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明白了吧?”
唐尧闻言面露了然之色,道:“原来江湖传言,阁下被亲生儿子暗算夺宫,竟然是真的。”
江东篱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那逆子虽然一时得势,却根基不稳,只要时机一至,本座便可重返灵华宫,夺回失去的一切。”说到这里,江东篱注视着唐尧道:“我观唐少侠行事特立独行,恐怕会不容于卓轻云之流的名门正派中人。现在卓轻云想要得你相助,自然慷慨许诺会保你平安。待到他日你没了利用价值,焉知他不会过河拆桥,将你送给唐傲做个顺水人情?”
唐尧闻言目光变深,徐徐点头道:“我也担心这一点,只是唐门中人逼得太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暂时托庇于他。听宫主的口气,好像你有更好的主意?”
江东篱闻言不语,片刻后转了话题道:“阁下既能看出在□中两种奇毒,不知可有解毒良方?”
唐尧是聪明人,立即闻弦歌而知雅意,点头道:“九毒化功散虽然棘手,不过只要能凑齐药材,配制解药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至于那另一种……毒药,于在下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不知倘若在下能为宫主解毒,宫主将何以为报?”
江东篱见他开门见山,自己也就不再绕弯子,慷慨许诺道:“唐少侠若能为本座解毒,并协助本座重掌灵华宫,本座当以灵华宫副宫主之位相报。届时唐少侠便不必再惧怕唐门追杀。”
唐尧闻言喜道:“口说无凭,击掌为誓。”
江东篱郑重点头,然后抬起双掌,与唐尧轻轻互击三下。
击掌盟誓后,两人便正式成为盟友。
不过这两人均各有各的算计,谁也不会完全信任对方。
当然,两人心底都十分雪亮,他们不过是因为利益而暂时合作,倘若有一天对方对自己没了用处,那么自己自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什么击掌为誓,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两人根本不会当成一回事。
32
32、七叶毒昙花 。。。
不过目前两人正迫切需要彼此的帮助,因此才会一拍即合达成协议。
江东篱固然需要唐尧相助解毒,唐尧却更加需要灵华宫副宫主的身份作护身符,因此,目前唐尧还是比较可信的。
江东篱缓缓收回手掌,问道:“九毒化功散可以慢慢想办法,另外一种毒却不能再拖延下去,不知唐少侠可否尽快设法为在下解除此毒烦扰?”
唐尧闻言道:“这个简单。在下随身所带药囊中,便有制作此毒解药之药材,却独独却了一味药引——七叶毒昙花。好在这七叶毒昙花并非什么珍稀药材,附近几座山头上就有。不过此花只生于悬崖峭壁中,且只在子夜开花,花开一刻钟后便会败谢。因此要想采摘此花入药,只能在晚上携火把去附近山崖上寻找。”
江东篱道:“这有何难,以你我之轻功,即使晚上攀爬悬崖也当如履平地。”
唐尧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如咱们立刻准备火把,赶往附近山头,到得亥时左右,七叶毒昙花花开时恰好能攀上悬崖,刚好来得及采摘。”
江东篱早被体内春情蛊折磨得痛苦不堪,闻言自然点头同意,然后唤商玉川入内,命其速去准备火把绳索等物。
唐尧则回自己房间取出备用药物,以及药锅、药铲、匕首等一应工具,鼓鼓囊囊地包了一个大包袱背在身后。
工具准备齐全后,两人便一同牵马上路。
本来商玉川也想要跟着,江东篱却考虑到他须得留下来与灵华铁卫保持联络,命他原地留守。
两人骑马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到了戌时左右,天色完全大黑时,便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附近一座山头的山脚下。
据唐尧所言,他数年前曾在此山的一处峭壁上见过不少七叶毒昙花生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花应该还在。
一路上唐尧已经向江东篱详细描述了七叶毒昙花的形状习性,顺带研究好了攀登悬崖的路线。
此时两人脚下已是崎岖山路,马匹难以继续前行,两人遂将马匹拴在路旁的大树上让它们自去吃草,自己则携带了一应工具开始攀登山崖。
这山壁极为陡峭,到处都是光溜溜的石块,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好在两人轻功极佳,施展出壁虎游墙功,一路上手脚并用紧紧抠住凸出的石块向上爬行,遇到实在无法着力之处,便用手中匕首挖出凹洞来以供攀沿,因此倒也爬得颇为顺利。
大半个时辰过去后,两人已经爬了整个悬崖的三分之二以上,上方的江东篱只要一抬头,便能隐约看见崖顶上影影绰绰的树影。
然而爬了这么高,一路上还不断用火把照耀搜寻,却始终没有见到形状类似七叶毒昙花的植物。
江东篱不禁有些怀疑唐尧的记忆力,低头问道:“你确定是这处悬崖,不会记错?”
