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老头子,听说司以过完中秋再走,你不也是挺高兴的吗!”祁妈妈也埋汰起来。
看著两人斗嘴,祁司以苦笑出来,但这温馨的气氛还是让他心里暖意横流。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35(续)
吃完中饭,祁妈妈还想留他们俩住下,祁司以借口还要改签机票才脱身。看著韦延还抱著昨天那桶爆米花,祁司以抽搐嘴角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开车的时候,祁司以想起来问他,“昨天打电话给你怎麽不接的?”
“没带。”
祁司以想起来韦延将他的手机放在自己卧室里,那关机应该是没电了。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
看来电显示,莫烟树。
“司以,今天要不要送你一程?”莫烟树张口就问。
“不用了,我下个星期六才走,”对於莫烟树还记得送机,祁司以非常高兴,“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那是,我不惦记你谁惦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很振奋,“既然不急著走,那後天出来玩啊,後天我朋友生日,开了个小派对,出来娱乐娱乐也见见面嘛,最近怎麽都不出现在医院里了。”
“後天啊,”祁司以看向韦延,想著韦延要去上课,“不太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的,只要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就得来,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就这样了,後天晚上六点在医院门口来接我啊……”
“原来你是把我当司机啊,”祁司以带著点抱怨,“我真希望你那天有紧急手术!”
“别,你小子别说这种话,要是灵验了,我非得让你在医院门口等到我下班不可。”
两人也相互吐槽了会儿,祁司以才挂掉电话。无意中瞥向韦延,他看著窗外。祁司以也习惯了他这样,但今天怎麽看都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别扭,抱著那桶爆米花跟小女孩抱洋娃娃一样……
“那桶爆米花都受潮了吧?”祁司以说。
过了半晌韦延回过头来将爆米花放在仪表台上,然後又转头去看窗外。
想再说点什麽,手机再次响起来。看见已经进了停车场,祁司以想著把车停好再接。
一下车,祁司以就翻开手机盖,看著屏幕,手却放在通话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来电显示:天蔚。
韦延已经站在电梯处等他,祁司以让他先上去,然後转身去接电话。
天蔚打电话过来的目的似乎和莫烟树一样,是想送机。祁司以道谢後就准备挂电话,对方连忙喊住他。
“司以哥!”天蔚的声音略带点凄凉,“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一直约你都没有空,但是你现在不是都没在上班吗?还是司以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祁司以一愣,刚准备开口却听见对方的笑声,笑声并不开朗,“对不起,我又胡思乱想了,如果司以哥有喜欢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不是吗?”
祁司以这才想起那次在西餐厅对天蔚说的那些话。
“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可以去你家拜访吗?虽然这样会显得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见到司以哥你。”语气有些急切而且诚恳。但祁司以还是拒绝了,“对不起,这样会不方便,明天我们还是在X西餐厅见个面吧,我也有话对你说。”
“真的吗?”对方的语气十分欣喜。约了个时间,祁司以就挂掉电话,转过身去准备上楼,却看见韦延站在身後不远处看著他,手里还拿著那桶爆米花。祁司以胸口一紧,但很快展露出笑容。他知道韦延走路的声音很轻,并没有十分吃惊,说了句“上去吧”便径自走到电梯旁。
其实当他看见韦延抱著那桶爆米花下车的时候,祁司以就觉得好笑又难受。自己是欠他的吧,为什麽他要装出那副很迷恋自己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给他买的零食,和他床头柜上的合照一样,是第一次。祁司以印象深刻的是韦延中午换的睡衣上一大片可乐的水渍,还有这桶爆米花上面倒扣著的空可乐杯子。
自己对他有那麽恶劣吗?两年来这是第一次给他买吗?真的吗……祁司以越想越好笑,越想越苦闷。两年来,一直都是祁司予提出才会带他出去玩,或者他加班时祁司予一个人带他出去。吃饭什麽的,祁司以也习惯了哥哥付钱,并不是不懂得客气,只是习惯而已。甚至逛商场,祁司以也是直奔蔬果,从来没有想过给韦延买什麽……如果他需要什麽,给钱他自己去买就行了。抱著这样的想法,祁司以每个月都给他一笔零花钱……即使这样,韦延为什麽还会喜欢自己,自己对他从来就不够温柔吧?
