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延站在厨房门口,瞥了一眼客厅的挂锺,“已经十一点半了,你明天还得上班。”
“没关系的,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祁司以将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里。因为几乎每天都是韦延在做饭,所以他就揽下了洗碗的活儿。
“你每次会都看一两个小时。”韦延毫不客气地说出祁司以看书慢的事实。
“那是因为我看得仔细!”祁司以刚好洗完手,笑著走过去,吻了一下韦延。
“明天再看吧。”韦延说。
祁司以犹豫片刻,“也好。”说著又用鼻子嗅了嗅韦延的脖子,“没洗澡?”
韦延点点头。
“等我一起洗?”祁司以眨眨眼,一脸意味深长地笑。
以前一个人洗澡的时候,祁司以还觉得浴缸比较大。但现在经常是两个个头比较高大的男人一起洗澡,浴缸自然而然就显得挤了点。
韦延在祁司以面前裸体的时候没有一丝羞赧的感觉,反倒是祁司以,刚开始还有点扭扭捏捏的。不过现在,毫无顾忌了。
“我今天无意中看到你的成绩单了。”祁司以突然说道。
韦延霍然抬起眼睛看他,脸色有点发红。
“你是有意让我看的吧,”祁司以将身体贴近韦延,看著他黑亮清明的瞳孔,“还不错哦,比起上次刚刚及格,政治理论竟然能拿到这样的高分……英语好像也进步不小嘛!”
听到祁司以的夸奖,韦延的头都低了下去。
“怎麽了,一副害羞的样子,我夸你你就应该礼貌地说‘谢谢’。”祁司以调侃道。
韦延这才抬起头来,亲了一下祁司以的嘴唇。
嘴唇分开後,祁司以又笑,“原来亲吻也可以当做谢礼啊,下次我要谢谢某人的话,干脆给他一个吻好了。”
韦延的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祁司以继续不怕死地戏谑,“那还得根据感谢程度来决定这吻的深浅吧,你说对不对?”
果然,韦延紧紧地盯著他,像是被激怒却等待著一触即发的野兽。
祁司以心里偷乐,然後当作刚刚的话没说一样转过身去洗澡,边洗还不忘哼著在厨房里哼的小调。
兴致来了,祁司以干脆吹起口哨,浴室里顿时响起了愉悦的口哨声。伴随著祁司以扬起了水声,演奏著变相交响曲。
韦延终於克制不住,搂住他的腰,将身体压在他的背上。祁司以顺势趴在了浴缸里,头枕在浴缸边。
“诶,你别乱来,你要是乱来了,我今天晚上就看完小说再睡!”祁司以挥挥手威胁道。
韦延完全没理会他的话,开始吻他的颈窝。
嘴唇流连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吸吮声,从那里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让祁司以也轻轻哼出声来。指尖缓缓游走在皮肤上,触及到敏感地方时,像过电一样快感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激烈的顶撞让祁司以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他的手紧紧地抓著浴缸边缘,腰部随著冲击不停地扭动著。
“小延……”呼唤著对方名字,像是在请求著对方更加深入。
“唔,嗯啊……”在阵阵如潮的快感下,祁司以全然忘却了羞耻,像是随波逐流一般让自己沈沦下去。沈陷在韦延的攻势之下。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65
虽然威胁韦延说要看小说,结果两人从浴室又折腾到卧室,等到精疲力尽已经近两点了,祁司以没有力气起来去看小说了。
早上七点,闹锺响了。祁司以动动胳膊,又扭扭腰,然後闭著眼睛伸手去摸身侧,手指触及到的只有软软的床单。
突然意识到到了起床的时间,祁司以才倏地睁开眼睛。打了哈欠,伸了懒腰,然後赤裸著身体跑到衣橱前挑出一套休闲西装,又光著身体往浴室跑。经过厨房的时候,听见里面乒呤乓啷响。只要韦延早上不赶时间,都会准备早餐。当然,只要祁司以比他早起,那麽韦延就会乖乖地等著吃饭。只是这种几率太低。
想到一年前韦延几乎是从来不进厨房,祁司以觉得这世界还真是不可思议。
在浴室里洗漱完,又光溜溜地回卧室穿衣服。系领带的时候,发现领带竟然有点皱。祁司以赶紧跑到衣橱前翻出一条米白色带著桃红色水粉花纹的领带。看了看,笔直没有皱褶,但和外套颜色不怎麽搭配。祁司以又翻了一会儿,发现也只有这条领带好看一点。想了想,又开始翻找外套。可是怎麽也找不到合适的。
回到自己的卧室,在衣橱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件浅灰色正式西装外套。虽然穿正式西装去上班也没有不好,但祁司以不太习惯。
犹豫了会儿,听见站在门口的韦延说“吃早餐了”,祁司以就拿著那件西装外套走了出去。
回到韦延的卧室,韦延也跟著进来。
换了那条米色领带,祁司以又扬了扬手中的西装对韦延说,“看起来会不会突兀?”
