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片一片,飞落在山间林里。
蓝心知背着蓝心晴从祭坛里走出来时,只看见天地间已经飘起了雪花。
她一直在想,今年的冬天什么时候才会有飞雪,而就在此时此刻,雪,已经无声的下了起来。
纯白色的一片,飞舞在她的心间。
就在她感伤着这一刻时,忽然右边的胳膊上传来一阵锥心噬骨的疼痛。
“啊……”她惨叫了一声,然后手上忽然没有力气,蓝心晴也从她的背上滚了下去,跌倒在了雪地里。
“心晴……心晴你怎么样……”她赶忙俯低身子察看妹妹,才发现蓝心晴的手上捏着一条蛇,那条蛇在她的手上不断的扭着小小的身子,向她吐着长长的蛇信子。“心晴……你……”
“我的姐姐,你来了!”蓝心晴将蛇移到了她的的眼前,“害怕吗?我这三天都是跟这些小动物们呆在一起,你爱着的男人将我关在这里,让我和它们作伴,不过是我最终战胜了它们,我还藏了一条在我的衣袖里。姐姐,它刚才好像咬了你的右手手臂呢?也不知道它的毒重不重,能不能令你活着下山?”
蓝心知只感觉到右边的手臂已经开始疼痛难忍,她不会认蛇,更不会认毒蛇,但是她不明白,这是冬天,怎么会有蛇出没呢!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蓝心晴一定要这样做?
“心晴,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还不是因为你,你嫁给了非寻,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野少?野少是我的,你一直不肯让我和野少见面,根本就不是为我好,而是你自己要独霸野少。所以只有你不在了,野少就不会要你,而是只要我一个人。”
面对蓝心晴强词夺理的一番话,蓝心知叹了一口气,她哪里去招惹了拓跋野,她也是拓跋野和非寻之间争夺利益的一颗棋子罢了。
“心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说我阻碍了你继承蓝氏家产,这句话也是真的吗?”
蓝心晴冷笑一声:“当然是真的,你十二岁入住我们蓝家,本来所有的家产都是我一个人的,可是你一进来,我就少了一半。姐姐,如果你没有和我抢野少,我也不会在梦想俱乐部如此对你。”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抢家产,心晴,蓝家的东西我都不要,你是不是误会我了?”蓝心知难过不已。
蓝心晴凑近她的脸:“蓝心知,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来糊弄啊,你和非寻已经占去蓝氏公司百分五十一的股份,而且当你解了野少的降头之后,父亲去找野少,野少又注资了两千美金,但受益人却是你蓝心知,你口口声声说你不要,可你现在占着的却是第一大股。”
关于这一切,蓝心知只是从非寻的嘴里听到一点点,现在再听蓝心晴说出来,她才知道拓跋野曾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可他从来不曾对她提过,他只是要求她要乖乖的听话,乖乖的做他的女人。
野,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受到伤害吗?父亲去找你,定然是谈商业交易,你却在我面前从来不提,还为我争取利益。野,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的好,在残忍的伤害背后,你默默的又在补偿。野……
可是你离开了,你被我气走了!对不起,野……
“心晴,你现在想怎么样?”蓝心知感觉她的右边手臂都开始麻了,这种蛇,定是毒蛇无疑。
蓝心晴见她坐在雪地上不能动弹,她一把掐死手中扭来扭去的这条青蛇,然后笑道:“姐姐,我为你报仇了,这条蛇咬了你,我现在打死了它,也算对得我们十年姐妹情了吧!你不是一向厌世吗?这里青山绿水很适合你住……”
“你就那么想我死吗?”蓝心知颤抖着问了她一句。
蓝心晴得意的笑道:“姐姐,人说女人太漂亮就是花瓶,你除了漂亮,脑袋简直就是不装东西。不是我想你死,是这毒蛇咬死了你,而这个毒蛇基地是野少的,说白了,你是死在你爱着的男人手上的。”
“不……野不会让我死的……”蓝心知摇了摇头,拓跋野不会用毒蛇来害她……
“可是男人已经被你气走了!姐姐,你那么冲动,你不领野少的情,所以他再不管你了……”蓝心晴捧了一口雪来吃。
蓝心知看着她,忽然想了起来:“你在祭坛里时,是在装昏迷,目的就是让我气走野,然后你才用毒蛇来咬我……就算是我有朝一日被发现横死荒野,法知鉴定也是被毒蛇咬伤,跟人为无关。心晴,你的心计何时变得这么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我是你的姐姐,血脉相连的姐姐,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蓝心晴吐掉口中的雪,“我们都曾是野少的女人,为什么他千方百计的要你讨他的欢,却将我弃之荒野,还用这些毒蛇来惩罚我?你既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在这里慢慢的享受最后的时刻吧!”
