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改为一礼后默默退回原位。
何琪应一看他这样的无做为,心想,嘿,你个老八股,平日里教说起来那么多道道,挨这会子我上赶着给你递话呢,你怎么就那么不会顺杆子爬啊你。
清王却听出来那么点味儿来,八成这小子又使了什么坏水把恒王给吓着了,这会正找人跟他合起伙来要烤鱼趁鲜呢,当下便拢了拢手冷冷一声。
“哼”清王觑着恒王冷道“席大人心地厚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即使是有也不会当着人前讲出来,只可惜平白辱没了‘常言席卿’的封号。恐怕连席大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竟不是被先皇、先先皇”清王向天结了结双手“打住的话头!而是被自来以诡谋著称的恒王想着由头打断”
何琪应暗里一声赞,心想小子还是你上道儿,嘴上却颇为责斥的训道“清不可妄言!都跟你讲了做人要大度,怎么不多与席大人学学呢?知道你与恒王二人之前一文一武多少有些磨擦,可那也是旧事翻过便罢。在朝为官讲的是对事不对人,恒王尚未回言,你怎可如此武断?”冷冷哼了一声,扬声对众臣道“今日本太子放话在这里,昨日过昨日记,若以后谁还敢讲话时夹枪带棒的扯那些旧年陈事出来,别怪本太子手下不留情”
一番话讲出清王一脸愤恨状,扭头不再言语。
似是恨其不争的摇了摇头,何琪应缓缓神色这才对尤未起身的恒王温言说道“恒王还不快快请起?是身体不舒服么?”
恒王不是不想起来,而是不知道要如何起来,跪下了自然要有个经得起这一跪的说法,说不圆怎么起身?难道要先起来再回话?那之前还为什么要跪,看到外人眼里不就明摆着是嫌席自在废话太多,自己求太子赶紧让人家噤声最好是拖出去斩了么。想到这恒王心中又是一苦,太子实在是太狠毒了,明明就是他暗有所指的给自己递神色,心中一慌,腿一抖,谁曾想竟就这么跪下了。如今可倒好,听那两人一唱一合的竟是给自己安了个天大罪名,怎么担得下啊。
“臣。。。。。。是身体偶有不适,还请太子容臣回府休息一二”恒王顺着何琪应的话头往下接,反正这也是之前他想好的。
“噢?”何琪应一脸关切的问“不知是哪里不适?恒王身为重臣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家身体,若早言之又怎会闹得这般田地”
清王想笑,这家伙真的坏得要死,之前知道人家没理由起身的时候一口一个快快请起,这会子好不容易有理由他又绝口不提这事儿了。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却是冷冷扫过一殿文武,两旁而立的众人大多都没搞清楚状况,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也有那么一个两个悄悄给自己递眼色,意思是要他别怕,太子也不是说什么就算什么的,还有清王党给他做后盾呢,清王点点头示意收到。
“这。。。。。。”恒王听何琪应那么一问不由愣住,有问这么细的吗?“腹痛,腹痛难耐,唉哟,之前也不曾有过,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觉得有个绞盘在里面”说着话,恒王果真抱起肚子。
何琪应像才想到自已有双能走路的腿般奔到恒王身边“来人快来人,给恒王上座”一边说一边上手扶起久跪的恒王“传太医,多传几位,要快!”
“啊?”恒王屁股刚落座,听了何琪应的话烫到一般跳将起来“不,不用不用,让臣回府就行了,大殿之上怎可这般做为?”说着话急急给自己人比眼色。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真狐狸殿前小试假狼王(下)
“不必多言”何琪应强压在犹在挣扎的恒王,道“朝堂之上自然是要解决朝堂之事,既然恒王为朝事烦劳累了身体,那么在堂上被及时医诊又有何不可?”
“呃,这个似乎于理不合啊太子殿下”边上一个弱弱的声音悠忽着飘过来,显然是接到恒王的求救信号,打算救他于水深火热“不如。。。。。。”不如什么却没再敢说下去,何琪应转眼那么一扫,来人立时住了口,顺带着一起拥过来的众人也止步不少。
“太子殿下”恒王好像是坐到了针板上一样难以安稳“还是让下臣回府去吧,家中有自幼看顾的于下臣的家医,他比较了解下臣的体质,怕是旁人也看不出个什么”
“呵”清王站在最远处闲闲挑畔,看着自己的指甲盖似是在自话自说“又说之前没犯过这样的病症,又说除过家医旁人看不出什么好赖,恒王倒是好心思,一弯一折全让他说全了”
“清”何琪应听清王说完后才出言制止,语重心长“恒王正病痛缠身,思绪自然会有些波动,你不可如此挑错示威的”手下却是强强压着恒王,令那人根本动弹不得分毫。
见目的达到,清王不再发言,挤在一处与清王党低声拉着家常。偶而状似无意的扫过来一眼,也是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恒王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才好。
又一次极力申请被驳回,恒王在何琪应手下几欲暴走,再这么拖下去回头等太医一来可就是穿帮了啊。他急,他急得满头大汗,看在众大臣眼里更觉得太子讲得有理,别真倒在半路上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啊。
一时之间朝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嗡嗡声,有的讲说太子真的很体恤下属啊,也有的讲说恒王年轻轻的怎么会有家医,还是自幼跟着的?奇怪啊奇怪,莫不是有什么不足与外道之的不足之症?更有人挑事弄非,见今日里太子斥责了清王好几次,认为是贬离的前兆大声勾对着清王不厚道。何琪应用心听着记着,渐渐的,这些天看过的文案与真人对上了路数。。。。。。
“太子又何苦强人所难,既是恒王自己生病也理应他最明白什么是对自己最好,太子一味强求不觉过了些吗?”
