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卫门已然从拐弯处出来了。吕飞在后面张手想拉住他,哪里还来得及,心中焦急,这十卫门冲动个屁啊,肯定是厮杀,然后惊动里面的所有家丁守卫,哎,吕飞真是后悔带这拖油瓶出来了。
焦急的吕飞喊又不能喊,只能抬起手臂,随时准备激发竹箭,但体内斗气尚未恢复完全,竹箭的精准度不一定能达到一箭穿喉……吕飞睁大双眼看着十卫门的背影。
那两守卫紧张的握着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如此深夜,鬼鬼祟祟的行人,小心才是。
“两位大爷,小的喝了点酒,醉了倒在那,现在才醒来,这不正要回家么”十卫门步伐踉跄,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赶紧回去,不早了”一个守卫收了刀,退到门口。
“哎,好的,谢谢二位爷”十卫门晃晃悠悠的走过巴府大门。
“兄弟,老爷刚死,这石头城里各大帮派可是蠢蠢欲动啊,你说会不会是探子?来刺探消息的”另一个守卫盯着十卫门的背影,思虑了片刻说道。
“站住!”那守卫听的提醒,一声大喝。
“嗯?”十卫门踉跄的转过身来。
那两守卫已经用刀尖抵住了十卫门的胸口,两眼迸发出敌意。
“两位爷,小的真是喝酒误了时辰啊”十卫门往地上一跪,战战兢兢的说着,还抹了把鼻涕。
“老五,去,去闻闻”一个守卫说着,同时明晃晃的刀转而架在了十卫门脖子上。
“嗅嗅”另一个守卫低下头来,想闻闻十卫门嘴里有没有酒气,或许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一昼夜值守的疲惫,守卫打了个哈气,然后慢慢低下头,十卫门张开嘴来。
“没有么,一点酒气没有啊”
“爷……你……再闻闻”十卫门张着嘴巴,说话比较含糊,断断续续的说着。
那守卫还真靠的更近一些闻闻,刹那间,十卫门舌头底下,寒光一闪,一片非常锋利的刀片,被舌头一送,推到嘴唇,牙齿要紧刀片,十卫门脖子轻轻往边上一扭,被带动的刀片在守卫的脖子上就这么一抹,那守卫的喉咙就像快刀切豆腐般,瞬间划开了一条大口子,守卫本能反应想去捂着,可是……
“爷?爷您怎么啦?”十卫门已经两只手各抓住了守卫的双手,守卫趴到在自己的肩膀上,十卫门还很关切的问到底什么情况。
另外一位根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情况,还以为兄弟累着了,唰的倒了呢。
“喂,喂,老五,起来!”那守卫咧着最笑道。心想这孙子今晚当值,昨晚还玩牌九到天亮,累死活该。
没有听到回答。
“哟,爷,你这位兄弟,口水都流我肩膀上啦”十卫门打趣的说道,但心里透亮,血的味道会很快散发,所以必须快速解决站着的那位了。
“好了,好了,老五,进去睡吧,马上换班了”那守卫把刀往刀鞘里一插,过来想扶起老五。
“扑哧”老五的刀冰凉的插入那守卫的腹部,守卫想喊,可是嘴巴被捂住了。目光瞬间暗淡,灵魂飘散。
原来,十卫门在守卫弯腰扶起老五的瞬间,抓着老五手上还未脱落的刀,反手一刺,刀从老五的腹部,贯穿,然后贯穿守卫的腹部,刀尖舔着血,露在空气中,显得狰狞无比。
这样的被杀,对方两个人一丁点反映都没有。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的降临,却已经被死神收割了生命。
十卫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吕飞已快步赶到,刚想夸奖十卫门。
十卫门道:“他娘的,做两个守卫都要费这么大功夫。”
吕飞问:“你,,你,,怎么还有那玩意?”
十卫门:“劳资是盗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十卫门舔了舔刀片上的血,啐了口唾沫,舌头一卷,刀片一丝寒光闪过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看看了下周围,耳朵也仔细听了听动静,并未有什么声音,两人将两具尸体拖到拐角处,然后走进了巴府大门。
吕飞心中还在想着,这十卫门说是盗贼,怎么五花八门的兵器啊,还什么控制那黑熊,还什么气浪,潜行……真是搞不懂他。哎。
十卫门轻声道:“飞弟,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这府。嘿嘿嘿。烧死几个算几个。”十卫门的脸上掠过一丝狠厉的神色。‘
吕飞眼睛一瞪:“休得胡闹!你再这样,我……”
十卫门同吕飞沿着花圃,快速前行,只见正堂有光亮。二人加快步伐,到得正堂外,十卫门放风,吕飞舔开窗户纸,静静观察。
宽敞的大厅内寂静一片,正中间停放着一口棺木,棺木前写着巴尔之灵位。
吕飞心想:巴尔已死,“离火蟾蜍”此等宝物定交与他的后人,会在哪儿?
