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抽屉看看吧。”凤仙回身进来,坐在沙发上打盹。严斌一看就给她拽起来,推屋里去了:“你去睡,接着睡啊。”
两个人是真好意思,进屋一顿乱翻,只找到一个电的还没法用。
四点多的时候又来敲门,凤仙又给他们开门,问道:“没找到吗。”
“有风油精吗。”
凤仙也被折腾惊了,疑惑道:“你们干什么呢?”
“楼下蚊子太多了。”
“你们一直在楼下待着?”
凤仙睁大了眼睛,严斌说道:“哥说你住这地方太僻静,让我们过来守守。”
凤仙感到一阵无力,道:“我没事,你们快回去吧。”
“你住这地方是有点偏。”严斌接了一句,凤仙无奈道:“我又不是孩子。”
再说他们两个一趟两趟的来敲门,她更没办法休息了。
“那我们先走了小凤儿。”严斌离开前还嘱咐道:“有事儿就给我们打电话,外人叫门别给开啊。”
嗯嗯嗯,凤仙使劲点了点头。看看天都快亮了,挫败感……
严斌戴军又来蹲了两个半宿,不过白受罪确实没见什么事,钟长平这才算稍微踏实了点。他连着几天都来找凤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消息很快传出去,连张俞都听说了。
凤凰城别墅的大老板,现在热烈追求童心。张俞听了还挺紧张,赶紧追电话来过问。主要怕凤仙回绝钟长平,语重心长的和她说。在外谈生意,有些应酬是必须的。当然,她的私生活他不会干涉,但是为了生意还要适当的交际一下。
、第70、71、72、73章
第70章【默认】
原本两人青梅竹马再熟悉不过的关系了,不过张俞的电话却开始让凤仙有些退却。
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的形象甚至可以无限的放大。她的羽翼或许不是最有力的,但一定会是这世上最温暖的。她会竭尽所能的去庇护宝宝,把一切最美好的都留给孩子。
一个没有流言蜚语,没有思想背负的童年,无疑要牺牲一个单亲妈妈应有的幸福。凤仙虽然在城市生活了多年,却始终带着一些以前的思想。她还是比较在乎别人的眼光,尤其在乎别人怎么看待小彦。
这些年凤仙一直要求谨慎以身正言,可如今却让钟长平大大方方打破了。
一个青梅竹马,一个骨肉血亲。
不知道现在的凤仙还爱不爱钟长平,即便爱怕也是一种很含蓄的感情了。
曾经那段生死相随的誓言,恐怕已经是隔世的记忆了。
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那一段两小无猜的时光。
人都说男追女隔重山,钟长平不仅隔重山,还隔着一个大活人。
钟长平花了几天功夫好不容易捂热了,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蜚短流长轻易放手。他大张旗鼓的示好毫无顾忌的追求,搞的一幅不报得美人归不罢休的架势。
他条件好的让人妒忌,优质级的钻石王老五。想必在情场上,对任何男士都会造成强大的威胁,何况他还一本正经好像动起了真章。
钟长平坐了两天冷板凳,今天终于想到一个绝佳的借口。他约凤仙出来当然是谈工作,不过一定要穿他送她的裙子,不然他就会去学校找小彦玩。
他去找小彦玩,那就是对孩子的一种精神折磨。小彦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钟长平就闹别扭,凤仙不愿把孩子搞的哭哭啼啼的只有妥协。
卑鄙,用儿子威胁她无耻。
凤仙本来都打算出门了,没办法只能回去换衣服。她拿裙子在身前比了比,很不情愿最后还是换上了。一件水蓝色的吊肩长裙,没袖子没领子有点暴露。她放下长发稍微遮挡一点,又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确实很漂亮的裙子,也适合她白皙的肌肤。
她小脸蛋上粉扑扑的,刻意装扮后尤其娇艳。正欲开门出去时,汪文却正巧来到。
汪文的条件还算不错,是个可以的婚配对象。他相貌堂堂又有学历,有房有车收入也挺高。就是性格内向有点冷冰冰的,几年前不声不语跟老婆离婚。当时整个公司没人知情,直到派出所要重建档案,他写离异同事们才知道。
他给人感觉有点可怕不苟言笑,如果不是他老婆还活着,说被他分尸了都有人相信。他平时不讨人喜欢躲还来不及,谁会自找没趣上去问他的隐私。
所以他喜欢凤仙,一直是一个秘密。
可是钟长平这面旗帜太鲜艳了,汪文似乎再也按耐不住。
喜欢,却容纳不下污点。
想爱,但又没胆量放开。
汪文当年见过凤仙之后,就闪电式的和妻子离婚了。他抱着满腔希望想和她开始发展,却在无意中发现她竟然有个孩子。这段盲目的暗恋对他打击很大,原本圣洁无暇的女神,却有一个父亲不详的儿子。从此凤仙圣女的形象在他心中大打折扣,这也是他为何事事处处刁难凤仙的原因。
钟长平并非无中生有,也不是神经过度紧张。那晚他送凤仙回来时,确实有人藏在暗处看着他们,这个人就是汪文。
汪文一直在自我挣扎,始终都无法下定决心。他犹豫了几年时间,只是用苛刻对待凤仙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却在这时钟长平出现对他构成极大的威胁。
那天晚上汪文过来找凤仙,却没有离开一直楼下徘徊。他不信任她,就想看看她到底几点回家。没想到,却等来一个男人送她回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大老板。两人在楼前依依不舍,温言细语的眉目传情。汪文都一一看在眼中,当时很生气很受刺激。不过钟长平走后,严斌戴军又在楼下守了大半宿。而且连着两个晚上都是如此,所以汪文根本没有机会来找凤仙麻烦。
但是他为她抛家弃小,一直单身到现在连老婆都没有,他是不可能轻易罢手的。
凤仙见到汪文有些意外,可还是把他让进了客厅,楼门微微敞着也没关上。
“你要出去?”汪文板着个脸,凤仙笑道:“正要出去,有事找我吗?”
