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知不搭理他,低头玩祁沐封腰封上垂下来的蓝色穗子。
“晚知,咱回家去吧。昨日是我混账了,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啊,看这小脸冻的,这不是挖我心么,来,往这打。”祁沐封伸手过去揽住晚知,攥了那手往自己脸上扇去。
晚知不依势态,硬是将手收回:“你若是知错了,便罚自个去吧,别脏了我的手。再说,家里出了这么个酒鬼,是我管教不力,所以挨冻受病,我也认了。”
祁沐封将晚知细嫩修长手指包在大掌中揉捏着,缓缓开口道:“昨日,兄弟几个心情都有些不大好,你的皇帝姐夫怕是要大动作了。”
“那也等有动作了再做打算啊,别人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几个就沉不住气了?”晚知没好气地任他将自己一点点的暖过来,
“曲突徙薪总是好的,我倒没什么,就是怕连累了你……”
“行了,那事暂且不论。我问你,宫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个瑾妃?”
“瑾妃?让我想想。”弓着身子低头,将下巴抵在晚知后颈,熟悉的清香在鼻尖萦绕,那颈子似泛着光般细滑,祁沐封轻啜了一口,留下细小红痕,满意的察觉晚知身子轻抖了下,还真是敏感的人儿,趁晚知还未发火前道:“具体的我倒不知晓,名字中有瑾字的女人多了去,谁知道是京里的还是各地贡来的,但你那皇帝姐夫不糊涂,能封上妃,又能怀上龙种的只怕不是绝色便是她爹有能耐。”
“呵呵,你倒是说说,宫里头的哪个不是绝色了?”晚知被那热气撩拨地心尖发颤,一巴掌呼了过去,将那烦人的脑袋推开。
祁沐封只得坐直,将晚知按在怀里,笑道:“是啊,尤其那端妃,相貌可是极美,我家晚知和她有几分相像,不过,我觉得我家里的,更耐看些,也更清冷不似俗骨些。”
“知道就快说,别废话!”晚知耳畔是坚实有力的心跳,沉稳起伏的胸膛给了自己极大的安全感,能遮风挡雨般保得一世安稳。
祁沐封吻了吻晚知发顶,温柔道:“别急,我猜你说的是兵部魏大人的独女魏瑾瑶,一年多之前我便听说有这么个人,当年好像是和辰维有些不清不楚的,后来听闻进了宫。”
“不清不楚?”难道二人有些私情?还是腹中并非皇子?晚知好奇心膨胀着。
“呵呵,晚知,不是你想的那样。辰维拿了他爷爷那一辈定的婚书,礼金都送上门了,那魏大人却撕破脸面反悔,好像辰维对魏瑾瑶是有些上心的,不过那女人自从皇上登基后,对辰维却是连正眼都不瞧的。”想来是魏大人早有预感,这几个亲王是继续闲散度日还是去了封号成一介庶民,全在皇帝的一句话。
“哦。”晚知不爱打听这些,所以就算当年闹得再大,自己不知晓也极正常。那女人听来也是有远见有野心的,不管人品如何,这手段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单凭能怀上就略知一二,当然不排除一次承恩雨露便埋了种,运气也是极好。反观魏大人对待辰维的态度,定是背后有人撑腰,送入宫再到获恩宠,好像是如此自然。看来,宫里的女人都不简单,晚知不禁为姐姐忧心忡忡。
第十八话 少年夫妻无相依(四)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8 本章字数:2143
晚知脑中胡乱计划着,没注意到手上温度一点点流失。殢殩獍午
“怎么?可是冷了?”感觉怀里人儿周身散着冰凉气息,祁沐封有些担心的问。
“有点。”晚知也不客气,拉开祁沐封衣襟,将冰冷的手透过层层衣衫,原本打算塞到祁沐封夹袄里,不料竟掀多了几件,手直接贴上了赤 裸胸膛。
凉的祁沐封一激灵,鸡皮疙瘩也起来了。晚知也意识到,忙要抽出来。祁沐封按住那手,调了内息御体,宠溺道:“反正冷也冷了的,那只手也放进来吧,我的小冰美人儿,正好有难同当。”
晚知侧了身子,将头靠在祁沐封腿上,双手紧搂着温热的劲腰:“我躺会,这天儿太冷了。”
祁沐封一下一下的顺着晚知的背,干脆解了外袍盖在晚知身上。过了阵子,祁沐封觉得那手好像怎么也暖不过来,有些不对劲,忙探了晚知额头,额头有些热,四肢却是冰凉一片。“晚知,难受不?你这莫不是还发着热呢。”
“没事。”晚知忽然想起来,差点蹦出马车:“等等,这是往哪去的?”
