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着胸前的衣服,泪如雨下,好痛,心真的好痛,痛得像要窒息一般。她自始至终都是背对着他说话,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神情,生怕自己面对他,难以自已。
林正轩呆呆地站着,听着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压抑的啜泣声,心乱如麻。忍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乱糟糟的,很难受。
这样不是办法,必须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开始念六字大明咒,越念越快,越念越快,直到心里除了咒,不再胡思乱想,心开始慢慢静下来。静下来了。
他把这几天的情形在心里过了一遍,心结虽然没有解开,但忽然已经能够想通一些事情。
筱薇从浴室里出来,眼睛里还带着雾水,她看到他就站在她前面,静静地望着她。
那表情,太镇定了,让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和感觉,还有那眼神,没有笑意,却如此的清澈,就像刚才她说的一切,都没有在他心里投下任何阴影一般,刚才他的激动似乎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反应让她不知所措,有些慌了神。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默默地去收拾行李。
他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忙碌。
她将秦妈拿来的那一条碎花裙以及睡衣,也已经整齐地叠好放在床边。
一切收拾妥当,她没看他,静静地说:“我走了。”
他这才开了口,不疾不徐地说:“筱薇,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必须这么做,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爱的是我,你只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这么去做。”
心思被看穿,筱薇有些快崩溃的感觉,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我说的句句是实。”
她说着就要拉起行李箱往外走。他闪身挡在了她前面:“别急。如果你真要走,我不会拦你。”
筱薇心里一沉,不由自嘲:看来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嘛,竟然连挽留的话都没有。尽管这个结果是她期望的,但真正是这个结果的时候,她竟感觉失望透顶。
“在你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一定不会再缠着你。”他看着她的眼睛,静静地说,非常非常认真。
好吧。不就是一个故事吗?去意已决,一个故事,又能改变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让大家久等了呢。木叶只是兼职写作,全职是淘宝店主,这两天有些忙不过来,更新晚了些。
有亲建议我写个大纲出来,真抱歉,大纲恐怕写完之前是出不来的。
故事的整个情节木叶心里还没谱,很多时候都是灵感一来,就和一些预想不通过了,写到这里,故事发展和木叶开始写的时候的构思也有很大的不同了。
原本只是想写一个简单的,只写林正轩和叶筱薇,和一条裙子有关的爱情故事,没想写着写着,人物越来越多,情节也越来越复杂,且代入了太多的思想感情了,有些人物都是在木叶的预定之外的,比如陆峰,比如关欣……
呵呵,走向未知,且写且看吧。
PS:感觉书名越来越不能体现后面的内容了呢,想换个名,无灵感,希望大家能给些灵感或者好的书名哦~~
、青梅竹马
繁华的帝都洛阳,歌舞升平的朝代,却危机四伏,边界战事不断和番邦的虎视眈眈,已经隐隐约约预示着一个朝代的没落,只是不管是天灾人祸还是战争,似乎都影响不到帝都的繁华景象。
洛阳城内有一大府邸,名为朱府,朱大员外富甲一方。朱家名声在外,不仅仅是因为富裕,更因为其有一女,美貌绝伦,因其出生时眉间有一红色圆形胎记,故而取名为朱砂。
朱砂不仅容貌出众,且天资聪颖,灵气十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从小深得父母疼爱,视为掌上明珠。
长至十二岁,已经有芙蓉之貌,肤若凝脂,目似流星,顾盼生情,弱柳扶风,步履盈盈……所经之处,男人女人,无不瞩目。尽管还未到婚嫁年纪,已经让许多公子爱慕不已。
也因此,常有无所事事的登徒浪子,跟其身后,有的只为一睹芳容,有的则居心叵测,翻墙偷看的事情常有发生。
朱老爷子只能安排家丁每夜巡视小姐闺房周围。
一日,朱砂和婢女小婵儿以及弟弟朱庆生在郊外捕蝶采花,玩得不亦乐乎,却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而至。
一干登徒浪子,已经尾随多时,为首的是个发胖的富家子弟,带着4名随从,跟踪朱砂一行到了郊外,隐藏在石头后,见无路人经过,则上前出言调戏,围追堵截。