终于有人敢挑头出位,恒王党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聚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要求太子放人。虽说大家还不知道这一坐一按的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处,但明显的恒王不愿意,顺应主心他们还是懂得的。
好人呐,恒王心中大呼,冲着说话的人一味点头“对,对对,他说的对啊太子殿下,您还是放臣回去吧”
何琪应虚虚的眯了眼调转头来,说话人就站在最外围,明显之前是被孤立的,这会子身边却集了大票人马拥着他往这边走。
是个武将,何琪应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人手握兵权,是个带兵打仗的武将。四方脸,黑面,络腮胡,说起话来声如洪钟,稍稍一动作就有一股子凶悍劲扑面而来,给人感觉是太过强势压力很大。果然,何琪应扫了扫他身周,他正面基本上是不会站人的,如果有也会立马移开,让给那人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得以行进。
何琪应笑,心想这样的人怎么会跟了恒王“请问这位是。。。。。。”
“在下穆远威,是坐守嘉令六关的总守将”穆远威抱了抱拳,声音响得能震落殿顶的灰尘“多半时间不会在京里,太子识不得我老穆也是应该”
“噢”何琪应点头,还是个一根筋的莽夫“那么穆将军,缘何你要说本太子正在强人所难呢?”
“太子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恒王不愿意,自然就是您强人所难了”穆远威似是不屑回答这么白目的问题,瞪了瞪吓人的凸眼,身周众人跟着附和,他有些不自在的回头看了两眼。
“噢”何琪应又点头“生病就医乃人之常情,本太子一腔好意,为什么恒王要不愿意呢?”说完还看了手下的恒王一眼,言外之意显而易见。
“这。。。。。。”穆远威挠了挠顶心,还真望着顶棚想了一会儿,忽然大手不耐的一挥“嗨,老穆又不是恒王,怎么会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太子想知道问问他本人不就得了”
“有理!有理”何琪应笑着退开一步,低头认认真真的问“你不愿意?为什么?”
恒王张了张嘴,感觉答案就在嗓子眼里,可怎么吐也吐不出来。太子问了他两个问题,愿不愿意是一个,为什么不愿意又是一个。如果第一个问题他答了愿意,那么意味着接下来的太医验证就再无闪躲的理由。如果答的是不愿意,那么紧接着的第二个问题该如何做答?无声的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似乎是。。。。。。着道了啊。
“你不愿意?”见久无回声,何琪应又问了一遍。
恒王忙摇头,开玩笑,这样的好事别人求还求不来,他不愿意?不是明摆着有问题么。
“呼!”何琪应状似放心的松了口气“那就是愿意的了,穆将军您。。。。。。”
“不不不。。。。。。”才与穆远威要说话的何琪应被一连串蹦口而出的‘不’字生生打断,愕然低头,恒王还搁那儿傻了叭叽的摇手呢。
“恒王殿下!”一声厉喝,何琪应甩袖负手走上二阶,回头冷冷道“你这是在玩弄本太子于股掌之间吗?”
“请太子息怒!”见苗头不对,众臣齐声唱着劝慰,一个个的把腰弯到最低程度,暗想这恒王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何琪应把手一挥,众臣平身,悄无声息的都走回到自己的朝位之上。只有恒王像是被定住一般还愣在椅子上没起身,眨巴眨眼,再眨巴眨巴眼,这阵势怎么这么眼熟?三堂。。。。。。会审?
“来人,去太医院看看,看我们的太医阁下们都睡醒了没有?还是说要等本太子气死在殿上才肯大架光临?”何琪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能是因为冷了又一把摔到恒王脚下“恒王殿下坐得好悠闲啊,要不要本太子再请几个歌伎唱支小曲儿给你听?”
轻飘飘一句,惊得恒王两腿一软,从大好的椅子上滑跪到地上“太。。。。。。太子殿下”
“说!”
