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面对面
却没想这么小声也被盛世尧听了去,他一拽手环,拉动我的手腕,漫不经心道:“也不尽是如此,从杜老板别墅内的布局而看,这个黄大仙并非不懂风水,相反,很有可能精于此道,只是有意指引那杜老板走歧路而已。”
“这是为何?那黄大仙为何要害杜老板?”按理杜老板不是他的财神爷嘛,捧着都来不及呢,怎么还要做这些事?
盛世尧似笑非笑道:“这就要问黄大仙本尊了。”
由于我们是下午去的那山头看风水,走时已近三四点,所以在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就天暗下来了,回程与来时不同,用不着太赶,于是沿路找了家旅馆入宿。早前周通说什么怕被杜老板发现尽早走人,已经证实是在诓我,所以不用太忧心。
可大事不忧心,我这边小事忧心啊,盛世尧一点都没解开手环链的打算。我在烦恼晚点要是他去上个厕所解个手什么的,难道也把我给牵着一同去?很快我的烦恼就真的来临了,倒不是解手,而是盛世尧一进房就开始解外套扣子,脱下一边手后,另一边袖子就卡在了我们链子中间,我乘机提议:“要不把这手环先解了吧。”
他睨了我一眼,不知从哪摸了把极小的钥匙,解开他那边的环扣,我正要喜上眉梢,却没想他拉着我走进浴室,咔嚓一声把手环铐在了毛巾铁架上。这前后转变发生就在两三秒之间,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又被锁住了。
也不等我开口,他转身走出了浴室,留我一人像个傻瓜一样,手吊在毛巾架子那。一扭头,看到水池上方的镜子里的我,头发乱蓬蓬,眼窝因为昨晚没睡也有些青黑,简直就是窘与狼狈的代名词。
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盛世尧。”他没应我,在意料之中,我接着说:“能不能别拷着我了?我不跑了,跟着你还不行嘛。”这次听到悉悉索索来回走的脚步声,再接再励继续:“以后时间还长呢,你总不能天天都这么锁着我吧,我们可不可以尝试信任对方?”
盛世尧的身影出现在了浴室门前,可我定睛一看,立即惊怔住。他他他。。。。。。居然上半身光着,长裤松松垮垮地卡在腰间!平日总看他衣冠楚楚样,也曾以为他身材单薄,却没想衣料底下如此有看头。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一直走到我身前才停住,如此近距离对着个半裸男,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
尤其在看到向我伸出手时,没出息地闭紧眼喊:“不要!”一秒、两秒、三秒,什么事都没发生,睁开眼只看到某人的后背,隐在了淋浴房内,且被帘子给挡住了。抬头而看,松了口气,原来他刚才靠近是为把睡衣放我头顶上方的毛巾架上,是我想多了。。。。。。
可哗哗的水声传来,刺激我的脑神经发挥无限想象的潜能,就是再粗线条,也不由心猿意马。尤其刚才睁眼霎那的惊鸿一瞥,似看到他整个身体的线条,这就更有助于我在那天马行空的想象。浴室内的水蒸气逐渐增多,我发觉自己是口干舌燥,从内到外的闷热。
60。开锁的理由(1)
就在我汗如雨下时,突闻身旁淋浴房内水声停了,下一秒,刷的一声,浴帘被拉开,我条件反射背转身,且紧闭上了眼。
眼睛可以闭上,可是耳朵却没法闭塞住啊,尤其当视觉没有时,耳力更是敏觉,一点点细微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且传递到脑中反应他在做什么。气息如此的近,就在我身后,他在套着睡衣,扣着纽扣、脚步声。。。。。。无限遐想。
脚步声?!我蓦然睁眼回头,看到盛世尧的后脑勺即将走离浴室门口,想也没想喊:“等等,别走!”身影消失,心沉到谷底,又失去机会了!可下一秒那消失了的人又退了回来,面无表情地依在门口看着我,一副静听下文状。
悄悄吞咽了下口水,不能怪我怂,主要是现在盛世尧衣冠虽然没有不整,可湿漉的头发还滴着水,睡衣的纽扣也只扣了底下两粒,上面半露了胸膛,要命的就是这半露!不知道是他头发上滴下的水,还是本身就没擦干,只见他胸膛上缓缓而滚的水珠蜿蜒而下,延伸至没进睡衣底下。
这这这。。。。。。太抓人眼球了!我又忍不住吞咽口水了。这样不行,赶紧微瞥开视线,不让他的“美色”受扰,清清嗓子道:“盛世尧,打个商量吧,你要怎样才肯把这手环解了?”我摇摇举在头顶的手,老实说,举了这么久,胳膊已经酸死了,还不如之前跟他铐在一起呢。
他的眸光掠过我头顶,嘴角轻勾了下后道:“小小,你觉得你在我这还有信誉可言吗?”
