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有什么事要见我?”安然沉声道。
听到安然的声音,小怜眼中才如灯炽一般闪现一抹亮光。
“太子——”她颤抖着掏出怀里的东西。
那布包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似乎有千钧重。
“公主拼了性命拿来的,太子一定要好好……保管,如果有机会,救公主,公主被……被抓了!”小怜一口气说完,小怜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安然慢慢地,一层层地掀开染血的绸布。
白玉清润,华丽温润,血迹顺着龙凤的脉络蔓延开来……
有人看到太子的手轻轻地颤抖,骨关分明似乎要握碎玉枕一般——
太子的脸上有着暴风雨欲来前的阴沉和晦暗,和平时温良的模样判若两人——
太子拔剑,腰中的青龙剑出鞘,青光荡漾。
一派一往无前,摧毁一切的霸气,丝丝寒气,透骨追魂。
“来人!”
隐者无声无息地站在旁边:“太子!”
“召集燕云十八杀,去秦国救人。”只是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隐者瞳孔收缩。
隐者冷血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微眯说道:“太子,这些人都是你最隐秘的势力,若是被人发现——,而且,太子有几成把握能救得了她?”
安然摇了摇头,声音略显低沉,说道:“一成也没有。”
“那太子还要——”
“我必须去,就算知道是死局,我也要去。”她为我可以死,我为什么不可以为她?
傻丫头,太傻了,不过随口一句话,却让她无端受累!
安然淡漠地说:“收拾一下,连夜出城,记住,任何不准向外透露我出城的消息,否则,杀无赦!”
冷血垂手:“是,太子!”
安然摸出一只黑玉哨子,在暗夜里吹响。
倾刻间,只闻整齐的马蹄声如惊雷边在暗夜里滚滚而来。
十八名黑衣人戴着青铜面具,只露两只狠戾的眼睛,手持扭股剑,身披黑甲,一言不发如龙卷风一般骑着大宛良马横扫过来,十八名黑衣铜面人行至离安然十米的距离,齐齐勒马,队型整齐,翻身下马,向安然单膝下跪,声若鸣雷,气势惊天地齐声呐喊:
“主人!”
安然抬手命他们起身:“今天要辛苦诸位了!”
115 三男争美(**)
( )115三男争美(**)
“属下愿誓死追随主人!”
十八名黑甲黑衣的骑兵便是安然养的死士,燕云十八杀!
他们以安然为首,呈燕翅列开,抽出扭股剑,森冷地举起:“犯我主人者,杀!”
安然一身雪衣华服,站在黑衣人中间,分外显得出尘飘逸,玉树临风。
冷血牵来他的马踏乌云战马,安然翻身骑上,缓缓地戴上一个银色的面具。
他催马疾奔,后面的十八杀如乌云一般紧紧相随。
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芒!
十八杀马踏夜月,蹄踏寒霜,日夜赶路,不过两日功夫便来到北秦的境地。
与程安然不知道,此刻另有一人惊怒交加,正带着北疆的大股兵力向北秦出发。
这个人就是唐少渊。
他惊闻在北秦的细作汇报,原来那男扮女装的人正是北秦的皇后程无双时,不禁心如刀绞,怪不得她会跟东方辰,原来,她从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本欲绝了思念无双的念头,不料又获飞鸽传信,信上说程无双被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唐少渊想也不想,立刻点铁甲兵三万,奔向北秦。
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愿意再去考虑此时出兵的危险和个人的存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程无双不能死,他要救他!
两路人路同时向北秦出发,只不过唐少渊慢程安然一步,等他到的时候,程安然已经到了。
立秋时分,天气还非常热,但一听说今天处斩的人是秦国的皇后,不少人放下手中的事情,探着头望向斩首的监斩台。
无双被拉了出去,放在囚车里。
虽然她发丝凌乱,但神情安宁,淡漠高贵,自有一股不凡的气质。
东方辰坐在龙椅上,一字一笔的练字,淡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皇上不去看看她吗?”太后紧盯着他问道。
东方辰停下笑,抬眼望着淳于皇后,苦涩地道:“母后,你又何必逼儿臣?”
淳于太后拍着他的肩,缓步走了出去。
“太后,你看皇上他会不会……”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试探着问。
淳于太后冷哼一声:“皇上知道轻重。走,到玄武门看斩。”
老嬷嬷应了个诺,赶紧上前扶着太后。
大街上,人头攒动,路人纷纷在围观北秦皇后,这个传奇的女人。
交头议论的人群中,突然一个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诉:“皇后娘娘她一心为我北秦百姓,求皇上饶了她吧。”
接着另一个老太婆也跪了下来:“是啊,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研治出治疫的方法,我们早就死了,她是个好人啊!”
