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货柜中摆放着一个暗黑的青铜方盒,盒内是一串古怪可怖的链子。
**这链子是她穿越的关键之物吗?
、呼衍氏部落
这条链子串这八只象牙色的骷髅头,精雕细琢,栩栩如生,但不知是何种质地。
更奇特的是,链子接合处是一把锁,精致小巧的青铜锁,如要取下来,就打开锁,如要戴上,咔嚓锁上就可以。
呵,真是鬼斧神工!
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这链子,付了钱,把青铜方盒放在包包里,继续游荡。
没想到,拐过街角,她就被人枪杀,醒来后,就看见阔天四个古代护卫了。
杨娃娃的回忆停留于骷髅链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忘记了呢?
她记得,骷髅链子和青铜方盒明明是放在蓝色包包里的,几次查看包包为什么都没见到?
穿越时空,难道跟这串骷髅链子有关?
糟糕,蓝色包包还在寒漠部落呢——随禺疆出征时,未免让他怀疑,她放弃了蓝色包包。
如果穿越时空朕的与那串骷髅链子有关,那么,要回到二十一世纪,必须先找到骷髅链子。
可是,难道她再次深入虎穴,把包包偷回来?万一骷髅链子不在包包里呢?
她越想越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必须先理清思绪,再好好筹划。
目前最要紧的是,恢复体力。
第三天早上醒来,杨娃娃觉得清爽不少,头不痛了,也有点力气了,只是身上臭烘烘的,很难受。午饭后,她让阔天和洛桑弄来两桶水,来个彻底的“大扫除”。
在二十一世纪,每天洗澡再正常不过,可是,在草原,沐浴是非常奢侈的享受。
沐浴后,她提议外出走动走动。
他们走了好远好远,她一人在前,两个护卫在后,在午后的草地上漫步。
夕阳灿烂,西天的晚霞红艳地燃烧。
在辽阔的天地间漫步,极目远眺,杨娃娃一展愁容,心境豁然开朗,淡淡地问:“阔天,你有什么打算?”
“属下认为,应尽快离开草原。”阔天小心翼翼地应答。
“那夜天明和林咏呢?他们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夏心,我已经答应她……”她猛地转过身,眸光冷肃。
“属下没有选择。”阔天不慌不忙道。
他在将渠大人面前发过誓,一定保护公主周全。当他知道公主也想离开寒漠部落,他便下定决心:按照原定计划,带着公主离开寒漠部落,离开草原。至于去向何方,那就看公主的意思了。
杨娃娃看向远处,目光悠远,“我知道你为了我才这么做,但是以后别再自作主张。我已经部署好,如果你没有插手,说不定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洛桑惊讶地问:“公主部署好了?”
“是的,可惜……算了,我不是责备你们,只是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她继续道,“明天上午,收拾好东西,我们就离开这里。对了,这是哪里?”
“听这里的部民说,好像叫做呼衍氏部落。”洛桑低着头想了想。
“呼衍氏部落?”杨娃娃惊呼。
**娃娃听到这个部落,为什么这么震惊?
、太猛了吧
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必须尽快离开,最好是立刻、马上。
她着急道:“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刻离开。”
眼见公主面色大变,洛桑觉得莫名其妙,脱口问道:“公主,为什么?”
阔天道:“莫问那么多。”
杨娃娃疾步走着,心慌意乱,无暇细想为什么会这么神经质,为什么会预感不妙。
突然,大地震动,传来铁蹄踏击草原的巨响,如战鼓擂天,震耳欲聋,耳膜都快撕裂了。
三人转身,望见远处有一队铁骑神速地驰来,烟尘滚滚。
眨眼的功夫,铁骑呼啸而过,犹如草原雄鹰,呼啦啦飞驰而过,气势磅礴。
她眼眸微眯,看见队列最前面的年轻男子煞是威风,脸孔刚毅,容貌俊奇。
一掠而过,仅仅是刹那惊鸿。
她继续快步行走,没想到,那队骑兵调马回头,飞奔而来,跨马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为首的年轻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色冷峻,眉头浅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男子打量的目光直接而好奇,杨娃娃觉得不爽,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年轻男子轻狂地笑了,笑容一如暖风拂面,“你是女人,为什么穿男子衣袍?”
她愣住了,阿城?
不,他不是阿城。
他笑起来的样子,与阿城的笑脸很像,尤其是那双清俊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阿城也是这样的。
阿城,好久没有想起你了。我死了,你可知道?你会难过吗?可是我又活过来了,在战国末年。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纪,我一定要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背叛我。
年轻男子跃身下马,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女子。
飘逸的黑发随意散落,衬得她更加娇小可人;容颜清滟脱俗,一双水眸就像草原的碧湖,明净清澈……第一眼,他就觉得她是扮作男子的女子,她为什么女扮男装?
