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闷油瓶反应很快,还没回过身就反手将黑金古刀辟到了童尸的左胸骨上,童尸猛的抽动了一下,带着刀倒在了地上,我看见他的手又弯成了倒勾状,不好!这粽子他娘的想偷袭!我立刻冲上前去,把正准备取刀的闷油瓶一把拉开,然后把之前刮下来的朱砂尽数撒在了童尸身上。
地上的躯体发出“呲呲”声,朱砂融入尸身,随即冒起一阵白烟。
我这才松了口气,闷油瓶已经把刀拔了回来。
只见白烟越来越大,闷油瓶眉头一皱,拉着我就往外走,“是尸毒,捂住口鼻。”我一听立刻又警惕起来,来不及拿防毒面具就用袖子死死捂住口鼻,跟着闷油瓶往外走。
出了墓室老远,闷油瓶才停下脚步,我松开袖子大口大口喘息着,等稍稍舒服了一些的时候我刚想跟闷油瓶说可以继续走了,却发现闷油瓶神色丝毫没有轻松半分,他眼睛朝着侧面看。
我顺着望去就被吓了一跳,侧面有一个矮矮的甬道,甬道的尽头赫然立着六道石门。
我现在对石门完全有心理阴影,上次不明不白地就撞了墙,没死是小爷命大!现在一来就是六个门,进去了指不定又有什么鬼东西!
“小哥……”我喊了闷油瓶一声,想知道他的想法,结果他却说四个字:“奇门遁甲。”我一听,得,不用进去也要被困死。
不过按奇门遁甲的生、死、伤、惊、开、休、杜、景这八门来看,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会是奇门遁甲,原因很简单,这里只有六道门。
闷油瓶矮身进了甬道,然后打了个手势,我抬腿跟上去。刚站到门前我就问:“小哥,怎么只有六道石门?”
闷油瓶抬头往上看去,然后伸出食指朝上方指了指,我又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矮了些甬道上方赫然又是一道石门,我觉得上面应该是我们进来的那条路,可惜已经塌了,没想到我们早就过了八门之一,也不知道上面是哪一道门,多亏塌了,否则要是继续走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危险!不过那里除了遮光物以外好像没什么特殊情况。他娘的!那不会就是唯一的生门吧?我一边安慰自己还不能下结论,一边又把墓顶扫视了一圈,没有第八道门?怎么可能!
震撼之余,我将疑问的眼光投向了闷油瓶,心说斗神肯定知道。果不其然,闷油瓶淡定地转身,指着我们刚才走进来的路,说:“在这。”我诧异地回头望去,我们(说不定只是我)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就已经闯了两道门,重点是我现在还根本不知道那两扇是什么门。我定定地看着这个甬道口,依旧没法消化这个事实。
突然,甬道内传来渐渐明显的机括响动声,随着一阵令人心慌的响动过后,我眼前的通道口被从两侧向中合并的石板堵了个森严。
面对着墙上七个加顶上的一个石门,我心说这他娘的奇门遁甲八门终于完全显露了。现下的情况很明确,我们被困住了,要想出去,就必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缺一门
第三十四章缺一门
我们原地坐下开始休息。我开了盏矿灯放在面前,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现在这个已经封闭的甬道是我们进来以后最安全的一个地方。
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完全没必要再深入这个明朝宗室合葬墓了,现在东西已经找到,我们唯一目标就是出去,这儿八道门,走过的两条自然就是不必再管,怎么说也还有六道,每一条都开门探路的话太危险了。
对了,我灵机一动,心说怎么把那东西给忘了。我立马开始翻起背包,找出了从那具童尸手里抢下的盒子。我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只有一块金片,上面隐隐有些凹陷的细小纹路,光线太暗看得不清楚。我递给闷油瓶,道:“小哥,这上面可能有出去的办法。”
闷油瓶接过金片,仔细看了看,随即“啧”了一声,道:“看不清。”
我又从把狼眼拿出来,不敢开得太亮,怕伤了视网膜。对着金片照了一会儿,发现闷油瓶锁着眉,我往他手里的金片看去,一看就赶紧关了狼眼,心说果然还是太亮,都他娘的反光了。
我还想掏出打火机来再试试,抬眼就看见闷油瓶已经抽出了黑金古刀,然后迅速地在手臂上割了一刀,血渐渐渗出来,他把手垂下去,血流顺着手一路滑到了指尖,最后一滴滴地落在了金片上。
血液在金片上迅速地晕开,在细小的凹槽中留下猩红的血痕。随着血液的增多,金片慢慢显现出了一幅完整的图案。交错纵横的线条描绘出地图的样子,看来这上面有出去的路。
闷油瓶拿着金片就开始找起路来,我看了一眼他的手,刀割的口子还在缓缓冒着鲜血,闷油瓶对这个看起来有些深的伤口不管不顾。
我从包里翻出药和绷带,走近道:“小哥,我帮你处理一下。”闷油瓶任凭我拉过他的手臂处理着,消毒的时候我动作不敢太重,谁知这个闷油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表情都没变过。他不会痛的吗?
