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手中的断枪,用足力气向后一掷,断枪直刺入几名龙骑尉的胸中,一时间,血溅奉先殿,死尸倒了一地。
因俱着殿内有文武百官和皇帝,并不敢放暗箭,只能命侍卫来抓捕。
唐少渊缓步走下来,抽出腰中的血玉剑。
文武百官俱是惊呼:“皇上,不可!”
“皇上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涉险?”
“皇上,社稷重要啊——”一个文臣死死地抱住唐少渊的腿。
唐少渊一脚把他踢开,凤眼妖绕,偏偏冷笑摄魂:“朕,倒想与秦王较量一番,比个输赢!”
“放马过来吧!”东方辰冷冷地说。
九幽之火暗焚,勾魂的罗刹出世,一场劫难拉开了序幕。
东方辰手持‘龙呤’青剑,宛如一道青色的闪电,唐少渊手持‘血玉’剑,宛如一道炙热的阳光。
人是惊艳才绝,剑是天下无敌。
叮叮叮,众人只觉得青红交错,火星四射间,只是眨眼功夫,两人已经过了十招。周围的剑气震得众人退开数十丈,前排的士兵都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功力底或身体差的当场呕血。
唐少渊跃至半空,带着强大的剑气以泰山压顶之势狂劈向东方辰,东方辰高举血玉剑挡住功势,身体折成弧形。
在这惊鸿的一瞬,唐少渊邪魅的俊颜放大,如狼一般闪亮的双眼带着必胜的得色看着东方辰的,讥峭地道:“认输吧,我留你一命!”
东方辰临危不惊,淡漠地一笑:“你功夫不错,可惜,遇到的对手是我!”
就在唐少渊一分神的片刻,东方辰突然暴发,清啸一声,身体腾空而起,直刺向唐少渊。
唐少渊身穿万年冰蚕软甲,不惧万物,放声大笑,声音震得不少朝臣当场晕倒在地。
无双也微微惊讶,一别一年,他竟功力大增如此。
唐少渊随手抓起一把黑白子,化成万千暗器,把东方辰的全身笼罩住。
东方辰不敢怠慢,左手持剑,右手反攻,叮叮叮迅速的阻挡,以剑为盾,竟把所有的棋子全部反击回去。
“痛快!”
唐少渊拿出盛棋的玉碗,华丽的转身,潇洒的将棋子一一收回,血色的喜袍迎风招展,更衬得俊颜如玉。
东方辰丝毫不等他喘息,身体疾冲出来,右手持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奔来,那竟是玉石俱焚的招式。
唐少渊大惊失色,连连后退,龙呤剑凶狠霸道,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如附骨之锥,紧紧相逼。
如果他要反击,固然能伤到东方辰,可以自己的要害就在东方辰剑下。
如果他不反击,还是一样要受伤!
所有的人一齐惊呼:“皇上,小心!”
“唐少渊!”无双担心地叫道,虽然她不爱唐少渊,但也不想他出事。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一个貌不起眼的侍卫乍然暴起,弹出一枚飞蝗石,将东方辰的剑轻轻地格开,挡在唐少渊面前,猛地发了一掌。
这一掌功力深厚,东方辰只觉得胸中一荡,不由自主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东方辰!”无双惊呼,一掌推开挟持她的侍卫,要奔过来。
东方辰擦去唇边的血迹,勉强一笑:“莫怕,我没事!”
唐少渊妖异的凤眸满是血丝,看着无双焦急的神情,只觉得心中一痛,厉声道:“李从之,给朕杀了他!”
那个唤名李从之的侍卫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仅功力深厚,掌法毒辣,刀术也是一流。
在一拍之间,他已经抽出腰间的腰刀,快如闪电一般架在东方辰的架子上。
此刻他平淡无奇的脸上唯有一双眸子黑沉沉的满是杀机,无双一看便知,这是经过训练的职业杀手,杀起人来毫不留情,不禁一颗心提了起来。
东方辰一僵,银白闪亮的刀就架在脖子血管汇聚之处,稍稍用力,皮肤刺疼,想是已然被刀刃所伤。李从之一张脸毫无表情,两眼定定看着东方辰,持刀的手稳到不见一丝颤抖。
只要他轻轻往前一送,东方辰便是再有通天本事,盖世武功,也得交代这此,一命呜呼。
龙骑尉众军士见擒下东方辰,不由齐声欢呼,唐少渊脸上这才缓了脸色,讥讽地道:“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东方辰,你若放弃帝位,朕倒考虑饶你一死如何?”
东方辰冷冷地睨着唐少渊,忽然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只见本来保护着唐少渊的近身护卫郭仪,刀一转,银光一闪,却听得一声惨叫,砰砰两声,两人应声倒下,正是才刚护在皇帝身前的带刀侍卫。
他刀锋一振,对准唐少渊,将刀锋压在他的动脉之下。
突逢奇变,双方帝王都被挟胁,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两边的人马一时间都激愤异常,却都不敢妄动。
东方辰慢腾腾地擦去脖子上的血,转转脖颈,斜睨着笑道:“唐少渊,别得意的太早,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唐少渊冷笑道:“东方辰,这奉先殿里里外外全是龙骑尉将士,外头骁骑营三千精兵,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以为你走得了?来人哪,给朕将这人乱刀砍死!”
