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太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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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皇后太狂野-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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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然闭眼,长长的睫毛沾着雨水,轻轻一颤,便滴了下来。

为什么要逼他做选择,为什么爱一个人就这么难?

这一生,他失去的够多了,连她,也要失去吗?

“然儿,”王皇后由宫女打着伞,缓缓地下来。

程安然一惊,匆匆擦去泪水,“母后。”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家国天下,江山重任,俱在你一人身上,你要记住母后说得话。”王皇后怜悯地看了程无双一眼,对程安然缓缓地说道。

程无双疑惑地看着王皇后:“皇后?”

王皇后招招手,有人带着刘老娘还有刘倾武走了出来。

“倾雪!”

“姐姐!”

两个有着血缘关系却素不相识的亲人快步走了过来,看着无双不由得失声痛哭。

“我答应照顾他们的,现在完璧归赵。”王皇后轻声道。

然后,她拍了拍安然的肩:“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朝臣们,都在等着你呢!”

母后的话响在耳边:

你以为你放弃了皇位,他们就能放过你吗,不行的,你放弃皇位的同时,也放弃了你的母亲和王氏家族还有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你穷途末路的时候,你更加保护不了你想保护的人。上天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皇位到手,你方能登高一呼,得志于天下,到那时候,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程安然脸上的神色渐渐由伤痛变成沉寂,这沉寂让无双有些害怕,总觉得空气中有某种东西在变质。

程安然缓缓地屈膝,向程无双跪下,轻声道:“无双,这一生,我终是负了你,对不起!”

男儿膝下有黄金,程安然,西楚的新贵,即将登基的帝王,竟然朝一个女子下跪了!

一时间,天地色变,万军寂然。

风雨中,他单薄的身影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但仍然坚强地挺立在那里,没有倒下。

无双,我本可以自私是选择拥有你而不要这皇位,但是以东方辰以你的执着,唐少渊对你的痴恋,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与其结局是狼狈而死,倒不如登上这帝位与他们正面开战!

对不起,我负了你的深情和厚爱!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勇敢的男人!

无双的脸白的像纸一样,脸上的神情凄苦而又迷离,她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人啊!

当她在为他浴血奋战时,他已经顺利地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当她九死一生回来时,他,却选择抛弃她!

歪歪扭扭的鸳鸯锦,还可笑地捏在他的手中。

那上面的血,经过雨水的洗礼,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学绣鸳鸯时的娇羞,欲说还休的轻愁,月光下的缠绵——

这一切,就像做了一个梦,梦醒后,才发现始终是她孤独地一人行走在天地间。

心似乎痛麻木了,一点也不感觉痛了。

只感觉好凉好凉,就算用几盆火也没办法捂热。

他说: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傻丫头,又没人和你抢,吃这么快干什么?

父皇,儿臣一向并无所求,请父皇准儿臣娶琼花郡主!

无双,父皇道只要我击退匈奴和柔然,就让你我成亲。

无双,得你,是我一生的幸事!

在这里等我,终有一日,我不会再被人欺侮,我要站在万人向往的位置,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

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但却已经物是人非,原来心痛便是这般感觉!

无双弹指,天蚕丝激射而出,钩住程安然手中的锦帕。

微一用力,锦帕发出哧一声,由于另一半还抓在程安然手中,顿时裂为两半。

程安然面色苍白,惊慌地抓着一半锦帕,不肯放手。

雨水哗哗的下着,脸上冰凉一片,流泪了吗?

无双的脚满是积水的泥中,雪色的衣袍溅上污泥,她亦毫不在乎,只是任大雨淋湿自己伤透心的身子!

青丝为君系,丝丝有情意,闻君有两意,斩情断青丝。

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无双缓缓的举起剑,‘刷’,剑起发落。

那一头黑亮清软的发丝轻轻的飘落在雨中,旋转着,跳着忧伤舞蹈,轻盈的展现着最后的美丽。最终,随着雨势的增大,渐渐被埋于污泥之中。

似是埋葬了过去的爱恋。

风冷,雨急,无双浑然不觉,只觉得天高地阔,无她容身之处。

二十万大军皆隐去,独留她一人孤独的坐在大雨中,久久不动。

东方辰下马,撑一柄青竹油纸伞,静静的替无双遮雨。

滴着水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对比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失去血色的唇紧抿着,墨如玉的眸子里是冰的温度,一串晶莹的水珠从剪水双睫上滴落,划出一串闪亮的弧线。

绝杀的死士在闪电和奔雷的带领下,一齐跪在她面前,齐声恳求:“主子,保重身体!”