朱庆生尚小,才8岁,却已经有几分男子汉风范,欲保护姐姐,却被胖子一把推倒在地。朱砂赶忙扶起弟弟,怒目训斥这五个恶徒。她本极美,如今虽然怒极,对那几个人而言却更增加了几番韵味,反而让人心里更痒痒。
胖子口出污言秽语,走上前,抓住她就动手动脚。
朱砂吓得脸色苍白,挣扎着对胖子又打又抓,拼命喊救命,只是她是女儿身,哪里比得上这成年男人的力气大?很快,手也被对方钳制住了,动弹不得。
婵儿和朱庆生哭喊挣扎想救她,却被那四名打手模样的人紧紧抓住不放了。
就在朱砂绝望无助,清白难保的时候,原本把她强行按倒在地的胖子却一声闷哼,倒地不起了。
朱砂原本闭着眼,只因那恶霸的脸面实在太狰狞,突然觉得一松,战战兢兢地张开眼睛时,五个恶徒也都已经被打到在地,哼哼唧唧不已。
然后她看到的是一个魁梧的中年大汉和一个少年。
魁梧的中年大汉黑着一张脸,又踢了身边的恶徒一脚,呵斥他们滚,有些凶神恶煞。
而那个少年,站在她前面,她就这么仰视着他,芳心一动:好一个翩翩少年,年纪看起来十五六岁,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鼻若悬胆,剑眉星目,英气十足,身躯修长而又有些单薄,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他站在她面前,散发着一种和年纪不相称的是冷若冰霜的气息。
朱砂看得少许呆了,而也少年扫了朱砂一眼,眼神一动,随即平静如水。
等朱砂回过神的时候,那几名恶徒早已经落荒而逃了。
婵儿不停地对这两名恩公千恩万谢,倒是朱砂,只是盈盈施礼,说了句:“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为确保安全,魁梧大汉豪爽地说:“送佛送到西,你们家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下次可不要随便到人少的地方来了,长得像花一样,怎么不招惹蜜蜂?”
魁梧大汉名为白成和,少年为其义子白炎,流浪剑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到了朱府,朱家自然是对他们千恩万谢,在朱老爷子的极力邀请和重金邀请下,白成和和白炎成了朱家的护院,从此生活在朱家。
朱庆生对白炎是神一般的膜拜,天天找白炎学功夫,嚷嚷着要学好了保护姐姐。
为免风波再起,自郊外的事件发生之后,朱砂外出,都以薄纱遮面,尽管如此,仍是惹人注目之极。白炎就成了她的贴身护卫,平日里在朱府时陪她读书下棋,外出则是形影不离。
也许是身体还刚开始发育的缘故,白炎看起来有些单薄,开始的时候,有些自以为个头大的不把他放眼里,被一顿暴打之后,才知道这个看起来面无表情的少年实在是惹不起。
自朱家来了这两位护院后,翻墙偷看朱家小姐的事情就日渐减少了,到最后几乎没人敢来了,因为来的不是被白炎打成重伤扔出去,就是抓起来后绑去送官府,朱府来了个厉害的人物,再也没人敢乱来。
但凡事也都有例外,当时就有个采花大盗,放言说一定会掳去朱砂,当时闹得朱家人心惶惶。
为确保朱砂的安全,朱老爷子将白炎和白成和安排住在小姐闺房对面的偏房里。
白炎就在朱砂的房外守了三天三夜,终于擒获了那个恶名昭彰的采花大盗。
从此,白炎每晚都会守在朱砂闺房外,直到确定她已经安睡,才回房歇息。
朱砂常常偷偷地在窗内看那个伫立在桂花树下的少年,如果没有他,正因为有了他,她的世界才能清净无染。
朱砂不想不通的是,白炎和朱青锋的关系,说是义父和义子,但这个他们的关系也正是奇怪,朱青锋对这个义子几乎是言听计从,恭敬之极。而白炎,虽然年纪轻轻,但少年老成,仿佛已经看透世事般,喜怒不显于色的,似乎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内心的想法,他给外人的感觉,更像一部没有感情的机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对这个美到极致又无忧无虑,处处为他着想的女孩,白炎的心纵是千年寒冰,也化了。他的心慢慢向朱砂敞开,开始有了笑容,他的笑几乎只在朱砂面前才有,羞涩而温柔,看朱砂的眼神满是深情。
后来,朱砂才知道白炎身世很是坎坷,原为边陲一名将军之子,将门之后,因外寇入侵,城破而家破,幸得家将白成和所救,才幸免于难。因家破人亡,加上皇帝怪罪守城不力,又怕仇家追杀,所以他只能以父子身份随着白成和浪迹天涯。那一年,他才7岁。
这个秘密,白炎只对朱砂说起,外人无所知,只以为他们是江湖浪人。
白炎说起这往事时,淡淡地月光照在他坚毅而淡定的脸上,让朱砂对他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的感觉。
只有朱砂,能看到他内心的柔软。他常常会独自一人的时候,拿着一块玉佩,黯然神伤,后来朱砂才知道,那是他父母,唯一留给他的遗物,睹物思人,儿时对父母的记忆已经很淡了,但她突然明白,他多么渴望爱……
往往这个时候,朱砂的心会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动,想抱着他,想安慰他,想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只是年少,她未知原来已经是情窦初开。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她就会无比安心和快乐,常常会忍不住就对他无限怜惜,而他,似乎就是她的天下。
也许是将门之后,白炎每日闻鸡起舞,习修剑术和兵法,从未间断。