唐尧点点头,语气笃定:“绝对没错。七叶毒昙花只生在接近崖顶之处,咱们再向上爬几十丈,应该就能找到了。”
江东篱闻言,只得咬着火把继续向上攀爬。
他的轻功虽然独步江湖,奈何内力却仅剩三成,还要分一部分出来抑制春情蛊毒性。此刻一口气爬了几百丈的山崖,体力消耗过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乃是仅凭体内一股毅力一鼓作气硬撑着前行。而唐尧虽然擅长毒药暗器,内力轻功却比江东篱要差上一大截,此刻更是累得直喘粗气,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跟上江东篱的脚步。
又向上爬行了数十丈,眼看距离崖顶越来越近,江东篱腾出一只手握着火把四处搜寻,忽然看见距离自己左手丈许外一块大石后,一株尺许长的花草正随风摇曳。
那株花草似兰非兰,整株花只长了七片叶子,中间笔直的花茎顶端,一个蓝紫色的花苞在夜空中放出淡淡萤光。
江东篱心中砰然一跳,立刻指着那株花道:“你看,那是不是七叶毒昙花?”
唐尧立即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激动地道:“没错,就是它!看样子它很快就要开花了,我们再等片刻,等它的花瓣完全绽开时便可采摘。”
得到肯定的答案,江东篱心中也是一喜。
唐尧又道:“这花有剧毒,可使人肢体麻痹,你采摘时要用衣袖垫住手。”
江东篱点点头,用匕首在通往七叶毒昙花的石壁上挖掘出几个小洞,然后沿着小洞慢慢攀爬到七叶毒昙花附近,事先撕下半幅衣袖包住右手,静待七叶毒昙花开花。
这时唐尧也沿着江东篱挖好的小洞攀爬了过来,趴在江东篱身侧,仰头看着那朵娇弱的蓝紫花苞。
过了片刻,果见那花苞上裂开一个小缝隙。
小缝隙越来越大,渐渐露出淡黄色的花蕊来,一股馥郁的幽香随之飘散在夜空中。
唐尧忽然想到什么,立刻道:“快闭上呼吸!”
江东篱立刻依言而为,但饶是如此,仍旧吸入一丝花香,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连忙运动调息,感觉方好了些。
就这片刻的功夫,七叶毒昙花已经完全绽开,蓝紫色的花瓣发着淡淡萤光,映衬着中间淡黄色的花蕊,别有一种淡雅婉约的美丽。
唐尧道:“可以摘了。”
江东篱立刻伸出右手去掐七叶毒昙花细弱的花茎。
就在他掐断花茎,准备放入随身准备的药囊时,七叶毒昙花后的石块中忽然窜出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张口朝着他右手咬来。
江东篱一眼看出这蛇有剧毒,当下毫不犹豫用左手疾斩小蛇七寸。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出手不可谓不准,然而他却忽略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他正处于这到处滑不留手的悬崖峭壁上。
江东篱的左手本来正抠着石块以固定身体,此刻骤然出招,身体失去平衡,脚下一滑竟失足朝着万丈悬崖下跌去。
身侧的唐尧一直紧密关注的他的情况,眼见他悬崖失足,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幸好他反应极为敏捷,当下抽出缠在腰间的绳索朝着江东篱抛去,口中疾呼道:“接住!”
