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他征战,想带阔天和洛桑一同前往,她必须反着来,才能得到原本想要的结果。
因为,以他的精明,他会做出相反的安排。
她不能流露出半分喜悦,平静地告辞回帐。
背后那双如鹰的黑眼,是何等的锐利、精明、可怕,她必须全副戒备。
禺疆站在帐外,望着她娇小的倩影渐渐远去,唇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日朝夕相处,他终于知道如何抵挡她的利爪,熄灭她的怒火,让她变得温顺。
对付她,不能硬碰硬,要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不知不觉地攻陷她的心防。
他,已经看透了她,只等着猎物乖乖地臣服。
————
杨娃娃并没有回帐,而是来到霓可的寝帐。
掀开帐帘,她径直走进去,看见一幕香艳的美人沐浴。
氤氲的水雾袅袅升腾,光洁如玉的颈项、香肩,粉嫩诱人,高高绾起的长发乌黑湿润,清脆的水声令人遐想万千。
霓可背向帐口,哼着歌儿,毫无所觉。
杨娃娃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站在她身后,看见沉浸在水中的胴体。
她撩水滴在霓可的肩上,指尖轻轻地滑过吹弹可破的肌肤。
“啊……”霓可惊叫,惊惶地转身,双臂抱胸,戒备地瞪着来人。
见是杨娃娃,她松了一口气,怒问:“你做什么?”
杨娃娃挑起她的下颌,色迷迷地盯着她裸露的身,俨然风流的采花贼,“我又不是男人,你不用怕成这样吧。”
霓可拍掉她的爪子,冷哼一声,“你不是来看我沐浴的吧,还是上次我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杨娃娃故作神秘,“我倒是想教教你怎么诱惑男人,有没有兴趣?”
霓可面腮潮红,从木桶中站起身,旁若无人地擦干身子,优雅地穿上嫩粉色的绸裙,妩媚地坐在小凳上。
“我知道你恨我,巴不得我马上消失,永远不再出现,不再妨碍你和单于。”杨娃娃坐在她的对面,真挚道。
“你是单于的女人,不久就会成为单于的阏氏,我算什么?”霓可淡淡地自嘲。
“你错了,单于的阏氏,是你。”
霓可愣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企图,是探试,还是真心?
单于带回这个容貌清艳脱俗的女子,还与她同寝,霓可妒忌得几乎发疯,却也无可奈何。
**阏氏的意思便是夫人。三更奉上,还有四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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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狂奔
自从成为单于女人的那一夜起,她就知道,单于对自己只是作为男人的发泄,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她一直在努力,讨好单于。单于喜欢什么,她就做什么;单于想要她怎样,她就乖乖地听从;单于不想看见她,她就消失,直至他再次传她进帐。
她爱单于,爱得心痛,爱得卑微,却换不来他的一丝怜惜。
这个外族女子,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为什么单于待她那么好?为什么她得到单于的青睐?为什么……
霓可不甘心,无论如何,她要抢回单于,赢得单于的心。
“说实话,我不是单于的女人,我和他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你想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兴趣,他会娶这个女人吗?很明显,不会!我告诉你,男人喜欢女人,首先是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杨娃娃蛊惑道,却不由得心虚,那个混蛋对她好像并不是没有兴趣。
“我不是匈奴人,我的家乡在南方,可能和匈奴的女子有点不一样。也许单于觉得我这样的外族女子比较独特,不过不久之后,他就会觉得我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单于最终会选择匈奴女子当阏氏的,如果你想成为单于的阏氏,你必须帮我。”她继续道。
“帮你?怎么帮你?”霓可眸光微亮,突然想到了什么,立时暗淡,“单于的人盯住我了,只怕我帮不了你。”
杨娃娃胸有成竹地笑,“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帮我。单于出征后,只要你把我交给你的某样东西,送到我同伴手里,你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话落,她凑在霓可耳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
正是草原最炎酷的季,最闷热的午时。
骄阳当空,炙烤着大地,烘烤着林木花草、飞禽走兽;毒辣的光芒,倾泻而下,热浪一波波地用来,避无可避,似乎要把人烤干、榨干。一丝风儿也没有,三五主参天大树撑出大片的浓荫,树下是身姿笔挺的五千骑兵。
队列整齐,勇士们精神抖擞,面无表情,昂首挺胸,弓箭齐备,腰挂弯刀。
汗水,一滴滴地汇聚成细流,沿着脸孔嘀嗒下来,渗入大地。
禺疆外披青底绣金披风,面向五千勇士,长身而立,霸气凛凛。
左侧是杨娃娃、阔天、洛桑三人,右侧是麦圣等几个护卫。
他扫向全场,目光炯炯,下巴抽紧,扬声道:“兄弟们辛苦了,顶着日头,策马疾驰,你们一定在想,这是为什么?去哪里?昨夜,上邪率基也部落六千骑兵强占了加斯部落,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任人宰割,我们要夺回加斯部落!要将基也部落的人赶出加斯部落!我们纵马狂奔,就是要给上邪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热血沸腾有木有?娃娃将会怎样逃跑呢?喜欢文文的亲还请收文,阅读愉快~~
、激情燃烧
勇士们群情激奋,齐声呼喝。
杨娃娃心潮澎湃,禺疆这番话,是激动人心的战前宣言,鼓舞士气,凝聚战斗力。
这混蛋确实有一套,深谙统帅者的战术与战略。
“这次突袭,我们一定要夺回加斯部落,斩杀上邪,让基也部落臣服于我们。上邪骁勇善战,统领六千骑兵,不会束手就擒,若是硬拼,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我们要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他们,让他们阵脚大乱。捉住了上邪,他的六千骑兵就会束手就擒。兄弟们,取上邪首级者,晋一级;斩敌首级一颗,赏酒一卮!”