祁沐封忙用手挡住顶壁,抚摸着晚知头顶,顺了顺长发道:“皇宫。”祁沐封哪能不知道,今早暗卫传来的信儿,加上晚知反常地问起,定是关心自家姐姐顾端之了。
晚知又往祁沐封怀里缩了缩:“哦,走快些吧,待这里难受。”看来自己没看错,这人能猜中自己的心思。
“你这身子我不放心,阻止你肯定是不行,可我又不能陪着你去,你说怎么办才好?”祁沐封扣了晚知脉门,往他体内输了几股真气御寒。
晚知难得地乖巧:“我到姐姐宫里,便喝些治风寒的汤药,这样总行了吧。”
“若是难受紧了,便请陈太医来看,知道不?”陈太医家中三代都是祁家军中的军医,交情极好。
“嘁,你会比我姐还关心我?”
“那可不好说,端妃也不见得敢和我比?”祁沐封慢慢抚摸着晚知,将手敷垫在晚知额头,期望能消除些痛苦。不期然而然,看那眼波流转,樱唇红润,凑过去伸出舌尖,极尽温柔的舔舐着,不吝啬甜言蜜语:“晚知,我心疼你。”
晚知也不是铁打的一颗心,闭了眼微张着口,祁沐封便滑了进去,勾起吸吮,舔掠味蕾,津液甜腻而出,绕着晚知的舌画着圈,缓慢轻柔。
马车停顿着,祁沐封放开晚知时,晚知眼神迷离,双颊通红,小口喘着气,祁沐封抱紧他,贴到耳边道:“晚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诱人,我真想一口吞了你。”
晚知立时皱了眉:“白日宣淫!”
祁沐封笑着收紧手臂,晚知身上有些热气了,小脸也不似那么苍白,只是虚弱了些。
马车外棋子递了牌子,简单交谈了几句,又轻咳了声,听到车内安静着才掀了帘子,让守卫看了,才缓缓往前行了几百米。
祁沐封轻拍了晚知的背,唤他:“晚知,到了这,我便不能再往内了,你随李公公走吧。小心些,别踩湿滑的地方,往别人脚印里踏,你听着没?”
晚知踢了祁沐封一脚,回过神道:“行了,我听见了。”
“嗯,我就在这等你,去吧。”
“你昨日都没睡好,先回去吧,过一个多时辰再来接我就是了。”将身子盖了外袍除下,仔细披在祁沐封身上。
“反正我整日无事,过来香一口。”祁沐封整好衣衫,长腿一叠,优哉游哉。
晚知呸了口:“冻死你得了,还清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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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 端妃之伤,帝王之商(一)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8 本章字数:2056
马车里支着炭火盆子,想来冻死祁沐封完全是多虑了,晚知掀厚帘子出来,迎头灌了口冷风,抖了阵哆嗦,候在一旁的李公公笑着道:“顾大人,可冷了吧?”
晚知掂了掂荷包,掏了分量足的银子塞在李公公怀里:“有劳了。殢殩獍午”
李公公老脸笑得绽开:“客气什么啊,好说好说。”
两人绕着高高的宫墙走,晚知低头仔细看路,昨日的落雪已经铲去,寒风一吹刚飘下来的雪花落地就成了冰,走在上面三步两滑,寂静的宫中没有人声,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大气都不敢出。李公公在前头脚步轻快:“顾大人好福气啊,这么冷的天还有人等着呢,可是哪家的姑娘?”
“我家小侍。”晚知鞋面湿了一圈,大麾上也落了层薄雪,想着待会要嘱咐姐姐这几日莫要出来了,摔了跤可不值当。
“哦。”李公公拉长了音,明显是不信的。那马车里头明明是还有个人在的,自己还听到说话声了呢,不过,不该知道的便不再问了吧,这个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儿。
走了会,耳畔边竟传来嬉闹声,隔着墙也能感染到欢乐的气息,晚知不禁好奇,这死沉的宫里头还有这般光景?
李公公见晚知停了,解释道:“这里头是还未册封的小主子们,前几日才送来的,都是些未满十六的小姑娘,皇上说了,水灵灵的,留着她们看着也高兴些。”
晚知应声道:“哦。”加快了步子往前赶,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哪个红颜不老,哪个帝王恩泽永驻,又有哪个后宫能断了春。
再往前就是姐姐住的桃夭殿了,名字是皇帝姐夫御赐的,整个皇宫里只有这一个殿破格改了名字,其他的都是沿用旧朝。
名字的由来可能是姐姐偏爱桃花及粉色,晚知还记得,自己牵着姐姐的衣角,少年时候的皇帝姐夫折了初开的桃花,嫩蕊迎风娇弱美丽,抖着手别在姐姐鬓间,脸红着道:“人面桃花,端儿,你比桃花还好看。”又见晚知瞪着大眼羡慕着,掰了长枝递到晚知手上:“小晚知,你和你姐姐一样好看。”
再抬头看时,李公公已弓了身子示意晚知进去,晚知和院门侍卫打了招呼,还没进正殿,听得姐姐的拔高叫声:“哎呦,晚知啊,你可算来看姐姐了,快来快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粉红人影冲到眼前,身后跟了两三个侍女小声道:“娘娘您慢着点,昨儿个还摔了呢。”
顾端之眨着眼都快贴到晚知脸上了,凑近了仔细看:“哈哈,你这小子干什么坏事了?”
