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相和以宜都会健康快乐地长大,完整的家,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护你们母子周全,至死不渝。”
连铮握上莫阿娇的手,莫阿娇没有挣脱,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莫阿娇是跟生活妥协,年少到已为人母的她经历了太多的分分合合,再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了。七年加三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孩子需要家,孩子的父亲需要温暖,只有这样,才是最善的结果。
“关于你们连家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参合,我跟冯要伟是怎么来的也不想知道了。我明白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如果她想我们了,我有时间会带着孩子去看她。如果再没经过我的同意带什么人来,会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我自己都不知道。”
连铮忙不迭地点头,莫阿娇叫他吃砒霜他都不会眨一眼,何况还是跟他商量。
果不其然,昨晚深夜谢翩打电话过来说莫阿娇可能以后不会再拿什么乔了,他真的每次都很准。连铮不知道的是,谢翩昨晚是把连铮说成了命苦的小白菜。女人心眼多同情心也多,谢翩走时莫阿娇已经满脸是泪了。
连枝怎么对待连铮都是他叫了那么多年的妈,他连夜把连枝接过来见莫阿娇是报答连家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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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玩得很疯很累,在回来的车上已经睡着了,连铮一边抱一个进得莫家。
莫阿娇领着连铮进卧室放好两个孩子,莫父莫母都没插上手。
莫阿娇再次来到客厅时,才注意到沙发上的连枝,只是连枝看她的眼神有点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她也说不出来。
连铮一眼就察觉了,拖着莫阿娇退后几步,莫父莫母也觉得连枝的气场突然变冷了。
“那是你们的孩子?”连枝问连铮。
“是的。”
“你怎么能让我的女儿生你的孩子,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连枝不相信啊,连铮对外是她儿子,跟她女儿生了孩子,她一辈子都在这种错乱的关系中吗?
连铮叹气:“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谁。”
“你是连铖训练出来的魔鬼,我不要我的女儿跟我一样!”
“要说是魔鬼,整个屋子除了你,谁都不是。”莫阿娇受不了连枝自以为是的保护,“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你把大家一步步逼入绝境。如果你能跟连铮好好沟通,冯叔就不会自杀。如果你跟连铮说清楚,我就不会带着孩子见不到爸妈三年。你怀我给我生命,我应该感恩,但是你这种扭曲的善意却对连铮和所有人造成了伤害。没有你,冯叔就不会死,连铮不会伤痕累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你想要我待见你,就麻烦你收起你以前对他的态度。他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莫阿娇从连铮手中挣脱,走到连枝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连枝眼神中的那股杀气还在,只是面对跟她相似身体里留着她血液的莫阿娇,手慢慢松开。人真的很自私,亲生的果然下不了手,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人,估计已经挨了连枝的巴掌了。
“作孽啊作孽……”连枝退坐回沙发,脸埋在手掌中,哭泣。
以前那个温柔如水的连枝,在长期幽闭的环境下,狂躁、抑郁、性格阴晴不定。
莫阿娇更能确定连铮从小的日子不好过了,这等环境下长大,即使拥有金山银山都不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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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的情绪稳定不需要镇静剂了,她慢慢控制着,又回到了平静悲伤的状态。
莫阿娇拉着连铮进卧室,莫以相和莫以宜醒来后就跟爸爸一直在床上玩,拿着已经翻得很旧的童话书让连铮念给他们听。
莫阿娇本来坐在电脑前浏览网站比较幼儿园的好坏,连铮的声音听得她也呵欠连天,踢掉鞋子爬上床睡在最里面。
连铮为三人盖好被子,把母子三人的手握在一起,继续念未完成的童话故事,宁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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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连铮和莫阿娇把连枝送回宾馆后,马上驱车去了冯要伟的酒。
这也是自那天酒外出事后,莫阿娇第一次来,经理眼尖,为莫阿娇安排在卡座,跑着小步把冯请要伟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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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要伟端着酒杯走上阶梯,看到有连铮,停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虽然你是以相和以宜的爹,但是我看到你还是觉得很败兴,无解。”
莫阿娇看了一眼连铮,直面挑衅他没出声也没变脸,她握了握他的手谢谢他的包容。
“来这的目的很简单,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和理解,连铮他是你两个外甥的爸爸,也是你姐姐的爱人。”
冯要伟一口酒呛着喉咙咳了半天,缓过来后看着一脸认真表情的莫阿娇,他扶着额又笑出声来说:“娇娇你从哪里看像我姐姐了?”
“哼,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我比你先出子宫就是事实。”
“好好,是事实,你是我姐,亲姐行了。”
莫阿娇骄傲地抬起下巴,“逝者安息,生者如斯,今天你也见到那个人了。咱快刀暂乱麻,今天只要我把你喝倒了,你就放下过去的一切包袱,做我孩子他爸的小舅子行不?”
