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烧坏了?”一个急速的转向后,安辰将车子稳稳的停下,“还楞着什么,赶紧的去包扎!”
“那你陪我。你陪我我就包扎,不然就这样好了。”淡黄色的长裙,猩红色的血迹,虽然量不是很大,却也是刺目的狠,米莉撅着嘴,当真像个淘气不听话的妹妹,撒娇般的即便是下了车,也不肯多走两步,就站在原地等话。
其实安辰知道的。她等的不是一句‘我陪你去包扎’,而是像在商场一样的横抱。
瞧着那垂落一侧的手腕,血水一滴两滴的滴落在地上,明知道再耽搁一时半会都不会有生命威胁,他却是的妥协了,“行吧!我抱你去包扎!”扔肠扔弟。
米莉嘿嘿一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苦肉计?
……………
门诊室。
米莉乖巧的端坐着,任由医生消毒、包扎然后外加说教,她自始至终都是微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姑娘是傻了呢。
明明手腕割了这么一道血口子,居然还在那里傻笑。
却是安辰身形颀长的走进来,拿了显示至少有五六个未接电话的手机,滑开解锁,然后又用一双修长的大手捏着,举止亲密的放在米莉耳边,“接。”
听筒里的人,呜哩哇啦的都说了些什么,米莉像听鸟语。
她知道的,只是那自头顶一压而下的逼人感,悄无声息的染红了她的脸,缠绕在鼻腔里的尽是来源于他身上的洗发水和混合着她喜爱的尼古丁味,胜似世间最昂贵的香水和迷药,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拥有神奇的魔力,企图将这刻冻结成永远。
叮铃铃。
一声来源于安辰手机的铃声,将米莉的美梦打碎,她嘴角抽抽的望着转而外出接电话的男人,对一侧的医生说道,“医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走廊之外,安辰一手提包,另只手捏着手机,“恩,你慢点说,我还在首都,临时有事儿没走。”
“哦,那就好,哥,是这样的,你不是要我联系顾家人来接那个女人吗?刚在五分钟前是顾公子的助理将她接走了,顾公子希望尽快和您见面,说是要出国忙一段时间。”邵宇飞将那天之后的审问简单提了提,又压低声音,“哥,王峰这个人你认识吗?”
余光感觉是谁过来了,安辰简单说了两句,转而收了手机。
他问,“医生,她……有事?”
“哦不是,米小姐受伤不怎么重,已经给她包扎好了,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难为情,“我邻居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血库AB型库存不足,我想请问您是什么血型,可能比较唐突,我这急是着急了。”
安辰,“……”
“都说了抽我的,我没事儿。”米莉自门诊室走出来,撸着手腕带伤的胳膊,一副她可以的架势。
医生摇头,“米小姐,很感谢你的热心,只是你刚刚失血,暂时不宜再抽了,我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或者朋友圈还能有AB型的,哎,都怪这个血型太稀少了,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了。”说着从大褂里掏出手机,就登了微信,准备找人。“
米莉眼神一搭,“咦,安律师,你该不会连自己是什么血都不知道?”
“AB!”安辰蹙眉,“但我不会献血!”撇了眼一侧的女人,“包好了,那就走吧。”
医生,“……”
米莉噗嗤一笑,似明了了什么,“哦,原来安律师是怕扎针啊,难道在律所健康检查的时候,每每都会逃避呢,胆小鬼!”
“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会献的!”话落,安辰转身就走。
米莉知道一旦他认定并决定的事,极少有改变主意的时候,所以只好再拜托医生,却是医生在安辰看不见的视角里无奈的摇摇头,疾步向前,“这位先生,献血虽然是自愿,但再怎么说那都是一条人命,就当我替她求求您,好不好?”