“小哥,以后这种用什么血都可以的事就让我来吧,你的宝血干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上好止血剂,我将绷带缠了一圈在他手上,闷油瓶静静等着我包扎,没对我说的话发表意见。
我已经对这种忽略免疫了,于是自顾自道:“我的血在赶粽子灭虫子方面时灵时不灵的,也就这种时候能帮上点忙了,不然你动不动就放血,身体怎么受得住呢。”闷油瓶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闷油瓶照着金片找路,我蹲在地上清点了一遍食物,细细规划一下还够撑四五天,有了地图找路应该方便些,四五天我觉得是够出去了。背上背包我又看向闷油瓶,他停在了头顶那一扇门下面,我心说不是吧,已经塌了那条难道还真是唯一的生门?
闷油瓶此时却说道:“这条路是废的。”
我心说我知道是废的啊,你说这干嘛?转念一想,脑子又不够用了,我想到一个可能性,于是问:“小哥,你的意思是……这里依然少了一门?”闷油瓶看向我,然后点头。
我又问道:“少了哪一门可以看出来吗?”
闷油瓶拿起金片又四处看了看,半晌才道:“生门。”
我觉得有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们现在该怎么找生门。闷油瓶又说了一句令我几乎绝望的话,他道:“生门就开在其余七门之中。”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走进其中一扇,无论它是什么门,万一生门开在了死门里,我们也非去不可了。我忍不住暗骂,这他娘的算什么生门!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门遁甲,完全颠覆了原有的形态,好像是必死的机关,让来的人自己找死,一步步心甘情愿向着深渊靠近。
“要一道一道的开吗?”我问闷油瓶。“不必。”他拿起了手中的金片,指出上面的一条虚线,“走这里。”
闷油瓶走到了左起第二道门前找起开门的机关来,我连忙跟上去,问:“生门就开在这里面吗?”闷油瓶在前面“嗯”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又转回头说了一句:“接下来小心点。”
我说了句“好”,又道:“小哥,这扇是什么门?”只见闷油瓶的奇长二指已经按到了一处墓壁上,奋力一推,甬道里传来低沉的响声,等门缓缓开启了,闷油瓶才道:“休门。”我长舒了一口气,心说还好不是死门伤门什么的,不过这休门也不是什么善茬,只是名字听起来不那么危险罢了,实际上在奇门遁甲里,除了生门,其他的绝对都不是什么好货。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之前我们来的路,那道两门之间三十米长的甬道可把小爷害死了,他娘的幻觉!
“小哥,我们来的那条路是什么门?”我不禁咬牙恨恨道。
“惊门。”闷油瓶淡淡吐出两字,然后迈步走进了打开的石门,我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追上去。
里面的环境给我的感觉就是“阴森”。甬道里黑乎乎的,温度还特别低,脚下似乎有泥,脚踩上去充满黏性。身后的石门在我们进来不久后就关上了,我们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前进。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走了大约十多分钟,闷油瓶停了下来,向我打了个手势,我立刻戒备起来靠着墙。空中气传来一阵蟋踤声,我侧耳听着,然后感觉身后遭到了猛的一下撞击,我完全没有准备被撞翻在地,手电被甩出几米开外,砸到泥里的声音闷闷的,接着四周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了坚硬物互相撞击的声音,我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被闷油瓶一把扯到了角落。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抹掉发光面上的泥,重新扭开,发现还能用,只是光暗了不少。
我此时才看清楚之前攻击我背后的东西,如果那可以算是个什么东西的话。
人面头,猕猴身,全身上下长着鬣毛,那是一只猾褢!
它被闷油瓶的黑金古刀砍了一刀,吃痛地弓起了腰,嘴里发出“咚咚”如同伐木一般的声音。它龇牙咧嘴地怒视着闷油瓶,半立起身,这是准备进攻的姿态。闷油瓶跃身上前对着那猾褢的脖颈又是一刀,猾褢往侧面一跳,刀刃从它的脖间皮肉上堪堪划过,带起滴滴血珠。
猾褢嚎叫一声,往我的方向奔来,它的速度很快,我来不及拿出武器,它就到了面前,我闪身一让,猾褢扑了个空。我心说这东西还他娘的知道欺软怕硬!被闷油瓶打怕了就来对付小爷,让你看看小爷是不是好欺负的!
