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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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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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尧轻点了点头,“时间跨度要半月,到月底时才算蜕变完成。”
  嘴动了动,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他轻撩了眼我神色,淡问:“想问我为什么每年会有一月身体蜕变?”我点点头,确实这疑问一直存堵在心,想问又怕他不愿回答。
  他默了数秒后开口:“这是一种怪病,最早的时候不止一个月,蜕变会长达半年,后来随着我能力的提高,时间就慢慢缩短,最终定在一个月。而每次蜕变结束,我身体里就会有一股潜能被激发出来,就如你看到我会的一些玄术,自然而然就存在了。”
  “你是说。。。。。。你并没有学,然后自己就会了?”这叫什么?天赋异禀?我想了想后问:“这蜕变何时开始的啊,是小时候吗?”因为周通说遇到他时还是少年,那个时候他就是每年一月了,既然他说最早要半年,那就是在认识周通前了。
  他忽然定看着我,眸光清粼,我被看得有些不安,怎么了?待他转开目光时,寡淡的声音飘来:“我没有小时候。”
  我怔愣住,怎么会没有小时候?每个人不是都会有童年吗?
  “不提这些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别找了,等明天天亮了你有一天时间慢慢搜寻的。”他突然失了耐心,扼断这次揭秘对谈,我只能默点了下头,转而想到这睡觉问题。木床的卧铺积了厚厚一层灰,要想躺人,还必须得整理一番。
  统共两个房间,我问道:“你要睡哪间?先帮你整理。”
  幽黯的眸光转回我脸上,定了三四秒,他突然把我拉进怀中,手扣在我后脑,让我仰看着他,“小小,既然你非要找出我,又不听警告闯了进去,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那就做好心理准备,别妄想再逃避我。”他说这话时混黑的眸子凝在我脸上,语气与眼神都非常认真。
  原来他看出了我对他的抗拒,他本就心思慎密,观察入微,我这点小九九哪逃得出他法眼。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心中的压抑与难受,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最终盛世尧拍案决定就把外婆房间整理下,两人在此将就一晚。因为太晚了,也没怎么收拾,就拿报纸往木床上一铺,两人躺了上去,不由自主想要与他保持距离,可下一刻就被他搂紧在怀中,头压在他胸口,轻盈的声音在头顶:“小小,别怕我。如果你是惧怕昨晚那件事,放心,现在的我有自控能力,不会再伤害你的。”
  心有波动,漾起了水痕。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颤着,而被他气息包围后,颤动渐渐停息,心也平静了下来。我闭了眼,安心睡去,一夜无梦。
  醒来时屋内敞亮,侧头见身旁已无身影,我惊坐而起,盛世尧呢?不会。。。。。。乘我睡着后就走了吧?急急翻爬下床,就往门前冲,在门框处“砰”的一下,撞在了不明物上,一只手扶住我的腰,头顶低磁的嗓音在问:“大清早的冒冒失失干嘛?”
  心中一松,他还在。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头问:“你去哪了?”
  “屋子里走动了一圈,醒了就跟我来。”他松开我,率先走在了前面。心中微动,是有什么发现了吗?赶紧快步追上他。
  他领我往屋后走,拉开门就是一个明堂,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院子。这老屋的格局有些与众不同,一般人家如果造明堂,只会在前后屋之间,但我们家的是造在了后面。
  明堂里堆了些杂物,还种了几棵树,基本上都枯萎了,只有一棵还有绿叶,竟是十几年都没死。盛世尧就走到了那棵树前,回头问我:“觉得这棵树有什么不同吗?”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同,不就是它生命力旺盛,天生天养,还没死吗?
  他又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树皮和上面的叶子,是不是觉得熟悉?”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凑近了去看,甚至还摘下一片叶子来仔细端详,脑中一闪,想起来了,“这树与前面土墩处的那棵大树是同一科类。”
  “没错,是同一种树,不出意外,这棵树的树种应该就是墓地那棵上取来的。”
  “哦。”我呆愣而应,不明白他为何对这种树感兴趣,难道外婆还能把东**这树上不成?抬头去看,见树高三米,枝叶并不茂盛,一眼就看清树上不可能藏物,连鸟窝都没。
  这人思维通常难以常理推断,就像他喜欢研究石碑、壁画类,但事实也证明他因此而发现了许多潜藏表相底下的秘密。想到这,我又耐下心来,等他为我解惑。但等了好半响,也不见他再开口,不由忍不住问:“这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看这棵树?”
