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程鹏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极力分辨,但又有些口拙,程鹏飞有些畏惧的看了无双一眼,然后飞快的把头低下,“我不是想洗澡,我……我……我只是给你送热水来了!”
“我已经洗好了!”无双一说完,就看到程鹏飞脸上有一些失望的神色,再看程鹏飞提着的大木桶里有些漂浮着的东西,无双捞起一根,放在眼前看了看,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同时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是你弄得?”
程鹏飞点了点头,有点迟疑,“嗯,这些,这些……东西是知道你每天早上要洗澡,我昨天去后面上山挖的,我娘说,用觅兰草洗不会生冻疮。”
无双心中一热,抱着程鹏飞道:“鹏飞,谢谢你!”
程鹏飞的小脸一下子红了,更是结巴得不知说什么好。
在这寒冷的古代,无双第一次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大人的世界,太多算计,太复杂。
不能信也不敢信,但这个孩子,却是把她当成了可以依赖的,最亲的人!
翌日,无双在书桌前教程鹏飞学习兵法的时候,唐少渊缓步走了进来。
虽然唐少渊一天到晚不是笑眯眯的就是面如春风,但鹏飞就是怕他,一见他进来就规矩地站好。
无双合上兵书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程鹏飞闪着亮亮的大眼睛,小声的问道,“嗯……我……我能不能把这本书带回去看?”
无双摸了摸他的脑袋,轻轻笑着,“好,但是不要让别人看到,知道吗?”
程鹏飞的嘴边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还带着两个小巧的梨涡,“知道了,那我……我走了哦。”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出无双的营帐。
无双很喜欢这个小家伙,虽然他有点胆小,但实在是个可爱的孩子,在教他习武的时候,无双无意中发现这个孩子居然写的一手好字,无双就写了一本简单的兵书给他做启蒙读物。
“你这几天都不理我!”唐少渊眼见四下无人,放下太子的架子,一脸幽怨地说。
无双面无表情地说:“你又不是小孩子!”
唐少渊突然展臂,将无双紧紧地拥在怀中。
那宽大的衣袍将无双包住,温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淡淡的芝兰香气薰人欲醉。
他的眼晴像深邃得望不透的深海一般,带着一股柔柔绵绵如江南三月杏花烟雨一般的谴卷,将她罩在其中,几乎在一瞬间,她就要跌进他梦幻一般的眼眸中。
无双从来都知道,只要唐少渊想,他可以迷住任何一个女子,就如同自己初见那晚一般。
“无双,你明白我的心意,对吗?”唐少渊在她耳边吹气,如盅一般低语。
无双垂下睫毛,僵着身子道:“明白什么?”
唐少渊一向温柔的脸上突然涌现了怒气,眉皱着,牙磨着,声音听着让人发酸。
他捏着她冰凉的鼻子道:“你这磨人的妖精,你知道我心仪你,可是你偏要这般不冷不热,害苦了人。我今晚就把所有心里话说出来,你嫁我好吗?我可以给你最尊宠的地位……”
无双轻轻地挣开他的怀,拔了拔烛花,淡淡地说:“你不怕别人说我是秦国的弃后……”
唐少渊伸出一指掩住她的唇:“我不在乎!”
无双一怔,慢慢地道:“我是个充满戾气和血腥的女子,不适合你,唐少渊,我答应帮你夺回帝位,我一定会做到。但是有些事,我做不到,况且现在战事末明,我们还是好好准备准备吧!”
唐少渊沉着脸道:“你还在想着程安然?你明知道他是你哥哥,你们不可能的——”
无双眉毛一拧,打断他的话:“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必说了,我累了,要睡觉了!”
唐少渊只觉得胸中如塞着一块铁石般闷烦,想他生为太子,从末向人低声下气,如今已经放低了姿态,无双仍爱理不理,不免想要发作,但最终只是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走之后,室内的烛光随之熄灭,唐少渊慢慢地伸开握着拳头,一拳砸向一颗大树,震落下枯叶片片。
程无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为何,你却不接纳我?
冬日本不是作战的时候,一般双方打仗的人都会默契地选择冬季休战,一方面休养生息,另一方面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了,而且粮草不足。
但无双这次偏偏要反其道行之,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就是唐令的士兵躲在温暖的皮帐中取暧的时候,唐少渊的二十万大军军已整装待发,即将给予他致命一击!
“倒酒壮行!”唐少渊金石玉响的声音染上了金戈杀伐。
133 杀戮
( )“倒酒壮行!”唐少渊金石玉响的声音染上了金戈杀伐。
各队队长出列,提起准备好的酒瓮给士兵们满斟上烈酒。
“各位将士,此次背水一战,不胜则亡,毫无退路,传令三军,只准备五日粮草,五日一过,若攻不下临安,我们便再无活路!”
