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妍笑着摆摆衣袖,道:“我没资格说别人,大俗还是不俗”
吕飞眉头一挑,笑道:“在南楚部落,你要没资格,谁还有资格呢?”
夏晓妍道:“雅俗之事,岂能用身份高低来衡量。”
吕飞击节道:“对了,既然雅俗之事不能用身份高低来衡量,那琐事缠身就不能高兴了么?”
夏晓妍看这吕飞,吕飞的此刻面目表情像一尊塑像,痴痴地看着夏晓妍,眼神灼热,再冷漠的冰山美人恐怕也经受不住如此的惊鸿一瞥,又好像是一尊冰冷的沙雕峙立沙场,不动如山,任凭微风荡起他耳畔几缕乌黑的长发,飘飘洒洒,再为孤傲的冰山美人恐怕也经受不住如此的**的冷酷
夏晓妍读不懂吕飞的眼睛,但是显然已经被吕飞的话说中了,心中多少有些慰藉。
吕飞心有所动,不禁轻声唱到:“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如果人间拭去脂粉的艳丽,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夏晓妍听的这里面的语言,一时间,被牢牢的吸引住,听的好似痴了一般……许久……默叹离坐于凉亭之中。
天寒地冻,难得有一丝阳光,就出来晒晒吧,也许自己呆在这这南楚皇宫真的是呆久了。其实这南楚皇家花苑之中四季如春,冷的,不过是夏晓妍的心,没错,那刻年轻的心,却因为不堪重负,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思绪不禁飞到两个月前,夏晓妍与面前之人吕飞才认识,那般光景,使人向往,南楚皇宫除了那些要处理的正事,那些要对付的人,的确还是有这么一些令人唏嘘的事情啊。
夏晓妍心中感叹道:“难道这一生就要将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南楚的社稷之中么,能否留在吕飞生命之中呢?”
夏晓妍若有所思的往前走去,吕飞在旁陪伴,吕飞心想,不知道夏晓妍会不会想开一些了。
正要说话间,两人一起看到前面来了一位身材略显佝偻的耄耋老者,精神矍铄,步伐矫健飞快了的朝着两人走来。
吕飞眼睛一亮,这耄耋老者不是别人,那位夜里救了自己的夏长老。吕飞嘴角浮现笑意,和夏长老对视着会心一笑。
夏长老眨眼间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吕飞躬身拱手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
夏长老一愣,精芒闪烁的眸子里飞快掠过一丝遗憾,定是为吕飞修为全失而感到惋惜。不过,夏长老还是淡笑,回礼道:“吕飞公子,不用多礼,这是老朽应该做的……”
身为斗主品阶的夏长老比夏晓妍更加明白,吕飞失去斗气修为,这是怎么样的意味啊的,不过夏长老疑惑的是,吕飞此刻虽然没有了修为,但是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伤感和颓废的样子,依旧是乐观开朗。夏长老看在眼里,心中一喜,暗叹吕飞气质了得。
夏长老躬身问道:“不知公主,召属下前来,所谓何事?”
夏晓妍回回衣袖,摒退了四周的陪侍,这才凛声道:“武侯府武诚叙等人已经密谋准备在本宫前往皇陵向南楚创始楚休神祭拜之时,对本宫下手了同时也会勾结泽都,花都的两大势力,从外部进行对南楚部落的攻击”
夏长老饱经沧桑的脸上一沉,眉头一轩,神情凝重无比,道:“没想到,他们这些人沆瀣一气,里外勾结,出了这等狠毒阴谋啊真是枉费了先皇对他们的恩赐和教诲。这些狗杂碎,嚓,公主,你下令吧,我现在就集结人手,将他们一一刺杀”
夏晓妍摇摇头道:“不行且不说杀不掉,杀不完,就算杀掉为首几人,又能如何?武诚叙死了,还有他儿子武冰河,他女儿武冰妍,真武战狼团的罗天霸死后,还有他弟弟罗天成,现在还出了一个他女儿,这样的行动,治标不治本”
夏长老点点头,疑惑道:“情况如此紧急,难道我们现在还要等待?”
夏晓妍接着道:“没错,要么不动手,要动手便要连根拔起,以绝后患,夏长老,这件事情暂时只有我们三人知晓,未免打草惊蛇,本宫不能多派人手对武侯府进行监视。所以麻烦夏长老亲自走一躺,探查武侯府武诚叙等人到底和泽都、花都两大领地,有什么具体的策划”
吕飞在旁边听的这席话,心中暗暗咂舌,忖道:“乖乖,夏晓妍面对劲敌真是狠辣无比,毫无情面,这厢里就要来个斩草除根啊,希望以后星都和南楚不要有矛盾发生,和夏晓妍做对手,真不是我所愿啊最好是永结同心……不……永结同盟……哈哈哈”
夏长老决绝道:“诺”
夏晓妍道:“趁这个机会本宫要将这些大逆不道之人一网打尽。夏长老,此行一定要万分小心”
“诺公主请放心,一有线索,我会传来”夏长老如风一般,进了皇家花苑,短短几句话后,又如风般消散的无影无踪,让这万木争荣,花团锦簇的皇家花苑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709皇家卫门,忠心可鉴!