我一听他这称呼,不由噎了噎,下午在杜老板那为了解释手环相连,声称我是他女朋友,用这个“昵称”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私下无人,就我们俩,用不着喊得这么亲密吧。可此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眼前困境才至关重要。
确实,在盛世尧那,我的信誉度可以说是直下为零,屡罚还屡犯,这次我索性还给他来狠的,想必我昨晚从旅馆逃跑后,他被我卡在门内的糗态都被周通和六子看去了,定是恼羞成怒。幸而他心思难测,性格乖张,要不然我现在可能很难完好,也没这机会跟他讨价还价。
所以,我得找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才是。心里翻转一圈,有了打算,强装笑脸,尽量就事论事跟他讲道理:“你把我偷你的钱尽数拿回了,我现在又回归身无分文,而临时身份证也是假的,还有外婆的紫金匣子也在你那,你看,我的所有把柄都被你掌控着,加上你那么厉害,张几下嘴就赚二十万了,跟着你能吃香喝辣的,不跟着你我连西北风都喝不上,现在你就是撵我走,我也不会走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人都喜欢听奉承话。我满怀期望地看过去,希望能把他打动,可盛世尧听完后却是冷笑出声,语带嘲讽:“小小,你举的例子里,除了你外婆的匣子在我这可构成把柄外,其余都不算。而唯一的一个把柄,就在昨晚,你也弃之不顾了,所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我。”
我不光是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就连手跟脚都要抽筋了,这人实在太难缠了,软硬不吃。不对,是软不吃,硬。。。。。。硬不过他,唯一一次革命之战,也以失败告终。
61。开锁的理由(2)
无奈,只有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如宣誓般高声嚷:“总之从今天开始,我成晓对你盛世尧唯命是从,你说东,绝不往西,你说上,也绝不往下。这样还不行吗?”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再低姿态下去,我都要没脸见人了。
盛世尧的目光里有着审读,似乎在衡量我话的真伪,良久他才道:“其实也不用。”
我不明他何意,只觉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幽黯到我看不懂,而他也从依着门的姿势站直,缓缓向我走来,一步步,越靠越近,直到他就站在我一步之内,微低了眸俯视着我。胸口发闷,这才发觉,从他走进那刻到现在,我都是屏住呼吸的。而猛吸两口气后,就不由发懵了,因为盛世尧突然伸手握住我被吊在头顶上的手。
他问:“真想我打开它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他的脸逐渐往下,直到擦过我的脸颊,触在耳边时停住,细流般低磁的声音穿过耳膜:“唤我。”是命令句,我条件反射遵从:“盛世尧。”但他却摇头,我换了个,忍辱负重喊:“尧哥。”可是他仍然不满意,隔了有两秒后轻声说:“把姓去掉,把后面那哥也去掉。”
我自动脑补他的话,得出一个字的结论:“尧?”心头冒出一股恶寒,这会不会太雷人了点?演电视剧呢。显然他对这个单字称呼,还是不甚满意,微蹙着眉,眸光明浅不一。
很是纠结,为嘛要在这浴室里探讨称呼的问题,可看盛世尧一脸认真样,我又不能反对,只能顺着他尝试别的称呼:“世尧?”眼神仍是不郁,再换:“阿尧?”突然间他的眸光有了浮动,紧接着头顶喀的一声轻响,手环竟然解开了。
他什么时候把钥匙插进去的,我居然浑然不知。只见他手环一收转身就走,到门边时,也没回头,淡声丢了句:“以后就唤那吧。”身影就消失在浴室门前。
唤哪个?阿尧?我轻揉着酸痛的手腕,哭笑不得,开锁的理由居然就是喊他一声阿尧,这是在耍我吗?磨蹭了一会从浴室内走出来,就见盛世尧斜靠在床,拿着遥控机漫无目标的换着台,不知为何,这样的他,感觉多了一丝慵懒气息。
“傻站在那干嘛?过来。”
我连忙收回乱飘的目光,吱吱唔唔地说:“那个。。。。。。我身上全是汗,也要冲一下凉。”这话不假,昨儿晚上逃跑时就一身汗了,找了个差劲的旅馆,卫浴设施太简陋,我没将就得了,今天又赶了一天,刚才还受那刺激,早已是浑身粘腻。
见他没出声反对,我且当是默应了,赶紧打开自己的包,拿了换洗的衣服钻进浴室。在里头东想想,西想想,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等我从浴室出来时,发现电视开在那,盛世尧已经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上前,想要仔细看个清楚,哪知刚到床边,就被一只大手给拽下,直接跌在他身上,再顷刻间被翻转而下,躺在了他身侧,且被压制住。
小声抗议:“我头发还没干。”刚在浴室,只用吹风机吹到半干就出来了。原本闭着的眸子睁了开来,视线定在我脸上,语带危险地说:“小小,你是在暗示我要做些什么吗?”