“鼎盛的计划不行,重写。”
汪文沉目看着凤仙,随手将文件扔到桌上,严厉道:“现在就写,我在这等。”
现在就写?她约了钟长平,如果爽约他一定会摧残她的宝贝儿子。凤仙暗叫倒霉,不禁推搪道:“我,我约了客户谈事情,晚上回来再写吧,明天交给你。”
她当他三岁的孩子吗,和男人约会还差不多。汪文冷笑,带着金丝镜边的眼镜,目光中尽是鄙夷。他眼睛不大,细细长长的眸光却很锐利,苛责道:“客户?你是卖身,还是卖计划,见客户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凤仙倒吸一口凉气,被他骂的膛目结舌,惊异的看着汪文。
他虽然非常严厉,但还不至于无理,好像来到汕江后越来越难以相处了。汪文尽量克制自己的怒气,情绪稍微平静一些后,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单纯的像个无知妇孺。随便请吃几顿饭,送点贵重衣物你就异想天开,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看来钟长平动机不良目的不纯路人皆知,这番训诫顾娜早就已经和她说过N遍了。凤仙还是一如往常的态度,温和的说道:“是的,我自己会小心了。”
小心?汪文气结道:“那晚你在楼下,和他勾肩搭背拉拉扯扯也叫小心!”
“你跟踪我?”凤仙闻言诧异,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是撞到的。”,汪文辩解,却忍不住恶劣道:“本来就没有丈夫,又带着一个野孩子,自己就应该检点些。下午刚才见面,晚上就和人家一起吃饭,你让人家怎么看你。”
“我没有!”,不,是她气糊涂了,她不应该说这句。凤仙恼火道:“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无论是小彦,还是钟长平你都管不着,现在请你回去。”
“那个小杂种根本没爹,他不是野孩子是什么。”
他特意通过产院的同学,查过小彦的父亲是不详。汪文冷笑,逼近道:“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要你了,你带着一个野种,真指望那个大老板能娶你。”,他觉得很好笑,不禁讥讽道:“人家只不过是和你玩玩,睡过就不会认帐了,别做梦了……”
他恶毒的目光盯着凤仙,“不知廉耻!”
她觉得双颊燥热,是被气的,也是被羞辱的。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关注她,她竟然笨的一点察觉都没有。如果他真的喜欢她,那么这种喜欢只会让凤仙觉得毛孔悚然。她的声音有丝颤抖,强作镇定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何况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
她今天很娇美,尤其这种无助受伤的神情,让人恨不得一口把她生吞了。汪文突然伸手捉住凤仙双臂,钟长平的出现让骄傲的他相形见拙。他不能再犹豫了,认真道:“小童,我们结婚吧。我不在乎你带着孩子,我这些年一直这么照顾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的神色有些骇人,一直把她逼到墙边,不禁挤身压了上去。突然紧紧的握着她的脖子,使劲乱亲,身下还不停的在她腹前揉蹭。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她想的天天□发疼。
他迫切的撕着她的衣裙,焦躁道:“你别再去找他了,他不可能看上你的。你也不想想自己带着孩子,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拽扯线,他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急切的喘息道:“你这个贱货,水性杨花的婊*子……”
呼呼,凤仙被他掐的无法呼吸了。她不禁奋力挣脱,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嘴巴。她用力把将他推开,气的全身发抖,对他喊道:“疯子!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再看见你,滚,现在马上离开我家!”