709皇家卫门,忠心可鉴!
良久,那萦绕在吕飞的紧张感消退了些许,吕飞缓缓地看向夏晓妍淡淡地道着:“跟我说说南楚部落的事情吧,说不定我也能出点主意,给你参考,参考。”
吕飞心想:“我是星都领主,面对过同样的困难,我的意见对你有些帮助,不过,你可别以为我是在以星都领主的身份打探你南楚部落的最高机密啊,嘿嘿,我真不是这样想的,初衷是好的,希望以后,你夏晓妍不要认为我吕飞是利用你了千万别误会”
夏晓妍秀眉微轩,疑惑道:“从哪里说起?”
提及南楚皇室之事,可不是家长里短,夏晓妍多少有些顾忌,吕飞面露尴尬,涎着嘴呵呵一笑,微微沉吟,便道:“那就先说说我的救命恩人吧……”
夏晓妍问道:“夏长老么?”
吕飞点点头道:“嗯,就从他开始,你就随便发挥了,我也就听听”
夏晓妍嗯的一声,既然是吕飞想知道,夏晓妍本就不会拒绝,点点头,莲步轻移而去,吕飞也在旁陪着,夏晓妍酝酿一番后缓缓的道:“夏长老也算是皇室的支脉,不过他的一脉是世代都是——皇家卫门”
这是身为星都领主的吕飞都没有接触过的名字,听到这“皇家卫门”之时,不禁惊讶的问了一声:“皇家卫门?”
夏晓妍若有所思,静静望着满地红色的海棠花瓣,就想一滴滴血一样,就在此刻一阵劲风吹来,将这些花瓣卷起,像飞雪一般投怀送抱,这还是五月的天气,因为提及‘皇家卫门’而突然寒下来,刚刚绽放不久,尚且嫩芽垂丝的海棠,怎禁得起这等风吹,顿时出落下来一大片,凄凄戚戚地离了枝头,落在泥土之中。
吕飞心中一凛,暗道:“‘皇家卫门’好奇异,好神秘的称谓啊……看着花瓣,纵然如此美丽,绽开不过刹那芳华,便化作春泥来护花了,这就是‘皇家卫门’的职责所在么?无论自己多么的实力超群,终究无法笑傲江湖,只能隐与皇室之中,执行着一项项不为人知的任务,在这阴影之中悄然的逝去最美好的青春,人生。这就是他们的命么?”
黑绸金边的绸缎所制的长袍,被这风吹的猎猎震荡,忽闪之间隐现云纹雷鸟图案花纹,那两条硕大硕长的长袖被劲风吹得疯狂翻卷,犹如一双就要被折断的翅膀。
夏晓妍白皙的手从长袖中探出来,一贯冷若冰霜的脸庞上此刻变的柔和,语气依旧是如此的深沉:“夏长老就是‘皇家卫门’。‘皇家卫门’这个称谓是南楚皇室之中世代相传的,一代代接替,这‘皇家卫门’是一项极高的荣耀,也是一项最高机密的工作,担任者不但要有皇室血统,而且实力须到二阶斗主品阶,方可担当。从被选中‘皇家卫门’起,便是终此一生,担当起保护工作,不论在位领主如何昏庸,无能,都必须效忠他,而且只能效忠他一人,等到下一任合格者接替‘皇家卫门’这个职位”
吕飞满脸的疑惑,不过不是怀疑夏晓妍所说的话,而是,而是……怀疑‘皇家卫门’是否有夏晓妍说的那么忠诚,这样的忠诚,有点愚忠——终此一生,担当起保护工作,不论在位领主如何昏庸,无能,都必须效忠他,而且只能效忠他一人。
这不是吕飞一时所能接受的了的。
当然,吕飞并毫不怀疑那晚从王逸手中救下自己的夏长老的实力,而是认为继而至少是二阶斗主品阶的‘皇家卫门’,除非是被领主给控制着自己的最为担心的东西,否则的话,凭借二阶斗主品阶的实力绝不会畏惧南楚的皇室的势力的啊。
这正是吕飞所疑惑的地方,可以想象,一代‘皇家卫门’可以忠心,二代‘皇家卫门’也会忠心,但是一直下去这么多代,难道各个都是如此的忠心耿耿,是不是各代领主都有不为人知秘密去束缚着‘皇家卫门’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吕飞沉默思量的同时,夏晓妍也意识到可能说起‘皇家卫门’,吕飞会接受不了,她便沉默了下来。
夏晓妍微微的走了几步,侧过身躯,将一朵快要凋谢的垂丝的海棠,捧在洁白无暇的掌心,一朵白里透红的海棠如此般捧着,夏晓妍贝齿轻启,但没有再笑出来,凝视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放进金丝锦囊之中。
夏晓妍想起什么话来,缓缓的道:“一年前,父王过世,我皇兄接管皇权,我皇兄是这么多皇族子弟中最有实力,最有能耐的一个皇子,我本以为南楚内部纷争在我皇兄手里就此会被终结,却没有想到,纷争这才刚刚开始,我皇兄的能耐不在于管理整个南楚部落,而是修炼,他脑子里只有修炼、提升品阶,笑傲南楚。接掌皇权没过多少时间,皇兄就闭关修炼去了,给我一副如此沉重的担子,我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当时我哪里知道以王定山、武诚叙为首的王公贵族,权势大臣一改父皇和皇兄所在时的面目,他们开始露出本性,嚣张跋扈,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顾及于亲情和他们的功劳,加上他们也没有威胁到南楚皇权,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没想到,他们倚老卖老把我的忍让当成了是我的怯弱。如此一来,愈发的不可一世了,南楚首席军机大臣王定山、武侯武诚叙这两大势力暗地里与南楚内部各个势力,战团,宗门,相互联络,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两个老狐狸已经有掌控南楚局势的意图了他们实在可恨,实在嚣张”
