诺都是不肯定的,我们又为何不能投向近水大瞳那面?难道,就等着死吗?”
在这一连串掷地有声的问话下,洛言一沉默了,他不笨,反而很聪明,只是有时候太过执着,所以忽略了一些他能想明白的问题,可寻常时,却是因为他洛家子弟的身份,没有人敢去提醒他这些事情,如今被人毫不留情的指出来,他有些不适应,可却又有些高兴,因为面前的人,是少人会对他直言不讳的人。
所以,洛言一沉默了片刻之后,是忽然抬起头,随后起身,又躬身行礼,说道:“洛言一,在此谢过。”
我眨眨眼,说道:“谢什么?”
洛言一说道:“感谢你直言不讳,否则,我还以为,自己没有错。”
我说道:“我所说的那些,在正常人眼中,都是常识,但你却是那般坚持,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洛言一是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随后说道:“可能,是从小听了太多先辈的事迹,所以就特别的向往,而那时候的人们,都要比如今磊落,久而久之,可能就受了影响吧。”
我摇摇头,说道:“其实,什么时候的人都一样,都有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而流传下来的那些人,自然是经过华丽辞藻修饰过的。”
洛言一说道:“照你这样说,那些都是假的?”
我起身,不愿意跟这样的脑残粉纠缠,一边往里面走着,一边说道:“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去外界看看,隐藏你的修为,你就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了。”
到底,还是一朵温室中的小花啊。
很快,我到了寒域,可却只能看这么那个冰质的小屋子,想要喊一声,却又怕打扰到他,就只能那样静静的看着,试图透过冰墙看到他,可却也只有脑中的景象。如此处境,我不由得叹息一声,竟然是想见一面都很难。
坦白讲,我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也会抱怨,我也想要在寂寞的时候有人陪,害怕的时候有肩膀靠,可一直以来,我身边的人似乎都很多,可我最需要的那个,却经常不在我的身边。
有时候,真的是感觉很累。
我回过身,准备离开,可却是撞在了一个结实且微凉的胸膛上,抬起头。是看到那双充满了温柔的双眸,而后一切的抱怨都烟消云散了,化作了怀抱,投进了他的怀里,而陈道陵则是用柔和的语气说道:“倾儿,累了吧?”
我用力的点头,眼睛已经有些红了,说道:“好累好累。”
陈道陵抱紧我,一边说道:“再用不多久,便真的能结束这一切了。”
我说道:“你们所说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陈道陵是微微叹息一声,说道:“那一切。就是生生世世的纠葛,就是生生世世的坚持,还有生生世世的爱。”
而我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道陵却是把我的嘴封住了,还要喂我吃那微凉的果冻。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非常不公平的,同样是在守护一个人,可陈道陵是温香暖玉在怀,而北宫小子此时却是站在一叶孤舟上,任由南海凛冽的风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只是静静而立,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那一叶孤舟,就能按照他的意识行驶。
一直走着,海面上忽然间就现出不知如何宽广的迷雾,而北宫小子却只是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了随意的笑容,淡淡的说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随后,风声大作,那一叶孤舟便如鲨鱼露在水面上鳍一样,划破了水面,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而不知道又过去多久。北宫小子的视野渐渐清晰,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广阔的岛屿,只不过这岛上除了乱石,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而他的神情是渐渐的凝重起来,低喃道:“就是这里了。”
话音才落,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影便从那一叶孤舟上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岛上了。
北宫小子仔细的打量着周遭,这里与庆国皇陵中那老皇帝棺椁上文字所记载的一般无二。看来那样可以让丫头完全蜕变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迈步往前走着,北宫小子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而这从前的事情,似乎太遥远了,除了那些很近的事情外,其实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只记得,生生世世中,他都是一个守护者,可她却是另外一个他的守护者,而他只能在一边看着。用嬉皮笑脸告诉他们,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不用在意他的感受。
可是,守护了生生世世,真的不在乎吗?
而这时候,北宫小子是突然停下脚步了,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个人,看着他那鹤发童颜,是微微皱眉,说道:“梨红药,一南一北天地之遥,你来的还真是快。”
不论何时都仙气渺渺的梨红药,此时面色很是难看,甚至是气急败坏,他冷声道:“你这小子,真是用的好手段,用计将倾儿一行人引去了极北之地,让我以为他们是冲着圣山去的,可到头来,却只是引走我,让你能来这里!”