  他给了个让我挺吐血的答案:“早晨起来消磨消磨时间。”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后屋,剩我一人跟傻子般地瞪着他后背。
  就着不多的矿泉水,随意漱了下口,又用湿巾纸擦过脸,当是简单梳洗过了。随后我就去收铺在床上的报纸,打算把底下垫的被铺这些拿到院子里去拍拍灰,再晒晒太阳,要不一股子尘霉味。可当我将铺盖卷起时,忽然想到昨晚房间各处都搜寻过了,唯独这床板没仔细察看,一般人藏东西都是藏在自己最安心的位置,什么地方最安心?睡在身下最安心。
  这么一想后,就把被铺暂时翻卷在地,木床的床板展露在眼前。这种古木床不像我们现在睡的硬板床就几块木板平铺,它的做工非常精细,不光床沿与门楣有雕花,就连这床板上也刻了细纹,我敲了敲床板,实心的。
  等我将整张床板都敲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何玄机,不由泄气地坐在床沿,看来又是我多疑了。这时盛世尧走了过来,目光从我脸上撩过,转投在旁,我循着他的视线去看,发现定在床柱上,心中一动,对啊,床柱!
  连忙边爬进里面边道:“你检查外面两根,我检查里面两根。”
  这床柱为求美观,在中间箍了个圆型筒状,但我知道那其实是上下两根床柱的接口,因为记得曾有一次调皮把它旋开过,然后外婆的床就塌了一半。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接口处有一部分是空心的。
  想过可能其中一根床柱里藏有东西,却没想四根床柱都有藏物,分别用棉麻布包着。可因为地气的潮湿,那棉麻布都有些烂了,揭开布后,发觉里面还包了一层油纸,不由松了口气,这下不用担心里面的东西会受潮而毁损了。
  第一个油纸包打开,我不由惊愣住,是空的。再打开另外三个,同样如此,怎么会是空的呢?是里面的东西被拿走了吗?还是我们想错了,这油纸就只是垫在床柱空心位置,用来保持平衡的?但何以要包两层,弄得如此严实呢?
  “你看。”盛世尧突然出声,手指着其中一张油纸,我见那上面有几道蓝色线条,很像是现在那种圆珠笔划上去的,但是外婆那年代应该还没有圆珠笔,至多是钢笔,但油纸的表面附有一层油脂,分子结构不同,使得表面光滑,钢笔写出的是墨水,所以很难在上面写字。跟水在油里无法扩散是一个道理。
  敛整心神,此时不是分析什么笔的时候,是盛世尧让我看这些线条有何用意?看起来就像是随便涂鸦上去的几条线而已呀。可下一刻,当盛世尧将四张不完整的油纸拼凑到一起时,我赫然明白他的用意,也惊愕于油纸上所展现的。
  那是一张简易图,说具体点,是一个房屋的俯瞰图。而这房屋我不陌生,正是现在所处的老屋,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关键处,在某一个点,蓝色油笔可能因为停笔顿住,使得那个点变得特别明显。
  我惊疑地叫出声来:“啊!这不是后院那棵树的位置吗?”若不是之前刚与盛世尧在那研究,我还一时间看不出来,这也实在是太巧了。
  两人快步走进后院,再次站到那棵树前,我忍不住问:“之前你为何会注意这棵树,是猜到其中的玄机了吗?”但盛世尧却摇头,“并不是,而是我走进一个屋子,习惯了看风水方位,这间老屋整个走势从前门到后门都有巧妙安排,足证明你外婆或者成家祖上有人懂风水,唯独这棵树显得格格不入,像是神来之笔,也像是画蛇添足。不说会阻碍了运势,但确实有着蹊跷,再看这棵树,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我摇摇头,对树木我是一窍不通,除了知道常规的树外。
  “这是乌沉檀,是檀树的一种。它相比紫檀树、黑檀树等要廉价许多,而且它的生长周期也要比它们快,但却沿袭了檀树的一个特点,就是树心会长空,俗称空心树。”


 76。手抄本

  当真是受教了,我只知檀木散发檀香,原来还会变成空心树。
  盛世尧见我表情迷茫,又再解释:“空心树也不是生来就是,它其实是树生了病造成的,造成的原因有多种,树龄过大,枝叶太过茂密,还有就是土地养分不足。这棵树显然不存在树龄过大与枝叶太过茂密一说,所以显然它的空心是因为后者。早上我也有观察过这里的土壤,除了树下的那片酸性过强外,其它地方都是好的,也就是说这是人为。刚才还想不明白,现在答案不攻自破了。”
  听完分析后,我不由兴奋起来,“外婆一定是把东**在了这棵树里面,可是。。。。。。”我挠挠头,“会放在哪个部位呢?”