说到此处,夏晓妍的脸颊上再无半点刚才手捧海棠的天真无邪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一笑,冷若冰霜的俏脸上,一时之间地浮现出极冷的杀机,眸子里的冷焰如此的炽烈,这骨子里透出的杀意,比起吹落海棠花的冷风要凛冽百倍,冷风吹去的是——花瓣,而夏晓妍浮现冷意,要杀的是——人
夏晓妍厉狠而低沉得继续说道:“南楚首席军机大臣王定山,身为肱骨大臣,在先皇执掌皇权期间,便已经是位高权重的首席大臣,手握皇都禁卫大权,更仗着他的妹夫罗天霸是真武战狼团战团长,加之外甥女是金剑宗某长老的亲传弟子,如今已到了目空一切的地步,见过从不下跪,也就是今天,他才是第一次,而武诚叙更是先皇的结义兄弟,封为武侯,皇朝内外大大小小的王公贵族无不以他马首是瞻,可见其威势已到了何种地步。他们这样,我也一直好生维系的关系,从不为难他们,可就是我一步步的忍让,他们却一步步的蚕食,他们依旧不满足啊,如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还是不满足,他们想干什么?想我下台,让他们来执掌皇权,在这南楚之中叱咤风云,呵呵想得美”
吕飞不禁一个寒颤,心中暗道:“夏晓妍身为女人,不,是十八岁的女人,但是面对劲敌之时,根本就不区分对方是什么性别,只有敌我两方的区别,的确很冷王定山也吃不消”
夏晓妍这番连续的激昂措辞,已经开始有些疲倦之意。
吕飞深有体会,长期生存,对是生存,不是生活,生存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要说夏晓妍一个年方十八的女子,就算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也会感到无比的心累,权利之争历来都是最伤人的。
吕飞深有感触,在自己登上星都领主之位的那一年,整整一年啊,吕飞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那些要自己死去的势力,毒计层出不穷,招招要人性命。
吕飞担心自己的安危那还好说,还要照顾到自己的亲信手下,兄弟朋友,还有叶楠等人。那段日子真是苦不堪言,虽然表面风光无限,可又有几个人知道他自己的苦楚?
夏晓妍沉沉的叹了口气,接着道:“如今,南楚部落兵马,有一半在我手上,还有一半在南楚各地的将官手上,而这些人的直接统领不是我,是那南楚首席军机大臣王定山也就是说他手上不但有南楚一般军力,而且还掌握这南楚皇都的所有南楚禁卫,这……这让我一直以来都是缩手缩脚,投鼠忌器,现在我手里本钱根本无法也不能与他们一碰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容忍着他们的胡作非为,在暗中悄悄的接触和培养着一些年轻可靠,效忠于南楚皇室的将领,期望有一天可以还南楚部落一个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可是……”
夏晓妍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但是,我的计划却连连遭到破坏,不知道是他们有所警觉还是未卜先知,前段时间刚刚缔结了同盟条约的泽都,花都两大领主竟然公然撕毁条约,发兵南楚,已经和我南楚边界将士剑拔弩张,对峙了。而我没有办法,发布了征召令,这本是让南楚子民同仇敌忾,共御外敌的好事,但是南楚首席军机大臣王定山,还有武侯武诚叙等人,却怕我借机增强自己的实力,所以从中作梗,一直让征召令出于一个缓慢的进度之中,而且,你知道么?南楚皇宫的对面,就是贫民窟,他们让很多从战场上受伤下来的老兵们就住在那里,同时还不断的将仇恨往我身上推,我是知道,南楚皇朝有颁布过发令,如何来妥善处置这些为南楚付出过的老兵的福利。但不知道王定山和武诚叙这些人搞了什么手段,让那些住在平民窟的老兵对我如此仇恨,这样的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想瘟疫一样,在南楚的皇都弥漫,慢慢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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