这个娇小的女子美得赏心悦目,很特别。
阔天和洛桑万分戒备,以防陌生男子对公主不利。
阔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发觉自己居然失神了,因为他的微笑而失神。
想起他的问话,杨娃娃觉得搞笑,他调马回头,只是因为她穿着男人的衣袍?
“女人不能穿男子衣袍吗?”
“你真有趣。”年轻男子从来不觉得女人有趣,今日遇到的这个女子倒是一个例外。
“谢谢你的赞赏。”她不想跟他瞎扯,“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话落,她立即快步走开,阔天和洛桑紧跟在后。
年轻男子眉头微皱,看着她迎着夕阳走去,金灿灿的霞光勾勒出她纤丽的身影,金光镶边,熠熠闪光,宛如仙女下凡,飘逸而美丽。
就是这样的女子,妍而不媚,柔而灵动,秋水般清冷,凤凰般孤傲。
他所想象的女子,正是这样的,今日让他遇见了,怎能轻易错过?
“我叫呼衍揭儿,请问姑娘芳名?”他扬声问道。
杨娃娃骤然止步。
呼衍揭儿?呼衍氏部落单于呼衍揭儿?
老天,太猛了吧,这都能让她遇上?
**二更。
、你找死!
“姑娘,我尚未娶阏氏,你嫁给我当我的阏氏吧。”呼衍揭儿诚恳地喊道,没有半分的戏谑与耍弄。
心剧烈地跳动,快蹦出胸腔了,她小跑起来,仿佛后面是吃人的恶魔。
对,草原男人都是恶魔,霸道,邪恶,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我一定会娶你做阏氏,你等着!”他高亢的叫声回荡在草原壮美的黄昏,良久才随风飘散。
杨娃娃疾步走着,气喘吁吁。
为什么接连两个草原男人对她有兴趣?那个混蛋说她永远不能离开他,这个呼衍揭儿更是搞笑,第一次相遇就说要娶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还是她生就一张魅惑男人的脸蛋?
根本就没有嘛,她的容貌很清纯咧。
洛桑只听得懂胡语几个单字,不解地问:“阔天,他是什么人?大声叫什么?”
阔天不耐烦道:“好像是什么男人女人的,我也听不懂。”
铁蹄轰响,一阵呼啸的旋风从身后袭来,烟尘漫天。
杨娃娃紧闭双眼,冷不防地,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弯腰,长臂一捞,一带,呼衍揭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她上马。
接着,他牢牢地把她圈在怀中,清俊的脸膛扬起自信的微笑。
她柔软的纤腰,给予他美妙的触感、无与伦比的震撼。
“公主……”两个护卫惊叫,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掳上马。
他们的面前,是一圈银光闪耀的弯刀,杀气腾腾。
惊吓之后,杨娃娃怒火上升,凶巴巴地叫道:“你做什么?放我下去!”
“没想到你这么爽直,有趣,有趣。”呼衍揭儿爽朗道,“你很怕我吗?为什么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有急事,必须立即回去。”她暗暗叫苦,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送你回去,你的毡帐在哪里?”他不会轻易放了她,难得遇上一个有趣的女子,怎能轻易放手?
“不必了,麻烦你让我下去。”语气生硬,她极度不爽。
虽然有过两人共骑的经验,她仍然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乘一骑。对了,无敏不是说呼衍揭儿对女人不感兴趣吗?晕死,这就叫做不感兴趣?
呼衍揭儿一怔,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你想下马?随便你。”
话落,他扯动缰绳,纵马驰骋,风驰电掣一般。
凉风呼呼地掠过,杨娃娃大怒,“你再不勒马,我立即跳下去!”
话落,她撑起身子,作势欲跳。
他不理会她,扬鞭催马,他料定她不敢跳下去,只是威胁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她的脾气,他错了。
杨娃娃再次撑起身子,斜倒下来,就是要强迫他勒停。
呼衍揭儿大震,不得不紧急煞住狂奔的坐骑。
骏马蹬起前蹄,仰头长嘶,凄厉尖锐。
后面的人,纷纷驻马。
他气急败坏,怒道:“你找死!”
杨娃娃抓住时机,动身下马,但是,他紧扣着她的纤腰,压向自己的胸膛,牢牢圈着她的上半身,让她无法动弹。
**呀呀,娃娃怎么脱离这只魔爪?
、不醉不归
“公主!”阔天和洛桑不约而同地惊叫,愤愤不平。
“你他妈的放开我!”她挣扎着,不到最后关头,不想露出功夫。
呼衍揭儿奇了,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却这么火爆地骂人,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他直截了当地回道:“不放!”