殿内外的众位龙骑尉齐齐领命,提刀杀了过来。
竟将两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而黑甲军自然也毫不示弱,双方顿时混战成一团。
刀光剑影之间,郭仪和李从之均有顾忌,一时间,唐少渊和东方辰已经借机脱离了险境。
李从之一把离魂刀银光四起,犹如索命阎王,所到之处,皮肉分离,鲜血四溅。
郭仪左手成爪,右手忽拳忽掌,恶斗之下,杀得兴起,威势不可抵挡。他一双肉掌之下,中者或被硬生生击碎天灵盖,或被当胸抓穿,血肉模糊,或被一掌毙命,尸首直扑他人刀剑之上。
顷刻之间,奉先殿喜堂顿时成为修罗炼狱,两人脚下,尸首堆积越来越多,墙上斑驳点点,尽是血迹。
趁着混乱,侍卫首领忙道:“皇上,贼人狂性大发,留待此处恐有不妥,请您退避别处,待末将指挥弟兄们杀了他们便是。”
唐少渊点头,拉上无双就要向里面走,无双眉头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凌厉的风声发来,知道有暗器来了,本能地一侧身。
原来是东方辰见唐少渊要带走无双,情急之下右手一抓,抓起一名龙骑尉,劈手夺了他的单刀,用力一投,单刀夹着风声呼啸着朝唐少渊扑面而来。
唐少渊大惊,忙挥剑劈去,只听哐当一声响,将东方辰掷来的刀打得斜了一斜,朝一旁刺去,一名龙骑尉不及躲闪,正中眼眶,惨叫一声,倒到地上。
“唐少渊,放下无双!”
东方辰发了狠,只见他目光狠厉,随手一抛,一柄佩刀斜斜飞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唐少渊边上一名龙骑尉正中胸口,鲜血飞溅,喷了皇帝一头一身。
身边众军士齐声惊呼“皇上!”唐少渊脸色崩紧,连退三步,伸手拭去脸上鲜血,冷笑着抓紧无双,随手将她放在身前,让东方辰不敢再进攻。
唐少渊趁着东方辰犹豫之时,手一扬,自身后箭筒搭箭上弦,无声无息地朝郭仪射了一箭。
郭仪反应极快,闻得风声,忙缩头闪过,银刀飞舞,护作一团,铁箭一偏,飞向旁边一个侍卫,那人捂脸惨呼一声,鲜血自手缝中流淌下来,竟是直直插入脑中,红白二色喷涌而出,令人作呕。
郭仪还未喘息得定,却听得空中嗖嗖飞来三箭,三箭直取人体要穴,厉害非常。
郭仪手中银刀一闪,劈开一箭,再一勾,击偏一箭,第三箭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去。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裂开,似乎惊讶那箭如何跟长了眼睛似的,竟然直取胸口大穴,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一个侧身,硬生生拿左臂一挡,一阵刺骨疼痛转上心头,差点令他眼前一黑。
郭仪咬牙挺住,狠命拔出臂上箭头,登时血流如注,他便是煞白一张脸,却也是面无表情,出手点了手上大穴,止住流血。
郭仪眼中狠毒之意骤增,他正要气沉丹田,却觉伤口一麻,整个人身形一晃,险些摔到地上,那箭上有古怪,遂咬牙切齿道:“你,你在箭上涂了毒药?”
唐少渊寒声道:“对你这种反贼奸臣,自然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法子,郭仪,受死吧!”
郭仪怒吼一声,劈刀而上,却踉踉跄跄,迈不出五步,终于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众人一见,尽皆骇然,到底是什么厉害麻药,竟然能让郭仪这样的绝顶高手,瞬间瘫软如泥。
唐少渊笑嘻嘻地将箭调转了方向,弯弓搭箭对准东方辰,道:“东方辰,你还不投降?”
无双认得那机巧的铁箭,正是自己在南疆时帮唐少渊想出来的夺命小箭,此箭内装有机括,发时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取人性命于弹指之间。
想不到此时的箭却被唐少渊涂了麻药,来射杀东方辰。
“不要!”无双惊呼道。
唐少渊充耳不闻,一扣机括,短箭如闪电一般激射而出。
东方辰却面无惧色,只是淡然一笑,伸手自后背拔出铁箭,面不改色,随手一扬,那铁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去,与唐少渊发出的小箭于空中相撞,只听叮一声,两箭顿时一齐落地。
唐少渊一凛,不料东方辰竟如此历害,不觉得捏着无双的手又紧了一紧。
正在混乱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奔电和闪电在黑甲军和追风的带领下向无双奔来,想来定是追风寻了东方辰帮忙,无双不禁微微动容,这四人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且从不背叛她,对她十分重要。
而今看他们安然回来,不禁心中一喜。
“主子,主子!”