闷油瓶就趁它被惯性带出的时机,伸出脚对着它的天灵盖就是一记重踹,正当闷油瓶准备对已经倒在地上的猾褢补上致命的一刀时,他的身后突然蹿出了另外一只,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闷油瓶的身后扑去,我跑上前大叫:“小心!”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闷油瓶一刀杀死了地上的猾褢,听到我的喊声他立刻拔刀起身,那只猾褢就已经一爪子抓进了他的后肩,我拿出□□上了膛,对着猾褢发了一梭子,也不知打中了哪里,它疼得一下子就收回爪子,闷油瓶反手一刀砍在它的背上,它鬼叫一声,准备逃跑,闷油瓶几步追上去,膝盖狠狠顶住猾褢的侧腰,然后迅速固定它的身躯,“咔吧”一下拧断了它的脖子。
我看到闷油瓶的脸色苍白起来,跑上前扶住他,他只说着:“没事。”就要推开我,我拉住他的手扯开衣服就去看伤口。后肩处留下了深深的爪印,伤口正往外滋滋冒血,我把手电照过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些血都是黑色的,猾褢的爪子上有毒!
闷油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连忙扶他靠墙坐下,深吸一口气,道:“小哥,你中毒了,我帮你吸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百人斩
第三十五章 百人斩
我说完话以后张嘴就要凑上去,闷油瓶向后闪了一下,躲开了我凑到他肩膀上的嘴。
我抬起头来奇怪的看着他,他把头扭到一边,说:“不用,毒伤不了我。”我心说谁不知道你闷爷爷的厉害啊,这点毒自然进入不了体内,不过吸出来伤口会好的更快啊。我这次完全不理他,伸手按住了他的另一边肩膀,低头凑了过去。
我张着嘴在他伤口处吸毒血,刚一用力吸了一口出来,就感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歪头吐掉那口苦涩的黑血,道:“小哥,是不是弄疼你了?”
闷油瓶摇摇头,脸色还是一样的惨白,我放轻动作又吸了几口,吐出的毒血颜色已经开始有点暗红色了,这毒血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最开始的几口又苦又涩,后来就是血腥味了,我表情扭曲地转头吐掉最后一口血,颜色已经正常了。心里舒了一口气,开始帮闷油瓶处理起伤口来。
弄完这些以后,我看着闷油瓶这件被我扯烂了的衣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小哥,抱歉啊,我把你衣服扯坏了,要不你先穿我的吧。”说完我动手准备把外衣脱下来,闷油瓶按住了我的手,淡淡道:“我不冷。”
我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视线交汇一处,我发现他的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在心头苦笑着,吴邪啊吴邪,你又什么时候真正懂过他呢?
我很怕看闷油瓶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很深,总会给我一种很飘渺很不真实的感觉,可是我移不开视线,没办法逃离这双眼眸。
我和他到底算是什么呢?在北京第一次影蛊发作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当时我完全就是想着我要死了,不能留下遗憾,反正他知道了要是讨厌我、远离我,我都看不到了,也就不会难过,不用顾忌什么了。
可是他跟我说,他也是。
我都还没说出口,他又是否明白我的心意?他说‘他也是’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跟我一样吗?他也会在见不到我的时候想我?也会在我出事的时候担心吗?
他也会忍不住的在意我、靠近我、想要保护我吗?
他也有我对他那样隐秘又小心的感情吗?他也……喜欢我吗?
下一秒,闷油瓶用行动回答了我。他的双眼突然在眼前放大,温热的气息传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皮肤一阵发烫,他还在看着我,这样近距离的注视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刚想出声喊他,他却已经先一步堵上了我的嘴唇。
唇瓣之间的轻触,凉凉软软的感觉让我头脑发涨,鼻尖轻碰,我发现了我们都在深深呼吸着,贪婪地交换彼此的气息。
这样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触动了我,我们再一次意识到彼此的感情,默契的内心交流让我不再有半分疑惑。
我的脸一定像个煮熟的大闸蟹。闷油瓶的嘴唇沾上了一抹血迹,两颊也显出浅浅的红晕,看来脸色好多了嘛,我特别傲娇的想着,果然什么药都不如小爷啊,哈哈哈~
闷油瓶递了一瓶水给我,我漱了漱口,冲掉满嘴的铁锈味,从背包里拿出罐头打开后递给闷油瓶,道:“小哥,吃东西吧。”他接过罐头,看着我轻轻勾了勾嘴角,他娘的,真好看。我咽下一口唾沫,急急收回视线。
休息了半小时,我们又沿着甬道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