“记住,没我的命令,加斯部落部民,不能滥杀无辜。”禺疆嗓音浑厚,具有强劲的爆发力。
勇士们们齐声回答,响声震天。
禺疆接着道:“兄弟们都是好样的,是草原上最勇猛的雄鹰!整队出发!”
勇士们纷纷上马,调转马头,有序地往东狂奔。
此刻,所有勇士激情燃烧,那股必胜的信念在心中激荡。
战马四蹄如飞,大地在震动,杀气冲天而起。
禺疆猝不及防地抱起杨娃娃,放在马上,接着一跃而上,双腿一夹马腹,神驹“烈火”仰天一声长嘶,箭一般冲了出去。阔天和麦圣等人立刻跟上,不一会儿,他们便赶上所有骑兵,驰骋在最前面。
杨娃娃身着骑装,粉红绸帕扎着乌黑直发,足蹬一双轻便马靴,别有一番娇俏、飒爽的英姿。此刻,她很不爽——与他共乘一骑,抵达加斯部落之前,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滚烫的热气迎面冲来,背后是一个热炉,她热得全身冒汗。
本就没有马背上颠簸的经验,再加上已经狂奔了一上午,这会儿她已经散架了,四肢酸痛,真想立刻躺下来,舒服地睡大觉。
“如果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眯一会儿。”禺疆的嗓音低沉有力。
“我要自己骑马。”她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清醒不少。
他没有回答,策马如飞,风驰电掣。
杨娃娃无可奈何,由他了。
不得不承认,他是睿智而强悍的部落领袖,他是霸道而温柔的草原男人,他是冰山也是火焰,她无法承受他的脾气,在他面前,她总是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如果没有阿城、没有那份温暖的爱情,也许她会沦陷在他的霸道与柔情中,为他心动,为他倾倒……但是,她不应该在草原,不应该在战国,她应该在二十一世纪。
她必须回到二十一世纪,无论如何,她必须逃离!
距离加斯部落还有两百里,禺疆下令休整。
勇士们席地而坐,撕咬着牛羊熟肉和奶酒,猛灌奶酒,茹毛饮血一般,有说有笑,气氛活跃。一会儿,吃喝完毕,仰天一躺,呼呼大睡,登时,四野静悄悄的,只有鼻音呼吸、磨牙打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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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敢骂我
凉风吹拂,晴美的夕阳没入荒凉的长草,艳红的云霞染红了西天,草原的黄昏,有一种悲凉、壮阔的美。
杨娃娃吃得很少,一天的颠簸,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抱着膝盖,凝眸远望,看着夕阳一点一滴地被夜色吞没,暮霭吞噬了最后一缕霞光。
阔天走过来,坐在她身侧,低声问:“公主清减了,他对公主不好?”
禺疆命人看守四个护卫,一人一个毡帐,彻夜不休,毫不松懈。阔天想尽办法逃脱,终究没能成功,也打听不出其余三人的毡帐,以及公主的情况。
杨娃娃淡淡道:“我还好,单于有没有为难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被囚禁在寒漠部落……”
阔天着急道:“公主不要这么说,这一切,谁也无法预料。让公主沦落在寒漠部落,是我们保护不力……”
他瞧得出来,单于带公主征战,只怕是担心她在他不在的时候逃跑。
更瞧得出来,单于的“担心”,以及这一路上对公主的爱护,是男人对女人的用心与用情。
单于不是等闲之辈,公主想离开他,只怕很难。
但是,公主到底怎么想呢?
“不关你们的事,阔天,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的。”
“公主是说……公主渴了吧,喝点水吧。”阔天突然大声道。
杨娃娃也听到脚步声了,禺疆朝这边走过来,于是,她接过阔天递来的水袋,朝他轻眨眼睛,接着喝水。
阔天站起身,看一眼快步走来的禺疆,径自走开。
禺疆坐下来,盯着她,“你们说什么?”