“还好。”韦延说。
“我还没穿,你怎麽就知道还好?”祁司以说。
韦延顿时沈默下来。
看著韦延哑口无言,祁司以心里得意洋洋地笑。“先吃早餐好了。”说著又放下外套,出了卧室。
韦延准备了白粥和馒头,还有一碟小炒笋末。典型中式早餐。
“早餐去楼下吃就好了,干嘛还要那麽早起来做?”祁司以啃著馒头还不忘说话。
“馒头是我在楼下买的。”这前言不搭後语的。
祁司以看了他一眼,又点点头,“我想你也不会做馒头,”末了又补充一句,“除了馒头,其他的都好吃。”
韦延没吱声,继续喝著白粥。
吃完後,祁司以穿上外套又稍稍整理了一下就要出门。
刚打开门,祁司以又跑回来,吻了一下韦延才满意地开门走了。
愉快的一天刚刚开始,祁司以就想著早点结束。来到医院,时间还比较早。到更衣间,肖医生也在里面,还在讲电话。见他进来了,匆匆挂掉电话,向他打招呼,“祁医生,早。”
“早。”祁司以笑容满面。
脱掉外套,祁司以还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祁医生昨晚没睡好吗?”肖医生的话在身後响起,祁司以回过头去笑笑,“有点。”昨晚两点多才睡去,不过五个小时而已。祁司以向来嗜睡,这点睡眠时间远远不够。
“和女朋友亲热了吧?”肖医生笑著说。
祁司以“咦”地看著他,又笑,“嗯。”
“你们关系可真好。”肖医生说著,露出与话语不相应的苦闷表情。看来是遇到了什麽挫折。
“你怎麽了?”祁司以问。
肖医生耸耸肩,将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刚刚女朋友打电话过来说要分手。”
“啊?”连嘴巴都张大了。肖医生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很少和别人说私人事情。而且听到对方被甩也感到一点吃惊。
“如果我有祁医生这麽好的条件的话,我想就不至於被甩了。”肖医生又说。
“条件再好,合不来也会想分手的吧,”祁司以不假思索地说,看到肖医生的神色再度黯然,他又连忙挥挥手,“我不是说你们合不来,只是……”
肖医生见他慌乱解释,笑了笑,“其实我们也算是性格不合吧,我感觉她太任性,太霸道了,我只要有一点点不合她心意,她就对我发脾气……”
听到这里,脑海里顿时闪现韦延的模样。他也有点这种成分吧。
“我又不是天生的M质,当然没有办法让她这样对待……虽然她有时候会温柔一点,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冷著一张脸,像我欠她很多一样,虽然说男人应该主动照顾女人,但又不是义务,为什麽弄得我非得什麽都顺著她不可呢?……”可能是受到女人的压迫太久,肖医生还在不停地抱怨著,但祁司以的思绪停留在了“M质”、“冷著脸”、“非得顺著她不可”……这几个词组上。
“你和女朋友很相爱吧,”肖医生意识到自己的抱怨会给祁司以造成困扰,所以很快停止了怨念,转而问起祁司以的状况,“最近看你的状态很好,你们是什麽时候开始交往的?”
祁司以回过神来,“嗯啊”了一声才说,“去年才交往的。”
“具体时间呢?”
“十月吧,但我不记得日期了。”
“哦,快一年了呢!”肖医生小声嘀咕著,又问,“祁医生想过结婚吗?”
被这问题吓了一跳,祁司以半天才缓过来,“没那麽快吧?”
