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摸着我的头发,道:“去北京。”
我问道:“是不是那个张老爷子要见你?”闷油瓶点点头,我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他道。
“他找你那件事这么急啊。。。”我道。
“不是。”他回答。
我心中一动,不是他的事那就是为我的事了。影蛊其实不必那么急的,明天小爷都不知道走不走得了路。。。。。。
(请注意后面附注)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审核问题,此章的H不能完全发上来,内容被我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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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
☆、四九城
第四十二章四九城
次日,我们登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
我完全不想说我是一早怎么起床买机票的,小爷腰痛的都快动不了了,闷油瓶居然威胁我!
我才说了句万几天去行不行啊,闷油瓶就抬手要把我抱起来,我立马就怂了。
这个死闷油瓶子,小爷不走他就要抱我去,一个大老爷儿们被抱着去机场,我可不想出名!
于是我都一路上吸着凉气忍着疼,生怕闷油瓶一个冲动就要公主抱小爷。
不过这个闷油瓶子还算有良心,在飞机上一直给小爷揉腰来着。
先前跟小花说过我们今天来,刚走出机场就看见两个眼熟的伙计,是上次新月饭店小花带着的。跟着他们坐上了车,我想起那场闹剧,嘴角不禁抽了抽。
不过那又怎么样?那个只不过是西贝货而已,正版现在在我这里。
我牵着闷油瓶纤长的手,指腹在他手心中游移,探索着他手心交错的掌纹。他好像被我的指尖挠的不舒服,微微用力,捉住我不安分的五指,攥在了手里,我不死心地挣扎了几下,均以失败告终。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一条胡同前面。
“小三爷,花儿爷让你们先住这,他晚点会过来。”一个伙计说完,上前带路,我们跟着他进了胡同,七拐八拐之后停在了一间四合院外面。“到了,这里是花儿爷私人的宅子,两位进去吧。”那个伙计打开了门锁,对我们说道。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推开了有些陈旧的朱漆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四四方方的院子,正中央种了一颗桂花树,时节刚刚立秋,桂花还未显出最完美的模样。
我抬脚迈进门槛,院中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清香,桂花树枝叶间只有一簇簇小巧的花苞,只比芝麻大一点的浅嫰青色颗颗藏在翠绿的叶间,很是惹人喜爱。
我转头去看闷油瓶,他正站在偏房门前的葡萄架下面,葡萄架上种的不是葡萄,而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藤蔓。宽薄的叶片在地上架起了一方阴凉。
我瞧着精致的小院,心说小花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品味生活了!其实哪用那么麻烦,我跟闷油瓶可以去跟胖子住,说起来胖子这会儿还不知道我和闷油瓶上北京来了,我准备打个电话叫他也来欣赏欣赏小花的私宅。闷油瓶开门进了里屋,我站在门前拨胖子的电话。手机里传出一阵喜庆的彩铃,听得我只想骂娘。
“天真!怎么着,想你胖爷了?”
“死胖子,什么时候这么恶趣味了?小爷都想直接挂电话了。”
“那叫艺术,接地气懂不懂?”
“你口味他娘的够重啊!”
“天真,你呆杭州就是不懂,大老爷儿门就该糙点儿,改天来胖爷我让你长长见识!”
“别改天了,小爷现在就在北京呢。”
“你在北京?怎么这么不凑巧呢,胖爷我回不来啊。”
“你死哪儿去了?”
“西藏。”
“你去那干什么?有油斗了?”
“怎么说话呢,胖爷我是来旅游的。什么斗不斗的!”
“去你娘的,你个死胖子没事儿会跑西藏?”
“嘿嘿,让你说准了,是件大好事儿。”
“什么事实能让你亲自跑去西藏啊,不是票子就是妞儿,该不会这次两样都有吧!”
“我倒是想啊,可惜咱没这福气!是有人在这边找了个好斗,自己吃不下要夹喇嘛,胖爷我就提前几天过去了,说起来也算旅游。”
“你他娘的够积极啊,看来是那斗龙脊背不少啊!”
“那倒不至于,不过总归有值钱货。哎,天真,你猜我昨天在这儿看见什么了?”
“什么啊?”
“小哥!”
我脑子一短路,一时转不过弯来,嚷嚷道:“你他娘的还胡说八道!”我心说小哥跟我在一块儿呢,你还能在西藏看见他!扯淡吧。
“胖爷我什么时候唬过你?真是小哥!”
“你没看走眼?”
