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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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封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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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西亚将青年起来,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转身往外走。

“能告诉我,封印之地发生了什么事吗?”蒂莫西问。

在刚刚受人恩惠的情况下,欧西亚很难拒绝对方:“有人破坏了封印,关在里面的血族跑了出来。”

“有多少?”蒂莫西皱起眉头。这会造成人界的大麻烦。

欧西亚耸肩道:“已经有人在收拾了。”

蒂莫西看着他出门,带着脚步声离开走廊的尽头。卫兵关上了这一边的门,而他身后的门缓缓打开。他朝着来人行礼:“陛下。”

拖着宽大袍子的教宗扶起他的手:“蒂莫西,依照你老辣的目光,欧西亚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蒂莫西苦笑道:“他看似深情又似无情,看似冷静又似慌张。我委实无法判断他真正的人格。”

教宗道:“魔女事件之后,我借书信向王小明表达善意,都石沉大海,毫无回音。温斯顿与埃德温也龟缩在自己的城堡里,闭门不出。血族的领袖们集体装聋作哑,不知为何,是否酝酿着阴谋?”

蒂莫西道:“这倒不至于。应当是魔女事件对他们造成了太大的打击,故而一蹶不振。”

教宗道:“与欧西亚打好关系。他是四代血族,又是难得的好脾气,若能出来领导人界的血族,人界将获和平。”

蒂莫西道:“倒是他与安斯比利斯的关系,不像是传说中的水火不容,倒像是一对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分别的恋人。”

“是吗?可是里奇的画里并不是这样。”在会客室的尽头贴着一副半人高的画。画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金发,双目通红,愤怒地露出了獠牙,另一个是深褐色的头发,神色悠然,安静地坐在一旁微笑。教宗指着金发:“看他疯狂的模样,唯有迈卡维氏族方会如此。”

蒂莫西看着图,总觉得有点怪异。

教宗说:“里奇作画时,正值圣战。根据教史记录,那是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柳暗花明的一战。我们输掉了英国,输掉法国,退到了意大利,最后一道防线,正以为走投无路,血族却起了内讧。迈卡维氏族出了个疯子,在背后偷袭血族,用以要挟他的情人……”

“等等!”蒂莫西看着画,突地脸色一变,指着画中两人背后模糊的人影,“你看他们,身上是否也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教宗眯起眼睛:“他们的背后有大火在燃烧……”

“不,这不是真正的大火。”蒂莫西指着旁边的一幅画,“这幅《团员》是里奇的代表作,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他用树苗来表示新的希望,用泥土暗示画中主人公埋葬了过去的分歧。用物品来表达人物的心情是里奇的特色。”

教宗一头雾水道:“那又如何?”

蒂莫西道:“血族内讧,安斯比利斯犯了众怒。不可能有一群人站在他的身后,与他同仇敌忾。”

教宗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

“金发的是被安斯比利斯临阵倒戈激怒的欧西亚……”蒂莫西指着另一个——与刚刚出去的那个血族拥有相同容貌的褐发青年,沉声道,“他才是安斯比利斯。”

作者有话要说:记名小贴士:

温斯顿:在他和他家那口子好之前,他满脑子都在“思”考“遁”走。所以叫温斯(思)顿(遁)。

埃德温:埃(爱)德(的)温(温斯顿),爱的就是温斯顿。╮(╯_╰)╭

第14章真相(中)

“金发的是欧西亚,褐发的是安斯比利斯。棺材里的是欧西亚,外面跑的是安斯比利斯。横着出去的是欧西亚,竖着出去的是安斯比利斯。”

教宗在会客室里来回踱步,自从蒂莫西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他就没有停下来。

蒂莫西被教宗的神经质折磨得有些无奈:“我们发现得还不算太晚,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教宗道:“不不不,你太年轻了。你以为迈卡维最著名的疯子顶着伪装就是坐在冰淇淋屋吃甜甜圈吗?他一定有比发疯更加狠毒的目的!还记得英国班森的死亡吗?安斯比利斯在现场,现场留下了一块迈卡维氏族的怀表,这说明什么?这一定说明了什么!”

蒂莫西道:“可能就是他在现场掉的。”迈卡维氏族的人佩戴着一块迈卡维氏族的怀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教宗道:“兴许就是他杀了班森!他可不像是会弄丢自己怀表的蠢货,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比杀班森更大的阴谋。”

如果他不是上司而是朋友,蒂莫西一定会劝他去医院查查是否到了更年期。

不去就押着去!

