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劈头盖脸地臭骂完,林白杨一瘸一拐的挽着白凌菲走了。
白凌菲走出大老远回头看到曲恒枫还跟在后面,暗道这人真不愧是影帝,真真假假不知道也看不出他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戏。明明喜欢林白杨还非要摆出一副长辈大哥的样子,明明是来捣乱的还非要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摸样,明明跟他挑明了不要跟着居然还能厚着脸皮一路尾随,她转头看一脸怒容的林白杨,暗道要换成是自己,早就上去把曲恒枫打得头脑晕花、满嘴喷血、鲜血迸流。可白凌菲不知曲恒枫早就遭过林白杨的一顿胖揍,如今对他隐忍也是看在阿姨是他继母的份上手下留情,人都说继母不好当,继母家的亲戚更是小鬼难缠,林白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阿姨变成‘难缠亲戚’的继母。
刚出机场,几名西装革履的人上前来向她们鞠躬问好,并称自己是裴少派来接机的,白凌菲坐在豪华宽敞的迈巴赫的豪华座椅上,拍拍顶上的天窗,感概,“裴二少在晕过去之前爬出车外,还不忘打电话吩咐人来接咱们,这份心,啧啧,难得啊。”
林白杨心里也甜得很,她还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他倒好把自己整进医院了,再有心也不抵他亲自来接。”
白凌菲眯眼瞅她,心想,我勒个去,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一脸的笑根本遮不住你内心的暗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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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可儿和一帮同学刚从医院探望裴奕出来,看裴奕面色惨白形容憔悴地躺在病床上沉睡,知道这左右就离不了一个‘情’字。自上次丝巾事件被裴奕和大卫一通指责后,这气还没有顺过来,逆来顺受向来不是主角的性格,她在楼下看到自豪车中下来的林白杨,眼珠一转,脑袋顶上的天使光环就开始发亮了,她找个借口和同学分开,趁着林白杨拐着腿走路慢,一溜烟地坐上工作人员电梯直奔裴奕的病房。
楚可儿进了病房,火速脱下外套,端起桌上的一份流质营养餐坐在裴奕旁边,侧一个角度刚好能挡住从门口看过来的视线,既恰巧能遮住裴奕,又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大概等了十分钟,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拿起勺子装模作样的微微弯下腰,放在裴奕的唇边,只不过勺子里只有浅浅一层。
白凌菲站在门口,手向前一伸,“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当电灯泡我虽愿意,估计里面躺着的人会嫌瓦数太大。”
林白杨由衷向她说了声谢谢,缓缓推门,眼前就是这么一幕美女低胸附身喂病人的美丽画面,楚可儿绝美的侧面在窗户外透过的阳关下,更显出水芙蓉,隐约绰约多姿,她美目盼兮含情脉脉地望着病床上的人,亲手一口一口地喂着爱人吃东西,林白杨从心里发出一声感叹:你那大/奶/子快把我家裴奕给憋死了吧?!
楚可儿既没有料到过程也没有猜中结局,她认为会气得掉头就走的那个女人,居然大大咧咧地冲了进来,还顺手把门关上,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甚至还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林白杨冲完水,从卫生间一拐一拐地走过来,站在呆愣住的楚可儿身边,细细打量仍在沉睡的裴奕。
自绑架一事,林白杨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做人何必如此矫情!想爱就大胆爱,该爱就放手爱,特别是,想做的时候赶紧麻溜地扒裤子啊,何必羞羞答答扭扭捏捏,闷坏了自己也憋急了对方!
裴奕睡着的俊脸带着几分无邪的单纯,略显苍白的嘴唇勾出诱人的弧线,英挺的鼻梁像古罗马的雕像深刻且挺直,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安静的躺着,上满沾着少许米糊破坏了美感。
林白杨抽出几张放在桌上的湿巾,细细擦拭睫毛上的食物。林白杨将湿巾抛进垃圾桶,转身看着楚可儿,楚可儿头一次感觉羞愧和尴尬,硬着脖子回望林白杨,以为会在她眼里看到鄙视和恼怒,结果林白杨的眼里只有平静和一丝笑意。
林白杨一向都将楚可儿视为偶像,这个女孩子倔强好强不服输,而且聪明的脑子总能出乎意料的想出一些点子、使出一些怪招化解自己的危险,不论举动是有何目的性,至少能把自己逗笑了。
所以说,个人盲目主意崇拜要不得啊!偶像也是人啊。
林白杨刻意板着脸望着楚可儿,楚可儿也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地看着林白杨,这尴尬紧张的对决被林白杨憋不住的一声轻笑给破了功,林白杨捂着肚子笑坐在病床上,又忽地站了起来,摸摸裴奕的手臂,“哎哟哟不好意思坐着二少的手臂了。”林白杨一边笑一边冲睡着的裴奕做鬼脸,“我这坐着您手臂不要紧,好歹伤在身上,那可儿给您涂的一脸米糊妆可就不行了,那太超现代意识了怕是出不了门,估计世人接受不了。”
裴奕脸上还有楚可儿不小心滴下的一大块米糊,干硬了扒在左脸上,像块丑陋的大疤破坏了整体的美。
楚可儿也瞧见了自己的杰作,噗嗤跟着笑了出来,跟着林白杨一块儿拿着病人取笑乐呵。
林白杨微微平息了笑,对楚可儿说,“出去喝一杯?”
