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蒂云抚额自叹:“你个白痴,匿名了怎么会有毕业证?”
“……”
陶丝妆淡定从容地说:“你们俩激动啥呢?我只是让你帮我考一张毕业证书,又不是让你去考清华北大什么什么的,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丝妆,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考的,为什么非要小美男代替你不可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压根儿抽不时间来。况且,大家都知道校长是我姑父,我明目张胆地交白卷也太树大招风了,给人印象不好,又影响学风,一点儿好处也没。”陶丝妆细细地分析完,不由感慨万端。
“嗯嗯,我见机行事就是了。”覃蒂云一脸的无所谓。
“丝妆,你还在你哥哥的七里香做事么?”
“偶尔会过去帮忙,怎么啦?怎么突然这么问?”
覃蒂云一听,刚进嘴的咖啡直接喷了出来,一桌子的美食全毁了,另外两个人愣了,她更愣:“妆妆,时从泊是你哥哥?亲哥哥吗?”
陶丝妆面无表情地拿了餐巾纸抹干净了脸,再掏出镜子整理了一下妆颜,慢慢地回答:“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喊了我妈一声‘妈’,你应该在场吧?现在还问我这个白痴问题,要向表示你太年轻脑筋迟钝吗?”
“嗯哼?”覃蒂云赶紧收起她发愣的神情,但还是张大了惊讶的嘴巴,简直凌乱了,“原来时夫人口中的小诗不是小诗,而是小丝,也就是丝妆。不对啊,为什么你不是姓时呢?难不成你叫时陶丝妆?”
顿了顿,陶丝妆无奈地答:“呃,你想太多了,你不觉得陶丝妆比时丝妆听起来动听许多吗?白镜,你觉得呢?”
“我一直以来也好奇你为什么不是姓时呢?只是总忘记问你了,哈哈。”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我是随我干爸的姓,我妈妈说,我出生的当年她就去占了一卦,庙里的先生说我得去认一家姓陶的作父母,且要姓陶,这样才能为我的一生挡煞气,很好玩吧。”陶丝妆重新翻开菜单若无其事地说,完全没理会另外两个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模样。
、036一吻倾心
坐在副驾驶位上,时从泊无心关注车外的热闹非凡,眉目间透露出浓烈的倦怠,揉了揉草眼,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刚刚从公司回来,问题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难以解决,真是伤透脑筋呢。不过,他最担忧的并不是七里香的事,闭上眼,问:“以法迦的母亲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就出院了。”莫晨回答时眼神变了一下,握着车盘的双手一紧,小心翼翼地听他的下文。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时从泊斜睨着莫晨,语气冰冷。
“当时,你正在为覃蒂云的事操心,而且我打听到以法迦的母亲回家后病情有所恶化,又送回了医院医疗,我就没跟你说了。”话毕,莫晨歇了口气。
听完,时从泊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扯开一抹邪恶的笑意。
“他似乎没有放弃寻找她,估计一年不到,他就会找到中国来了。最近他和一位名媛闹绯闻闹得特别厉害,正在极力解决这件事,我们应该采取些什么行动吗?”
“不了。南京是不是很好玩?”
问题出现得唐突,莫晨顿了顿,回:“唔,难得陶小姐跟他们一起去南京玩了,那儿肯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时少爷,你要去么?”
时从泊打开通讯录,静静地看着。上面已经有几十个施彩子的未接来电,她妖娆美丽的脸蛋儿出现在屏幕上,他一点儿兴趣也没,直接翻过,盯着覃蒂云的电话号码脑袋放空着。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当然,可以。你要带我去干嘛?”
“你能不能别总问那么多?”
“当然,可以。你,不是在忙公司的事吗?一切都顺利吧?”
“……”时从泊无语地停下沉重的步伐,他之所以一大清早就拉上覃蒂云出来后花园散步,其实也只是想好好地单独跟她两个人一起散个步,没想到她这么地聒噪,是不是一个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聒噪得起来?
看到他突兀的反应,覃蒂云下意识地合紧了嘴巴,清晨后花园的石子路上干净而宁静,空气清甜而鲜嫩,很适合一个人的修心养性,但是身边站了个时从泊,她就觉得太煞风景了,心情总会不由自主地烦,她总是猜不透他眼里的深意,只好避而远之。第一次,他主动请她一起到处走走,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有了以上一段对话。
“喜欢这里吗?住得习惯吧?”他问。
“嗯,景色都蛮不错的,我是很随遇而安的类型,再说,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我说不习惯还过得去么?”
