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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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眷-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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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太突然了而已。”慕容歌摇头颇为无奈,这般变化,虽然心知明细,他确是一时难以适应,“好了,闲话少说。方才来报的人说你有要事——是怎么回事?”
  “这个么……慕容,”戈木挑着眉毛,神秘兮兮的往旁边指了去,那抿着的笑意味深长的叫人觉得心里发痒好不舒服,“这次,我可带回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慕容歌随他所指看去,这才惊觉,在一旁角落还站着一个身量颇小的人。只见戈木走去和那人低语了几句后退到了一边,而那人自衣下伸出手来,摘下全然遮掩了面容的斗篷,抬头看向慕容歌,无声的就这样看了他片刻后,略略的欠身一礼,白胜玉雪的面容上,泛着琥珀光色的瞳眸,轮廓清晰而摄人心魂。
  “景皇慕容,孤,见礼了。”
  脑中短暂的空白。谁有能知道,慕容歌此时所感震撼,是何等强烈?
  次日朝上,对于还在争执是否派遣慕倾墨为使臣前往边境一事,慕容歌竟出人意料的传了令人费解的命令——使常缨率兵严守边境,再不许难民靠近分毫,直接向桓连发出警函,以其为皇之身,重势镇压。
  本来还是委婉着,突然就变了这样,当下就起许多争议,只是都被驳回了去。于慕倾墨,免去了麻烦自然是好事,可慕容歌最近模样实在有些奇怪,让他不免担心,如此这般捱过早朝,他就直追上慕容歌想要问一问,谁想迎面走来一人,不等他回过神来就拍在他肩头嘿嘿笑了起。
  “呦,小王爷,好久不见了。”
  慕倾墨正急着,随手就要甩开那人,可视线中落入陌生的面容熟悉的笑,他愣了下,一下跳到一旁警惕的看向那人,打量了半天,“你是什么人?”
  “……唉,被忘了干干净净还真是叫人伤心……”戈木摆着手连连叹息,“不过算了,小王爷,现在你给我好好看着——小爷我是戈木。虽然记不得我这真皮相,王爷你总还记得之前那只是张假皮吧。喏,拿下去就是这样子了——嘿,这透着气就是舒坦啊。”
  慕倾墨默不作声的听他陶醉半晌就低沉着脸想要去找慕容歌,却又被拦了下。他停步看那戈木,不满意味甚为明显,叫戈木自觉玩过了头,清了清声,恢复寻常模样。
  “小王爷,我也知道你为何这样。你不必担心,慕容只是最近事务繁忙有些地方估计不到,也忘记和你说明情况。我先告诉你,在这前面所呈非常,你若做好了准备绝不多问绝不外传,我就带你过去,要不然……就算是倾墨你,也不能再近前一步。”
  “你这说的不都是废话?”慕倾墨不耐的说道,却也是应诺的样子,“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
  “嘘——”
  戈木拽了慕倾墨自条小路走去一处僻静。远远的慕倾墨就听见君百鸾的声音,还奇怪着戈木这样是做什么,被扯着蹲了下来躲在隐蔽处,得过戈木示意,慕倾墨终沉下心来看去,在那院中的,是正不安分的走来走去的君百鸾、和一个正襟危坐的白面少年。
  “那个男孩,”慕倾墨旁边,传来戈木压低了的声音,“是我从花了几月时间找到的藤老那里带回来的。”
  “藤老?”
  “嗯。啊,你不知道——就是那个游走名医阁千。他本名藤左京,是老景皇那时的丞相。”
  慕倾墨眉间一紧,“……什么?”
  “……你真是急死人!”君百鸾嘟着嘴转了好几圈停了下来,又急又恼的甩了手说着,“不就是个小鬼么,管你什么身份都得管我叫一句小哥哥呢。哼。”
  他一翻身坐了下来,背对着那少年嘟气。却说昨日他进宫来寻慕容歌,却见他和这个白面的少年在一起,或是因为将自己代了入,看他的存在那般扎眼,君百鸾有些火气上涌,又被慕容歌好言哄慰着安分了些。他一时脑热就说把这小鬼交给我,倒是给慕容歌省了个麻烦,就势许下又答应了君百鸾住在宫里的要求,其后状况就是如此了。
  “看你模样,于孤尚还年长,为何这般无礼毛燥?”看过一眼,少年开口道,“皇宫之中,怎可如此喧哗吵闹?”
  “……你这小鬼可真是讨厌。”
  “孤名子颜,并非小鬼,还请君公子……”
  “你够了……”君百鸾捂了耳朵,“方才还一句话不说,现在到头头是道——你这小鬼真是呆呆板板好无趣。”
  “孤只是谨遵礼法罢了。”
  听着两人说话,慕倾墨有些无语,“那孩子……是什么人?”
