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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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太狂野-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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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程安然归国后,偶然见到无双,因情所绊,误了医治。

后幸遇慕容雪以神药相助,病情才没有反复,此次受到重大打击,再加上慕容雪的药已经吃完,旧疾复发,便来向师父求药。

但空空大师要其留在山中三年,断情绝爱方可治得腿疾,程安然早已心灰,便打算苟延残喘,了此残生,因此不愿意留在山中,便跪在洞前求师父成全。

空空大师望着他心爱的徒儿,苍老的双眸逐渐黯淡,“痴儿!她不会记得你!你爱她没有错,可是你爱错了人,你能舍弃你的责任吗?你能舍弃你的国家吗?她不是你的仇人,但远比仇人更可怕,孩子!你忘了她吧!”

程安然拼命摇头,挣扎着抓住空空大师没有任何温度的手,“师父,徒儿不能!她已经忘了我,我要是再忘记她,我们就永远没有了可能!”

宁可痛苦,也要独守那近乎绝望的爱……

空空大师心底没来由的一颤……终是不忍啊,他最得意的弟子,他最亲的侄孙儿,情之一字,伤的是心呐……

“师父……”程安然苦苦哀求,“徒儿若是连她都忘记了,那徒儿此生还有什么希望呢……她忘了我,没有关系,能远远看着她,也是好的……。”

空空大师长长的叹息,他这徒儿,是世上最固执的人,“你可知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徒儿知道,徒儿……不悔!”

旭日从东方升起,将第一束晨曦投到跪立的白衣男子身上,为他僵直的身躯染上了一层金色。

“痴儿啊,你去吧,”空空大师眼中带着浓浓的忧愁,递给他一瓶药,“记住,每日服一粒,这药服完,你还不回心转意,你便永远不要再回来了,纵是回来,为师也无法医治……唉!去吧……”空空大师摆摆手,佝偻的身体更加弯曲。

程安然眼角带出晶莹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却努力露出一个微笑,“徒儿明白……谢师父成全,师父保重,徒儿去了。”

冲着空空大师站立的地方,重重的叩首,艰难的站起身,慢慢移步远去,看着师父不舍的目光,眼泪不由自主沾湿面颊……

纵然不能行走,但至少能听到她的消息,偶尔能见上一面,就可以了!

时值盛夏酷暑,即使深夜依旧难掩白日积存下来的浓重热意。两名宫人执着团扇侍立榻畔,轻轻的扇着,他们的额上均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从软烟罗纱帐后面透出柔和的烛光,映在程安然苍白的面上。修长的眉微微蹙起,长长的睫毛极不安稳的颤抖着,宛若受了惊的蝶羽在无声地翩跹。乌黑的发亦被冷汗湿透,紧紧地贴在苍白的前额上,他紧抿着双唇,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在竭力对抗某种强大的痛楚。

床边站立的男子脸色亦是苍白,雪衣被薄汗濡湿,施针的手却坚定有力,每拔出一针便带起一丝黑红的血线。

时间仿佛静止,伺立的侍人一动不动,烛台上的红烛已经燃去一半,床上的人忽然闷咳一声,苍白的脸上染出两朵诡异的红晕。待慕容雪拔出最后一枚银针时,床上的人悠悠睁开双眼,清俊的面容淡淡焕出玉般温泽。

慕容雪伸手拿过宫人递过的冰布巾,轻轻拭着额上的汗珠,“你再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神仙也救不了你。”

程安然没有说话,深褐色的眼睛温柔地弯起,露出近似哀伤绝望的微笑,在摇曳的烛光之下闪动着奇异的辉光。

接到程安然求急的书信,慕容雪本不愿理他,因为他曾那样伤了无双。

但是多年来的朋友之谊,再加上那蓬莱岛上的寂寞生活,还有思念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个女子,都让他忍不住,终于驾鹤而来,再次来到中原。

程安然因为腿疾渐渐恶化,现在已经不能站立,再牵出隐疾咳血之症,只得求救于慕容雪。

程安然闭了闭眼道:“你去看过无双没有?”

慕容雪淡淡地点头,他只也能,远远地望她一眼罢了。

程安然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问道:“她——还好吗?”

“她怎么会不好?”慕容雪微微笑着,眼前浮现出那美的震撼人心的面容,“娇儿良夫围绕,她早就将想要绊住她的人全部隔离。

她自己似乎不愿意回想曾经发生过什么,我没想到,你竟让她金针封脑!能让她那样决绝的封印记忆,我从来不知道她是那样极端的、爱憎分明的人……”

程安然看着他眼中那抹温柔的光,面色有些古怪,“莫非,你也爱上她了?”