江东篱一脚踏空,身体急速下坠,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唐尧竟在自己危急之下及时抛出绳索搭救,当下喜出望外,连忙紧紧抓住绳索,这才免于坠落崖底粉身碎骨的厄运。
唐尧只觉手上一沉,一股大力猛然从下面传来,险些将自己也拖拽下去,连忙勉力拉紧绳索,另外一只手则死死地抠住崖壁的小洞边缘,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使得自己没有被江东篱下坠的冲力坠得一道坠入万丈深渊。
江东篱一手紧握绳索,身子下落的势头顿时止住,转为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他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荡来荡去,却只能在心中祈祷唐尧千万不要放手。
不过他对此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唐尧出了名的自私冷血六亲不认,连自己的亲大哥都能狠下心毒杀,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舍身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如果他感觉支撑不下去,那么下一瞬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地撒手。
莫说是唐尧,此刻若是换了江东篱与其易地而处,在自己性命危急的情况下,必然也会选择撒手,牺牲他人保全自己。
仗义救人什么的,都是在自己性命得以保全的前提下才会做的事情,别人的命再怎么也不可能比自己的命更加珍贵。
所以,如果唐尧撒手了,江东篱绝对不会怪他,只会怪自己太大意。
不过,好在唐尧比江东篱想象中要有良心得多,他并没有撒手,不但如此,他还吃力地将绳索的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这个举动无疑表示他决定要和江东篱同生共死。
江东篱正看得心下诧异,就听唐尧大声道:“赶快抓紧绳子,自己爬上来,我快撑不住了……”
江东篱立刻醒悟过来,连忙顺手将那朵七叶毒昙花塞入身前的小包袱中,然后双手抓紧绳索,一点点朝上爬去。
等江东篱爬到唐尧身旁时,明显看到他眼中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不由再次升起。
他转头去看唐尧,只见他双臂微微发颤,光洁的额头上大汗淋漓,丰润的下唇上被牙齿咬出两排整齐的齿痕,显然是竭尽全力才强撑着让自己爬上来,心中不由微微一暖。
他久经江湖阅人无数,自然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眼中流露出的关切和担心,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尽管他的关心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唐尧定定地看着江东篱,半晌后舒了口气道:“你没事吧,刚才可吓坏我了。”
江东篱道:“多谢援手,我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攀上崖顶,只见漆黑的夜空中一弯新月斜照,映衬着周围点点繁星,令人看上去便觉心旷神怡。
两人却无心欣赏夜景,当下分工合作,江东篱从怀中取出七叶毒昙花交给唐尧,然后去捡些枯枝备用;唐尧则解□上的包袱,取出药锅和所需药材,以及一小瓶清水来,将药材和七叶毒昙花一起放入药锅中,然后把药锅架在火上,取出火折子点好火开始熬药。
此刻已接近子时,江东篱体内的春情蛊又有些蠢蠢欲动的趋势。他看了看在药锅前忙碌的唐尧,转身走到不远处一棵大树旁,开始盘膝闭目,运功压制体内春、药的药性。
唐尧一面往火中添柴,一面转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不远处正与体内药性对抗的男人。见他正全神贯注无暇他顾,唐尧遂抓紧时机,转过身背对着江东篱,然后迅速取出匕首割破手指,将指尖鲜血滴入锅内少许。
33
33、解毒 。。。
又过了半盏茶时分,唐尧见锅内药汁逐渐由浅褐转为深褐,继而转为浓黑,知道药已炼成,连忙端药熄火,转头对身后的江东篱道:“药熬好了,片刻后便可服用。”
此刻江东篱正竭尽全力与体内翻腾的情、欲搏斗,只觉体内一股烈火煎熬,后、穴中更麻痒空虚难以忍受,若非有外人在场不得不苦苦隐忍,恐怕他早已当场解开衣裤自、渎了。
然而他理智虽在,却无法抑制身体的反应。此刻的江东篱面现潮红,一双星眸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情、欲水色,双唇微张,发出无法抑制的低喘声。
唐尧一眼望去,便将男人动情时的诱人模样映入眼底,狭长双眸立刻变得深了起来,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许多。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男人换了副病怏怏的容貌,魅力却丝毫不减,令自己只看一眼就把持不住,莫非这人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他低下头来,以免被渐渐走近的男人看出异常,同时手持药锅双耳,将黑色的药汁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瓷碗中,双手递到男人面前,低声道:“快趁热服用,服下后体内春情蛊自可解除。”
江东篱正觉难耐,闻言如获大赦,连忙接过药碗,将整碗味道苦涩怪异的药汁一饮而尽。
唐尧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喝完药,狭长的凤目中悄然闪过一道精光。
江东篱此刻神思恍惚,自然没有察觉到唐尧有何异常。他饮尽药汁,随手将瓷碗抛在一旁,然后盘膝而坐,运功驱使体内药物尽快化开,好令自己尽快不用再受这春、药折磨。
谁料他不运功还好,一运功之下,顿觉体内热意大盛,后方秘处麻痒更巨,当下不由轻喘一声,抬起一双满含薄雾的眸子凝注唐尧:“你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
唐尧眨眨眼,一脸无辜道:“当然是春情蛊的解药啊。”
江东篱此刻只觉比方才更加难耐百倍,神智也有些昏沉起来,只想抱住眼前之人寻求慰藉,哪怕被无情地蹂、躏,好解除此刻欲、火焚、身之苦。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朝着唐尧走了一步。
唐尧见状大喜,连忙上前一步,将眼神迷离的江东篱涌入怀中,低头去吻那朝思暮想的唇瓣。
江东篱猛然跌入一个温暖怀抱中,原本昏沉的神智蓦然一清,抬起眼却看见唐尧的唇朝着自己覆过来,慌忙伸手推拒,同时厉声道:“唐尧,你疯了么?”
唐尧眼见即将吻到江东篱,却被他推开半尺,却丝毫不恼,只勾起一遍唇角,露出一个极其风流邪魅的笑容来:“我当然没疯。只不过要解你体内春情蛊,必须用药先将它的药性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