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米莉的左右为难,顾子墨又按了按子允的手背,示意他闭嘴,于是和怀里的牛牛说,“不如请大家留下,我们一起用晚餐?”
大家的意思是包含那人咯,牛牛撇了嘴,“不要,妈妈你和他走吧,我想静静。”
omg,米莉快哭了,“……难道你心烦?”
“嗯。”牛牛想了想,“明天早上舅舅会送我上学,你明天下午再过来接我吧!”
米莉彻底的无语了,一大一小的这性子,真真是……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沙发一侧少了某个人。
她诧异了,“……他走了,什么时候?”
顾子允又是一个白眼,顾子墨却是笑笑,“刚走,牛牛你放心。”
这刻,她好像除了答应再无其他了。
最终,米莉是在车里找到安辰的,“为什么?”对他刚才的做法,她有些不赞同。
却是安辰幽幽的看了一眼,“安全带!”
“安辰,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带走牛牛的吗?”
“……想去哪?”
“安辰!”
“这件事,无需再议,你想去哪?”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对此,米莉表示不高兴,“回家。”想了想,她又补充着,“我自己的家。”
回去就回去,安辰也不多说话,车子直接拐向米莉所租的筒子楼,唯独到了楼下,趁着下车之际,他抓住她的手。
目光幽深,视线令人发烫瞧着,是这样让人想入非非的说,“请我上去坐坐!”
不是反问,是直接的命令,米莉嘴角一撅,“我累了。
“我帮你………按按。”安辰又是一阵低语,笑容若有若无的漾在嘴角。
九月初,夜风虽然不再炙热,却是这刻,全身莫名的发烫,又或者说,是米莉自己承受不住这么赤果果的引诱,如果不是发生了牛牛的事,她想她会点头。
可是一想到离开前儿子眼巴巴的眼,她又揪心了,也就果断拒绝,直接开了车门,抓着包包一口气跑到楼上。
哐啷!
仓皇的开门,仓皇的关门后,她扔了包,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紧紧攥在手里。
怔了两秒,又是一口气喝下去,燥热和慌张依旧的在。
鬼使神差的她来到窗台前,本想偷偷看看楼下的车还在不在,却是靠在车门前的男人,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一样,抬头仰视。
隔着纱网,隔着玻璃,隔着交错复杂的树叶,米莉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了许多。
而安辰望着那扇窗,又是低低的一笑,转而坐进车里。
发动车子前,习惯性的找烟,又是摸到一片清香的口香糖,像是叼着烟卷一样,叼着口香糖,驾车离开,路上刚好遇到下班高峰,只好提前给孙院长去了电话,表明一会过去。
再见孙院长,他一如记忆里的那样。
头发苍白,面色却是红润的很。
犹记得,最初陪向老爷子前来的看病时,他就是这个样子。
一晃多年过去了,时间和人或景都在变,而他依旧的白衣大褂,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金属边框眼镜。
“怎么,这次是想通了?”孙院长拍了拍安辰的肩膀,笑了笑,给他倒了杯温开水递过去,“你来我这里,只有这个,想喝咖啡又或是茶,没有!”
安辰笑,“呵呵,来片口香糖?”
对于这个转变,孙院长倒是意外,“你不是最讨厌这玩意吗?”
“此一时,彼一时。”世过境迁,总会被改变、去改变着成长以及衰老,顿了下,安辰说出这次的来意,“如果我接受手术的话,你觉着怎样?”
刹那,孙院长仿佛听到什么创世奇闻,整个人直接失了淡定的起身,抓着安辰的手,有些的语无伦次了,“什么,你说什么?”他刚才没听错吧!
“其实温水也有温水的好处吧!”话落,安辰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温水,像是品尝似的回味了两下,语气轻快的问,“手术,还会剩多长时间?”
孙院长又惊讶又激动,略有些老态的唇动了动,“……是不是遇到,想要珍惜的人?”
安辰低笑不语。
………………
米莉这刻的心情,仿佛只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回来之后,她洗了衣服、擦地和收拾家务,末了还冲了冷水澡,却仍是不能安静下来,裹着厚厚的毯子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再醒过来,天色已然尽黑。
手机屏幕里,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世界仿佛静了,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起身开了灯,来到窗台前,彼时的外面,万家灯火闪闪又亮亮。
而她呢?