这个破釜沉舟的计策也是无双的主意,但凡人有了退路,都不易用尽所有的力气,唯有断了后路,才能奋力一搏。
诸将一笑,昂起头,同时将满碗烈酒一口喝下,只觉得一股**的热流顺着喉管流入胃中,顿时浑身发烫。
所有将官漂亮地将碗底一亮——涓滴不剩!
唐少渊用力把酒碗摔了个粉碎!“必胜必胜!!”
百万人同时痛饮,只听清脆的劈哩啪啦声响个不停,战士们纷纷把酒碗摔个粉碎。
豪气陡生,低沉地吼声如雷:“必胜必胜!!——”
风卷雪怒,战歌长奏,征讨之战开始了!
“全军上马,出发!”
铁骑铿锵,三千绝杀开路,二十五死士随行,身后燕翅展开是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临安方向进发。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攻过来了!”守城的小兵看到黑底红字的唐字旗时,吓得赶紧回去禀报通向临安的第一个关口,黑虎关的守将李孟良。
李孟良也算一个好将,只是脾气暴躁,屡屡不得升职,所以被分到这里守第一关,即吃力又讨好的危险差事。
李孟良迅速穿上战甲,精声道:“通知所有士兵,立刻整队,准备迎敌!”
而唐少渊他们则占领了黑虎关外一个小城,双方摆开阵式。
李孟良命人通知霍思带兵前来救援,但他不知道,霍思早已存反心,正准备引唐少渊进临安。
“李孟良,赶紧开城投降,太子定会饶你不死,若不然,我们就攻城了!”喊话的士兵气势冲天地吆喝着。
李孟良高挂免战牌,等待援兵。
让他出战,笑话,他才几万兵,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他有时间等,无双偏不让他等,一声令下,投石机将土雷投入城内。
轰轰轰!
火光冲天而起,众人哪见过如此凶悍的利器,一时间阵脚大乱,不少士兵匆忙逃袭,躲在城中瑟瑟发抖。“将军,敌人的武器太利害,咱们投降吧!”一个士兵劝道。
李孟良抽刀,一刀砍死这个士兵,冷冷地说:“再有言退者,斩!”
但他们血肉之躯怎挡无双的火药手雷,片刻之后,二十五名死士已经在混乱中如幽灵一般侵入城中,取李孟良首级,大开城门。
众人一看主将已死,纷纷投降,唐少渊轻易地打胜了第一仗。
接下来留了人手驻守黑虎关,几万大军继续向前出发。
唐少渊的军队远远望去,只见黑黝黝的一片,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海。奔腾的骑兵先锋驰骋大地,一行行的步兵象波浪起伏那样在原野上前进。
一路连克数关,终于接近了临安最近的一个省:华青省。
华青省地处要塞,是唐令的心腹大将所守,此将凶悍无比,屡立战攻,倒是一个劲敌。
无双站在城头上,一身白色的战甲,身后的黑色披风在猎猎翻飞,她没有冲到最前面,只是坚定的站在城头上,让所有的士兵都能看到她,看到他们的主帅。
而唐少渊,而身先士卒,一身血色的战袍翻飞,化身为蛟龙,带着士兵冲在最前面。
隆隆的战鼓响了起来,脚下的大地仿佛随着各人的心在一同跳动,唐少渊的部队像发了疯一样的嘶吼,面对着敌人奋不顾身的厮杀着,要攻克这座唯一的屏障。
无双看着厮杀的士兵,坚定的握紧了腰间的长枪,背脊挺拔,如同一只挺立的丰碑。
有时候,将领的作用就是一个信仰,只要信仰还在,士兵们就有冲劲和干劲。
华青省的守将朱子有站在城楼上,和无双遥遥对视。
这个银面将军,到底是何人,唐少渊得将如此,犹如神助一般!
正在双方血战的时候,朱子有的援军已到,顿时将无双带的前锋部队团团围住。
无双眉眼如霜,冷冽地注视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她缓缓的举起右手,面色平静的看着对面潮水一般汹涌奔来的敌军,眼神宁静,除了冷冽的寒芒,没有一丝一毫畏惧的情绪。
突然,她将手重重的挥下去,长风呼啸而起,卷起她的披风猎猎翻飞,一队三千人的骑兵突然自里面冲杀而出,人人披着黑甲,肩上系着红色的肩带,平举着锋利的战刀,肃穆的军队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呼,迎着火红的夕阳,冲杀而去。
唐少渊亲自击鼓高歌:
帝不仁道不佑何以万物为刍狗
仰天笑独登楼睥睨苍生轻将侯
乱世图战不休且看何人砥中流
行前酒军令骤虎牙横指踏九州
今朝谁相侯煮酒话千秋邀天共筹谋
弦月如满弓白骨筑英雄鹰旗展苍空
三尺青锋傲笑群雄谁抵万夫勇
谁回眸白衣临风奇计逆天乾坤动
默负情仇祭血青铜谁诺舍生守
谁泪引箜篌翎羽凋花红
谁坐笑万军朽
指枪问穷寇谁尚敢与我一战否?