“天真你怎么尽说废话呢,你胖爷什么眼力!”
我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手机都快要拿不住,满脑子疑问。
小哥怎么可能在西藏!难道有人假扮他?那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等等——万一那个才是真的,我面前这个是假的,那么昨天晚上和我……
已经完全不敢想下去了。我转过身死死瞪着里屋的闷油瓶,或许他并不是闷油瓶。这种可怕的认知正在一点点击溃我的心理防线。
“天真!天真?”胖子还在电话那头吼着,我愣愣地喊了他一声:“胖子。”
“你他娘的怎么突然没声儿了!怎么回事?”
我声音颤抖道:“小哥他……小哥……”
“小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他跟我回杭州以后一直跟我在一起。现在也是,他就在北京。”
“靠!你他娘的秀什么恩爱,胖爷我知道啊。”
“你知道?那你还说昨天在西藏看见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真,你、你太逗了!哈哈哈!胖爷我没说看见小哥他人啊,哈哈哈……”
“你他娘的不是说看见小哥了吗?”
“小天真啊,你太可爱了哈哈哈,我说的是小哥的雕像!我昨天在西藏看见刻着小哥样子的一座石像。”
“什么?你个死胖子!吓死老子了!”我怒吼着,“谁他娘的叫你不好好说话的!你不会一句话说完整说清楚吗?”
“哈哈哈,谁知道你平时脑袋瓜这么灵光,一说跟小哥有关的就没智商了!”
“去你的,你才没智商!不说了,小爷挂电话了!”
我气的又羞又恼,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粗粗喘了好几口气。
“吴邪?”闷油瓶从里屋探出头来,疑惑地望着我,看来是我刚才吼得太大声了。忙道:“小哥,没什么,胖子逗我呢。”他点了点头,把头伸了回去。
我暗自舒了口气,绝对不能让闷油瓶知道!这他娘的也太丢脸了,我居然还以为……昨天跟我那什么的是个西贝货,丢死人了!
想当初在新月饭店,我动动脑子就找出破绽,才没让那个地中海老头儿和张素娥的奸计得逞。
现在和闷油瓶明确了感情果然智商就不行了,都怪这个闷油瓶!小爷现在脑子都不正常了。
我拍了拍脑袋,抬腿踏进了里屋。
闷油瓶正坐在一张檀木椅子上,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几幅水墨画。苍劲的笔法,画着梅兰竹菊。
我坐到闷油瓶旁边,硬硬的椅子让我的腰又酸痛起来。闷油瓶默不做声地脱下了外衣叠起来递给我,我没有丝毫迟疑地接过来放在腰后靠着,心说反正都是这个闷油瓶子害的。
昨天一点也没睡好,一闲下来困意就重了起来,我打了个哈欠,趴在两张椅子间的小茶桌上补眠。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到了额头上传来的丝丝凉意,遮住脑门的碎发被轻轻拨开,这种触摸感痒痒的,我略略皱眉,哼唧了一声,痒痒的感觉随即在额前消失了。
我动了动身子又准备陷入睡眠的时候,门外传进一阵说话声——
“老先生,这次麻烦你了,还亲自跑一趟。”
“小九爷不必客气,只要是能治的病老朽自然不会不管。”
“多谢老先生,日后有什么解家能帮上忙的事,还请老先生开口便是。”
“小九爷客气了。上次你带来的朋友……”
“就在里面。”
我抬起头来揉着眼睛,等视野清晰了才看见小花领着那老中医站在门口,小花把老中医让进来,然后道:“吴邪,让老先生看看你的蛊毒。”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那老中医换了身淡蓝的袍子,和初次见面时穿的那件都是民国的旧款式。他慢条斯理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取下肩上挎的药箱,打开拿出一个小软垫,好吧,又要号脉了。
一回生两回熟,我自觉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卷起袖管把手放在上面,道:“老伯,麻烦了。”他露出个慈祥的笑脸,脸上皱纹堆叠到了一处,随着舒展的神情又恢复原状。
这次号脉,显然要久些,小花坐到了我原先的位置上去,他和闷油瓶都伸着脖子看向这边,那样子看得我想笑。
老中医收回搭脉的手,摸了摸胡须,搞得我怪紧张的。
“孩子,你能和我说说蛊毒发作的情况吗?”老中医突然开口,我被他的称呼弄得有些懵,抽回放在软垫上的手,道:“发作之前会很嗜睡,犯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心口很疼,就是胸肺那一块,其他器官也会隐隐地痛,身体发冷,四肢无力,会有吐血的情况,然后是窒息。”
老中医皱着眉毛点头,又问:“到现在为止发作了几回?”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道:“三回。”老中医问:“没有意识的时间分别是多久?”我摸了摸鼻子,心说我我都没意识怎么知道!不过最后一次是三天,前两次是多久来着?