我脑中的弦顿时绷到最紧,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睡觉吧。”
62。潜伏的狮子
总算盛世尧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会,又重新闭上眼,长睫覆盖了那双混黑的眸子,也敛去了刚才的危险气息,变成了无害状。但我知道,他的无害只是表面,实则他就是一头潜伏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冲上来咬断脖子,致命!
必须庆幸,他对我有些不同,至于为何会对我另眼相待,除了拿我当抱枕这个可能外,我想不出别的更好的理由。可就是这不同,让我不知不觉中慢慢对他放下了戒备,就如此刻,我被他紧搂在身前,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侵犯我。
在胡思乱想中,意识逐渐混沌,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昨晚忘记拉窗帘,所以白光都从窗外照了进来。盛世尧居然还没醒,他睡觉当真是乖觉,睡前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这姿势,单手单脚都还压在我身上。
我这个受压迫的人,自然很不舒服,往旁一点点挪动,想要脱开他的束缚,可是我只挪动了一寸,盛世尧就突然翻身附压而上,更要命的是我清楚感觉到身下某处的坚硬,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没吃过猪肉,也知道猪长什么样子,男人的身体反应自然是懂的。
可等了半饷,发觉他始终闭着眼,也不动,就只单纯压在我身上。我数着他呼吸的频率,很是均匀,不由纳闷,难道他还没醒过来?那刚才他的行为。。。。。。纯属睡梦中的本能反应?那这种本能未免有些惊人,就好像在睡梦中他还保留了清明与意识,能对身边的动静做出应对。
但不管他醒还是没醒,我没敢再动,任由他睡在身上,头埋在肩窝,一下下呼吸都喷在我耳根处,奇痒难忍,又不能去挠,真如百爪挠心。等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就在我被压得气喘吁吁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刘悦在唤:“尧哥,醒了没有?”
几乎同一瞬间,伏在我身上的男人动了,只觉身上一轻,他双手撑在了两旁半抬起身。目光相碰,发觉他的眼内完全没有刚醒过来的迷蒙,在刘悦再次轻唤时,他终于翻身而下,走向房门。
门口处传来刘悦的低语,因为声音很轻,我听不太清楚,只听到要马上启程。盛世尧关了门回走过来时,看我还直挺挺地躺在那,蹙起眉问:“怎么还不起来?赶紧,我们吃完早饭就动身。”
我冲他咧嘴苦笑,“全身发麻,动不了。”在经过他那半小时的压制后,身体早已从半边发麻扩散到全身,动动手指都如成千上万根针在扎一般。
他默了两秒,说了句让我差点呕血的话:“谁让你睡觉不规矩的。”
收整好下楼,大堂里周通几人已经在等了,他两步走上前,递了个袋子给我,却是对着盛世尧说话:“尧哥,我们赶紧动身,出大条了。”只见盛世尧一个冰凉的眼神,周通立即噤声,那边刘悦已经退好房走过来,大家快步走出旅馆,钻上车子,六子就立即踩油门疾驶。
我看了看袋子里面,是馒头茶叶蛋等东西,应该是买给我们吃的早饭。昨晚看几人都还神态松散,不紧不慢的,何以到了今天早上就如此急着走,连坐下来吃顿早饭的时间都省了?
63。大凶之兆
车子开出去近有十来分钟,才听六子低声汇报:“没人跟。”周通长舒了一口气,嘴里嚷嚷着说:“真他吗倒霉,老子还没这么狼狈过。”我见气氛很是微妙,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周通回头刚要张嘴说,被刘悦厉声喝止:“老周!”他面上僵了僵,抱歉地看我,没再多说。我很是悻悻然,好心问一句,得来如此对待,无论是谁都会觉得郁闷。突然手被身旁男人握住,转过眸视线相碰,他说:“杜庆祥死了。”
我愣了下,莫名其妙地问:“杜庆祥是谁?”
刘悦在旁急声:“尧哥。。。。。。”盛世尧抬手阻止她的劝言,淡瞥而过,“以后小小是自己人,用不着避开她。”这下刘悦闭嘴了,幽怨的目光死盯着我,我冲她亮了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双排洁白的牙齿,得意非常,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这年头,还是得有大老板撑腰,那腰板才能挺得直啊。
刚被刘悦喝斥了的周通在前头嚷了起来:“就说了嘛,小妹是自己人,用不着避讳的。小妹,我跟你说,杜庆祥就是那杜老板,早上刚接到电话,他在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突然猝死在家。死因不明,警方开始介入调查,会对杜庆祥近日接触的人逐一审问。不管是那姓李的,还是杜庆祥的老婆,都会供出我们昨天帮他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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