无双带着三千绝杀军人在雄壮的歌声中直杀向围堆来的敌人。
一时间,战场成为修罗地狱,血流成河,尸体堆叠,残阳如血。
正杀得日月无光之时,二十五死士已经完成打通前面关卡的任务,飞奔而来支援无双。
朱子有只见远远的有一个黑点有迅速的向他们靠扰,很快黑点变成黑云,以奔雷之势飞了过来。
朱子有被这气势惊到,一脸紧张:“糟了,是他们的援军,拦住他们!”凭直觉,他感觉到这一群黑衣人来都不善,而且杀气腾腾。
134 王者归来
( )后继部队相继赶到,朱子有眼见大势不妙,浴血奋战,身中数十箭至死仍圆睁着双眼。
青华省失陷后,霍思拿着兵马符严令沿途的人马不准行动,放唐少渊畅通无阻地直达临安。
他知道,若战争,最后胜的还太子,只会增加伤亡而且。
京城的官员已经被无双买通,在唐令还蒙在鼓里的时候,已经转风移舵,准备给新的帝位制造龙袍了。
唐令此时犹如困兽一般惊慌失措,不停地摔着东西,大骂守城的将令无用。
一封封告急失陷的文书如雪片一般飞来,几乎将他压垮。
一向热闹的后宫突然间冷寂起来,唐令神智不清地走出宫殿,突然看到一个宫女正拿着包袱准备偷偷出走,一时间怒火冲心。
“你要干什么,你拿着东西要干什么?”唐令掐着宫女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宫女惊得全身瘫软,害怕地说:“皇,皇上,奴婢不想干什么呀!”
唐令手下用劲更大,掐得宫女几乎喘不上气来:“你骗朕!朕是皇帝朕还没死,你们居然一个一个都想走了?”
宫女脸变得青紫,艰难地说:“皇……皇上,齐妃和王美人她们,她们都准备走了!”
唐令闻言更是火上浇油,一剑斩了宫女,杀气腾腾地向皇宫走去。
一路上只要遇上准备逃走的太监宫女,便毫不留情的一剑除掉。
正在收拾东西的齐妃一看到他来,急忙把东西藏在怀里,惊恐地说:“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唐令阴沉着脸道:“怎么?朕不能来吗?”
齐妃勉强笑道:“能,当然能来——啊,皇上,你要干什么?”
齐妃被唐令推倒在榻上,哧的一声撕开罗裳,哗啦啦,藏在怀里的金钗宝石掉了一地。
“贱人贱人!”唐令怒不可竭地喝道,拿剑指着齐妃。
齐妃情急之下拿起一个铜镜,狠狠地砸了过去:“你这个杀父逼母,**弑兄的混蛋!”
唐令被铜镜打在脸上,一阵眩晕,再睁开眼,已经看到齐妃仓皇地逃了出去。
他提着剑一路狂奔:“贱人,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宫女小莲惊慌地冲进皇后殿内:“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疯了,提着剑要杀人呢!”
皇后一脸端庄,毫不惊慌地说:“哀家早就料到他有这个下场,小莲,给哀家准备三尺白绫。”
小莲惊恐地掩唇:“皇后娘娘,你——”
皇后安静地梳着发,她自从嫁给唐令,便被冷落深宫,若不是父兄还有用,早已经生不如死,现在父兄战死,唐令作恶作端,曾逼得太子妃自尽。太子此次前来复仇,定然不会放过唐令所有的妻妾,与其受辱,倒不如一死。
唐令的皇后正是朱子有的女儿朱晓芳,这个安静的女人,在国破家亡的时候,在寂寂的后宫中,选择了一条白绫了断了自己的人生。
她死的时候神情安详超脱,芳龄二十五岁。
唐令追了半日,没追上齐妃,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
这时一个曼妙的身影莲步轻移,上前扶住了他。
“哥哥,你这是为何事生气啊?”软语娇音让人迷醉,来人正是南唐的五公主唐婉茹。
婉茹公主其母乃是唐军攻打柔然时掳来的,唐帝贪其美色,宠幸生婉菇。
唐令偶然发现其母为柔然送信报,便威迫这个高鼻蓝眸的妹妹屈从自己,但婉茹公主的母后还是被皇帝处死。
婉茹在唐令手下苟且偷生,早就对他怀恨在心,恨不能取其项上人头,现在太子即将攻上临安,她也按捺不住了。
唐令见别的宫妃都要逃走,唯有这个被自己侵犯过的妹妹仍笑语盈盈地陪在身边,不由得舒了口气,似乎从她身上找回了自己的尊言。
“这些贱人要离开朕!”唐令咬牙切齿地说。
婉茹公主轻笑:“如此良辰美景夜,何必管他人作甚,妹妹治了一桌酒菜,与哥哥对饮赏月如何?”
唐令顿觉腹中饥饿,站起身道:“此提议甚佳,我也好久没和妹妹亲热了!”说着上前要搂婉茹的腰。
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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