北宫小子咧嘴一笑,说道:“你自己笨,就不要迁怒我了吧?”
梨红药深深皱眉,随手一招,一把长剑就出现在手中,指着北宫小子,厉声道:“有我在此,你休想拿走那样东西,也休想破坏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
北宫小子冷笑一声,说道:“那些事情,你做了几生几世,难道就不嫌厌烦吗?”
梨红药听到这话,表现的很惊讶,皱眉道:“你已经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北宫小子点点头,说道:“想起来了,所以啊,此时我对你,是恨意滔天。所以,我只是想要把你引走吗?不,我是想让你从极北之地,匆匆赶来,消耗你的力量,这样我才有把握杀了你,如果你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梨红药心中所有担忧,因为他此时是根本就感觉不到北宫小子的修为如何,所以是已经做好了亮出一张底牌的准备,只要亮出这张底牌,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让这个碍眼的人的去死!
第三百三十三章 布局 【二合一】
经过了不知道有多漫长的布局,以这整个天下作为棋盘,这天下所有人作为棋子,眼看着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可变故却越来越多,似乎一切都超出了梨红药的掌控,这让原本从容的梨红药,逐渐的失去了耐心,甚至是变得有些暴躁。
所以,此时此刻,面对北宫小子的时候,他竟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底牌亮出来,让这碍眼的人去死,其实也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而北宫小子,脸上是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看不出一丝紧张来,因为他根本就不怕梨红药,也有绝对的把握拖住梨红药。是的,是拖住,他原本就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来是让丫头一行人拖住梨红药,然后他找到所需之物,再就是梨红药找来。然后他来拖住梨红药,让丫头一行人有足够的时间强大起来,再前往圣山,到时一切已成定局,就不怕梨红药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至于要如何拖住梨红药,这点上北宫小子是没有一丝担忧的,因为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没怕过梨红药,虽然在盛京城外他面对梨红药时是落荒而逃了,但那是因为他当时不想暴露太多,也因为他当时的实力,如果与梨红药硬碰硬的话,就将会影响了后续计划。
所以,当初北宫小子才会落荒而逃。
而且,北宫小子之所以逃的那样没有节操和狼狈,还有他的另外一个打算,就是要给梨红药心里种下一个他很弱的种子,这是在为往后与梨红药对战时,让梨红药心底那颗轻视的种子发芽,而面对一个心存轻视的对手,在北宫小子眼中,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若是说布局,北宫小子自认为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北宫小子看了眼沉静不语的梨红药,能够猜出他是要动真格的了。便笑嘻嘻的说道:“梨红药,我跟你说,之前在盛京城外时,我跑了可不是因为打不过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跟你打,现在你若非要打的话,我就让你知道,我可老厉害了!”
听到这句话,梨红药的眼角是跳动了一下,在盛京城外那一幕,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当时跑的那样狼狈,此时又要来这一套,便冷声道:“那日在盛京城外被你逃了,是你的运气好,你当今日我还会给你机会逃?”
“谁说我要跑了?”
北宫小子双手叉腰,然后很不雅的前后左右扭腰,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说道:“梨红药,我可是与你说真的,动了真格的,你不是我对手,你还是趁着本大爷心情好,麻溜的跑的好了。你放心,你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拦着你的,毕竟上次在盛京城外时,你也没拦着我嘛。”
“我跑?”
梨红药冷冷的笑了,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手中的长剑一指,便将长剑放了出去,而后那长剑又自行分解了一般,变成了漫天的羽毛,而梨红药的身体,也是缓缓升空,手指轻饶着,控制着羽毛移动,一边说道:“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才落,手指一挥,漫天的羽毛便如箭矢一般覆盖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北宫小子心中冷笑,多么熟悉的一幕,曾经多么可怕的一幕,但在这一刻,他却是丝毫不惧,因为他也要让梨红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他要让梨红药知道,就凭那些羽毛,是伤不到他分毫的。
想着,北宫小子是冲天而起,随后便乌云密布起来,随后似乎是起了浓烟一般,整座岛都陷入黑暗之中,而期间似乎还有火光一样,也会有呼啸的响声,偶尔还能听到梨红药,或者是北宫小子的闷哼声,战斗显然是非常激烈的。
当乌云与浓烟散去之后,天空中打的难解难分的二人,是再次对拼之后,然后又飞速退开了。
此时的梨红药与往常一般,看上去仍然是淡定从容,可北宫小子却是有些狼狈了,身上是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即便是脸上,也有许多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