此时此刻,她唯有冷静,再冷静。
他这么强硬,只怕不会轻易罢手,那么,她只能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你不是说送我回去么?”她忽而一笑,霞光中的脸庞点缀着清纯可人的微笑。
“嗯,我说过。”他看得呆了,没想到她清浅的笑竟然这么美。
“那劳烦你送我回去。”
“好。”呼衍揭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些失神。
“劳烦你安排一匹骏马给我骑。”
他挥手,一个护卫立即下马,把马牵到她面前。
杨娃娃不客气地上马,他也上马,并肩疾驰。
————
回到暂住的毡帐,杨娃娃本以为他就会走了,没想到他吩咐部属送来晚上的吃食与奶酒。
看着案几上的美食,她不解地看着他。
呼衍揭儿挥退所有人,拉着她坐下来,双眸晶亮,“相遇是缘,今晚我与你共进晚食。”
她原本打算在他走后立即逃之夭夭,没想到他竟然要和她一起吃饭!
赶他走,他会走吗?
如果她激烈地反抗,只会激怒他,她想逃走,更逃不了。不如先应付他,让他放松警惕,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
于是,她开开心心地吃饭,心中嘀咕着:这个呼衍揭儿和禺疆一样,神经质,古怪,强势。
眼见她没有拒绝自己,甚至巧笑如花,呼衍揭儿大为开怀,饮了不少酒。
“你是哪个部落的?这两日才来我们部落的吧。”他为她斟了一杯奶酒。
“我不是匈奴人,我只是来草原玩玩。”她胡诌道。
“哦?”呼衍揭儿惊奇道,“你对草原不熟,不如我带你玩,玩遍整个草原。”
“不麻烦你了,我……父亲来信,家里出了大事,我必须尽快回去。”
“原来如此,你家住何方?”呼衍揭儿盯着她的眼睛,看不出她在说谎。
“我家离草原很远。”杨娃娃暗自叫苦,“这奶酒很好喝,不过我一喝酒就醉,只能喝一口,我还是喝水吧。”
他豪爽地笑,“好,你喝水,我喝奶酒。”
她眸光一转,举杯道:“来草原玩,没想到会遇见像你这样年轻、英勇的英雄,来,为我们的相遇干杯。”
他与她碰杯,一饮而尽,不剩一滴。
她计上心来,为他斟酒,“我们这么投缘,不如今晚不醉不归,干了!”
呼衍揭儿没有怀疑,她一杯杯地灌,他一杯杯地喝。
一坛奶酒见底,他仍然很清醒,没有半点醉酒的迹象,杨娃娃怀疑他是万杯不醉。
草原男人的酒量这么好,她怎么可能灌得倒他?
灌不倒他,那该怎么办?
、我要娶你
“我也想去南方看看,不如我送你回去,顺便见见你的父亲和家人,可好?”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杨娃娃怀疑自己喝水喝晕了,立即抽出手,“我家里出了大事,不好招待朋友。”
“那这样,你回家,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待你家方便一些,我再去见你父亲。”他目光灼灼,万分期待。
“为什么你想见我父亲?”
“我向你父亲提亲,请求你父亲把你嫁给我。”
她惊得瞪大眼,说不出话,心中直打鼓。
呼衍揭儿又抓住她的手,关心地问:“怎么了?”
灵光一闪,杨娃娃故意为难道:“其实,我父亲已为我安排了亲事,我回家就是回去成亲。你和我相遇太晚,我只能说抱歉了。”
他震惊道:“你要回去嫁人?”
她点点头,手被他握得有点疼,想抽出来,却抽不出。
他陷入了沉思,眼珠子一动不动,面沉如水。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想知道他会不会再缠着自己,可是,看不出什么。
慢慢抽出手,他没有发觉,她松了一口气。
半晌,呼衍揭儿回神,灿烂地笑起来,“稍后我带你看星星。”
这个时候,杨娃娃只能依他的意。
古怪的是,他竟然让人送来一套匈奴女子的衣袍,还要她穿上。
在他的婢女的服侍下,她遵从他的意思,穿上这套鲜艳夺目的衣裙。
穿戴完毕,她站在他面前,他双目闪亮,愉悦地看着她,赞叹道:“很美!我就知道,你穿上阏氏的衣袍,一定很美。”
什么?这是阏氏的衣袍?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她一定立即脱下来。
之后,呼衍揭儿拉着她的手,漫步在夜幕下的草原,宛若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冷风肆虐,杨娃娃浑身不自在,两次抽出手,他一再握着她的手,她也懒得再折腾了。
坐在草地上,他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小时候,我常常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的星辰,对天说,长大后,我要娶一个聪慧的女子。”
“匈奴女子也有聪慧的。”她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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