肖医生不自然地笑笑,“也对,祁医生的话,应该比较注重恋爱的过程吧。”
听到这话,祁司以只能讪讪地笑。虽然小肖所说的他比较注重恋爱过程也没有错,但最大的问题是,他跟韦延根本没办法结婚。
“说实话,我跟我说的这个女朋友,其实是想要结婚所以才交往的。”肖医生老实交代道。
以结婚为交往目的的男女也不少,所以祁司以也不是很惊讶。但他总觉得这样的男女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真爱。
“所以我一直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如果真心喜欢她的话,她的脾气再坏,我想我也能够接受。”
祁司以轻轻“嗯”了声,说,“我觉得你不用怀疑喜欢她的心情,就算你是以结婚为交往目的,但是只要你想跟她在一起就代表你喜欢她了。不过人各不同,性格上迥异那是在所难免的,就算要接受她的坏脾气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完全接受,毕竟什麽事情都需要一个过渡时间。”
等到把这一席话说完,祁司以才发现肖医生诧异地看著自己。
“感觉祁医生对这方面很了解啊。”
想到家里那个与自己性格完全迥然的少年,祁司以暧昧地笑笑。
“但是她有的行为我接受不了。”肖医生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
“比如说呢?”祁司以问。
“她会经常在我工作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啊,有时候很忙,根本没时间听她的电话,然後她就跟我发脾气,真的有点受不了……”肖医生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发现祁医生好像没有这种情况呢!你女朋友很通情达理啊。”
想到韦延从来没有在自己上班时间打过电话过来。就算病了还是怎麽样,他都不会打电话给自己。之前还以为韦延讨厌自己,现在听肖医生这麽一说,而且妈又常常说到韦延懂事,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打扰到自己工作。这麽一想,心里不由得温馨起来。
但现在总不能在这个情场失意的男人面前夸奖自己的恋人懂事,这样只会徒增男人的失落。“其实,他也没你说得那麽好,也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跟我发脾气。”祁司以说著,不禁莞尔一笑。
“是吗?我还真的想知道祁医生的女朋友会因为什麽事情发脾气呢!”
说到这里,祁司以开始懊悔自己口无遮拦。但对方已经追问了,自己不回答怎麽也说不过去。“也没大不了事情。”
“比如呢?”肖医生一副好奇的模样。
“呃……有时候跟女人出去吃顿饭他就乱发脾气。”想到那一次的遭遇,祁司以就不禁皱眉。已经痊愈的後背也心理作用似的跟著隐隐作痛起来。
“跟女人吃饭啊,”肖医生嘀咕著,又问,“是你们单独去吃饭?”
“嗯。”
“那难怪她会生气了,”肖医生笑笑,“换作是你,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单独去吃饭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联想著韦延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当然,这样也没什麽大不了。但是肖医生显然以为自己所说的“他”是女人。
如果看到韦延和别的女人单独去吃饭的话……现实中还没遇到过,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只是真的看见他和女人出入餐厅,自己也会生气吧?
“但是我和那个女人只是单纯地聊聊天而已,他作为一个男人怎麽也不能那麽小气吧?”此话一出,祁司以的心里顿时大叫一声“不好!”
看向肖医生,显然被他的话惊吓到了。他张张嘴,欲言又止好一阵,“你刚刚说什麽男人?”
祁司以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没,没什麽。”
肖医生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追问下去。
看了下时间,八点半了。刚准备离开更衣室,听见肖医生一声叹息,“真不知道该怎麽办啊。”
“什麽?”祁司以看向他。
“说起来我并不想跟我的女朋友分手,虽然她发脾气我会受不了,”肖医生说,“但她发脾气久了,我又有点担心。而且也像祁医生说的一样,经常会想见她,我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她的。”
听著他的内心告白,祁司以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晚上好好地跟她谈谈,别等失去了又抱头痛哭。”祁司以开玩笑道。
肖医生的笑容变得无奈,“可是她还说我每天下班时间不一定,对此感到很不满呢,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我们总不能丢下病人跑回去吧?”
听到这里,祁司以也跟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倒是个问题,虽说性格可以磨合,但如果在这种事情上不满的话,只能劝劝她了。”
“因为这事,她老是说我不够关心她,这也真是让人够呛,而且老是说一个人很寂寞什麽的……”
“你跟你女朋友同居吗?”祁司以突然问道。
“是啊,不然也不会有这种麻烦。”肖医生笑著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去诊室吧。”
“嗯。”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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