“。。。。。。”说什么啊?莫明其妙就到了这种境界,恒王心想我倒是招谁了还是惹谁了啊我。噢,想起来了,昨天我出言惹到清王了,今天是他们两个在联手对付我,这也太能冤枉人了吧“冤枉啊,太子殿下”想着想着,恒王把心里话就脱口而出了。
“冤枉?你倒喊起冤来了,那本太子枉费一场担心的冤又向谁诉?”
“。。。。。。”这个,那个。。。。。。义父啊,你再不来帮帮儿子,儿子我今天可就算是废在这儿了啊。
三阶上的清王好一派悠闲,两手拢在袖内的置于腹前,抬头闲闲看着某一片天花板,心想原来这就是传中的没事找事啊,恒王今天早起出门定是没看黄历。
“又不说了是吧?”何琪应冷笑“需不需要本太子给你提个醒?那我们就从恒王殿下到底有没有腹痛开始讲起可好?”
“有,下臣是真的腹痛来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啊。
“有?既然是有,为什么你那么怕太医来查?”
“这个是因为。。。。。。突然又不痛了,怕太子怪罪所以。。。。。。所以。。。。。。”
“所以才推说不要对不对?”
“对,对对!”清王对天花板翻白眼,这是什么问答?堂堂风凌国的早朝居然会因为肚子疼不疼而几经求证,日后被讲起来也不怕贻笑天下?不过,那个谁谁谁啊,你又被绕进去了啊。
“大胆”何琪应想拍案,不过手头没有,便拍了拍宽椅的扶手以示威严“从本太子拉你起来你就在大讲不用,当时距你说腹痛难当才不过几息之间,难道你的腹痛还会怕本太子不成?摸一下就没,你讲与众臣听听看有没有人信”
众人不信,纷纷摇头,不过多的还是伴以叹息,唉!恒王这回算是栽在太子手里了噢。
就在此时太医们匆匆赶到,没办法,就这他们还是一路小跑而来,个个热汗嘘嘘的喘息不止。
“备纸墨!”
纸墨不时送到,就托在何琪应随侍手上的托盘里,朝上又有嗡嗡声不过不大“噤声”何琪应坏脾气的一喝,顿时静得能听见恒王的心跳。
“你们,一个个的上去替恒王把脉,然后将所诊结果写在这白纸之上,本太子倒要看看,恒王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六个太医鱼贯而上,其间恒王想使点小眼色,被何琪应发现后指清王去随观。看着最后递到手里六张各自不一的诊论结果,何琪应冷笑连连“恒王啊恒王,别说本太子没给你机会,你且回去后仔细想想,明日早朝再将就此事而想的最终结果告诉本太子,没个满意的答复你妄想会逃开辱没‘常言席卿’的名号。哼!退朝!”
“退!朝!”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会吃人的怪眼睛(上)
朝会结束已经是晌午时分,何琪应因为接下来要参加拜印大典而分身乏术,不得不再次踢清王一个人回宫去陪西西吃饭。清王看起来相当失望,说好不容易见恒王被人莫明其妙的整治到这个份上,不去看看他那张臭脸就太可惜了“不还有圆圆小白他们呢吗?少陪一天两天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反正西西大度也不会怪咱们两个,你就不能让我再多爽快一会子?”
“爽快?要不你来做接印大典,我去陪西西?人上人的感觉岂不是更爽快?”
“喂,你这人什么嘴脸啊,说翻就翻的”刚散朝,身周都是大小各色的官员,清王有点气他口无遮拦。
何琪应偏头抿唇,紧盯着清王默了默,随后放弃似的叹道“。。。。。。小白病了,圆圆肯定会偷着两头跑,我怕西西没人看着会胡思乱想你知道吗?”
“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昨儿晚饭后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这时边上一个官位不大的文臣趋过来跟他俩打招呼,何琪应笑眯眯的与那人随意攀谈了两句,刚打发走人回头便呛道“行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先赶紧回去,我回头再跟你细细说。噢,对了,吃过饭就带他到父皇那边,我跟张公公已经说好了的,接下来的日子就由西西陪着父皇散心。那家伙脑子灵嘴甜,没准能把父皇从死结里面带出来”
“吓,这你都能安排妥当?”清王冷不然一听被惊了一跳,那地方现在可是重中之重,敏感的要死,亏得他没官没职的也敢往里送“西西不是很怕生的吗?”
。。。。。。
“不怕!”正午,紫绫宫,饭桌上西西手里解着圆圆扔给他的九连环,张嘴有一口没一口吃着清王伸来的各样菜色“他是琪哥哥的爹,琪哥哥说以后也是我爹,我自己的爹有什么好怕的?”抽空送了个白眼给清王,自觉他这个问题有够奇怪。
“噢”清王收回筷子低头紧扒了两口饭,边嚼边对面前的小油菜眨着眼睛,心想你才很奇怪的好不好?那么假的话也信“嗯?还不快吃,赶紧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一边去”回头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