封闭的电梯里气氛显得沈闷,祁司以却轻轻一笑,“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收养了你吗?”说著他看向韦延。
韦延一脸的愕然。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35。9(续)
封闭的电梯里气氛显得沈闷,祁司以却轻轻一笑,“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收养了你吗?”说著他看向韦延。
韦延一脸的愕然。
没有听到任何回复,祁司以开始在意。他觉得与其这样猜测著,还不如就明明白白地问清楚。现在已经没办法改变自己喜欢上韦延的事实,也不想再去掩饰喜欢上他的那种心情了。
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他一直扮演著懦弱的角色,从开始到现在,从祁司予到韦延。他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了。说到底,以前是因为讨厌闲言碎语,所以才一直都在逃避。
不想再这样下去……难受、压抑,而且会伤害到韦延。韦延再怎麽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但他的本质还是一个性情孤僻、内心却脆弱的孩子。
电梯发出清脆的提示声,并且自动打开了门,但两人没有挪动脚步。
韦延抱著怀里的东西垂下眼睛,毫无目的地看著电梯的底部。祁司以也只是静静地看著他,与以前不同的是,眼神里充满怜爱……电梯的门再次合上。
“嗯。”从嘴里发出这个单音节後,韦延空出一只手去按电梯的开门键,只是电梯的指示灯已经出现向下的箭头。
等祁司以明白那一声轻得像低吟的话是他刚刚问题的答案,心里莫名地涌出一阵伤感。
“这只是感恩吧?”并不是真的喜欢。
冗长的沈寂让祁司以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是呆在电梯里太久的原因吗……
“不是,”韦延慢慢转向他,“如果只是感恩,我不会想和你上床。”
镇定的眼神和露骨的话让祁司以惊讶不已,与此同时脸上也泛起薄红。
电梯到了一楼,一对情侣亲昵地走进来,本以为祁司以他们俩要出去,但是站在门边的韦延按下关门键,并且按下楼层。
那对情侣有些讶异地看著他们俩,但很快也伸手按下他们要到的楼层。
在电梯里,那对情侣并不避嫌,时不时接吻著,就像前段时间祁司以接受的吻一样,很浅,嘴唇轻轻一碰就离开。只是这样的浅吻他们一直在反复著……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36(续)
这天让祁司以意外的是韦延一晚上都没有来到他的卧室。已经快凌晨两点,韦延还坐在电脑前浏览著网页。想到他白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可能现在不太困,祁司以又回到卧室。
早上醒来,身侧没有那熟悉的温暖,祁司以起身去看,韦延睡在自己的卧室里。祁司以有些诧愕,转念又想是不是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但是除了昨天彼此的表白,他们俩人就没再说过话。
昨天两人出了电梯後,直到门关上,祁司以才缓慢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我们以什麽样的关系相处都好,我只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韦延震惊地看向他。
祁司以的这句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出来也是直言不讳。再後来,韦延没有答复,两人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祁司以问他昨晚几点睡,韦延说两点。很想问他为什麽没有来自己的卧室,但他张张嘴还是说不出口。想著怎麽能含蓄点去问,对方却放下碗说吃饱了。
刚起身,祁司以一把拉住他,韦延回过头。
“什麽事?”声音很轻,甚至说语气也有点温和。
祁司以愣了愣,摇摇头,“没事,……就是前天晚上的电影还没看,什麽时候有空去看看吧?”
“我今天没课。”韦延说著又坐下来。在他的注视下吃饭,祁司以竟然觉得紧张起来。越是紧张,夹空菜的次数就多了,弄得他脸都涨得通红。最後将碗放下,开始收拾,韦延还是没有离开餐桌。
直到将碗筷放进消毒柜,韦延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著他。
“怎麽还坐在这里?”祁司以问。
韦延起身就走,站在原地的祁司以觉得一阵莫名其妙。昨天的话说错了吗?他不禁怀疑起来,可那是他的心里话,他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妥。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问本人的好。祁司以讨厌这样的猜测,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这种话题怎麽问?难道问他“我昨天的表白说错了吗”?……祁司以又是一阵头痛。
“去看电影吧?”对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提议道。
“好。”韦延像回到了三天前的状态,乖巧听话。
因为是周一,所以不需要订票。来到离公寓不远附近的电影院,韦延拉住他说,“我买票吧。”
“怎麽了?”