“昨晚的我可是喝了很多啦,今天再喝差不多会酒精肝得让姜美丽老爸检查了。”冯要伟知道莫阿娇说的那个人是谁,经过三年的分别,莫阿娇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答应。到底是什么会让他有这么不安理由的为她,冯要伟自己也说不明白,骑士没有因为身份变化而改变。
“美丽马上就到,来之前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同学聚会神马的她最喜欢。”莫阿娇就是抓住了冯要伟的心理,其实她知道如果不说出来冯要伟也会默默支持她。心结不是说解就解,莫阿娇就是打着亲情的牌子来应对冯要伟。
同命相连,对连枝没有任何祈盼,所以当时一见面,两人都是同一个反应——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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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经姜美丽提着大包进酒时,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谢翩双手护着她穿过舞池跌跌撞撞走到卡座。
“我杀了那么多波僵尸,你再不来茅山道士都要给我退位让贤了。”莫阿娇收起手机,大声说。
姜美丽挨着莫阿娇坐下,拉开包的拉链,眼睛闪着晶光挑着眉毛让莫阿娇看。
以为是什么好酒,莫阿娇拿出来,一看商标原来只是冰锐。
“姜美丽,我这个酒可是北江市最大的酒,会没有你包里那玩意儿提供?瞧不起人的人该自罚三杯白的。”冯要伟一看也是冰锐,这对于他来说只是儿童饮料。
姜美丽也不收收藏藏,把里面的酒全放在桌上。莫阿娇给她打电话说要拉拢冯要伟和连铮的关系,灌酒她来陪。喝多少都抵不过风月场合荡惯了的冯要伟,所以姜美丽想了一个办法,狸猫换太子。
谢翩抿唇脸颊僵硬抽搐了一下,瓶子商标看着是冰锐,里面那蓝色的却是害他以为自己出柜了的“飘飘欲仙”。女人不能惹,太狠了,他在想冯要伟等下会被几个人抬出去?
“你敢说你酒里卖得价钱比我在超市买的便宜?老同学这几个钱你也想赚,钻钱眼儿里去了。”姜美丽拔掉瓶口的塞子,把酒倒在杯子中。
如果冯要伟能仔细点,他就能看到,姜美丽给他们三个男人倒是拔得塞子。而姜美丽和莫阿娇两人杯中里酒,是用酒瓶起子开的。
“娇娇,我把整桌的儿童饮料喝完都不会醉耶,你要不要换别的赌注呀?”
“大家高兴聚在一起谈什么喝醉,伟哥你那么想喝醉去我家,我家里有酒精,叫谢翩炸一碟子花生米给你配着吃。人醉心明白,我们明话,一笑解恩仇。以前我家翩翩对你多有得罪,咱翻篇儿,我先走一个。”姜美丽挑着眉毛给莫阿娇打暗号,意思是冯要伟绝对会喝趴下,她直接对着瓶口喝下一瓶。
“啧,行。”冯要伟端起放在他面前的那杯,一口气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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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铮是看到姜美丽的小动作了的,他还是毫不犹豫端起那杯,敬冯要伟:“我干了,你随意。”
冯要伟就近拿着瓶给自己倒,回了个连铮的“干了”。
接下来是谢翩和姜美丽轮番上阵边敬酒边说着过去各种往事,可想而知,以一敌三的冯要伟最后真的是被手下抬上二楼休息室了。
莫阿娇还没摸清线,他们人已经出了酒,因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四人踩着月光漫步在安静的街上。
走了差不多百米,连铮突然蹲在莫阿娇身前,莫阿娇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连铮把她背了起来。
姜美丽看得眼痒痒,孺子可教的谢翩也同样蹲下背起了她,并排走着。
莫阿娇嘴里轻哼着歌,连铮手拍在她屁股上跟着打节奏,感觉回到了高中那样年少无猜的日子。
旁边的一对人生冤家也没有再吵架,和莫阿娇一起哼着歌,路灯把四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抽了,梨子连文都打不开……
58醒闹爸爸
墓碑上;冯博一脸灿烂的笑容展示在大家面前;跪在墓前凄凄而哭得连枝被连铮扶起来。
站在墓前;安静没说话,只留着连枝的哭声。
“妈妈你也哭了?妈妈不哭;以宜会保护你的。”
莫以相听见妹妹这么说,马上接话:“妈妈不哭;以相也会保护你的。”
莫阿娇蹲下,把两个孩子拥入怀中,这才是她今生最大的依靠。
莫母担心的看着女儿和孙子;她本来就不主张把孩子带到这里来;莫阿娇执意要带来,说让冯叔看看他娇娇的孩子。
冯要伟要往莫阿娇方向去;被连铮拉住了。连铮把他手上的连枝交给他,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九十度鞠了个躬,再来到莫阿娇的位置,蹲下安慰她。
连枝看着扶着自己的儿子,内心千转百回,是乔杰救了她,救了她的孩子。
欠你一生情缘,许你孩子一世安稳,这就是乔杰默恋连枝付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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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枝因为这几天情绪的连续不稳定,她又必须回B市养病。
莫父吩咐冯要伟和莫阿娇去送行,不情愿的冯要伟龟速开车,两人到机场时飞往B市的飞机起飞还有一小时。冯要伟才知道被莫父给玩了,肯定知道他会拖到最后一刻,所以才谎报时间。
连枝从包里拿出两把小金锁项链递给莫阿娇和冯要伟,那是她在怀着他们的时候做的,一直保留到现在。
冯要伟接了,但是他转手就放在莫阿娇手上,“给以相跟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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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检时,连铮几乎是几步一回头,莫阿娇都微笑着跟他挥手再见。当他一步一回头时,莫阿娇手都挥酸了,冯要伟看不下去了,几步路走得像生离死别,他拖着莫阿娇先走了。
连铮看着莫阿娇的背影,被连枝提醒着过安检,他想着飞机一落地就马上买票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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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冯要伟也开得很慢,难得有闲情时间跟莫阿娇单独相处。
“对了,你那个学生的奶奶,我把她接来北江了,他妈答应要照顾她。”
“噢,我都快忙忘了。徐傲妈妈答应了?”