无双仰天,多么可笑,她自负是特工,向来没有人能困住她,能让她伤心,前世今生,唯有那个人能伤她如此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绝决地回转轮椅,不肯多言一句,不看那个跪着的雪衣男子,缓缓地走向他的相反方向。

雨仍在下,那一抹白影单薄得令人怜惜,幽幽的夜色中轻轻响起淡淡的忧伤的乐曲: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

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两断你的情话

你的谎话

…………

东方辰要追,程安然缓缓地起身,递给他一个玉佩:“东海白衣人,可以医好她的脚。人,我已经交给你,好好的照顾她,不要再让她伤心,否则——”

东方辰拿过玉佩,冷哼一声,去追无双。

无双只觉得心处痛得历害,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生平第一次,她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原来竟是这样难受!

怪不得,从前的时候上头要把他们训练成杀人机器,无情无爱,因为一旦有情,你便有了弱点,再也不会心狠手辣,行事便会有许多羁绊。



 159 不弃(**)

( )他的味道,他的怀抱,他的温柔,曾是让她多么贪恋的地方,今天她才明了,她怎么顶得上江山如画!

捂着胸口,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得雪衣一片刺眼的红。

她以为她会晕过去,可惜没有,她不仅没晕过去,反而脑子清醒的很。

清醒得让她都恨自己!

程安然痴痴地看着那一抹白消失在雨幕中,颓然地垂着手,缓缓地伸到半空,却虚无地抓不到一丝气息。

“撤兵!”东方辰大手一挥,二十万铁骑轰然调头。

刘老娘和刘倾武被东方辰命人送回了秦国,而无双自从淋过雨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再加上行动不便,整个人沉默得如同一座雕像,周身散着着生人勿近的浓重寒气。

东方辰命人做了一顶软轿,由八个黑甲军交替抬行,向紫竹林行去。

越往南走,雨越密集,二十万铁骑已经回秦,只有三千铁甲军跟着自己。

一个随从低声道:“皇上,楚国太后……”

东方辰淡淡地说:“先押她回秦国,如果她再不识相,哼!”

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但眼中的杀机却如刀锋一般冷寂,属下忙走了下去。

众人来到紫竹林时,放下了软轿。

无双的眼珠转了一下,缓缓地掀开轿帘。

上次来到的时候,却是和东方辰是生死仇敌,程安然带了她来寻慕容雪,而这次来,却换成了东方辰带她来,物是人非,竹林依旧,真不是知讥讽这世事的变迁还是人心的难测。

然而等众人走进竹林时却发现,那竹屋已经空无一人。

竹屋收拾得整洁淡雅,紫色的小花依旧开在竹林里,不时有鸥鸟展翅盘旋在上空,却不见了慕容雪的踪影。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紫竹林?”一声娇咤声响起,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闪身出来,但当她看到身披黑甲,布阵森严的黑甲军时,声音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再转眸对上无双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想起上次的事情,喉咙不禁一紧,脸上的表情僵了起来。

“慕容公子为何不见?”东方辰淡淡地问道。

粉衣女子瞧他气度不凡,早软了下去,讷讷地说:“表哥已经走了一年多了,许是回东海蓬莱仙山了!”

“蓬莱仙山在哪里?”东方辰皱眉问道。

粉衣女子怯怯地摇摇头:“那里是东海白衣人的故里,十分隐蔽,从不带外人进入,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向东走,翻过一片沙漠和雪山就到了东海。”

东方辰垂下眼敛:“调头,向东去。”

无双抬眼,东方辰早已经骑马走到了前面,心中一动,静静地放下帘子,不置一词。

粉衣女子见他们走远了,这才舒了口气,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片刻之后,她拿起笔匆匆写了一个字条,缚欧鸟的脚上,轻声道:“鸟儿啊鸟儿,你快去告诉表哥,有人找麻烦去了,让他小心一点。”

欧鸟鸣叫了两声,振翅飞向茫茫的天空,向东飞去。

就在这一行人出发寻找东海白衣人的时候,暮姑娘已经回到南唐,将程安然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唐少渊。

唐少渊默默地对着灯烛沉思了许久,方缓缓地道:“下去吧。”

“皇上,这是个好机会——”

“下去!”

“是!”