“滚!”她对他嘶喊道,一直使劲往外推他,能抓的东西都拿来砸他。不过汪文始终没走,一直站在客厅,直到凤仙的电话响起。
过了很久凤仙才接起电话。
“你在哪了?”钟长平问她,她情绪显得很低落:“在家。”
“记得我们今天的约会吗?”钟长平笑了笑,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记得。”
“有没有穿那条裙子?”他倒是自娱自乐,她的裙带都给扯破了,声音有点委屈:“穿了。”
“喜欢吗,其实还有件粉色的,应该比蓝的更适合你。明天我去买,这条以后别穿了……”
恐怕再没有谁比他更有耐性了,一种捕猎等候大鱼游出的耐性。
钟长平刚才来找凤仙,正巧碰到适才那一幕。他的脸色很难看,直到凤仙发脾气推开汪文,他没有停留转身下楼走了,随后高泽打来一个电话。
可见钟长平并非无事可做,土地征收问题还没妥善解决,几日前乡民又包围了市政府,工程走走停停也没全面恢复。这些情况他虽然都十分清楚,不过已经同马遇春康梓祺有过交代。就算乡民真的把事捅到上面,也自然会有人出面帮他遮拦。再说全国各地这样的信多了,天天几百封寄去根本不叫事。
所以,钟长平只是对高泽敷衍说。让他尽力协调,尽快把事情平息。无论对方要多少钱,只要说的出,他就给的出。别说这些事情他惦记不上,就算现在天天烧他钞票他都没感觉。
钟长平回到车中,随即给凤仙去了电话。他有说有笑东拉西扯,就是不肯挂线,直到看见汪文从楼栋里走出来。他对凤仙说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家里待着好好休息,我再给你电话。”
还没等凤仙再说什么,钟长平已经挂断电话。
他目光冷了下来,沉声吩咐道:“跟上去。”
汪文失魂落魄的离开凤仙住处,他今天是太激动了可是没死心。这世界花花绿绿的诱惑太多,他始终坚信钟长平不过贪个新鲜,而凤仙也不会遇到比他条件更优秀的人。
错过,是她的损失。
汪文挺不甘心,一个人坐车来到商业街。他觉得肚子饿了,前面正好是一间台湾口味的快餐店。他是真的很喜欢凤仙,真的很想要她,如果她没有孩子他早就追她了。
汪文一个人溜溜达达往前走,前面钟长平迎面走了过来。
“钟老板?”
汪文有些惊异,渐渐停下脚步。
钟长平沉目不语,一直来到汪文面前。他挡在他身前,离他很近很近。这时,汪文身后又随即跟上两个人,也贴的他很近很近。一种围攻的架势,汪文不禁紧张道:“有,有事吗?”
他们就站在商业街的闹市区,身旁人流往来行人穿梭不绝。钟长平又向前轻踏一步,和汪文几乎尺距相视,他声音轻轻的开口了,说:“算我求你,别再让我看你了行吗。”,钟长平倾身,凑到汪耳边,更轻的声音告诉他:“马上离开汕江,今天我放你一马。”
他说完,随即从汪文身旁走过,在路边上车离开。
汪文有些不知所措,尚还处在茫然中。他只是觉得后腰一凉,回手抹去呼呼的鲜血。身后的两人和他擦肩而过,插着口袋分别从他身旁两边走出。没有回头,也没有看他,一直消失在前方,消失在往来的人群中。
一寸多的弹簧刀,一刀刺中了肾脏,一刀刺穿了脾脏。
汪文渐渐瘫身跪倒在路上,行人适才停步,尖叫纷纷响起。
凤仙很生气又委屈,一个人待在家里,已经过了接小彦的时间都不觉。直到孩子扑进怀里,楼门还是敞开的。她惊觉道:“彦彦,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是叔叔接我回来的。”小彦仰面望她,凤仙说道:“以后不许随便跟陌生人走。”
“我也算陌生人吗。”
高文柱随后进来,望了望凤仙:“凤仙,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儿了。”
她还在赌气,脸色当然不会好。她气汪文的放肆,还有钟长平的敷衍,最气还是高文柱擅自去接小彦也不告诉她一声。她火大道“你们为什么都叫我凤仙,我和她真的这么像吗!”
“不管是小童,还是小凤。名字换了人没变,叫什么都一样。”
高文柱闻言笑了,凤仙不语。
他又说道:“长平说明天周末,想带你和孩子出去玩玩。小彦已经答应了,就差你点头了。”,他看去她,“他怕你觉得尴尬,所以还叫了朋友一起。他们也带着孩子,小彦也有个伴儿。你要是愿意,可以叫上同事一块来。”
“他为什么自己不说。”凤仙好像平静了些,高文柱应道:“他有事儿去忙了,再有刚才电话里给你惹急了,不敢说了……”
“所以让你跑来当说客。”
她挑眉望去,高文柱失声笑道:“我算哪门子说客,凤儿,咱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这么说是不是太疏远了。你打算这么冷冰冰的装到什么时候,你就算不相信我还能不信他吗。”,他言此叹了一声,对她说:“长平真没少为你的事儿费心,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你们能在一起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