吕飞挥了挥手,二人离了大厅,朝旁边走去。
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吕飞以为被发现了,急忙双脚一点地,身体腾空,两手往前一撑,双腿往后一撑,整个人就卡在了走廊屋檐上。
再去看十卫门,早没了踪影。
脚步声越来越近,原来是一群下人端着茶水,吕飞稍喘了口气,转念一想,这么晚了,怎么会要送这么多茶水?
吕飞心下觉得奇怪,等那最后一名下人走过,闭气凝神,纵身跃下,一把捂住下人的嘴巴。
“呜”刚发出声音,吕飞焦急之下,没来得及问情况,就把那下人脖子一扭。
万万没料到,这下人断气,手中端着的盘子就松手了!什么?吕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去接。哪里还接的到。
吕飞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料定这茶杯要碎,自己也得赶紧离去。
就在茶杯接触地的瞬间,停住了!
吕飞衣服被气浪刮的呼呼作响。
“嘿嘿!”十卫门慢慢从空气中出现,端着盘子,将刚接住的被子往盘子里一放。
吕飞长吁一口气。
“你快点!”十卫门说着,眼神往那躺地上的下人瞥了瞥。
吕飞明白意思,急急剥了他的外套,往身上一裹,端起盘子,快步去追其他下人。
十卫门望了望吕飞远去的背影,嘴角一咧,不错,和这小子配合的确很带劲。随后,十卫门当然还是进行扫尾工作,然后放风。
068刺探!
吕飞跟着众人走了一段路,进入一客厅,里面没有一人。
领头的那位停下脚步,走到一副山水画前,伸出手来,对着画一通乱按。反正吕飞是没有记住按的位置和顺序。
顷刻间,一旁的墙壁开始转动,领头的下人进去,其他人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吕飞下了台阶,细细打量着周围环境,这是一个密室,四周墙壁上燃烧着油脂火。正对着的一尊宝座上坐着一人,带着面具。两边各一排,十几人端坐。
吕飞和其他下人分别给众人端茶。众人表情严肃,没有一个动手端茶的。
这时,带面具之人道:“真是祸不单行啊,帮主尚未出殡,我蛇帮四位长老就被镇蛇帮的罗彪给杀死了……”
只见一人离了椅子上,横跨两步,双手抱拳道:“帮主,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那个花车儿搞的鬼,死杂种吃里爬外,想当年老帮主收他赌场时,我等力劝老帮主杀了此人,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戴面具之人摆摆手道:“哎,陈年旧事就先放一放,说眼下之事”
正在端茶的吕飞听到“收赌场之事”,想起当日在醉仙楼的事情,想来那两人便是罗彪,花车儿了。
那人继续道:“我方多次打探,南楚二皇子林义玄来我星都准备参加新领主擂台,可这人心计甚重,在来之前便已联络西城帮的一名骨干家将名叫罗彪,也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反正罗彪是铁了心的跟了二皇子,为此离了西城帮自创了镇蛇帮,看其帮名就知道是镇压地头蛇,帮主你想,星都都城便是石头城,石头城地头蛇便是老帮主——巴尔,以老帮主的一贯理念怎么可能会让外人做星都领主,所以即便那林义玄作了星都领主,我们蛇帮还有其他联盟帮派肯定是会在暗地阻扰。所以林义玄就借刀杀人。”
戴面具之人听到此处猛的一拍宝座,狠狠道:“呸!那林义玄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上领主了,他也想的太周到了!”
站着的人又道:“帮主息怒,林义玄此人行事向来滴水不漏,先是收了罗彪,然后又让罗彪从我帮里挖走花车儿,又给了他们一趟跑镖生意,那些人刚一立帮就得了如此好处,在那醉仙楼摆酒庆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老帮主带了众人前去醉仙楼问罪,孰料中了他们圈套,被他们埋伏的杀手给劫去,我派出去的二十刺客也一起丧命,可见林义玄此人多么阴险狠毒。”
吕飞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诡笑,心中道:“没想到,杀巴尔的事,他们至今都认为是林义玄,也就是那二皇子所为,呵呵,不过此人的确城府非常深,不然也不会有唐门三鬼这一出。”
吕飞正想着,一不小心,茶壶中的水给撒到了边上,心中一抖,急忙用袖子擦去。又低头望去,其他下人已经倒茶完毕,准备离去,吕飞心中焦急,本想听听有没有“离火蟾蜍”的事情,怎么说了半天都是他们帮派之间的纠葛。吕飞焦急万分。
戴面具之人道:“嗯,再说说四位长老怎么死的”
只见站立那人脸色刷一下子白了,仿佛当时的恐怖情形历历在目,摇头无奈回答:“对方实在强大,竟然还有魔剑士,我等追随四位长老力战,无奈对面的战阵十分恐怖,最后四位长老战死。哎”
“你们怎么活着回来了”愈发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不屑。
几位头领面面相觑,赶紧又低下头来。大气不敢喘。
骤然凝固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正要离去的下人也纷纷停下脚步,退到一边,吕飞本想借机离去,见领头的下人也退在一边,吕飞无奈只能等待。
没人看的到面具背后的脸孔是多么的难堪和愤怒,帮主的手,狠狠的抓了下宝座的扶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罢了”
几位头领心头长吁一口气。
偏偏一位头领不识趣,有点口吃的说道“帮……帮主,属……下……想……退出蛇帮。”
“什么?”那戴面具之人冷哼了一声,“你忘记对我的父亲承诺了吗?”