  盛世尧的目光凝向树根,我立即醒神了然,十几年前这棵树还没长这么高,而树因为土质导致空心,必然是树根处先空。急忙俯下身去寻找,可寻了一圈也没找着痕迹。
  身旁盛世尧也蹲身下来,他看了会道:“看来有作过特殊处理,你直接用影月划开,有没有藏东西,一看便知。”我点点头,此时也不管毁不毁坏这棵树了,影月轻轻一划,树皮就被割裂开来,立即就发觉里面果然是空心的。
  我们对视了一眼,心知有门,等根处半边树皮都被剥开后,树已隐隐有倾倒之势,而里面的藏物一目了然。同样是油纸包着的,一个长筒状的,不用看也猜到应该就是那副失踪了的画卷,另外一个拿到手上就能感觉出里面有东西。
  我们先打开了画卷那个,里面的画从纸张看保存得很完好,可当摊开画纸时,不由愣住。臆想中以为的成家祖先的画像,竟然是一副风景画!画中占了一半纸张都是画得海,另外一半是画得海上的一个小岛,小岛上有房屋林立,显然是有人居住。
  等等,我的视线定在某处,在岛的最上方,有一座像古城堡一样的房子。它与别的房屋隔了很多距离,属于临海独栋,这些都不奇怪,令我震撼的是那座城堡很像我从小到大重复做的梦中的那座。可因为画的角度问题,只画了城堡的背面,所以无法窥知前门是怎样。
  清晰记得,我的梦中也是漂洋过海,才抵达那座城堡的。盛世尧发觉我的异样,问我怎么回事,之前我有把梦境告诉过他,他分析过那是我预知能力的第一层,是虚幻的,而今现在这片海洋,这座城堡真实出现在画上。
  这个梦,不管是外婆还是梅姨,我都没说过,也无处讲起,因为在遇见盛世尧之前,我是不记得这梦的。所以不存在别人把我梦境形象成画的可能,这世上也没哪个画家能做到如此吧。再说这幅画的成色,估计年纪都比我大。
  盛世尧得知后也面露异色,过了片刻,手指在画中说:“先把你梦境放下,就这幅画来说,它突出了两个点,一个是这片海域,一个就是岛上的那座城堡。海域不用说,它用了半张画纸来描绘,而这座城堡却是有意画在了偏角上方,看似不起眼,却地处整个岛屿的结穴所在。你的梦中印象最深的三样:渡海、城堡、黑衣男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幅画贴合了你的梦境。”
  “那意思是说,我将会有一天亲身经历那梦境?去到那个岛屿?”
  他蹙眉沉吟了下,给出不确定的答案:“我不知道。从现下看来,你所有的梦都存在着一定的意义,并不是虚空幻想。”
  唏嘘、惊叹,我只能如此反应。低头凝了片刻画卷,问道:“你说这幅画是外婆挂在墙上的那副吗?”盛世尧翻折画卷的边后,说:“你看这边折都呈黑色,是长期尘染之后形成的。再看挂绳的中间,有铁锈,证明曾被钉子挂过,不出意外,就是你梦中偷看到的那副。”
  “可是为什么外婆要对着这么一幅画恳请成家列祖列宗,宣那誓言呢?”
  “这个就得问你外婆了。先看看另外一个包裹里是什么吧,也许玄妙在那边。”
  如梦初醒,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包裹没打开,快速翻开,一样物什掉落在地,定睛一看,竟是外婆的那块私藏的锦帕,而我手中隔了油纸还握着一本手抄,除去这两样,再无其它。
  锦帕上的黑翼蝙蝠绣得栩栩如生,它的来历当初我已猜度过,所以并没多去在意。而是翻开了那本手抄,大小如同儿时看的那种小人书那般,纸质已经泛黄,上面记录的文字有好多都是繁体,看了一会隐隐能猜出是什么了。
  盛世尧在旁轻念:“黄兴元!”
  我惊异抬头,“怎么会是黄兴元?我以为就是一本玄术书的。”上面所述内容很难懂,都是一些玄术名词,可这怎么会与黄兴元牵上联系了呢。
  “你刚刚翻过的几页,正是黄大仙所学的魂术精要。”他从我手中抽走,往后翻了翻道:“这应该是手抄的黄兴元秘术残本,内容并不齐全,中间有提到阳寿镇阴之法,而最后几页所记录的召唤术是后来记上的。”
  凑近去看,果真后几页的墨迹要稍微新一些。难道说在认识陈炳前,外婆手上就有了黄兴元的残本?那他们的相识,会不会是外婆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补全这本秘术?
  大抵我已经明白,梅姨向外婆索要的应该就是这手抄本,当年外婆或许曾承诺过会有一天把这秘术拿出来。梅姨追问紫金匣子的钥匙,是否怀疑外婆把秘术藏于了匣子内?
  我喏喏而问:“如果学会了这上面的玄术,会很强吗?”
  “强不强你看黄大仙与陈炳就知道了。”
  是啊,那两人都只掌握了其中一门玄术,就已是强悍之极,要是学会这上面的,哪怕只是残本,也会强到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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