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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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 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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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alice963大人的喂养,文扬jinn大人、chelin1204大人的打赏,jennylau大人的粉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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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沉沦

不论是白银,是黄金,都不是我所恋慕的东西,我只恋慕着你,心上人,只要我依旧活在人世,我要发誓向你保证我的全部爱情、名誉和忠实。

――《玛格达列娜歌》萨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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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一直以为,他是被智慧和理智主宰的耀精灵,他是能够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自己把握自己节奏步调的成熟智者。他不需要爱情,不接受爱情,他自己一个人这么几十万年过来,一样生活得很好。哪怕当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夏尔,他也从未想过真的将这种爱变成实质行动,只想着守护夏尔,让她过得更好。

镜月非常清楚地明白,他与夏尔,不适合。

可梁小夏的死,彻底给他上了一课。

当夏尔倒在他的怀里,没有心跳,断了呼吸,他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过了掌控,才深深地明白,他早就是爱情的奴隶与俘虏,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啊!失去了!

内心的惊呼,得来无法承受的痛楚。

人总是走到山穷水尽,再无挽回的可能之后,才会真正痛苦与悔过,正视被一再忽视过的东西,而人间所有的悲剧,也都在“后悔”与“错过”这两个词之中。

当他本以为自己同时会就这么死亡,在悔恨中得到解脱时,一枚纽扣拯救了他,将他从毁灭的临界点上拉了回来,赋予他一线希望。

“神啊,不属于我的,我从未向您奢求过。”

镜月跪坐在死亡之门前,握着纽扣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暗蓝色眼眸中的光芒缓缓浮现,化作不容拒绝的意志:“所以,我想要的,也没有人能夺走,即使是死亡…”

镜月擅长等待,也擅长消磨时间。为了不在浩瀚无垠的死亡之海错失夏尔,他抢在梁小夏之前到达净化之门。这一次,他破天荒地在等待中感受到了焦躁与忧虑,他等不急了。他担心她会在路上遇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见到她。

当那个被衣服包得连脸都看不清的纤细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镜月便感受到来自灵魂中无法抗拒的鸣啸,只一眼,他不需要确认就知道,那是夏尔,他唯一的夏尔。

……

梁小夏自问,四年多独自行走在路上的孤独生活,她有没有忘记什么。有没有被时间琢磨得记忆模糊?

答案是,有。

去过的小地方,曾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些不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事,都在她的记忆中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雾。当她某天想要仔细去回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看清楚了。

可在她的记忆中。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却愈加清晰,在一遍遍的回忆中如同被流水冲刷过的鹅卵石般光滑亮泽,再难褪色。

这是一个剔除的过程。

梁小夏的心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不仅没有向残酷的现实妥协,宽容地涵盖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反倒变得更加挑剔,更加纯简,愈加清楚地明白她想要什么,什么对她来说在生命中占据着无法忽视的重量。

比如,站在她眼前的耀精灵,镜月。

他站在门前。像是刚刚到,又像是等了好几百年。他身挺笔直,却无法掩饰神情中的憔悴与疲惫。可那双眼,那双暗如夜空的眼睛,却燃烧着比星光还要明亮的火焰,给他的整个灵魂都注入了一股无与伦比的鲜活力量,直直地向梁小夏烧过去。

真好,这世上还有个人在等她。更好的是,恰恰这个等她的人,也是她在等的人。

镜月贪婪地看着梁小夏的面容,用眼神肆无忌惮描摹着她的眉眼,眼中逼人的情感,一眼就将梁小夏融化。

梁小夏快步向前跑了两下,一把揪下头顶的兜帽,露出精致的脸庞,怔怔看着镜月,突然间失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哆嗦着,反倒有些情怯。

她想笑,又想哭,整个灵魂都在战栗着,脚下生根,无法抗拒地与镜月对视。

她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

见梁小夏只是盯着他看,镜月却等不及了,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他想抱抱她,想抚摸思念的面容,想狠狠亲吻她,想得心里全是痛苦,想得浑身都疼。

镜月快步将梁小夏抱起来,双臂收紧直接将没有重量的梁小夏提离了地面,紧紧将她箍在自己怀里,再不耐烦等下去,嘴唇轻启,用力向下一压,凶狠地噙住了梁小夏的双唇,用着好像要吃掉她一样的力度吻下去。

“唔,“

梁小夏已经没有了,可这种直接触及凝实灵魂的刺激,却不是以往她和镜月之间任何一个吻能够比较的,心悸,颤抖,她被这个吻激得脑子里迅速空白,心中才生起的身为灵魂的不安与生死隔阂,也通通消失在这个吻中。