安辰刚要再拒绝,忽然感觉有几道视线投过来,他压低了声音,“我的血不适合。”
就这么说了,医生当即明白言下之意,于是又道,“没关系的,在用之前我们还会再做检测的,这点您就不用担心了,麻烦您了,安律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献血总是说不过。
于是五分钟后,安辰外套半搭在臂弯,献血过后的胳膊,衬衣半挽着,那结实而有型的线条外加矜贵帅气的外表,当即吸引了众多路人的注目,却是他就这样翩翩的走近,低沉的嗓音里听不出喜怒,“上车,我送你回去。”
“嘻嘻,安律师,你是个正值的人。”
安辰狐疑的撇了眼,将棉棒丢到一侧的垃圾桶,掏出钥匙准备上车。
却是米莉又向前凑了凑,忽然的垫脚拿掉男人肩膀处的落叶,“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
“你确定?”安辰的确有事,在米莉再三保证她没事之后,这才开车离开。
…………
奇遇咖啡馆。
一家集休闲、商务于一体的特色咖啡馆。
二楼走廊深处的独立包间内,有阳光普照的窗口,端坐着安辰要见的人。
斑斓剪影里,他背部挺直,长腿自然交错着。
从侧面看过去,这是一住不凡而又贵派的大家公子,纯手工制造的西装,将原本出众的他打造的越加有型,精修细剪的黑发下,是一双浓而黑深的眼,挺鼻薄唇,看似礼貌而又优雅的笑着,实际周身却带满了故事和危险的气息。
却是这样一个人,在安辰倒来时,竟起身替他拉开座椅。
谦和有礼中又隐约暗含了几分外传好男风的喜好,笑意不减的伸手,“安律师,您好,我姓顾,顾子墨,早就听人说律师新贵安辰,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当真不愧排前三的黄金单身汉。”话落,招手让人上了茶点。
对此,安辰只是抿嘴一笑,自动过滤,直奔主题的问,“人安好?”
“呵,该怎么说安好这个问题?”咖啡,茶点一一上桌,顾子墨却是动也不动的端坐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望着窗外,“只是没想到,在七月末的首都,竟然还会有人因为受凉而感染风寒,也就是安律师为人正派,不然一男一女的独处,总会让人多想。”
“顾公子,这是问罪了?”叵测在安辰眼底逐开。
“就事论事而已。”顾子墨道,“听说安律师想打听粉钻和玫瑰的定购方式?探病用?”
“或许会,毕竟像顾公子都会对交往不深的人送出,我又岂敢落后?”安辰点头,那暗含另意的话语里,将硝烟的气息在两人间悄然拉开,唯独在提到粉钻时,顾子墨眼里那抹不易扑捉的复杂,像是有什么难以处理的事。
那源泉难道是指温欣?
却是顾子墨一眼见血,“听吻安律师和向太太自小一起长大?”
答案仿佛不言而语的明了了,安辰端起咖啡杯,模棱两可的敷衍了过去,又转回最初的话题,“对了,受了风寒的话,最后圈地好好的圈养,不然万一哪天冒出来,万一风大再伤了身,那又该如何是好,顾公子,您说是吧!”
“不懂!”顾子墨倒是洒脱的一问。
安辰笑,“我想顾公子再清楚不过,毕竟她目前还是顾家的人,而作为顾家的一家之长的您,的确在家人受到威胁和身处险境时该出手帮忙,但要是犯了错呢?难道顾公子还要一再维护下去?就不怕受了风寒的那位,感染他人?”
“安律师,有话你就直说吧!”
“等的就是顾公子这句!”放下咖啡杯,安辰道,“我要她消失,随便是死是生,只要她消失!”
早在接到于曼诗,通过颜助理的描述,大体知道过往的时候,顾子墨就猜到安辰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和绝然,果然人不可貌相。
特别是看似温润的一张脸,却是狠起来的时候,当真又狠又绝。
不过,这性子他倒是喜欢!
“如果我拒绝呢?”顾子墨却是一笑的说道。
“只要顾公子不介意我替您清理了户门,那就拒绝好了。”
第269章 在家里嘛,教教你如何做女人!
“呵,是吗?”
矜贵的顾公子终于抬手动了跟前的蛋糕,却是开窗而扔,丢给外面停停飞飞的鸟儿。
他似感慨的道,“都说安律师冷情。只是不想又这样的绝情。至少你们曾独处过一夜不是吗?”
“都说顾公子仁慈,从前我或许会质疑,不过从刚才那几只鸟来看,您的确不辱一家之长的使命,只是现在,您确定要为已故远亲大哥的亡妻求情?即便是我这个曾和她独处一夜的男人?又或者用更难听的话来讲,是远亲大嫂的拼夫?这么绿的帽子,对顾公子来说不碍眼?”
顾子墨,“……”
如若之前都是欣赏,那么这刻,他对眼前的男人却是诧异的。
商场形色各异的人。他自信都能应对自如,却是眼前的安律师,眉目看似深邃沉静,薄唇不过分的轻抿着,白皙的面容里,侧脸在他的角度里看过去是那样的柔和温润。半沐浴在阳光里的身形,给人一种圣洁和脱俗的刮目。
就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竟自甘戴上拼夫的帽子,只为彰显那女人对亡夫的不忠?
片刻沉默里,顾子墨明了似的开口,“该说安律师薄情呢,还是深情?又或者更彻底的问一句,你这样做究竟要保护谁?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目前已经不在国内,而于曼诗呢,却是生活在国内,该不会你另有想要保护的人?”