慕容雪微微一怔,轻轻地,像是品位什么一般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唇边还浮出一抹恍惚的笑意,并没有否认,“我们都中了她的毒,看遍苍穹,再也找不到比她优秀的女子……”

“你在玩火,她那么明锐的人,总有一天会发现,唐少渊和我便是你的下场……”程安然迷离的眼神动荡起来,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惊惶。

“晚了,她在蓬莱山中已经发现了……”慕容雪低头。

程安然微微颤抖:“那她,拒绝你了!”

慕容雪脸上是一片清浅的忧伤:“自然,否则你以为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东方辰?”

两人俱是默默无语,拿起桌上的酒杯,同饮一杯。

慕容雪道:“你痛苦吗?就这样让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难道你不想再和她有交集吗?”

程安然眸光忧郁,神情凄然,却执拗地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已经忘记,那就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拖着这样一具破败的身体,我拿什么来爱她?我知道我现在已经配不上她,怎么可以拖累她?所以,这样的结果便是最好的!”

与口气截然相反的,程安然颤抖的十指紧紧握着,紧紧地,用力到让手掌都泛起了青白。

一遇无双终身误,情字累人至斯,不知道她被娇儿绕膝时可曾想到这个为她不顾性命的失意人?

而自己,慕容雪摇头苦笑,不过是一个比程安然更加路人的伤心人罢了。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慕容雪收拾好针炙,悄无声息地飘出皇宫。

月光照进屋内,白银流淌了一地,烛火一盏一盏熄灭,红泪一滴一滴,映着重重红绡绣帏,混杂了馥郁的紫檀香气,幽幽地弥漫着,将所有的色彩锁进一片暗色之中。

程安然静静的坐在窗前的竹椅上,仰头望月,夜深露重,宫人把一床薄毯轻轻覆在他膝上。

椅子上的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袭明黄的缎袍却遮不住清瘦的身形。他望着窗外被月光洒亮的枫树,目光中有悠长的思念。

露珠从叶上悄悄滑落,象缀在碧玉上的清泪。天色已经发亮,天边渐渐出现一抹暗金。

红烛泪燃尽,天光渐渐放明,朝阳那薄薄的金色光芒,透过雕花的窗,细绒似的洒进了宫内。明媚的阳光,为一切都镀上淡金的边框。

他又坐了整整一夜,安静的面容在秋日疏冷的阳光里,好象流淌着光华的寒玉。一旁的侍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陛下,该上早朝了。”

他默默点点头,缓缓地起身,双腿触地针扎似地疼,皱眉坐入撵中,缓缓向昭阳殿行进。

高高的御座之上,年轻的帝王穿着明黄的锦袍,刺绣着龙的暗纹,玉冠束发,高华清雅,笑容清浅,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是个好皇帝,只可惜不良于利……

大臣们心中不无感叹,程安然的能力无可置疑,只可惜……唉!这样的帝王今后能否有子嗣还不好说,更何况,他毫无充实后宫的想法。

程安然坐在御座之上,并不急着说话,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淡淡的扫了殿中的一应臣子。

今日所有呈上来的折子都是要求皇帝尽早立后,当然是奉了王皇后的旨,任谁都知道这种事情是根本避免不了的,一个身有隐疾的皇帝急需子嗣来稳定民心。

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要躲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按祖制选秀,宗族之内,凡年满十六岁者,均可报选,钦此!”一旁的侍人朗声读出明黄卷轴上的内容,程安然自始至终没有一个表情,只是那眸中带着一丝苦楚的伤痛……

程安然所居住的宫殿极是敞亮,多宝格的窗敞开着,檐下碧树花影,风吹拂动,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飘荡在空中。

一干秀女站在外殿等候着,殿内的花架上摆放着长得欣欣向荣的赤葵,丝绸一般的柔软花瓣像是舞女身上舒展的轻衣,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下摇曳着优雅的香气。可是不知为何崔菁寒却闻到空气中飘浮着腐朽的气息,她微微拧起了纤细的眉毛。

秋日的暖阳洒在等候多时的众女身上,带着点昏昏欲睡的熏然,一入宫门深四海,若不是为了爹爹,她永远都不想进宫,帝王无情,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纵使富有天下又如何,一样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她宁愿布衣荆钗,柴米油盐的过一生。

正待崔菁寒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内侍从殿内走了出来。

“崔菁寒,沈秀娥,柳如眉……”

被叫到名字的秀女从队伍中站出,五个一排,跟着侍人走进内殿。殿外心思各异的人都看着她们,既有些羡慕,又有些敌意,毕竟这五人是这届秀女中样貌最优的女子,崔菁寒咬了咬唇随内侍进了内寝室。

内寝殿中明亮的阳光透过窗上梅花冰纹镶嵌的纹路,在整个房间里荡漾开来。

五个女子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了离御案一丈远的地方,俯身下跪,轻声道:“臣女参见皇上!”