“那就好那就好。”
覃蒂云心生疑惑:今天他是怎么了嘛?有话又不直说,还磨磨唧唧地扯得好遥远,该不会是中邪了吧?那我是不是得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你是什么表情?”望向她时,她正拧眉抿嘴地费心思考着,他不禁不乐意了,语气带着点撒娇,“覃蒂云,你能不能认真点跟我聊天?”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瞪大了美眸子怔忡着,随即嘀咕了一句,“聊天需要认真的吗?那不成了谈判了么?再说,我这不正跟你说话呢!”
“嗯哼?你是想挑逗本少爷还是想惹怒本少爷?”时从泊从前面转过身子来,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欲将她吞灭不可,西装革履的他反而没有平时的严肃警惕,多的是无理取闹和心有不甘。
“我,我,什么都没做呀!你这种人我没兴趣!”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覃蒂云心里可来气了,本来昨晚只睡了三个钟,已经困到不行,今天太阳刚起床呢,他就一通电话将她与温暖舒服的被窝里say goodbye,她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重大新闻呢,没想到是在花园里闲逛,请问这是时从泊的作风吗?于是,她把头发一甩,双手交替在胸前,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种人我没兴趣!”
时从泊愣了愣,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棕发,笑了笑,“乖,这么听话。正好我也对你没兴趣,我们俩可真是默契。”
“……”什么乱七八糟的?时从泊是中邪了!覃蒂云在心里低呼一声,无尽唏嘘呢。看到他突然伸手过来,她后退了几步,像防贼一样问:“你想干嘛?”
他又一次不乐意了,一种鄙视的神情仿佛在说,你用得着这样吗?再低喝一声:“把你的手给我!”
“不给!你到底想干嘛?”她本能地拒绝,斜着脑袋看着他。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一个小丫头值得生什么气呢!我心中可是有定海神针,我的情感是金刚不坏之身,我怎么能轻易就动怒呢?时从泊深深吸了口气,自己对自己说。但是一看到对方那不解人情的德性,他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她了,“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可要来硬的了,别逼我,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句话彻底击败了她,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无助,想起了他曾对她的凌虐,对她的欺负,对她的照顾,对她的关怀,她已分不清他究竟是魔鬼还是天使,是不是爱一个人爱到极致都会失去理智?就如同她对以法迦的感情一样,她抬头看一眼这一方宁静唯美的天空,问着:以法迦,为什么我好讨厌你曾经喜欢的我?是什么毅力让你喜欢了那么久那么多?
“时从泊,我是阻止不了你想要做的事了,我已经伤痕累累,不介意再多几道伤口。我只想说,你硬抢而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你的。”
时从泊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沉默地靠近了她,牵起了她的手往前走去。他说:“你这个傻瓜,那么严肃干嘛呢?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你不是一直都和花白镜玩得很开心吗?为什么就不能和我玩玩呢?”
他在吃醋?吃花白镜的醋?不可能,一向高傲独踞的他怎么会吃别人的醋呢?但是覃蒂云听他的口气觉得可笑极了,又被他莫名地牵手,又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得到的是无限漫长的沉默,想开口却止住,一看这种情形貌似不对。
沿着鹅卵石子铺就的小路,被修成各种各样形状的树丛在两旁肆意张扬着,走过了一段时间,在左边爬满了花藤的彩坛上砌起三个小喷泉,泉水叮咚特别清脆,偶尔几只鸟儿会停下戏水照镜,为这片景色平添了勃勃生机。踩至草坪地,上面还装置了一个大时钟,时针和秒针通通由七彩石砌成,复古又创意,它可以为人们提供最准确的时间,夜了还得照明呢。一条以假乱真的奈何桥,一头是三生石,一头是七世岩,桥梁长满了花花草草,别有一番滋味。他就这样牵着她走过,紧紧靠在一起,桥下的水流平缓细沙且清澈见底,不同的金鱼虾蟹穿梭其间,真是趣味横溢,若不是被他紧紧地握住,她早就下水戏鱼了。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时从泊问。
安静的氛围里,他的话非常清晰,带着特有的磁性和魄力,她听得一清二楚,可就是摸不清他为什么这么说,只好应了声:“啊?什么意思?”
“蒂云,你愿意跟我走下去吗?”时从泊温和地再说了一遍,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你不必现在就给我答案,我会等待你回应的那一天。”
覃蒂云不解地凝视着他,手心暖暖的。“你和丝妆吵架了?”