“放了皇后娘娘!”百姓们不由得嘈杂起来。
那些开路的侍卫拿着皮鞭抽着起轰的百姓。
“妈的,给老子闭嘴,滚一边去。”
“狼心狗肺的东西!”只听百姓人群中一声女子的哭声突然响起,只见一枚鸡蛋顿时飞出,对着侍一的脸就砸了下去。
“谁!”领头的侍卫大怒,怒声叫道:“是谁打的,站出来!”
“猪狗不如!”
连声的叫骂声齐声响起,马车渐渐上前,车轮缓缓滚过满是尘土的街道,尽管有那些长矛利箭的逼迫,可是,百姓们还是推搡着向前涌去。
无双只觉得眼眶一热,酸涩的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她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一点小事。
不过,百姓们终究是斗不过官兵的,她还是被推到了监斩台上。
戴着面具的青风立在监斩官身后,以防有人劫法场。
当然,这也是一个局,一个诱敌的局。
东方辰看着沙漏和日影越来越心浮气躁,不停地踱着步子。
一个小太监不小心把茶水洒了出来,被东方辰一脚踹上去,当场昏了过去。
人人都知道皇上现在心情不好,最好别惹他。
那时影慢慢地移向天空的正中,虽然室内满是冰块,东方辰仍觉得口干舌躁,衣衫尽湿。
终于,他拿起龙呤剑,疾步向门外走去。
“皇上,你到哪里去?”太后安排的小太监跪在前面挡住他的路。
“滚开!”
“皇上,太后娘娘说了您不能见血腥之物!”
东方辰抽剑,一剑砍向太监的脑袋,太监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上,血,染红了青方砖雕花的地板,蜿蜒成一片刺眼的小河。
终是无人敢再送死,东方辰越走越快,到了最后直接跑了起来,骑上照夜狮子,飞奔向刑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见那个恶毒的女人,但是潜意识中,他觉得不见她一面,自己下辈子都不会过得安稳。
囚车正缓慢地走着,突然间,只听嗖的一声破空锐响顿时好似一个惊雷陡然炸开,一只银色的利箭旋风般激射而来,直射押囚车之人的脑袋,巨大的惊呼几乎同时响起。
侍卫眉心中箭,晃了几晃,轰然倒地。
所有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空空荡荡的长街尽头,一匹通体雪白,唯有四蹄漆黑的战马之上,眉眼冷寂如画的年轻男人,头戴银色面具,一手拿着一只描金劲弩,仍旧保持着射箭的姿势。眉眼凌厉如雪,身姿较小可是却有着那样强大的气势。
长风吹过,他的白色长袍随风而动,宛如战神一般凌厉。
而在他身后,如闪电般突然多了十八个黑衣青铜罩面的人,散发着浓重的杀意,让人感觉从暑天直坠向冰窖。
无双猛地睁开眼,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她秀眉微皱,眸蕴精光,如一只熟睡的狮子突然苏醒,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观察起来人的善恶。
程安然遥遥的站在一箭之地外,银白铠甲,银白面具,当他看到无双周身是伤的模样,眸中立刻有着噬人的冰冷和喷薄积压的怒意,他冷冷地说道“放了她!”
这时,看守囚车的侍卫才回过神来,立刻把囚车包围,一个武官大声喝道:“都给**家伙,如果犯人被劫,小心你们的脑袋不保。”
程安然嘴角浮起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他寂寂地道:“你们何必,要找死!”
他微一抬手,身后的十八杀立刻如惊鸿一般掠去,没有人看清他们是如何出手,只觉得一股疾风卷过,所有的侍卫已经咽气,而他们的人头,则如切断的菜瓜一般滚落一街,街上的百姓骇得惊叫着四散逃走。
程安然一剑劈开囚车,解开锁着无双的手铐。
“妹妹,”程安然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刻骨的怜惜和愤怒,但他不愿无双看到暴戾,于是缓缓地将双眼闭上。过了一会,再缓缓的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
看不出任何冲动和震怒,只是温柔的看着无双,森冷的头盔下,嘴角温柔一笑,声音清淡但却那样清晰,柔和的传到无双的耳朵里。
“别害怕。”
苦苦忍了太久的眼泪,终于潸然而下,滑过无双雪白的肌肤。千言万语在胸腔里凝聚,却一字也说不出。
策马驰来的帝王看到眼前这一幕,只觉得一股森冷的怒意直冲向脑子。
呵呵呵——
低沉沙哑的笑声突然响起,东方辰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一般,满脸的狰狞,不管来者是谁,想抢程无双,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东方辰停马,眉梢一挑,压住怒意,一挥手。
躲在暗处的隐者立刻现身,疾速离去,片刻之后,三万皇家禁军如奔雷潮水般滚滚涌来,把程安然和无双包围在其中,所有的弓箭都拉满圆弓,森森的箭头全都对准了乌甲闪烁的十八杀,像是一群吞噬天地的饿鬼。
“放了她!”东方辰薄唇吐出冷冽的话语。
程安然搂着无双,状若末闻,怜爱地替她试着脸上的血污。
“我们回家!”