米莉扣着窗台的纱网,嘴角撅撅的好孤单的说。
刚拿手机想拨给安辰,却是楼下,傍晚的那个位置停着一辆眼熟的商务车,不怎么明亮的路灯,透过树叶打在车身上,虽然因为夜色有些难以分辨那是深蓝还是黑,但米莉心底却是特别的确定,那就是安辰的车!一定错都没有。
的确,米莉猜得不错。
离开医院后,安辰没回别墅,工作暂时半吊着。
说不上什么原因的,在经过超市时就买了些青菜,然后把车子开到这里。
到了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蒙,看她一直没开灯,他猜想这女人一定是睡着了,也就靠着车身一直待着,不过,他可是极力忍住吸烟的冲动,把兜里的那盒口香糖给解决了,向来对于甜品他是从来不碰的,今天,这会儿。
因为一片又一片的口香糖,胃又开始难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没注意筒子楼里跑出来的女人,以至于让她看到自己蹙眉捂住腹部的动作,在她紧张而又担忧的表情,安辰又是一声笑,“傻了?迫不及待的跑下来,难不成就是想这样干站着?什么都不做 ?”
“你……难受?”米莉上前一步,一眼望过去,知道他捂的地方是胃,当即心里有数了,“肯定是没吃饭吧,诺,这是我门上的钥匙,你上去等我,我很快回来。”说着将钥匙塞给安辰,她抬腿就走,却是被某人手快的捉了回来。
安辰说,“想去哪?”
“去超市,买点东西。”两天不在家,楼上根本没什么菜。
安辰指了指副驾驶座,“蔬菜打折,看着便宜,我顺道买了些。”
米莉,“……”
超市的菜再便宜也比不过菜市场。
她嘴角抽抽的,拎了菜,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
楼梯拐角处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渐渐的亮起,米莉回头看了眼身姿是矜贵的男人,“有没有居家过日子的感觉,好像男主公下班晚了,要挨训的样子。”想想她可以像母老虎一样训冷情的安律师,那感觉好像很爽的样子。
安辰撇一眼,“过了!”
可不是过了,竟然爬到五楼来了。
进门之后,米莉考虑到安辰的胃不好,先熬了小米粥,又洗了菜,却是没想到在准备炒的时候,某人不但闯进来,还从她手里夺走了铲子,“今天我来,你出去外面等吧!”
米莉有些受宠若惊了,瞧着安辰那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影,站在狭小的厨房里,怎么看怎么委屈了他,也就在那刻,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线,似寻找安慰一样磨蹭了两下,嗓音轻柔带着些许的是的沙哑,“安辰,我想我应该和你说句对不起。”
安辰炒菜的动作没停,侧头道,“哦?”
“下午我不该怪你。”是的,自从出了顾家,她就有些闹情绪,特别在回来的路上,更是隐隐有些找事,所以她整个晚上才会不安、烦躁,怎么都静不下来,也就是刚刚洗菜的时候,她忽然的就明白,吸气说道,“也就是接走牛牛的人是顾子允,如果是其他坏人,那……”那会发生什么事,她不敢想象。
“明天我就和他说,以后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都不能在家长不知道的前提下跟对方走。然后我,我不该再宠着他,我……”一想到教育儿子,他总会用一双黑亮而又水汪汪的眼的看着她,米莉就于心不忍了。
却是安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道,“赏罚分明,这一点不用我再教了吧!”
米莉撅嘴,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委屈,“他性子最像你,固执的很,我……”她很想说,她很多的时候是真的无能为力。她很想说,她做不了严母。她很想说,其实儿子比她聪明得许多许多,只是所有的话,全部被吻回去了。
锅里噗嗤噗嗤的冒着热气,油烟机在响,饭午在飘溢,而跟前的他。
低着头,拥着她的腰,那吻不同于昨夜的疯狂,轻轻柔柔的,感觉她好像是多么易碎的物品,有些些珍惜的感觉。米莉全心全意的回应,搂着他结实的腰,感觉到他的唇,渐渐的四处蔓延,她喘气说,“……别在这里。”
安辰声音沙哑,“你挑。”
那是随便她挑哪里,他都会配合了?幸福来得好快,快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米莉说了地点,手跟着摸向安辰的那里,“它动了。”
“因为你。”
“嗯。”她点头,“再让它长大些。”
“……随你。”
第294章 你,咸咸的。
“……随你。”
“嗯。”她五指配合着,拨弄。
安辰抱着米莉,要她更加的靠近,边吻着边退。
狭长的空间里,出了厨房就是阳台。再到卧室,仅有十几平米的小卧居,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再就是一组简单的衣橱。
米莉靠着衣橱。单脚弯曲着,仰头看着背后落满了月光的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那双幽深的眸子,在月光的剪影里,显得更加神秘和性感。