朱砂喜欢清晨起床之后,梳洗完毕,悄悄地看他在偌大的院子里练剑的样子,那份专注和刻苦,是朱砂无法明白的。
她也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努力,他说,在这乱世,唯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这就是他的动力。
白炎也曾说起痛恨战争,是战争让他家破人亡,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爱:“如果我能为天下的百姓做些什么,我希望是结束这无止境的战争。”
对于朱砂而言,战争太遥远,她能看到的就是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但偶尔也会随着父母救济一些边陲逃来的难民,看到那些无家可归,骨瘦嶙峋的难民,她也开始慢慢了解到了白炎所说的战争的含义。
白炎在朱家,一住3年,转眼间,朱砂已经是芳龄十五,到了待嫁年龄。她美名在外,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几乎要踏破朱家门坎,其中不乏权贵之人,只是朱砂心已经有所许,不管什么样的好条件都不肯嫁,朱家也只能一个个推掉。
朱砂不嫁,只因心有所属,早已和白炎两情相悦。
两人间眉目传情,未曾逃得过朱砂之母刘氏之眼,朱家的家业极大,他们若是在一起,定是门不当户不对,遭到了朱家的极力反对。
刘氏多次暗示女儿,她和白炎不可能修成正果,因为朱家不会把他们最宝贝的女儿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白炎也明白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是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他决定改变这一切。
那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夜晚,白炎说,他要离开了,去从军,他要建功立业,然后风光来迎娶她。
“砂儿,”他轻轻地,认真地对她说,“等我2年,最多2年,我一定八抬大轿来迎娶你,让风光出阁。”
朱砂脸色泛红,含羞带怯,却坚定异常:“我一定等你。不管是2年,还是20年,200年,我一定等你回来娶我。”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他要了他的剑,割下一缕青丝,柔声说道:“来,我们来结发。”
白炎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眼神游移,羞怯却又勇敢的朱砂,心中感动,也割下自己一缕头发递给她。
她低着头,将两人的头发,细心地理顺,巧妙地挽了个同心结,放进随身的香囊里,她把香囊递到他手里,轻轻说到:“结发为夫妻,恩爱永同心,你带着它,要是思念我时,就看看这同心结,一定要记住,我就在这里,等你,哪怕是等你一生一世。你不回,我不嫁。”
白炎动容,他把自己最珍贵的玉佩解下,送给了她:“我一定会回来娶你,今生非你不娶,你一定要等我。”
白炎离开的时候,曾对朱老爷子说:“等我功成名就,我就回来迎娶朱砂,给我两年时间,我只需要两年,我一定会让朱砂风风光光嫁给我。”
朱员外也是大善人,加之对朱砂的溺爱,就许了他两年之约:“两年内,砂儿不会出阁,两年后你还不回,砂儿到时候就非要出嫁了。”
毕竟,18岁,很多同龄的女孩都已经是人母。
白炎和白成和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放佛人间蒸发,石沉大海,只留下朱砂对他无尽的思念。
白炎离开的那一年,朱砂16岁。
过了半年,白炎托人捎来书信,信中说他到了边陲,抵御外敌,受到重用,要朱砂不必担忧,他一定会在期限之前,回来娶她。
朱砂看到了希望,思念却与日剧增。
白炎走后,她的生活日趋平淡,以前因为有他作伴,生活中总是满满的精彩,如今,留下她独自等待,平日不过是读书弹琴,绘画刺绣,门也出得更少,虽然朱家后来又增加了护院,也能确保她的安全,但白炎不在,她心里空荡荡的无所适从。
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她要做的,只是打发两年的光阴,静静地等他归来。
她将白炎的思念,凝成了他的画像,日日拿来观看,时常想起那个少年,常常为保她安全而伫立在窗外的桂花树下。
她依然温婉地笑,这笑中却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愁思。
等待,成了恼人而揪心的事。
她怕他在战场上出事,毕竟那是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让他走了,如果她知道他会上战场,她定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但是,如果不这样,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是女人,在那个时代,只有三从四德,无它。
为保他平安归来,她常和母亲吃斋念佛,常到寺庙里去上香祈福,祈求菩萨保佑他能平安归来。
又一日,朱砂和母亲从寺院里出来,被一道人拦住了去路。道人白眉白发,看起来侠骨仙风,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