“嗯哼?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覃蒂云想要说出的话被硬生生地吞灭了,因为时从泊突然俯身吻了下来,温暖温柔又带着侵略性的吻让她无处可逃,而她剧烈的不停反抗让他进攻得更猛烈,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狠狠地吸吮她的樱桃唇,她紧紧合着嘴瞪向他,无奈他正阖眼尽情地享受这一刻。隔得那么近那么近,他从鼻腔喷出的气息刚好喷到了她的脸颊上,痒痒的,炙热的,他垂长的睫毛让他闭眼也魅力无穷,她的心跳和呼吸都乱了,只有理智是清晰的,开不口,推不开他,她急得快发火了。
他不甘心,用力又控力地咬了她的唇一口,橇开了她的牙齿,直接将舌头伸进去,不断地勾搭不断地挑逗,没想到被她狠狠地咬下,他不得不败下阵来。“嗞”地吸了口冷气,他痛得直眨眼睛。她倒是一脸的得志,转身就跑,跑不出几步被草藤绊倒了,整个人摔得结结实实,动都动不了了。
“你摔到哪里了没?”时从泊焦急地扶她坐起来,因为舌头疼,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含糊不清了,听得她忍不住发笑了。
“够了,你还敢笑,我就跟你打野战了。”他认真地拍拍她身上的草丝,认真地说。
这句话,覃蒂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疑惑地问:“打野战?是什么游戏?”
“两个人的游戏,我们可以试一试的。”他故意在她的耳边说,说得特别销魂,让她打了个冷颤,连连摇摇头。
“我肚子饿了。”覃蒂云强调道,推开他,想要自己起身走了,才发现脚被崴到了,这一动痛得她哇哇叫。
“哼,这就是报应,谁让你刚才咬我来着。”时从泊幸灾乐祸地笑,本来要去扶又被推开了。
“不要你管我!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小心我再咬你!哼!”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直接横抱起她,就往桥上走回去了,任她在怀里挣扎,他若无其事地说:“你想要掉到河里摔个面目全非就随便乱动吧,我不保证我能接得住你。”她一下子就老实多了。
、037我是雌雄同体
“啊!”覃蒂云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使整栋别墅抖了一下,花园树林里的飞鸟走兽都散开了。
时从泊手上一紧,心疼又不忍地瞅了她一眼,她梨花带雨的表情既可爱又可怜,可为了她好,他只好毫不留情地帮她扭动筋骨,这一声惨叫让他不该如何是好,求饶道:“我保证,我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力气。我知道很痛,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实在不行你就咬我的手臂解气。我没骗你,就痛就么一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药酒的味道不好闻,覃蒂云真是痛得晕头转向了,听见他像哄小孩一样地说,看到他挤眉弄眼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她非常想笑无奈痛使得她的表情看起来扭曲而复杂,不知是喜是悲,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痛的她怎么应付得来?嘴上却是倔强地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哦?不是女生都讨厌那种东西的吗?”他嘴角抽一抽。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知道我现在可是纯爷儿!纯爷儿啊!啊!痛!”她咬了唇,可怜兮兮地望向他,“我警告你,你别公报私仇,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是那种人么?”时从泊结束了他手中的活,淡淡地接着说,“本来就是。”
她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左腿小腹上雪白雪白的肌肤逐渐变为乌青乌青的,那个心疼呐,拿起桌子上的苹果一咬,牙差点儿掉了,原来苹果是陶瓷的,居然还散发一股天然清新的青苹果的香味,她一气之下就把它扔得老远。
“好了,别闹了。”时从泊去了一趟厨房回来,拿来一真苹果就开始削了,覃蒂云看傻眼了,他居然能将完完整整的一个苹果皮一圈一圈地削下来,熟练的程度让她可看不敢恭维,接过来吧唧吧唧啃个精光。
刚进门的莫晨一脸的哭相,欲言又止, 还拎了一袋的水果。
“你站在那儿干嘛?活像一个外卖。”她说完,莫晨就踉跄地走进来了,“呃,莫非被我刚才的苹果砸到了么?”
坐上时从泊的车到了七里香,覃蒂云才恍然醒过来,惊呼一声:“我要去东城,你怎么不提醒我下车呢!”
时从泊若无其事地回:“覃少爷,你打从一开始上我车时就没说过你要去哪里?你以为我是神呐,能猜懂你的心思。”
“也对。”她郁闷地说,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去东城也一样地无聊乏味。
“从泊,早呀。唔,仙云宝贝!我就说嘛,怎么见你那么眼熟?你和从泊是好朋友吗?你好,我叫伊诺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吧?”
这是第二次看到这个女人,一个非常有大脑的性感尤物,在七里香位置可不一般着呢。伊诺妮,曾是白沙第校的校花,是商业不凋零的商花,从七里香成立之日起就陪伴在时从泊身边,覃蒂云一看见她心里就特不舒服超级别扭,真想拿个镜子把她给收了。就是这个伊诺妮,覃蒂云记得很清楚,上次被时从泊骑在身下的女人就是她。
“叫我覃蒂云就可以了。”覃蒂云风轻云淡地说,回应之一个浅浅的笑容。突然间她觉得压力好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