“这……”
“忘记又怎样?今日长老都惨遭毒手,我等若是再和镇蛇帮为敌,必步其后尘,我等不想搅这潭深水!这潭水太深了!”旁边一位刀疤脸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顿时反驳。
“哈哈,你比我想想中强很多……”戴面具之人略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可惜啊”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惜了……你竟然跟我对着干!”
“反正是死,不如趁早了结”那刀疤脸头领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动手吧,就算是死,你也别想让我皱半分眉头!”
“不,帮主!”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有点口吃的头领以然挡在了他的身前,微一躬身,缓缓说道“帮主,请你绕过我们吧!”
“饶过?”戴面具之人冷然道,“你忘了,我们蛇帮有,饶过,这两个字出现过?”
“妈的!老子今天反了”不等戴面具之人说完。刀疤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纵然是到了必死地绝境。也要搏上一搏,拔出腰刀,指着堂主。
“刀疤,你这是寻死啊!”戴面具之人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整个人也还是那么安详。仿佛对方根本威胁不到自己一样。
刀疤脸,面色阴了下来,自己的确改变不了什么。尤其是这种大事上面。想必堂主也无法被他说服。
“罢了!”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腰刀一反手,刹那间锋利的刀锋割开了自己的喉咙,血溅当场!站立的刀疤头领,双眼怒视前方,露出了一股决然的气质,久久不肯倒下去。
“不要啊,不要”口吃的那位头领哭喊起来。
其他几位都低着头,不敢看这血腥无比的场面。
戴面具之人,缓缓站起来,走到哭着的头领旁边,“咔嚓”瞬间扭断了他的脖子,哭喊声也嘎然而止。
“看到了?以后谁他妈再说要不干了,就是这样的下场!”戴面具之人说完便转身,走入屏风后面。
剩下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其他的头领走后,剩下的下人们开始听从领头的安排,开始搬运尸体。吕飞也不得不加入其中。
一人嘀咕道:“哎,现在真不知道什么天日了,少主子简直变了个人”
另一人吃力的抬起尸体腿,道:“是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自从巴尔老主人半年前给了他一只蛤蟆以后,就见他怪怪的”
惊!吕飞倒吸口凉气,终于有消息了。吕飞竖着耳朵,生怕漏了一句话。
一人道:“听说是叫‘离火蟾蜍’,不过巴尔老主人见少主子经常神神秘秘的样子,不但不去过问,反而会问他一些蛤蟆的事情。哎”
领头怒道:“行了,行了,你们快点搬!不该说的别瞎说”
那二人无语,吕飞同其他几人搬完尸体后,出了密室,趁着他人不注意,急忙躲入黑暗之中,长吁一口气,纵身一提,跃出围墙。
“查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吕飞落地时响起。
“麻痹的,你别吓我行不行,你怎么老这样神出鬼没的”
“放尊重点,我又不是故意的,劳资是盗贼,习惯了,说正事!”
“查到了!巴尔死了,东西在他儿子手里!”
“那还等什么!抢来!”
“找死啊!他们这么多人!“
“怎么办?”
“从长计议”
二人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戴面具之人,脱掉面具,推开巴尔的棺木,巴尔冰冷的尸体上面,离火蟾蜍正趴在巴尔尸体上贪婪的吸收着什么。戴面具之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069局中局,还有局!
二人在附近的巷子中找了间客栈,敲了好一阵子,这才有一老头开门。
老头见来者两人,为首是为青年,生得浓眉大眼,面目清朗,但眼神中充斥着落寞和神伤。身后跟着一位壮汉,着实的彪悍。
“包一间房,住一天或者一个月!”吕飞心思还在“离火蟾蜍”身上,随口说道。
“什么?两位客观到底要住多少时间……”这如此偏僻的客栈原本生意冷清,听到如此生意,岂能不激动一番。
“哪来这么多话,快去选个客房给我两,哦,飞弟给钱!”十卫门道。
吕飞一摸身上,哪里有什么钱两,转过身来楞楞的望着十卫门。
吕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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