“你真想知道?”她盘着双腿,冷冷地嘲笑,“我问他,那个混蛋把你们关在哪里,有没有为难你们。”
“哪个混蛋?”他皱眉,立即恍然大悟,板起面孔,“你骂我?”
杨娃娃抿嘴而笑,有恃无恐地看着他,好像在说: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禺疆开怀低笑,“只有你敢骂我。”
爽朗的笑声随风飘散,飘得很远很远……
难道他是受虐狂?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变得深浓,不禁脸上一烫,转头望向那暮霭沉沉的天际……
四野寂静,她觉得晕晕的,眼皮沉重,怎么睁也睁不开,好想躺下来美美地睡一觉。
怎么会犯困呢?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沉入梦乡。
禺疆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嫩唇、脸腮、额头,满目怜惜。
轻轻地抱起她,他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宁静的睡颜,娇媚,纯净,铁石心肠也会变得柔情万千。
深浓的夜色,笼罩着整个草原,淹没了所有动静,以及步步紧逼的杀气与血光。
她睡得很沉,起初,他怀疑她假装睡着,然而,他到底压下叫醒她的冲动,让她睡着。
留下阔天、洛桑、麦圣等八个护卫保护她,再三叮嘱后,他杀向加斯部落。
、恶战
寒漠部落五千铁骑,像划过黑夜的雷电,像摧枯拉朽的旋风,像遮天蔽日的沙暴,狂奔在辽阔的草原上,就像暗夜的草原突然出现的狼群,疯狂地扑向加斯部落。
五千骑兵凶猛地咬噬着敌人的喉咙。
禺疆身先士卒,驰骋在骑兵的前锋,旗幡招展,猎猎作响。
在单于旗幡的引导下,他们如入无人之境,风驰电掣般地攻破基也骑兵一座座营寨,风卷残云地冲杀、扫荡。
寒漠部落的突袭,把基也部落熟睡的骑兵打蒙了。
这是怎么回事?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兵?
精明的上邪惊醒了,片刻的惊慌之后,他开始冷静地部署。
但是,来不及了,上邪尚未部署完毕,尚未集结起抵御的力量,寒漠骑兵的利箭已经射向他们的胸膛,明晃晃的战刀已经砍向他们的脖颈,沉重的铁蹄已经踏平他们的营地。
上邪不是省油的灯,骁勇善战是出名了的。
很快的,他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勇猛异常,鞞鼓声、号角声、喊杀声,声声震天。
整个加斯部落沸腾了,紧张,炽热,疯狂。
头颅冲天飞起、滚落在地;断手断脚、遍地都是,哀号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凄然嘶鸣,响彻夜空。
基也骑兵拼命了,他们明白,此刻面临的是一场他们也经常采取的夜间突袭,是一场没有退路的生死之战,在残酷的厮杀中,胆怯,退缩,意味着死亡……渐渐的,在单于上邪的指挥下,他们进入了搏斗的状态,誓与敌人血战到底!
刀光耀月,箭矢似雨,血肉飞溅。
这场恶战,天昏地暗。
看着手下的骑兵越来越少,倒下的越来越多,上邪知道,大势已去,恋战无用,保存实力才是最要紧的。于是,他收拾残部,一声令下,调转马头,往北逃奔。
以单于为首,凶猛的寒漠骑兵,在夜幕与火光中呐喊着冲杀而来,飞射的羽箭犹如飞蝗紧追不舍,咬住不放。逃亡者的心惊胆颤,追逐者的狂妄叫嚣,在心理优势上,无疑是追逐者越追越勇,疯狗一样,势要撕裂敌人。
禺疆纵马驰骋,迅捷地抽箭拉弓,瞄准上邪,“咻”的一声尖啸,利箭笔直地飞射出去,力道强劲。
上邪惊觉身后一股强风汹涌而来,阴寒至极,头也不回,挥刀横砍,箭杆一刀两断,掉落在地。下一刻,三支利箭飞快地尾随而至,更加劲猛;铛铛两声,断箭应声而落。
还有一支,刺进上邪的胸口。
上邪一僵,密集的箭雨一阵紧接着一阵,瞬间,更多的箭镞刺入体内,热血喷溅,流过战马,渗入草地。他的身躯兀自僵直地立在战马上,瞳孔撑大,瞪向辽远而神秘的夜空。
不甘心,不甘心啊!
他慢慢地,慢慢地,向后仰去,摔落战马。
单于死了,基也骑兵不战自溃,尽数降服……
、她不见了
东方出现鱼肚白,再过不久,红彤彤的朝阳将冉冉升起。
胜利的喜悦与兴奋,也将与她分享。
禺疆站在营帐前,挺身而立,热血奔腾,并无一丝疲累和睡意。
部属正在清理战场,各自忙碌,最清闲、最孤单的反而是受人崇敬的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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