一双粗粝的手,是那么的有力和灵巧。即使她身上套着的长裙,背后是纽扣设计,即使房间的灯没开,他也是一气哈成的很是轻松的解决。
而她,在淡绿色长裙落地的那刻,不再被动。
手推他,将男人按在错落着月光的床,寻找他的那里,唇也不闲着,尝出他口腔里淡淡的口香糖味。
彼时,米莉笑得绯色,“今天没有烟味哦。”
安辰翻身,改变两人的姿式,“有没有?”他是这样急促的问。
“……什么有没有?”米莉怔了两秒,手又在那里动着,随着渐大和加重的呼吸。她好像明白安辰指的是什么,指了指床头柜,“一盒。”是谁说家里常备套z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又是谁说女人该有本质的矜持和羞涩 以及那份假装的抗拒。
可是这一切,在米莉身上全然没有一点。
可是因为多年的国外生活?又可能是曾经混迹于酒吧,所以耳须目染的不以为然,总之,在这种事上她永远不会坐以待毙,以至于在安辰向上移了移身子,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闯入米莉眼眸里是那紧…至的人鱼线和刚硬。
没怎么想。她就把嘴里所剩不多的口香糖味传递给那里。
安辰只觉着全身一个突来的激灵,拿塑料包装的手都跟着抖了下,只听啪嗒,整盒刚开封的包装就在这个惊涛骇浪的片刻掉在了地上。那刻,他像一只被束缚了灵魂的木偶,弓身像是害怕似的动都不敢动,只得握拳掌心的小物件。
他唇舌干燥。“……你。”
米莉品味似的舔唇,她笑,“你,咸咸的。”
安辰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情感了,只得幽幽的看一眼,“知不知羞的?”
米莉嘴角抽抽,“哦,放男人身上就是情理,理所应当,然后放女人身上就是羞耻?很抱歉,这一生我可能都不知道什么叫羞。”越说她越来劲,直接摁倒,对着面前的男人,又是一番胡作非为,末了舌尖轻轻碰了碰。
这种感觉,安辰难以形容。,
他侧身借着窗台处的月光,手指飞快的佩戴外衣,声音低沉嘶哑。
“你想好了!”
米莉笑,“我没喝酒!”
安辰,“……”
可能是因为月初,所以残月光并不怎么明亮。
但是她的眼,那黑黑的像世界上最大号的葡萄一样的眼 ,黑如矅石,黑得特别闪,特别亮。
在这个挥汗如雨的时刻,在这个犹如航行在茫茫黑夜的大海里,她的眼就像指引方向的那盏亮点,让他不至于迷失和黯然,一直以来,安辰以为在亲眼看着温欣结婚,在知道她是幸福的时候,他的人生就算是圆满,只是不想,他真正的圆满还在之后。
低头吻了吻喘着粗气的女人,“你又忍什么?”
如果说昨天他们在一起是因为有酒精的关系,那以这一刻,他们都是清醒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米莉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三年前的那夜,他不止一次的说,不要说话,不要发出声音,好好的品味并感受那时那刻的美妙。
所以,她忍着,她咬牙。
只是固执如安辰,又怎么会轻易改变主意,继续追问,“忍什么?出声啊!”
米莉扭了扭身子,几近痛苦而又压抑的张了张嘴,终是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声音,却是仍不如安辰想象中的那般癫狂。
他捏着她的腰,“叫啊!”
“……啊。”
………………
风雨平静后。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米莉忍不住点了支烟。
头靠着床,眼瞧着窗外的月光,朦朦胧胧的,虽然披着一层神秘的外衣,却是美丽至极。
刚才一次结束后,她又讨要了一次,像是上瘾,像是饥渴的饿狼,她总是不想一次了事,丢人?
米莉弹了弹烟灰,她不觉着丢人!这种事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再寻常不过了,谁都会有的荷尔蒙作怪的时候,再说了做过都做过,想要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估摸着安辰快洗完了,她急忙又吸了两口烟,起身开窗让屋子里的烟味稍稍扩散些,赤脚出了卧室。
彼时,两菜一汤,已经没有多少热度,唯独锅里的米饭还在保温上停留着。
像是寻常夫妻一样,她喊了声,“好了没有,菜都凉了。”
其实安辰早就好了,只是顺手将洗手间的几件衣服洗了,那是某个女人换下的长裙和内衣,以及他换下来的长裤和里面的什么东西,却是经过客厅时,米莉抬眼看了看,又说,“回头把你的衣服拿过来几件,好换洗。”
晾好衣服,吃饭并没用了多少时间。
可是累着了,又可能是真的饿了,所以两人都没怎么客气,一阵风卷残云后,米莉抢走了碗筷。
不是她想表现贤惠,而是觉着让安辰那双手去做这种粗活,太可惜了,那可是一双能打赢官司并且胜诉率为百分百的手,骨节段段分明的,像是深山里的绿竹,修长而又有力,也就是肤色不太像模特儿的小麦色,而是略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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