说完后,蓝心晴站起身,以高姿态的道:“或者你可以跪下来求我救你,然后永远离开野少的身边。”
“你做梦吧!我死也不会求你。”蓝心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这是来自亲情的第二次伤害,第一次是父亲将她作为商品交易婚姻,第二次是心晴就这样置她于是死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就像这暴风雪的天气一样。
蓝心晴见此,向山下走去,“姐姐,下一世投胎做人时,不要这么漂亮,免得老天不赋予你聪明的头脑。”
望着蓝心晴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蓝心知的心也跟着气温一起慢慢变得僵硬了。
第二更,存稿木了,稍后下一更。
有骨气就不要求我3
()当生命在面临终结的时候,蓝心知的头脑中一片空白。
就像这时雪落纷纷的天气,白得让人觉得非常纯净。
她想,或许她就这样死去了!
或许,再也见不到拓跋野一面了!
整个天地一片白色。
雪,越下越大。
蓝心知独自坐在雪地里,想着母亲将自己抛出火海时的样子,想起父亲第一次带她回家时的样子,想起心晴第一次叫她姐姐时的样子,想起第一次见非寻时的样子,想起第一次在床上和拓跋野见面的样子……
生命中的人来来又往往,走走又停停,又有谁,曾经对自己寄付过真心?
又是谁?在千般的算计在万般的心伤?
又曾有谁?将她抱入怀中,给予温柔的宠爱和霸道的占有?
趁着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和清醒,蓝心知伸出左手,在雪地上费力的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野旷沙岸净,天高心月明。”
她借一首古诗寄喻了自己的心思,即使拓跋野说他不会爱她,在这空旷安静的时刻,她的心也清朗了起来,她明白他的心,他会宠她会保护她,她也已经足够了。
当最后的记忆随着风雪的肆掠,慢慢的冻结了的时候,她只感觉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是谁?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不是拓跋野回来了?可是却觉得像是在梦中一样,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她渐渐的离了地面。
她想说话,却张不开口嘴,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迷迷糊糊的梦境,有些奇怪,也有些神秘。
一双大手,轻轻的揽她入怀中,她静静的坐着……
她想动一动,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好暖……
周围一片雾蒙蒙,隐约可见枯枝败叶,而流淌的水面里,却有种暖而舒服的感觉。
蓝心知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因为,这是她第二次光临这个地方。
她能够看到的,就是和新婚夜前一晚梦中的情况如此相似。
那一晚,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没有见到他的样子,却留着他给她的温柔。
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梦,却没有想到瑶池里的男人,竟然是真实的存在。
那么此刻,她也应该判断为是真实场景。
这一次,她一定要见识见识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虽然那是她的第一次放纵,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他是谁。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女人永远在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而男人却永远在乎的是自己最后一个女人。
男人爱终结,女人爱初始。
一双大手握住了蓝心知的腰,水里的她,不着寸缕,她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她的肌肤赤呈在他的眼里,她虽然看不他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他有些温柔又有些霸道的抱着她。
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非常专注的站在她的背后,她不知道他是谁。
因为拓跋野不会像此刻这么温柔,他恨不得拿刀直接戳穿她的毒伤,然后狠狠的大骂她的有眼无珠骂她不听话才会生死一线。
雪,还在不停的下。
蓝心知感觉到她的肩上也有雪花飘零,因为她的感觉在慢慢的复苏。
这样亲密的姿势令她不自觉的想扭动退开来,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放纵而放纵的话,那么这一次,她不想这样的。
她想和他分开来,可挣扎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但男人却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只是从身后抱着她,和她一起泡在瑶池里,享受着一份暖意融融的感觉。
可是,自从她有了拓跋野之后,就不习惯和任何男人这么亲密接触,那些过往了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放开我!”
她在说话,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这让她吓了一跳,她的手脚想动一动,却也根本动不了。
是她的蛇毒还没有解了吗?
还是她已经死了,灵魂在飞舞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只有画面而没有声音,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手,温柔的在她身上游移;他的熏香,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他察觉到她的抗拒,有些霸道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接下来,他的动作就像上次一样,慢慢的分开了她两条细滑晶莹的腿,想要她……
“不……我不想要……”她拼命的挣扎,却根本移动了不了分毫。
她不是个如此开放的女人!