  “嘿,”戈木摇着手指指去,“他名子颜,姓氏公皙——你明白了吧——这日后对付那桓连,可就靠这个小鬼了。”
  慕倾墨脸上流着震惊神色,许久无言,那模样,也看不出是否,有什么思虑……
  近日枫宁便要搬去西郊那宅院,汐臣念着他可是需要什么帮助,一面考虑着去看一看,一面见了园中春生可方隅安寂,他便告诉了慕倾墨后,邀了梅婴出去游玩。
  梅婴有些受宠若惊的怯着,而被妮兮催着、又确是在王府里呆的无聊,她也便应了下。
  恰当时西郊去向的一处有花会,将这事定了下来,虽然只是简单游玩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可妮兮却是忙前忙后的不知道做些什么。梅婴觉得奇怪问上一嘴,这丫头随便敷衍几句搪塞过去依旧自顾自的做她的事。心知自己也是处处不被待见,梅婴也就随她去了,没怎样管,可谁想出游前日,这丫头竟然少见的向她委委屈屈哭了起来。
  梅婴也不明所以,直到梨香找了来才知道,这妮兮竟擅自进了汐臣所居的院子,行举鬼鬼祟祟的被梨香抓了正着,而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碰上这回,梨香就一改平时模样。冷淡的将妮兮教育了一番后又来找梅婴,多少算是立个规矩。
  “请何小姐您管好手下的丫头,梨香不知她想要做些什么,但倘若是对夫人不利,我绝不会轻举饶过。”
  梨香行举间虽然变了气势,礼节还是尽了到,垂首退出,她回眸看过一眼便离了开。梅婴怔怔望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看去妮兮,那眼中也隐了些愠怒,可从不曾真受过小姐待遇的她,根本管不住这个丫头,反是被轻视,落得自己伤怨。
  出游时,梅婴便一直看来有心事,汐臣问时,得来她满满的歉意只温柔的笑了笑,说着让她不要在意就是,他己身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不安。而正是这时,那妮兮趁着汐臣和两个丫头都不在,一面抱怨着,一面又进了汐臣所居的院子,肆意随便的翻找,一副赌气模样,寻了许久没见得什么,她无趣的靠着旁边坐了下来,正念叨怎么就得了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活计,无意中发现身旁柜下塞了块木条。
  将那木条挑了出来,有些兴奋的够出那里面的小盒子,妮兮打开看过,竟是两枚残朽了的官印。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虽然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妮兮还是很高兴的收了起来——能找到点东西,总比什么都没找到好吧。
  只是她又忙了半晌把一片狼藉清理了干净正要出去时,古丞公竟然来了这里。她慌忙的躲在角落,偷偷的看着他不慌不忙的做着打扫,心急又毫无办法,生生被堵了个把时辰,待得空出来时已经日斜黄昏,估摸着汐臣和妮兮他们快要回来,她只好放弃即时回去上报的想法,暂时安分的停在府中等着夜临。
  可偏偏这事都连在一起。当晚万籁俱寂时,一声惊呼破了静谧。到慕倾墨和汐臣这边出来时,一个人影已经消失在府门之外,而书房那处,一片大火熊熊燃起。
  “这是……怎么回事?”汐臣向旁问着,看着府中下人忙着救火,焦急又无能为力。
  “夫人,好像是有人入府行窃,被人发了现,就纵了火。”
  “行窃?”真不知是怎样的感觉,汐臣觉些可笑却笑不出来,“他是要窃些什么,不去库房,跑来这书房……”
  而身边人影忽闪,慕倾墨竟然想要冲入火中,只是被人拦了住,急躁的喊着,“让我进去,在晚些就来不及了!”
  汐臣惊讶的看着他这样,忙上前去询问,急切间,慕倾墨脱口而出,“皇兄托付给我保管的皇尊玉玺还放在里面!”
  一时,他的话震得异样的安静,随之的是更加奋力的救火和众人对他的拦阻,只直到古丞公亲自前来叫他停下,慕倾墨才稍稍安静了些。
  “玉玺材质当不会畏火,更何况你想必也妥善的藏放,过时火灭了再看也无妨,你若强行进去,只会给众人平添麻烦。”
  “我……”
  慕倾墨终是顺从的停了下来,而从开始急躁,看着火势渐渐变小露出烧的焦毁的书房一处,他忽然叹息了声,拥住汐臣懒懒趴在了他肩头,“好好的书房就这么被毁了。这才刚修好没过多久,还真是叫人觉得难过呢。”
  汐臣只笑着,掩去一些心慌不安抚在他手上,“幸好只是这样,日后还可重修。再说,你平时也少去书房,还挂记些什么啊?”