楚可儿点点头,扶着她一并出了门,问,“怎么把自己整成残疾人士了?”
林白杨,“这现在就流行这啊,你不刚还给裴奕整个了末日丧尸装吗?”
楚可儿笑,“得!我认输!别再埋汰我了!”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打不相识,在泥地上滚一遭,在大雨下痛打一回,在酒吧里大干一场,最终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成为好兄弟。这女人也一样,期初你瞧不上我,我看不起你,可互相埋汰几回,争锋对麦芒地吵上几次,最后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得,总之和男人之间是一个道理,虽成不了好友,至少也不是敌友了。
楚可儿也是个人精,见林白杨给她台阶下,自个儿就赶紧滚了下来,本就和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做事又错在先,给个机会赏个面子,肯定要接下这戏折子往下唱了。
白凌菲跟在两人后面也是不禁咋舌,暗道能将裴二少制得服服帖帖,林白杨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瞧着门内气氛不对,白凌菲都准备捋起袖子去干一场的,结果门再打开来,两个女人居然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真可谓树敌不如树交啊。与其激烈对骂争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你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化干戈为玉帛广善结缘才是聪明女人的做法。
白凌菲跟在后面不断点头,表示今儿又学到一招。
62欢爱十(下)之二
林白杨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和女主角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颠覆了她以往“女主都是不可一世、仗着貌美如花横行霸道所向披靡;和所有女人都是仇敌”的传统观念;面前坐着的楚可儿虽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但也是一顶一的聪明,最重要的是懂得顺杆子爬也知道溜着梯子往下走。
楚可儿喝了口茶;打量林白杨,这女人和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还被自己暗摆过几道,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被男人爱着的;同时也渴望爱的普通女人而已,自己又何必处处与她为难呢;要想对付曲恒枫那个负心汉;还有的是办法呢。
楚可儿一面做自我检讨,一面感激刚才在病房里林白杨没有让自己下不了台。林白杨在当时打破窘境的一笑,让她有了些许的好感,女人有时候变成知己也就只需要一个特定时刻的特定举动而已。
楚可儿,“你有裴奕这样的男友,幸福得让人羡慕。”
林白杨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最羡慕谁吗?”指着楚可儿,“你,别不信,你漂亮聪明,又坚强执着,谁不羡慕呢?”林白杨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叹气,“不过直到前段时间我才明白,我就是我,不需要羡慕任何人,因为我有我爱的人在身边,至少他在我身边的一天,我都是幸福的。”
楚可儿抚抚头发,“听起来虽然挺肉麻的,不过确是句大实话。”
林白杨自我讽刺,“身边的人都觉得我和裴奕肉麻,还说我们拿肉麻当有趣,拿恶心当情趣。看来你也被恶心到啦?”
楚可儿捂嘴笑,“原来大家是英雄所见略同呀。”她指指杯子,“下回千万别在我们吃饭喝茶的时候表演肉麻,怕会忍不住喷你们一身。”
林白杨比个YESIR的手势在额前,“YESMADAM!”
林白杨放□段,楚可儿也放下成见与她嘻嘻哈哈。
凌白菲难得来一趟英国,见两人聊得热络,便独自一人去逛了特拉法尔加广场。她这前脚一走,后面就进来一个人,阴魂曲恒枫偷偷摸摸一路尾随着守在店门口,瞧暴力熊、拳击达人白凌菲走了,立马就钻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林白杨对面,冲着两个女人咧嘴笑,对楚可儿打声招呼,“嗨,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林白杨嘴角抽筋,楚可儿是鼻孔冒烟,初恋男友居然冒出来没心没肺地当她面千里追妞,还问她过得怎么样,女主人生唯一一次被男人甩,怎能忘怀忘情?她很想把手里的杯子砸到他脸上,可她忍住了,看到林白杨也是一幅无奈痛苦、马上就要揍人的摸样,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弟联盟。
楚可儿承认,自己对这个种马渣男还有份心动,但不代表她虐起他来会手软。她和林白杨左一句右一句的对着曲恒枫冷嘲热讽,阴阳怪调,可架不住曲恒枫皮厚,只当做嘘寒问暖。
这男女单打变成男女混合双打还要从餐厅大门被推开那一刻开始。
林白杨看到楚可儿脸色变了,转头去看,裴奕额头上贴着药膏从门外走进,他看到曲恒枫和林白杨坐在一块时,脸色也相当难看,他选择坐在楚可儿旁边,瞪着眼恨恨地看着曲恒枫和林白杨,暗道,好你个林白杨,居然把曲恒枫一并带来污爷的眼。
两个女人在裴奕的病房闹了一场提腿就走,却是把他吵醒了,他醒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白凌菲,得知她们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立马穿上衣服赶了过来。可谁曾料到曲恒枫这小子也在旁边,气得裴奕是新伤未好,又添旧伤,道道都在心口上。
楚可儿人精,一看气氛不对就准备跑,还没等站起来,裴奕把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按住,“别走,一块吃个饭再走。”
楚可儿呆住了,坐下。
林白杨也呆住了,一时找不着舌头了,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足足有半分钟,裴奕仍旧压着楚可儿的手不放,“人多吃饭热闹!”