三人见了无双,顿时又惊又喜,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
无双见奔雷和闪电两人只是受了伤,无性命之忧,厉声道:“不要过来!”
三人顿时脚步一阻,几个龙骑卫杀了过来,被三人随手结决。
“主人,你怎么样了?唐少渊,枉我主子还帮你建功立业,你这小人,快放了主子!”闪电虽是女子,性子却烈,银牙错咬,娇声喝斥道。
唐少渊淡淡地说:“无知之徒,你怎知你家主人跟着我便不会幸福?凡是阻我唐少渊的人,都得死!”
唐少渊为今天的截杀早有准备,随手掏出一个药包,用力一甩。
无双情知不妙,忙用空着的一手掩住口鼻。
“你们快掩住口鼻!”无双叫道。
正在混战的众人却浑然不觉唐少渊已经放出了春风醉,仍打成一团。
“什么味道?”众人中有一人先闻到一股甜香,不禁开口问道。
东方辰一闻,果然一股奇特的烟味飘来,放眼一看,四周不知何时,弥漫一股粉色浓烟,正悄然围拢过来。
忽听“砰砰”声连连,只见浓烟所过之处,不少龙骑尉并黑甲军纷纷倒地,这时方有人醒悟喝道:“是毒烟!”
浓烟滚滚,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吸入一点,便引起咳嗽,产生窒息,再在此浓烟中停得稍久,即刻产生头晕目眩之感,恍惚之间,眼前竟然会有点点光斑,周遭事物,均被拉长放大,人声杂乱,竟成瓮声甕气,未几不可闻。
东方辰一阵踉跄,天旋地转之间,勉强睁开眼睛,却看大批唐少渊的死士面带黑巾,手持利器,杀了过来。
这些人个个武功不俗,手起刀落,顷刻间将场上的黑甲军杀了不知多少。一片血红之中,众人惊惧愤恨悲愤不等,却因身中迷烟,眼睁睁地看敌人杀将过来,全无反抗之力。、
少顷,东方辰眼见自己身边的亲兵颠三倒四,歪了一片,几个黑衣人嘿嘿冷笑,闪着寒光的利刃顷刻间便要朝自己招呼过来。
无双默默地念着无尘大师赠于她的梵经,并不理场中的变化,原来那一日她坐在屋中翻看着无尘大师给她的经卷,因觉得晦涩难懂的梵文极为绕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准备熄灯入睡。
把书丢一旁,进了浴房,片刻之后,她穿着单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桌前,灯芯爆起一朵火花,骤然璀璨,旋即黯然失色。
可就在这瞬间,她突然灵光一闪,象是想起些什么,抓起经书来回翻着,速度虽快却一页都没有放过,直到整本经书被她翻了个通透之后,无双簇着的眉渐渐舒缓,唇角勾出抹意味深长的笑,她迈步来到烛火之前,伸手将那卷经文在烛上点燃了,眼睁睁瞧着火苗渐渐吞噬掉刻满无伤大悲文的经卷,一寸一寸,终于尽数化为灰烬。
无双抬手,力聚于掌,鼓荡澎湃的真气似水波一样在她掌中翻转,随手拿起一个杯子,轻轻一握,便成一手粉末,等她再张开手时,杯子完好无损的立在她掌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当无双把杯子放在桌上,转身掀开被子钻进去的时候,那没有一丝裂缝的杯子象一座爆破的楼房一样,轰然粉碎。这就是入微的境界。
如果说以前的无双以前的武艺是借助内力,她现在的内力几乎幻化为实质,太过精纯,往往周身会出现水状波纹,她为了掩饰已经恢复的武功,每天都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内息。
可是她从那经书中得到了一个源自自然的媒介,真正的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生生不息,源源不绝,只要世界存在,力量就无穷无尽,把自己溶于自然,就能利用一切力量,御风而行,踏浪而飘。
悟出之后,因不能运用熟练,便想利用机会好好练习,以救出奔雷和闪电,不料唐少渊突然提前大婚,让她没有时间去救人和发挥此功效。
此刻危急关头,再也顾不得冲不冲撞经脉,猛地运气,只觉得真气如决堤之水一般滔滔而来,涌于右掌之中。
无双想也不想,一掌拍出,唐少渊不防她会突然发力,一时间被拍个正着,这一掌无双也不知道有多少力,但见唐少渊英俊的脸很快变成灰败之色,委顿在地,一时间,一双凤眸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里面充满了怨,恼,恨,痴,恋——
无双抱歉地道:“少渊,对不住得很,我不能眼看着他死!”
刚要起步,只觉得裙子一紧,那裙角被唐少渊死死地抓住。
唐少渊涌出一口血,喘着气说:“无双,你怎可如此待我?”
无双心中惶急,生怕黑衣人伤了东方辰,抬脚便走,也不解释。
哧一声,大红喜袍缀着珍珠的一角被唐少渊扯了下来。
唐少渊捏着裙子的一角,冷冷地,噬骨地看着无双奔向东方辰,喃喃地低语:无双,你若是救了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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