她不是跟哪个男人都能上(床)享受身体的秘密!
当她的心中装了一个人时,就再也不能和别的男人欢爱……
“野,救我……”她呼唤道。
“该死的!都快没有了生命气息……”拓跋野抱着雪地里冻僵了的女人,听见她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向她求救。
当他怒气冲天的走出秘密基地时,天忽然下起了雪……
他知道她没有车没有工具返回城里,这样恶劣的天气,她想要背蓝心晴回城,必定会非常艰难。
“回去!”他低喝一声。
梨冰将车掉转了头,又向山里开去。
当他回到山上时,却见她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雪地里,而蓝心晴却根本不见了踪影。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破口大骂:“蓝心知,你这头笨猪!你怎么会被毒蛇咬死,你干脆笨死算了!你这脑袋是猪脑啊……你从来不肯听我的话,你这头笨猪笨猪……”
蓝心知眼前一花,瑶池的景色全部褪去,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吼着她,她知道,拓跋野来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他冷酷着一张俊脸,他抱着她,站在雪地里,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了。
难道瑶池的景色真是她脑袋里的虚幻吗?那瑶池里的男人也是不真实的梦吗?
她明明感觉到了那些真实的景色,真实的人,为什么她现在还是在深山老林的山上?依然是在蓝心晴弃她的这个地方?
第三更,稍后继续下一更。
有骨气就不要求我4
()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女人!
拓跋野一手撕掉了她的右边袖子,露出已经开始泛黑色的手臂,这一条粉红晶莹的手臂,在婉转求欢时,曾那么喜欢勾着他的脖子,此刻却僵硬的垂在那里。
他接过梨冰手上的军刀,划开了蓝心知右边手臂被毒蛇咬过的伤口,乌黑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雪地上,没入了雪水里。
梨冰一碰触到蓝心知的脉搏:“爷,蓝小姐中毒已深,马上送医院怕是已经来不及,我从背后运功疗伤,您在前面伤口处牵引毒血,我们先护住她的心脉。”
拓跋野冷酷的脸上比大地上的冰雪还要冷上十分,他才走开了五分钟,她就被自己的妹妹欺负成生死一线,他在想,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她今天一定会死在了这里。
但现在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目前最关键的就是将她救活。
蛇毒在拓跋野和梨冰的共同运功下,她身体里的毒,慢慢的全部往她的右手手臂上逼去。
“爷,右手的神经组织已经坏死,最好的办法是将右手手臂切去。”梨冰的脸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行!”拓跋野大吼一声。
她没有了右手,还拿什么去作画,她生命的全部意义,都放在她最热爱的工作上,尽管她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但她却有一大片的热忱。
斩断她的右手,这是绝对不行的。
拓跋野脸上的汗水开始往雪地上滴落,而他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全部浸湿,他低下头,凝视她美丽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
梨冰暗叹一声,可惜风间不在这里,如果风间在这里,以他的医术,一定能将蓝心知完好无缺的救好。
“打电话给风间,寻找最好的办法。”拓跋野冷喝一声。
梨冰一只手运功继续逼毒,一只手打电话给还在医院的风间:“这是一条相思竹叶青蛇咬了蓝小姐的手臂,爷和我正在给蓝小姐逼毒疗伤,我们在咬痕处划开了一个伤口,毒血正在往外面排,但这条手臂的神经线却坏死一样,血总是排不干净。你还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保住蓝小姐的这条手臂?”
风间一听,拿着手机的手也颤抖了起来,“梨冰,恐怕还有比手臂更严重的事情,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梨冰截断他的话:“来不及了,我们在F16基地,就连去医院也是抢时间。你快说有什么办法没有?爷和我都在这里等着呢!”
风间马上道:“相思竹叶青,顾名思义,中了这种蛇毒之后,蓝小姐会想起自己最思念的男人,除非思念的人才能唤醒她知觉,令她身体里的毒血排清……”
此话一出,很明显的,拓跋野并不是她最思念的男人,他如此在乎她的生死,她却沉浸在自己最爱的男人的梦境里不想醒过来。
拓跋野手上一重力,捏着她细小的胳膊,差点给捏断来,她在想着谁?她的心里住着谁?是非寻?还是那个占有她第一次的男人?
“风间,说能令她排毒的方法。”他不想听什么相思不相思,他只想将她救醒救活。
风间是明白人,自然也听出了拓跋野语气中的怒火滔天,他沉重的道:“爷,我只在书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