  “总要看着舒服不是?而且,”慕倾墨咬着他耳朵压低了声音,“偶尔换换地方,不是很有情调么……”
  汐臣霎时红了脸,想他鬼心思愈来愈多,不知怎样说的好。半怨的拍了他一下,汐臣便要回去,慕倾墨笑着望着他,那面上渐成复杂,复又忧切看去书房——
  不知,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吾该如何是好。。。。。。
  ☆、浮揭
  忙碌直到了次日天白,众人总算把四处都清理了好,而慕倾墨也从一片灰烬中找出了个玲珑的箱子,但见那箱完好无损,也总算放下了心。
  当日,慕倾墨进宫时就将这事私下告诉了慕容歌,虽有些惊讶,这样的事情却似乎是早就在意料之中的叫人接受。
  “可抓到那人了么?”想了想,慕容歌问道,“有什么线索没有。”
  “书房那里平时也不怎么用,也只有几人偶尔去打扫,等被吵醒追去时已经晚了。”
  “……嗯。”
  静了静,慕倾墨见慕容歌一副愁眉,关切的问着,“皇兄,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这般心事重重,莫不是还有其他的事么?”
  慕容歌只摇着头,又忽然想起什么正要说时,君百鸾冒了出来,直去扑在慕容歌身上,一面向慕倾墨问了好后,笑着说道,“过几日是我父亲他寿辰,倾墨哥,小夭哥会去,你要不要也带汐臣来?”
  “……皇兄?”
  慕容歌面对慕倾墨的惊讶点了点头,沉沉叹息,揉在君百鸾头上,“怕是这不安分的说了出去……多半想这时会审我吧。呵,怎么样?去么。”
  这般问着,慕倾墨看着两人想了想后,果然还是那意料之中的回答。
  “嗯,我去问问汐臣吧。”
  “……不是你们是谁?”当那边商议这次行窃纵火一事时,汐臣这边,他忍着愠恼问着那单膝跪在身前之人,“行刺也是、行窃也是,里面究竟几分是你们在插手?有至于这样的急切么?我已说了吧,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公子,”那人低着头急切的说着,“这事当真不是我们所为。不知您是因何怀疑我等,啊——之前您提说晁斯,他好像是耿秋一派……”
  “……耿秋那边不过是急躁偏激,可再怎样,他也不至于瞄准我吧。而且他们劫走了皇上的侄子,总不会他们和那慕容昇勾结……”
  “慕容昇?”那人一时惊讶,竟有些咬牙切齿之感,“数年前他害我大公子,而今难道还想加害于你——倘若是真,我绝不会饶过他——”
  “还说那些做什么……”汐臣垂了头,心情变了沉郁,“总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总是来找我。这是慕青王爷府上,被人发现了,你要我如何处理?”
  “这……是。”那人应下,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也都咽了下去,自后窗离开,转眼不见。
  房中,汐臣眼中涣散了下,疲惫的倒在一旁,长长叹息,一时间望着角落出神,心事几重又谁会知道。脚步声传来,他匆匆在眼角揩拭了下,想当是慕倾墨回来了,起身做着平常的模样迎上去,门开了时,落在慕傾墨眼中的,依旧是那笑容。
  看见汐臣的微笑时,慕倾墨心中不觉一瞬落沉。转而回过神来,他将君百鸾交给他的请帖递给汐臣,汐臣看时,他思虑着说道,“虽然说君家不与朝廷来往,但这次皇兄多半是以私交形式去的吧,听他所说,这次收邀多半和百鸾有关。你若是去的话,是可上君家家主那花园子里去看看的,有什么喜欢的,我替你要来栽在府里可好?”
  “怎可随便向人家讨要东西。”汐臣笑说,也自然是答应了和他一同去。虽然还想叫上梅婴一同去,想着恐怕场面尴尬,也只好作罢。
  当日,君家自早时开门迎人祝寿,门庭若市的足足一天,到了傍晚将来人都送了去,这才得了安静,在后面的园中摆置了桌椅,待慕容歌几人来了,方将自家的小宴开席。
  这一番君家众人除了芍孑都在这里。自君家长子开始,百鸾的几位哥哥姐姐都献上寿礼祝父长寿,寻常的话都说了尽也不见君家家主君兴可有何额外表态,到君百鸾这里,他只过了去腻在君兴可身边甜甜说句祝寿的话,就得来君兴可慈爱宠溺的笑,如此,那般差别对待就清晰明了的展现于众人眼前。
  只是君兴可那对君百鸾额外的宠爱却还是颇为隐匿,但见一旁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脸色却并不好看的君二夫人、便能知道其中意味。
  “小九,怎可如此无礼。今日贵客在此,你不要胡闹,快回去好好坐着。”那边百鸾和君兴可分明还是父子和乐,二夫人终耐不住的开了口,语气中显露的对君百鸾的不满可说是片无收敛,君百鸾自然不愿,可不愿也顺从的起了身,绕过一圈在她身后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就听话的回了座位,也不理其他人,只和慕容歌眉眼来去、又向防备着慕傾墨动手动脚的汐臣意味深长的笑。
  然虽然还算是平静,话说着说着,君二夫人的话锋就尖锐的刺向了君百鸾,言语间都是说他孩子性情戏耍胡闹不学无术,好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着,可愈加难听的话出了来,君百鸾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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