冯要伟承诺每月会固定为奶奶付生活费,徐傲他妈当然会答应。
“你是忙,忙着跟姜美丽一起灌我酒,这胳膊肘往外拐得让我心寒。”冯要伟喝了那晚的酒,胃难受了几天,幸好姜美丽第二天有送熬好的保胃中药,不然他可能要去医院挂号肠胃科了。
狠呀,这两妮子!
说到底,冯要伟还是帮莫阿娇一直在善后,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涌泉以报,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不要再让他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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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氏大楼,谢翩忙得连上个厕所都得挤时间,不停地开会签字下达命令。
莫阿娇没回来前他很忙,莫阿娇回来后他更忙,连谢醒他都没时间去接回来。儿子在丈母娘家,会不会等连铮回来坐镇后,他的儿子已经是肉球了?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谢翩按接:
“谢总,有位自称是您的妈的人要上来见您,能请进来吗?”
谢翩想,他妈在B市啊,怎么突然来了?
“谢翩,你儿子在我手上,识相的话就下来!”
中气十足的女高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此妈非彼妈,是他丈母娘。谢翩扔下笔,屁滚尿流
跑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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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粑粑~”姜母把谢醒放在地上,由着他跨着小短腿走向谢翩。
谢翩抱起儿子,脸上尴尬对着姜母笑:“妈您来之前跟我先说一声啊,我好去接您。”
姜母挎起放在柜台上的一个旅行包,无视谢翩的谄媚:“我要是说了来还能见到你人?”姜母也是气啊,这孩子一放她那就是几天,她很久都没摸麻将了。
谢翩汗颜,“您不知道,我是真的忙。我们连总,也就是娇娇的老公今天刚回B市,公司积压了很多事情没处理。”
“娇娇那孩子真是苦~”姜母也喜欢莫阿娇,年轻人之间发生的误会她不知道,只听姜美丽提过她在农村养大了两个孩子。
“既然您人都来了,就上去坐会儿,等我把文件……”
“娇娇苦跟你文件有什么关系?”姜母没被谢翩拉扯出另一话题,把柜台上另一个谢醒用的综合包拿起放在他手上,潇洒转身,“我报了旅游团,下午的飞机,你儿子长大之前我是不会回来的。”
谢翩瞪大眼睛看着姜母雀跃的背影,有必要那么雷厉风行那么狠吗?这都是基因遗传,姜美丽的没良心跟姜母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谢翩心里躺泪,只能抱着儿子回办公室,这个姥姥不疼妈妈不爱的儿子,只能他来照顾了。
谢翩把儿子放在沙发上,从包里拿了几个玩具出来递给他,把文件搬到茶几上,边看文件边逗着儿子。
“粑粑~”“嗯。”
“麻麻~”“嗯。”
“姥姥~”“嗯”
“姜丰~”“……”
谢翩眼睛从文件上移开,看着儿子,他刚刚喊什么?
谢醒终于有了爸爸的关注,又高兴地继续说着姥姥经常教他说的话:“姜丰是老狗~嗷~”
谢翩笔都没来得及放开,一起捂住了儿子的嘴,想着自己的老丈人就冒冷汗。
姜丰,市医院院长,在报刊上发表过很多学术论文,被称为医院界的泰斗。严谨,正直,不苟言笑,说话句句让人深思。他就是神经一样姜美丽的老爸,谢翩的老丈人。
当初谢翩要娶姜美丽,第一次上门姜父就给他讲了一晚上的人世为之道。除了没听懂外,谢翩更觉得啰嗦,忍着没打呵欠。
“祖宗额,你会害死我的,你外公听到肯定削我。”
谢醒睁大了眼睛,每次跟着姥姥一起念,姥姥都会夸奖他,为什么爸爸一脸不开心?
谢翩手拿开,钢笔头从谢醒鼻子下擦过,马上留上一条黑印。
谢翩马上放下笔,用拇指去擦,没想到越擦越多,谢醒这个人中和鼻翼全黑了,样子特别滑稽。
小日本造型的谢醒虽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突然笑了,但是爸爸笑他也跟着笑,两父子在沙发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