唯恐天下不乱的曲恒枫最是高兴,喊来服务员点单,把精致的菜单摆在林白杨的面前,“来,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哥哥今天请你吃顿大餐,瞧这个,你不是最爱吃牡蛎的嘛,这里将牡蜗放在牛肉腰花布丁里,或裹在鲜肉里用火烤,味道应该很是特别。”曲恒枫讨好地看着林白杨,“哥哥给你点一份尝尝?”
楚可儿把手缩回来,瞅着曲恒枫一幅狗腿子的摸样,心道男人就这么贱,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好的,主人裴奕在旁边呆着,他就越起劲地献殷勤,一半是真心一半是为了恶心裴奕吧。这贱货就是见不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被人家抢走了。
裴奕在对面看得是眼睛里能冒出激光射线,恨不得把曲恒枫拦腰斩成两半,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女人献媚,心里这块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反观林白杨是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裴奕的小眼神别提多委屈了,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却拉着别的女人的手坐在我面前。
楚可儿接到林白杨怨恨的眼神,立马耸耸肩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纯属被拉下水的旁观老百姓,压根不关她的事情。
林白杨用眼神向楚可儿申讨,楚可儿也回击眼神表明立场,坚决不会再搀和这摊烂事,小/姐也是被迫的。
两个女人在这打眼神仗,旁边两个男人也在鼓鸣兵涌、眼看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裴奕对着曲恒枫冷笑,“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上杆子的凑上去认亲戚的。是不是亲戚是一回事,有没有血缘关系也另当别论,光就这死缠烂打的心思,估计也得是个痴情种吧。”
当女人的面不能掉了架子,曲恒枫把菜单摔在桌上,“好歹老子认真追求勇敢承认,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拿别的女人当盾牌来刺激自己的女人,掉价!”
裴奕气得眼睛充血,半天才回复,“那是小两口的情/趣。”
楚可儿在那委屈,我可不想当你们的情/趣工具。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再吵就分手,吵来吵去我就捡个便宜!”曲恒枫着实无耻。
餐厅的经理对裴家二世祖也有所耳闻,看气氛不对,端上来几杯饮料想缓和缓和气氛。裴奕伸出脚绊倒经理,一托盘的饮料哗啦啦的都倒在了曲恒枫身上。曲恒枫跳起来就把腿上的杯子捡起来砸到对面的裴奕脸上,裴奕头一偏躲了过去,挑眉挑衅地看曲恒枫,“在爷的地盘上耍横是吧?”裴奕指指窗户外面,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站在窗户旁边,堵住门口指着包场的牌子不让客人再进来,面无表情的盯着曲恒枫。
曲恒枫也是蛮性子,他发起火来哪管你身后带了一群帮手,横过桌面挥着手臂去揍裴奕,裴奕被他打得摔倒椅子下面,他摸摸嘴角的血,镇定的站了起来,把外套一脱,袖子一捋,舞着拳头就过来了,两个人在餐桌旁就开打起来,餐厅经理急得在旁边团团转,想去拉架又怕误伤自己。
林白杨和楚可儿对视一眼,安安静静地站起身来,楚可儿走过来扶住林白杨,林白杨拍拍经理,“你站旁边去,拿个计算器来算好损坏桌椅的价钱就行了。”她走了几步又回头交代,“记得离远点,他们战斗的辖区挺大的。对,再过去点。”
楚可儿搀扶着林白杨两人走出餐厅,林白杨拐着脚回头看两个还打成一团的男人,“幼稚!”
楚可儿,“裴奕这招太下策了,居然拿我当挡箭牌!”
林白杨安慰,“看在你也整蛊过他几次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了。OK?”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那帮吃醋的小心眼男人计较。”楚可儿倒是大方。
楚可儿听到脚步声回头,裴奕从店里追了出来,楚可儿跳到一旁,“我先撤了,不打扰你们搞/情/趣了。”挥挥手就溜了。
曲恒枫也追了出来,可被一群黑衣人给拦住了,气得在原地跺脚。
裴奕冲到林白杨的面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