“更大的阴谋倒未必。”蒂莫西冷静地分析道,“他也许是为了洗脱‘欧西亚’的罪名。如果没有那块怀表,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他就是第一嫌疑人。那时候,他还顶着‘欧西亚’的名字。”

教宗道:“他怎么知道会发生命案,并事先准备好洗脱罪名?”

交谈骤然中止。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

教宗的躁郁症稍微平复了一点儿:“看来杀害班森的凶手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起谋杀。”

蒂莫西道:“您说得对,我们的确应该弄清楚他的目的。”安斯比利斯以欧西亚的面目出现还能以躲避血族对他的封杀来解释,但是杀害班森是怎么都解释不通的。在血族中臭名昭著的他实在没必要得罪教廷,另树强敌。

教宗坐立不安。

每当想到离奇那幅画上,安斯比利斯安静的笑容,他的背脊就好像有几百只虫子攀爬,爬得他毛骨悚然:“继续联系王小明、劳伦斯他们,不惜一切方法。无论如何也要将安斯比利斯的真面目传递过去!”

背后被人议论得连底裤都不剩的“欧西亚”——安斯比利斯穿过博物馆长得叫人心慌的走廊。

挂在长廊两边的画作勾勒着多姿多彩的丰富人生,社会百态,但是在他立体而苍白的面容映衬下,那一张张画纸展示的世界,反倒显得扁平。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镶嵌着两片长方形玻璃的木门。阳光从玻璃上的木雕花纹透射进来,正好落在他的鞋尖前。

他停下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塔瑞克立刻拄着拐杖追到他的右前方:“有什么事吗?”

安斯比利斯慢慢地侧过头,斜看着他,目光却有些发怔:“他真的回到了我的怀抱,对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塔瑞克无言以对。他想了想道:“你可以低头看看。”他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刻意错开了怀中人。

安斯比利斯道:“我看过很多次,都是假的。”

塔瑞克道:“你可以再看一次。”

安斯比利斯看着前方的门:“在希腊神话中,奥菲斯用真诚感动了冥后,从冥界带回来了自己死亡的妻子,却在最后关头,破坏约定回头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使她永远地留在了冥界。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最后一句话,近乎呢喃,说得极轻。说罢,大步朝前,从自动打开的门里穿了过去。

双脚踩着阳光,影子拖得很长,天空晴朗,连花儿都比往常的香。

这是崭新的一天。

安斯比利斯低下头,怀里的人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臂弯里,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化作泡沫离开,空虚了一百多年的心突然就被填满了。

“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的欧西亚。”

不远处的车开了一道缝隙,一只黑猫从后座溜了下来,隔着马路望着被拥在怀里的金发青年,四肢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最终屁股一蹲,坐了下来。

凝望着怀中人的安斯比利斯突然抬头,撞上了它的目光,神情恍惚了一瞬,快步走来。

黑猫甩了甩尾巴,起身跳回后座。

安斯比利斯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欧西亚轻手轻脚地放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

梅西翁从另一头下车,履行管家的义务,与被雇主忽略的塔瑞克寒暄。

教徒与血族的对话无聊之极——

“今天真是个神赐的好天气。”

“猛烈的阳光容易晒伤翅膀。”

“你们每天喝多少升血?”

“人类每天喝多少牛奶?”

“喝血不会喝腻吗?”

“和同伴同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过在他的脖子上咬上一口?”

……

对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戛然而止。

安斯比利斯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梅西翁微愕,下意识地改拉后座的车门。

安斯比利斯探出头来:“你在这里买一栋房子等我们回来。”

尽管疑惑于雇主突然的决定,梅西翁还是选择遵从。

塔瑞克对他说:“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找我。”

梅西翁道:“对一名称职的管家而言,这并不是难事。”

自讨没趣的塔瑞克撇着嘴角:“我只是客套一下。”

梅西翁道:“我并未指望在教徒身上看到诚意。”

“……”塔瑞克弯腰,凑近窗口,冲准备离开的安斯比利斯说:“他果然是你的管家。”一样的牙尖嘴利。

安斯比利斯道:“如果他在我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根头发,你以后恐怕只能用轮椅了。”

车呼啸而去,留下吃了黄连的塔瑞克。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梅西翁:“你的头发卖吗?”