“我不想看恐怖片了。”
“……”祁司以看了他好半天才笑著说,“没关系,你想看什麽就跟我说,还是我买吧。”
看著手中的喜剧电影票,再看看韦延的脸,祁司以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不可思议。
进了放映室,两人找到位置坐下来。位置在倒数第二排。看著前面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找著座位,身旁的人也是有说有笑,气氛还挺活跃,但是身侧的少年依然沈默不语。
以前来这里总是三个人,每次都是祁司予找话题跟韦延说。
“怎麽想到看喜剧片?”祁司以问。
“嗯。”韦延答非所问。祁司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韦延的手里还是拿著一桶爆米花,可乐已经被他一口气喝掉了,但看起来还是很渴的样子。祁司以将自己手中的可乐递给他,“没喝过的。”
韦延没有接过来,“我不要。”
“那我再去买一杯?”
“我自己去。”
韦延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十分锺,祁司以被电影逗得乐不开支,放映室里也是笑声连连。感觉韦延坐下去了,祁司以头也没回就小声问他,“怎麽那麽久?”边说著边将帮忙拿著的那桶爆米花又递给他。
韦延没有接过去。过了大概半分锺,以为他没听见自己的话,将手中的爆米花又往韦延那里送一点,这时手却被对方抓住,祁司以这才转过头去看他。韦延低著头,腰也弯下去了,一只手紧紧地握著他的手腕。
“你怎麽了?”祁司以的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而且呼吸变得粗重。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出了放映室才看清韦延的脸,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处也冒出密密的薄汗。来不及回去开车,拦了辆的士就把他往後座里塞,刚准备上副驾驶座,韦延拉著他的手不放。
祁司以也没时间多想,跟著上了後座,让韦延躺在自己的怀里。怀里的少年还是很安静,紧紧地抱著他的一手胳膊没有放手过。
路上一个劲儿地催司机开快点,司机从後视镜看看生病的韦延,连连说“好,没问题”。
还好是下午工作时间,所以路上的车辆不多,十来分锺就到了国立医院。
急匆匆地挂号,碰到正在找护士拿单的莫烟树,莫烟树见他还笑著说“怎麽今天就来接我?”祁司以慌慌忙忙没空理他的话,一把拉住他,“你别走!”
当莫烟树看到韦延还有点吃惊,但看他那副样子也没多问。两人扶著韦延就往楼上跑。
站在诊室里看著韦延,祁司以的心里乱糟糟的。焦虑和担忧像六月的爬山虎蔓延在他整块心墙上。
为韦延诊断的不是莫烟树,莫烟树在准备一个小手术,所以也没有留在这里陪他,只是安慰一句“别担心”就离开了。
听到新来不到一年的医生小杨说要照胃镜,祁司以吓了一跳。“没那麽严重吧?”
小杨笑著解释了一通,祁司以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听不进去。但是韦延的胃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胃溃疡,照胃镜那是必不可少。只是一提到照胃镜,韦延就非常排斥,祁司以看著他那倔强劲儿,几乎有了强迫他的冲动。
在打点滴的时候,祁司以看著他惨白的脸,眉毛也皱了起来,“好好地接受治疗不好吗?”
“嗯。”
听著这种敷衍的回答,祁司以有些生气,“什麽‘嗯’,怎麽现在问你话,你就只会‘嗯嗯嗯’的?”虽然在责备,但祁司以也不敢提高声调,毕竟医院里的熟人多,而且韦延看著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忍心。
韦延抬起眼睛看他,那眼神中带著一点委屈。祁司以的心头微微一颤,声音也放缓和下来,“你好好接受治疗吧,不要让我担心了。”
两人对视片刻後,韦延又低下头。祁司以还准备劝他,却听见他小声地说,“我这个样子,你还会走吗?”
祁司以眨眨眼睛愣了好久才如梦惊醒一般,表情却是难以置信,“什麽?”
韦延彻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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