一片莺声燕语娇然响起,任那个男人听了,心头都不由得一动,五个女子,均是万里挑一的美女,齐声道安,动作一丝不苟,标准的大家闺秀,俨然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天下怕是只有帝王才有这等艳福。

御案的后面,程安然靠在迎枕上,肌肤在阳光下如美玉般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一层美丽的光芒在他周身静静流淌,他闭着眼睛,幽黑细致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正做着幸福的梦。

崔菁寒偷偷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向上方瞄去,年轻俊美的帝王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羽翼般微微地抖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睁眼的意思。良久,他脸上忽然掠过一抹似痛苦又似幸福的神情。他静静睁开眼睛,静静扫过地上跪着的几个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凝视她黑玉般的发丝白玉般的耳垂,然后,他又静静闭上了眼睛。

崔菁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传说程安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有疾,依然有一种高贵内蕴的气质,宁静的眉宇间,有淡淡如玉的光华。

“平身!”上座的程安然睁开眼睛。

崔菁寒忙定了定心神,小心地站直身体,浅蓝色的缂丝衣裙,轻烟纱的广袖罩衫,臂间缠绕的披帛绣着白昙,发上朝阳五凤簪的流苏随着她的起身而微微摇曳,完美的容貌,有着别样的清逸高贵。只是双腿已经因为长久地跪拜而微微有些麻木。余光瞥到其他几个女子,竟也为这俊美的帝王倾倒。

可座上的帝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着几位环肥燕瘦的美女视而不见,只静静的抚摸着掌中半块锦帕,唇角偶尔挑起一抹轻柔的笑意,窗外,光影逆流,一阵风吹过,正好吹落了一树繁花,刹那间一股悠远清淡的芬芳撒了开来,他眼中的笑意瞬间被哀伤取代。

“你是崔尚书之女?”清润却带丝疲惫的声音传来。崔菁寒下意识的抬眼,对上程安然的目光,她心中一荡,轻声回道,“臣女正是崔长缨之女。”声音极轻,幽幽如灯烛摇曳。

程安然唇角依旧带着清浅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漠的神色,他修长的手指连同绣着五爪金龙的衣袖,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华丽的线条,“就她吧,其余的,愿留的就留下,愿走的放她们出宫。”

说完,程安然便把身体靠回迎枕上,微微地放松,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轻飘飘地在他身上散开,如玉的面容在阳光的辉映下,如雪般近乎透明,美丽的嘴唇轻轻地抿着,带着浅灰的颜色,唇角还是那抹云淡风清的笑。

一旁的侍人悄悄的带着她们离开,留下一室的静谧。

天边清晨的阳光开始强烈起来,燕尾青的天幕逐渐有了一线明红,直到,远处传来钟楼的敲打声,幽幽地震动着整个皇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万物明顺,阴阳调和,是为天下正理。今有崔氏女子崔菁寒,秀钟华阀,静肃琼章,贞媛和孝,德昭闺仪。特诏入后宫,封皇贵妃,赐居承夕宫,华阳殿。钦此!”

圣旨刚读完,只听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地响起,一个身着丽装的少女怒目冲向寝殿。

太监们拦她不住,急忙喊道:“公主,不可,公主——”

“程安然,你太过份了!”天香公主胸膛起伏着,眼中含泪,气极败坏地叫道。

程安然微微抬眸:“哦,原来是公主啊!”

天香公主瞧他事不关已的模样,忍不住叫道:“程安然,我对你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三年来,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讨好你,迎合你,可是你却理都不理!你是铁石心肠的人吗?”

程安然放下折子,淡淡地说:“公主,当时是你太任性了,现在三年之期将满,公主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回秦国吧!”

天香公主抿唇倔强地道:“我不回去,我自跟着你来楚国,便决意一生一世跟着你,随便你怎么赶我我也不走。”

程安然垂下睫毛:“那公主请随意。”

天香公主被他不愠不火的态度激怒,大声道:“程安然,皇嫂已经忘了你了,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我告诉你,就算你为皇嫂死了,皇嫂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的!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忘了她!”

程安然突然睁眼,眸中射出冷凌的光芒:“公主请慎言!”

他不许任何人提起她,绝不许!

天香公主跺跺脚,飞奔出殿,一出去便撞见新封的皇贵妃崔氏,冷笑了一声,悲悯而又可怜地看了她一眼,高傲地走开。

崔莆寒微微疑惑,慢慢地走出皇宫,按品大妆。

皇帝没有立后,皇贵妃便是宫中品阶最大的女子,按例是不能按婚庆习俗操办,然而,皇帝下旨,一切按娶皇后的仪式操办。众人皆以为崔家女子宠冠后宫。

崔菁寒坐在车辇上,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昭阳殿前。宫嫔扶持着她,从鎏金饰珠华盖的凤辇上下来。抬眼看去,一道红毯从车辇前直铺到昭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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