“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一天,最后一次是三天。”闷油瓶出声答道。
老中医看了一眼闷油瓶,微微笑道:“这位小哥有心了。”闷油瓶对他点了下头。
我心说这都是些什么辈分啊,明明年纪最大的闷油瓶被他称作小哥,(好吧虽然我们都是这么喊的)最小的小花被他叫‘爷’,我明明比他大,这老伯竟叫我‘孩子’……想当初小花还追着我喊吴邪哥哥呢!
老中医轻咳一声,我连忙收回心神,只听他道:“孩子,你的体质很奇特,并非天生,想必你曾有奇遇,偶然得了上天眷顾。这蛊毒,已经完全解了。”
我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小花问道:“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吴邪以后身体不会再因为影蛊出问题了?”
老中医点点头,却又道:“南昭秘术变幻莫测,我也无法完全了解,你的朋友蛊毒是解了,不过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总不会有性命之忧了。”说完又看向我:“多注意身体才是。”
我道:“我知道了,谢谢老伯。”老中医腾出整理药箱的一只手摆了摆,说了句“职责所在。”小花又和他客套几句便送他出了门。我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心里止不住地怅然。
终于算是结束了……
我看向闷油瓶,他也是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我心中释然,终于可以不再依赖闷油瓶的血了。
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跟着他的借口。他迟早要再走,而且也绝不会让我跟着了。
他说他会回来,可是他显然不明白,我想要的并不是等他,而是和他一起。
无论做什么,只要是和他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此间事
第四十四章此间事
我们这趟来北京,蛊毒的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那个地中海的事情了。他莫名其妙的派人来杭州找闷油瓶,肯定没好事。
我对那个地中海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是张启山的后人,叫张天朗,目前老九门张家的当家。
我和闷油瓶在这个四合院里的第二天,张家的人就来了。
地中海带着张素娥,身后跟了三个壮汉进了门。地中海依然拄着一根拐杖,一身棕色唐装。张素娥站在他的身后,低着头,连带着一身洋装也显得失了气势,全然不像在新月饭店里嚣张拔扈的样子,她对这个地中海毕恭毕敬的,好像还很畏惧。明明是父女两个,彼此的生疏和隔阂却显而易见,真是搞不懂。
闷油瓶略略侧身将我挡在了后面,地中海不知对着那些壮汉嘀咕了些什么,他们都退到了门口站着。
随后,地中海走到了我们面前,对着闷油瓶道:“我的手下都跟你说了吧。”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没回话。他又自顾自讲起来:“那些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想我们实在需要谈一谈。”地中海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至少我认为他是不怀好意的。
闷油瓶只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那个门前长满藤蔓的偏房,推开了门。地中海拄着拐杖跟了进去。
我撇撇嘴,无趣地回了里屋。刚坐下凳子,张素娥就走了进来。
她好像有些拘谨,进来迟迟没有坐下,我道:“坐着等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她愣了一下,随即坐到我旁边来。我觉得她好像有话要跟我说,没想到她第一句话竟是:“你不介意吗?上次的事?”
我心说这女人不是吧,还想着那事儿呢。“你不也是被迫么?”我倒了杯茶给她,她抬起来抿了一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五分钟,期间她一直没再抬起过头,终于在我快没耐心的时候,双眼微微含着笑意看向我:“张起灵要做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有些诧异,不过马上想起了地中海说的话,想来闷油瓶要做的事多半跟他们家有关,她会这样问也不奇怪。只可以我她多半要失望了,闷油瓶那个家伙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耸了耸肩,语气很无奈的套用了苏格拉底的话:“我只知道我一无所知。”她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在我看来,我以为她这是不相信,因为我绝没想到,这个女人比我知道的多的多。更诡异的是,她把那些事告诉了我。
结合她的话以及我目前有的信息,大概得出了这样一个事实:
很久以前,与终极有着莫大关系的三个鬼玺被分别以不同手段由三批张家人保管,张大佛爷就是其中之一。他尚未脱离张家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鬼玺,他后来离开了张家,成为老九门之一,鬼玺就被他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