话落,顾子墨一双厉眼如炬的看过去,安辰只道,“随便薄或是深,总归还是情,既然是情,顾公子可要把握好尺度!”
“呵!”顾子墨忽然笑了。“有趣,安律师,我发现有点喜欢你了。”瞧着沉稳依旧的男人,他又道,“你该不会想说,我的情不该用在亡故的远亲大哥的亡妻身上吧,你怎么就确定我取向正确呢,难道不知道坊间的传闻?”
“有种洁癖的人,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远离世非!”
一针见血的话倒是让顾公子一怔,下秒安辰又道,“顾公子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今天是最后一个期限,软禁又或送到孤岛,更或者说是死,我都不要她再出现,今天我既然这样讲了,那便是有了必然的把柄,告辞!”
“等等!”
“还有事?”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再袒护?”两人谈话虽没几句,但顾子墨自信言辞间并没透露出什么确切的本意,而面前的他又是怎么会如此肯定。
这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好在这人只是律师,如若是竞争对手……
安辰停下脚步,话语里依个摸棱两可,“顾公子除了一家之长的身份外,还是商人!”
是了,他不止是商人,还是市侩精明的商人,他是一家之长,的确拥有照顾家人的职责,却是这份职责并不是没有限制。
事都不过三,而他的容忍又怎会再一再二?
彼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的倾斜在咖啡桌上,两份茶点,两杯地道的蓝山咖啡各占桌子的两端,却是谁都没尝上一口。
斑斓交错的剪影里是那人离开前的警告,把柄?
他会有什么把柄呢?
良久后,顾子墨忽然一笑,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拿了手机拨号,“颜助理,两件事,不惜一切代价要安辰加入天蓝集团,再者,将于曼诗软禁,地点你选!”
“哦,那就在古拉伯爵的墓前,加个遮风挡雨的小屋。”扔肠肠巴。
“你看着办好了,今天。”
…………
漫长的三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
米莉迫不及待的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孙院长,我……”
“嗯,你的来意向阳刚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孙院长起身,示意米莉坐,又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抛开我和向老爷是多年知交好友不说,单单就是以一个医生对病人的职责,所以,米小姐,我们会尽力的,不过单一份血液检查并不是完全确诊,恕我直言,你的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这刻,米莉越加的紧张了。
她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把跟前的杯子不小心碰洒了,冒着热气的茶水呼啦的蔓延。
“对不起,孙院长,我马上弄干净。”
“放着吧,没事。”孙院长挑了最上层的血检报告,他道,“这样吧,你明天一早让他再来一趟。”
“不行!孙院长,实话和您说,检测用的这些血液是我请医生骗来的,他本人根本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更加不可能来医院做检查。”米莉咬唇,又问,“您能根据这份检测,告诉我,他是怎么了吗?就按您的经验,不用太准确也行。”
一直以来,在她心里都有个疑惑。
她不懂安辰明明是喜欢、是深爱着温欣姐,却一次次的甘愿只是守护,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疑惑,她想过许多许多的可能,更是不止一次的问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更是曾放言要他就算死,也要在温欣的墓碑上刻上安辰之妻。
时光一年又一年,他仍是如大哥般的站在她身侧,一直到发生了两年前那夜的事情,他对她依旧是守护,只守不提爱的守护。
究竟是为什么,时至今日的这一刻,她却是仿佛找到了答案。
一双黑幽幽的眼,紧紧锁着面前的孙院长,呼吸都跟着变得小心翼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字符,却是孙院长瞧了两眼,又戴上眼镜看了一会,最后那略长眉毛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目前怀疑是胃溃疡。”
溃疡这个词,米莉知道大体是腐烂的意思。
可是胃溃疡的话,那……“再发展下去,会怎样?”
彼时的震惊,彼时的惊恐和错愕,让她情绪高度的紧张了起来,就连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都是半点反应没有,直到孙院长提醒,米莉这才意识到什么。
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楼下邻居王大妈的声音,“小米呀,你在哪呢,上午约好十点见面的,你怎么就没来呢,我告诉你啊,小张可是到现在还等着你呢,你和王大妈说个准话,晚上几点能回来,我们做好晚餐等你!”
“对不起,王大妈,我不会嫁给他!”这刻,她从没有的坚决,如果说早上答应王大妈是一时的赌气,那么此时此刻,她确是再清楚不过。
她要陪他,随便他怎么赶,随便他怎么拒绝,她都要陪他。
“可是小米,你早上明明答应了的呀。”
“那是早上答应,晚上了就该反悔了!”这话,很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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