通过镜月的吻,同时传递入梁小夏心中的,还有他的心情,他的灵魂所想。这个吻含着恐慌,绝望,希望,失而复得,悔恨,占有,珍惜…太过复杂的情绪全糅杂在吻中,最终化为轻轻的,怜惜的轻吮。

“夏尔,用你的灵魂禁锢我的自由吧,替我套上枷锁,用你的双眸使我希望,或者绝望,用你花瓣般的唇抚慰我的痛苦,使我破碎的灵魂得以平息…没有什么再能将我们分开了…再也没有了…“

梁小夏没见到镜月脸上有半滴眼泪,可她听到了他哽咽的哭声,脆弱的,无声呜咽的,听着让人心酸的哭声,真正发自灵魂的颤鸣与啜泣。

她是鬼魂,镜月还是活人,她们之间横着生死鸿沟,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在一起的,从来都不一定是最适合的。她们曾经一次次地彼此错过,一次次地在互相地疏远和猜忌中,发现自己的真心。这世上本没有天生适合的一对,只有互相适应后最终适合的恋人。

梁小夏明白,她说什么拒绝的话都没有用,离开了她,镜月不会活下去。当她们彼此深爱之时。当她们吻着对方的唇时,当镜月等在死亡之海的大门前时,就没有可以回头的路了。

“镜月,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形单影只了呢…“

她伸出手,抚摸着镜月的脸庞,手指轻轻蹭过他什么都没有的眼角,心疼地抚摸着镜月的侧脸,轻声呢喃。

真正彼此确认心意,梁小夏和镜月脸上都有了心悦的淡淡微笑,对视之间,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悲哀逐渐散去,被些微的悸动与暧昧所取代。

灵魂状态的梁小夏。浑身上下淡淡的金色浮动,嘴唇微微翘着,眼帘微低,长长的耳朵规律性一抖一抖,一手抵着他的胸口,窝在镜月怀里,生涩得可爱。

她的眼睛像是轻扫在心尖的柔软羽毛。她的唇像是在邀吻,她细腻的脸颊像是在请尝,灵魂发出的声音甜而不腻,脆如铃鸣流水。这样的梁小夏,比最清澈的溪流还要干净,比最美丽的宝石还令人惊艳,比最甜美的水果看起来还要可口,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从灵魂而来的。最真实的诱人味道。

镜月眼里的光芒瞬间暗了下来,不是每个耀精灵都有机会直面到恋人最真实的灵魂的,可在如此美丽动人的灵魂面前,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住自己。

“是…“

镜月抓住梁小夏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掌,脑袋微低,轻轻吻在她的指根上。仔细地用柔软的唇线,温热的舌尖触碰她的指缝,顺着她的手掌下移,很快吻上了梁小夏的手心。

他要将错过的她都补回来,他想了解关于她的一切,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被她藏起来没有展示过的甜美秘密,将心中每一个关于她的幻想和臆想逐一实现。

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地释放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梁小夏被镜月抱得挣脱不得,他的唇已经转移上了脸颊,修长的手指隔着法蓝,在她的脊背上摩挲着煽风点火。

灵魂被抚摸了!连灵魂都被摸了!

梁小夏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脱离了的灵魂,不管被触碰到哪个地方,她都有极为激越的感觉,他的唇太烫,一刻不停地扫在梁小夏脸颊上,几乎灼烧到了她。这种刺激,甚至让她有点没法承受,只能脖子向后仰着一边躲避他的亲吻,一手勾着镜月的脖颈,一手将他轻轻向外推着。

“镜月…别…这样…“

梁小夏软软地小声哼了一声,绵绵的抗拒动作,更像是委婉的邀请。镜月环着梁小夏的腰,身体一转,将她压在净化之门旁的门柱上,贴着她的脸颊不放开她。

唇齿痕迹从脸颊下移,再次咬上了梁小夏的嘴唇,封住她的抗议,品尝她灵魂中散发的香气,毒药般致命的美味。

梁小夏真觉得有气无力了,镜月突然爆发出的感情,让她感觉有点招架不住,可她又不想拒绝,想更多感受到他的心意。

不过有人不乐意了。

“喂――你们二位,好歹注意一下场合啊!也稍微照顾一下旁人的心情啊!“

老法师沃尔奥尔觉得,自己如果还有,额头上一定会冒青筋。他也不想做破坏别人气氛的恶人,可…可这时间这地点…

这俩耀精灵还真会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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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奥尔番外 ——错过的旁观者

一个人自以为什么都不缺少,富有一切,却不能防止从遥远的过去勾起一段伤心史。

――罗曼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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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梁小夏时,老法师沃尔奥尔一直以为她是个暗精灵。灵魂状态看不出肤色,而沃尔奥尔又坚信,在他面前表现得圆滑又聪明,还杀了不少人的,一定会是暗精灵。