梅西翁:“……”

“我想放到博物馆保存起来。”

安斯比利斯在公路上漫无目的地驾驶。

黑猫从后座挤到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之间,探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抓了下欧西亚的衣服。

安斯比利斯低头看了它一眼:“如果你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哪怕是一根毛,今晚的金枪鱼也没有了。”

黑猫嗖地跳到欧西亚的腿上,大喇喇地坐下来,眼睛还瞅着安斯比利斯的方向,仿佛挑衅。

安斯比利斯拎起它的后颈,放到自己的腿上:“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身上只能留下我的痕迹。”

“喵。”黑猫挠了他一爪子。

安斯比利斯道:“金枪鱼没有了,三文鱼也没有了。”

黑猫前爪趴到车窗上,看着倒掠的风景,一脸深沉。

“别想着溜走。”它的后颈被轻轻地捏了一下,然后……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猛然扭出了一个“Z”,斜停在公路中央。幸亏这条路来往的车辆极少,偶有路过,也能借道过去。有两辆车路过时,以为发生事故,想要停下帮忙,但是当他们看清楚拦在安斯比利斯车前的是什么之后,立刻开足马力跑走了。

安斯比利斯坐在车里,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车前巨大的身影。

他的本体约莫两米左右高,并不离奇,只是背后那对黑色的巨翅像两顶巨大的太阳伞,将阳光遮去了一半,让车厢越发的阴暗。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如大提琴,带着独特的旋律,“不下车叙叙旧吗?看在,我把欧西亚送回你身边的份上。”

第15章真相(下)

马路两旁的参天大树将天从中间劈开,左边是蔚蓝的天,右边是金灿的光。而背着凉山黑翅的堕天使就站在两壁天空交界的绿荫下。

绿荫带着凉意,而他看上去更凉——近乎于阴寒与冰冷。

安斯比利斯将黑猫放到了后座,用食指顶住它的脑门:“不许跟过来。”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僵住了黑猫跃跃欲试的前爪。

安斯比利斯解开安全带,瞬间冲破汽车前方的挡风玻璃,扑向堕天使。同样高大健硕的身躯抱在一起,在马路上翻滚了两圈半,然后迅速分离。安斯比利斯坐在车前盖上,堕天使背靠着树干,隔着五六米的间距,恶狠狠地敌视着对方。在翻滚的过程中,彼此都吃了不少老拳,且都认为对方理亏,自己吃亏。

“你疯了吗?”堕天使骂完,又懊恼地晃了晃脑袋,“你又疯了吗?”

安斯比利斯放在车前盖的五指手缩,指甲磨过车的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在做什么?”堕天使捂住耳朵,主动后跃出七八米,“停下来!”

安斯比利斯停下动作,从车前盖跳下来,准备打开车门。

“你不想解除他的封印了吗?”堕天使显然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车门的把手被扳了一下又弹回去。安斯比利斯慢慢地扭过头,平静地看着他。

堕天使说:“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得很有惊悚片的效果。”

安斯比利斯道:“要不马上解除他的封印,要不滚。”他好像真的很平静,连说“滚”都是平和的语气。

但他越是这样,堕天使就越是警惕:“高登伯爵对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很生气!你应该知道后果!别以为你把欧西亚藏起来就没有事。你以为是谁把他弄出封印之地,又是谁故意让教廷发现他的?你可以看看他的后颈,就会有答案了。”

安斯比利斯的脸色一变,手用力一拉,竟然将整个车门拽了下来,丢在一旁,俯身钻入车厢,单手扶着欧西亚,轻柔地拨开他后颈的头发。那片他亲吻过无数遍的白皙肌肤上被人用蓝墨水写着:你好!又见面了。

……

安斯比利斯的拳头如狂风骤雨一般迅疾又猛烈地落在堕天使的身上。

堕天使挡了一会儿,就觉得筋疲力竭。而这个疯子好似不知疲倦,不但没有减缓速度,而且落下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更重。

“不是我干的!”他狂吼。

回答他的是一记右勾拳。

堕天使被打得扑了出去,惊飞了数根黑色的羽毛。

安斯比利斯低头看着他半晌,才挪动步子,停在他的面前。飞扬的黑色羽毛随着空气的流动,晃晃悠悠地摇摆了几下,慢慢地落在安斯比利斯漆黑锃亮的皮鞋鞋面上。

“佐菲。”

堕天使惊讶地抬头:“你竟然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沙袋,用L、M、S来编号的。”

安斯比利斯不理会他的嘲讽:“他在哪里?”

佐菲翻了个白眼。

安斯比利斯眯起眼睛。

见他又有发狂的迹象,佐菲打了个寒颤:“红海。”

安斯比利斯扭头就走。

佐菲站起来,大声道:“他命令你杀了埃德温和温斯顿!”

“两个五代血族而已,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你最好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你斗不过他的。”

“好吧。如果你不爱听,那我们聊点私事……欧西亚是我送给教廷的。”

安斯比利斯坐上比电动观光车还少个挡风玻璃的汽车,很快从他身边驶过。

……

“不用谢。”

佐菲摸了摸嘴角,忽然一笑,低头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依冯被放在烤架上,两个羊魔人蹲在下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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