东方辰大怒,猛地拉箭:“再走一步,定叫你有去无回。”
顿时,所有的秦兵将箭头对准程安然,只要他再动一步,便万箭齐发,让他穿心而死。
而十八杀,也悍然将主人围在中间,顽强如雨中的磐石般在强大于数倍的敌人面前屹立着。
一瞬间,黄沙满天,狂风吹袭,让人睁不开眼晴,炎热的午后突然响起了轰隆降的闷雷声,紧接着,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暴雨哗哗地下了起来。
百姓们早已经四处逃开,唯余如石头一般立着的秦兵和十八杀以及,他们的主人和程无双。
桃花的冷香幽幽入鼻,无双闭上眼,靠在安然肩上:“你这一来,恐怕凶多吉少,何必这么傻?”
安然温和地笑:“你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正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忽听一群残兵狼狈地逃向这边。
“皇上,不好了,有人劫法场!”一个士兵满身泥狞和鲜血,污浊不堪地跪在东方辰面前,颤抖着说。
喊杀声渐渐逼近,东方辰抬眼,隔着瓢泼大雨,黑压压的大军如蚁一般挺进,转眼间便攻到了眼前。
当中一匹黑马神俊异常,唐太子少渊一身黑甲,更衬得面如雪玉,唇红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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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的玄武门外,苍白的女子衣衫染血,墨发飞扬,以她为中心,四周全是森冷的刀箭和军人。
在这三重包围之中,是三个当世最为桀骜耀眼的傲世王者。
暴雨如注,狂风肆虐,风云凝聚,王者归来。
剑锋相指之下,三军对垒,所为的,只是伊人!
东方辰突然放声大笑,似乎看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程无双,朕,小看了你,真是小看了你!你不止与一个男人有染,还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你的手段不可谓高明!”
他每说一个字,无双眼中的怒意就增加一份,她细长的脖颈高高地挺立着,拳头紧握,强忍着滔天的怒意。
“我想,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腹中那个孽种是谁的吧?”东方辰冷冷地说道。
唐少渊和程安然齐齐吃了一惊,将目光望向程无双。
无双不接话,看着唐少渊厉声道:“谁准你来的?”
唐少渊蛮不在乎地说:“腿在本太子身上长着,本太子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你——”无双气得不能自抑,一个一个都是大笨蛋,不知道人家张了网在等他们吗?
啪啪的拍手声传来,东方辰对着唐少渊道:“没想到唐太子对朕用过的女人这么感兴趣,早说嘛,就送给你也无妨,这样也能保朕些颜面,省得看到她做出一些不顾人伦的事情。”
无双只觉得心脏处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若不是安然扶着她,只怕要痛晕过去了。
“东方辰,你太令我失望了!”无双冷冷地说。
东方辰半眯着眼道:“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以你为饵,朕可是钩到了两条大鱼。传令下去,今天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不许离开。”
东方辰一字一句地说:“你们,都得死!”
东方辰不顾身后三万唐兵的威胁,手狠狠地放下,薄唇吐出冷冽的字眼:“放箭!”
与此同时,三万唐军也在唐少渊的命令下万箭齐发。
一刹那间,风云色变,草木含悲,万千蝗蝗之箭在半空中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网,狂风暴雨中,互相射杀。
铁箭所到之处,一片人仰马翻下,惨叫声划破天苍穹,交织成这世间最为惨烈的乐曲。
也不知道是唐军的人还是秦军的人。
十八杀举起精钢圆盾,将无双和程安然护在中间,静立不动,静观其变。
无双看着唐军中箭倒下,看着唐少渊孤绝的身影在为她战斗,挣扎着要出去。
程安然温和地按住她的心,温柔地说:“无双,血腥和战争是男人的事情,你闭上眼不要看。”
无双按捺不住地失声道:“在这个时候,你叫我闭上眼?我能安心吗?他失去太子这位,落魄到北疆,本来根基不稳,如令为我冒险而来,损失惨重。倘若此时再有人给以致命一击,唐少渊就永远翻不了身了。哥哥,你能来救我,我好感谢,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选择,请你不要拦我。”
无双一把推开护着她的乌盾,长发飘飘,白衣染血,眉眼冷寂,站在这刀林箭雨之中。
不知为何,那些繁乱的箭竟一支也没有射向她。
她冷冷的望着东方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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