白精灵与世无争的生活环境,保守与固步自封的性格,注定他们的族群中诞生不出如此人物。

在沃尔奥尔的记忆中,连精灵族的女王,他都是看不上眼的。

南薇的女王神秘地从不露面,多半也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北霞的女王是一个偏执的暴君,用自己的弓箭和长剑斩杀所有侵入领土的人,不讲情面;东雪精灵?呵,都快变成“玩物”的代名词了,一个不断通过联姻,与东方大陆上的大国通婚的精灵族,即使能够长久,却永不会昌盛起来。

至于西晶女王海黛,倒是一位难得的君主,狠得下心,也能坚持住作为女王的位置,只可惜和所有白精灵一样,她的行事风格,多多少少都还带着成人童话般的色彩,眼光不够高,也不够长远,手段同样僵硬死板。偏偏对一个族群,一个国家的君主来讲,这两点缺陷已经足够致命。

在沃尔奥尔给西晶女王海黛打上了“守中衰亡”“不聪明”的标签后,他倒是想起来一位久久忘记的白精灵。

他并未与这位精灵见过面,只是听自己的法师徒弟尤里说过一些对方的行事风格。那位白精灵只是利用一场宴会,便敏锐发现了玫缇斯军队中将相不和的情况,甚至引诱出了尤里埋藏极好的野心,轻轻松松给玫缇斯远征军种下一根刺。

沃尔奥尔无法推断。他从未见过的白精灵是早就算好了一切,还是临时起意做出的行为。若是前者,那就很可怕了,说明对方早就把他们当做了敌人,并且重点关注;若是后者,却更加可怕,说明她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利用机会布局的精灵,不拘于刀剑与法术。她时刻在用智慧战斗。

那种灵活的,洞悉关键点而击破化解危机的方式,使沃尔奥尔记住了那位白精灵。

沃尔奥尔以自己一百五十年的寿命发誓,不出意外的话。尤里口中的白精灵“夏尔”登上下任女王的位置没有半点悬疑,有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位老法师沃尔奥尔,正是曾经的玫缇斯宫廷供奉法师,玫缇斯远征军中一员,法师团中地位比团长还高的“元老”,尤里的老师。

沃尔奥尔记得自己死前,玫缇斯的军队还征战在西晶土地之上,也不知道尤里那孩子怎么样了,战事最后如何了。不过那些都不是个死人该操心的。他死了那么久,说不定玫缇斯都没有了。

现在,沃尔奥尔还不知道,让他有些印象却未蒙面的白精灵,和他身边猜错了身份的“暗精灵”是同一个人。

这种错误认知,使得沃尔奥尔在梁小夏突然卸下深压在头上的兜帽,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时。着实被震撼了一把。

他隐约知道一些白精灵族群中的传言,那些习惯在森林树枝间跳跃,过着隐居生活的白精灵,在百万年前有一群非常强大的的祖先。他们的祖先是禁咒大师,是锻造高手,是智慧超群的学者与天资卓越的艺术家,那些空前强大的精灵受着神的眷顾,统治着整个普卡提亚世界。

沃尔奥尔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只是个传说。

所以,梁小夏的真容,很让沃尔奥尔受到惊吓。

该死的!那小姑娘将他给骗了!什么暗精灵,白精灵,自我介绍时候只说“精灵”一词。隐瞒的信息也太多了!

若梁小夏给沃尔奥尔的是惊吓,镜月的出现,却开始让沃尔奥尔感到崩溃,继而怀疑世界运转与真实性的问题,或者怀疑自己其实已经是个被时间折磨得满脑子幻觉的神经病。

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躯体,能说话能动作的耀精灵,不知从地狱哪里冒出来的耀精灵,居然站在只有死者才能立足的地方!

一下子见到传说中的耀精灵,还是一次就见两只,这简直就是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刻。

沃尔奥尔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运气都没有这么好过。

当震惊到达临界点后,沃尔奥尔反而淡定下来了,见到梁小夏和镜月拥抱,接吻,也开始学着不让自己灵魂被剧烈的刺激动荡得太明显。

沉静下来后,再去看那对恋人,看他们生死相隔,却依然决定相守的态度,心中反倒有些不是滋味的感动与辛酸。

沃尔奥尔在做法师之前,还是一个男人。身为男人,他很明白一条对雄性生物通通都适用的真理:对异性温柔体贴地照顾,对异性信誓旦旦地表达爱意,不一定代表他真的爱那个人。

男性天生容易被漂亮的异性打动,他们容易动情,也容易忘情。

陷入恋爱的女子,会将心上人视为生活的全部,视为自己世界中最重要的太阳。

在男子的世界中,他们却有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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