暮姑娘下去后,一室沉寂如水。

淡淡的沉水香混着百花精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唐少渊翻着那本《国策谋》,有轻愁如流云一般漫卷上来。

曾记得两人一起抗后汉士兵,一起看花灯,看盅会,一起打天下。

直到他登上帝位,她却悄然而去。

原以来是一场繁华谢后的温暖同行,却不知,只是一段徒增离愁相思的短暂相随。

红烛静静地燃着,突然一只飞蛾朝着温暖的烛光扑了上去。

哧,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那飞蛾已经被烧焦了。

唐少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不是像这只飞蛾,明知道她是自己无法得到的,偏偏为了那一丝不可预知的温暖而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将手指轻轻地放在烛火上,手指很快灼痛起来,痛楚的感觉让唐少渊皱起了飞起的俊眉。

果然,这样不怕死的结果是自己疼痛罢了。

但是一想到她会和程安然在一起,那股抑止不住的怒意和妒意便如火一般烧得他不能冷静下来。

心里撕裂那个地方又在隐隐作痛,他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她,他要的,只是自己该有的安逸人生,可是她突然出现,硬生生搅乱了他生命中的一切。

“我要怎么办?”唐少渊低语,象是自怜,又像是怨艾。

窗外有轻微的风声,零星的雨丝打在窗格,瞬间溶成小小的水珠,大片的落叶从树上飘落,乱红如雨,纷纷扬扬,象是无数绞碎的绫罗。

“皇上,夜深了,臣妾熬了参汤过来给您补补身体。”细碎的脚步声伴着清柔的女声传来,让唐少渊将手指缩了回去。

女子一身素净雪衣,乌发如云,垂在腰际,观其眉眼,竟与无双有七分相似。

她是淮州一个名妓,唐少渊偶然发现她长的与无双神似,找到一个专门易容的江湖人,易成她的模样……虽然她没有她美,也没有她那样的气质,但是也能聊以自、慰。

唐少渊不语,静静地看着女子,手指留恋地拂过她的眉眼。

“无双,今晚留下来吧!”

白衣女子眸光微微波光,接着巧笑嫣然地道:“好,让奴婢服侍皇上就寝吧。”

蜡烛幽幽熄灭,白衣女子的手紧紧地抓着锦被,强忍住呻吟,承受着俊美帝王的索取。

她知道,他的要就是她清冷的,不理不睬的模样,讨厌她因为欢愉而叫出声,因为承宠而撒娇的模样。

无所谓,只要摆脱贱籍,她白玉莲甘愿做那个女人的影子。

尤其是,能得到这样俊美的男子的宠爱。

没过几日,唐少渊便得到了程安然起兵的消息。

本欲趁火打劫,但细作告诉他随行的人中并没有发现程无双的身影,而紫陵州却有一个程将军将匈奴数度击退。

唐少渊想起无双喜扮男装出战,不禁眉毛一挑,一丝淡淡的喜悦溢上眉梢。

他的眸光如倒映了五彩云霞的湖水,美得惊心动魄,可惜他却不自知,正一心一意地要趁这个机会夺回美人。

但当唐少渊带着大匹人马来到紫陵州时,唯见一地狼籍,死尸满地。

他心中一紧,只觉得心跳骤然快了许多,难道她……

不会的,不会的!

唐少渊狭长的凤眸没有了平日的风流和轻佻,翻身下马,在众多死尸中翻寻着那抹白。

终于,他耐不住性子,随便抓了一个百姓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姓程的将军。

百姓们对无双奉若神明,忙告诉他程将军已经被一个黑袍男子救走了。

唐少渊马不停蹄地赶到唐都时,才发现又扑了个空,东方辰一行人正好赶往紫竹林。

“皇上,秦王带着三千铁甲军正准备进入沙漠。”唐少渊的侍卫单膝跪地回报道。

唐少渊喃喃自语:“沙漠,那里可容易出现沙漠蛮子,倒是危险的紧。云长,你过来!”

那名叫云长的侍卫从来没听过皇上如此亲切的称呼自己,一时间脸腾地红了,忙凑了过来。

唐少渊低语几句,云长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息拂面,纵然他是男子,也被唐少渊魅人的气息引得心旌动摇。

但他素知唐少渊面柔心狠,忙凛了心神,凝神静听。

“属下明白。”

唐少渊修长的手指端起一杯云山松雾茶,轻抿了一口道:“去吧。”

云长点点头,迅速地离开。

唐少渊的脸上浮现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可是先君子,后小人,礼数周到的很。

“皇上,前面就是‘流金’沙漠了!”黑甲军长李虎皱眉道。

明明是秋天了,这沙漠怎么还是像火一样热,无边无际的金色沙砂在阳光下如碎金一般耀眼,看上去美丽而壮观,实际上却暗藏杀机,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东方辰望着血红的落日,脸上拂来沙漠干热的风,静静地说:“翻越这个沙漠,要几天?”

李虎道:“据有经验的人说,需要七天左右。”

“准备一下,明天过沙漠。”

“是,皇上。”

无双拍了拍轿子的边缘,软轿被放了下来。

她知道东方辰性子固执和她有得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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