晚知还未来得及吱声,被发丝撩了鼻尖,打了个大喷嚏。顾端之眼尖地躲开:“呸,你这臭小子,敢喷你姐,赶紧的,进殿里来我再收拾你!”
顾端之本想像小时候一样揪着晚知的耳朵,可晚知长大了,高出她许多,她个头只到晚知肩膀,只得换了策略,攥了晚知垂下来的一缕长发,捏在手里往殿内跑去。
晚知被人牵了头发,只得跟着一路小跑进殿,好在院里人手足,连殿外面都铺了毯子,时不时有人清理,并不打滑。几个侍女见晚知眉目清秀,皓白俊逸,本都侧头红了脸,现看了这场景都不由捂唇笑了。
晚知边加快步子边道:“你这果然不同,外面都设了垫,我还担心你总是乱跑摔跤呢。”
顾端之不答话,小侍女吃吃的笑着:“昨儿大雪娘娘摔了,皇上特意派人来铺上的。”
晚知舒了口气,道:“可摔着哪了?”
顾端之抢着答话:“没事,看我能蹦能跳的,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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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话 端妃之伤,帝王之商(二)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9 本章字数:1768
殿里比外面徒然暖的不似一个时节,本就有地暖,又设了熏炉,炭盆子,刚坐下晚知就出了薄汗:“姐,你这儿不热么?”
顾端之亲手端了碗汤药过来:“我听爹带话说你来看我,我想着你从小就是病秧子,别受了冻倒埋怨起我来。殢殩獍午快,把这汤喝了,我听着你声儿不大对啊,是不是又风寒了?”
“没……”
“还骗我,不喝我给你灌下去了啊,治你的法子还能没有么?你小时候不爱读书不写大字,不照样我给你打的服服帖帖的?怎么,姐好久不练了,来招呼着?”
晚知忙端了汤边吹着气边喝下,心想祁沐封真的不知道姐姐有多宠自己,还敢放言比试,不知好歹!
“哟,我家小美男一来,你们就都围这儿晃悠了?都走走走。”顾端之将碗收了,见侍女们瞄着晚知染了满脸红霞,出言屏退。
晚知将大麾,外袍袄子脱了,笑道:“我热了,脱几件不打紧吧?”
“就咱姐弟俩,没人来。我不看你,脱吧。”
“皇帝姐夫……”
“你别找不自在啊,别提他。倒是说说你,你小子不对劲啊。”顾端之看着心情大好,围着晚知一蹦一跳的问话。
晚知缩了缩脖子,莫不是留了痕迹?“怎么不对劲了。”
“你嘴唇都肿了,还想瞒着你姐呢?也是,我家晚知都快二十了,还没说亲呢,可是相中了谁?姐姐给你做主,再说凭我弟相貌和才知,哪个姑娘不倾心啊。啊啊啊,不对不对,看这样子,你们定是两情相悦,说说,私定终身了没有?哈哈哈。”时间过得真快,自己二十的时候还和那人甜甜蜜蜜的在东宫栽花树,摘新蕊,埋花酒,共饮琼浆似蜜甜。现如今……唉……
晚知见姐姐喋喋不休的样子,一阵心酸,定是平日没人说些知心话,手不由拂了下唇:“姐,我心里是有人,可是……唉,等以后再说吧。”
“可是什么,哎呀你都给姐姐说嘛,来,是不是口渴?这儿有送来的橘柚,姐姐给你剥?还有甘棠干,冻柿子,糖梨,蜜渍青梅……”不说么,那姑娘是仇家之女?不对,自己老爹虽正直不阿到不靠谱,但也没树敌。难不成是重臣之女?那也不对,若是的话两家早办了喜事,如此难出口,难道是这宫里头的?这就有些难办了……
晚知见姐姐一刻不停的晃悠,自己脑袋都快晕了,一把将她拽下坐在厚垫子上:“别瞎忙活了,我和那人很好,到时候商量着再办吧。”晚知心里一阵发慌,喜事要等到何年何月,眼下只能这样安慰姐姐了。
“哦,那就好。晚知,晚知……姐姐见你来太开心了。”晚知和那人很好,晚知也要办喜事了,晚知也要娶家室了,顾端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受,说到话尾,险些落泪。
晚知随着叹了口气,踟蹰半天道:“要不要我给你求几个方子?有时候民间的偏方……”
“不用了,再好的方子有什么用,如今我这里和冷宫差不多了。”顾端之笑的欢,哭的也快,性子爽直大抵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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