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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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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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特别的地方了。

夜间的冥想,梁小夏又开始做梦,这回梦的主角是苦棘。

“呼~呼~呼”苦棘在森林间不停奔跑,看样子已经长途奔袭许久了。这时的苦棘还没有他长期穿在身上,发出异味的那件破黑斗篷,一身翠绿色,带着护胸软甲的精灵猎袍。脸上也还没有那些沟壑纵横的疤痕,深蓝色的眸子就像最漂亮的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泽,年轻美好,容色倾城。

花容月色的脸这时顾不得欣赏自己,苦棘已经受伤了。两只耳朵似乎刚刚被切掉,白色的血汨汨地流个不停。袍子背后也破了几个大口子,不知道是被刀剑划的还是被皮鞭抽的,里面白色的皮肤烂得都翻了起来,血粘在袍子上,凝成一块一块的白痂。

苦棘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两三个跳跃就是十几米。有时幅度大了,扯得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他也只是皱皱眉,加速向前。

梁小夏趴在苦棘背上,随着他翻身纵跃过了一会儿才明白状况。她现在似乎是苦棘一直背着的那把猎弓,连处的位置都和弓一样。

这么说,又是入梦了?转眼间,她就随苦棘来到一个低矮的山洞中。

拨开洞口掩埋的藤蔓,苦棘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就拿着弓柄,用弓臂前端在山洞里的土地上挖洞。

梁小夏郁闷地看着苦棘用自己挖洞,身子一下一下戳到土里,不一会儿就挖出来一窝肉呼呼的小黑老鼠。

“委屈你了,幽影。”苦棘的蓝眼睛闪过一丝心疼,用袖子细心地擦掉弓臂上的泥土。梁小夏还没被苦棘这样体贴地对待过,脸红了红,小声嘟囔道“你也知道这是委屈呀?”

重新将弓背在身上,苦棘一把抓过那窝老鼠里最大的一只。两手一拽,就将老鼠的头拽了下来。他连老鼠毛都来不及拔,迫不及待地将老鼠的身子放入口中,“嘎嘣嘎嘣”胡乱嚼了嚼就咽了下去。

吃掉第一只老鼠后,苦棘干呕了两下,又从被挖开的老鼠窝里拿出一只个头稍微小一点的老鼠。这次他倒是没那么野蛮,去掉老鼠的头后,双手捧着老鼠小口小口地吃着。吃相文雅认真,仿佛他手里的不是老鼠,而是一块味道还不错的精灵点心。

梁小夏看着苦棘生吃老鼠的仔细样子,觉得又是恶心,又是怜惜。不知不觉中,心里对苦棘的厌恶降低了一些,那张脸看起来也没平时那么讨厌了。

精灵们都是吃素的,从来不碰肉食,更别说像“生老鼠肉”这样重量级别的肉。苦棘似乎看出了梁小夏的疑惑,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弓身,轻轻解释着:“原谅我,幽影。我只想活下去。所以必须残忍。”

“汪汪~汪汪~”远处低低地传来一阵狗吠声,还有很多人吵杂着说话的声音:“好好找找。他一定就在附近。”

“该走了。”苦棘将弓箭抓在手上,一个轻跃,纵身没入丛林。

“我看见了,他在那边。”一大群人马,差不多七八十人,沿着苦棘跑过的路线,穷追不舍。

精灵是森林的宠儿,尤其是弓猎手。苦棘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白翎弓箭,一个转身射出,命中跑在最前的狼狗眉心。猎犬“嗷唔”一声,倒地身亡。

“快,把狗围在中间,保护起来。”追踪的人也知道要首先保住狗的性命,不然在森林里没有狗,将很难发现苦棘的踪影。

“妈的,等逮到他,我一定要把他那漂亮的脸蛋打烂。”领头的队长是一个牛头人,看到苦棘射死了自己心爱的猎狗,向地上吐一口痰,骂骂咧咧。

苦棘反客为主,在森林里带着这些人兜圈子,几个起落,就被他找到空隙,挨个杀死了剩下的猎狗。

森林是残酷的战场,梁小夏眼看着弓箭一支一支从自己的身体里射出,命中一个个敌人的脑袋,百发百中,红色的血从他们的身体里缓缓渗出,染红嫩绿的草地,流淌在土壤上,心里惊恐,害怕。过去在电视上,什么恶心的没见过?生化危机中全身腐烂的僵尸,电锯惊魂里残破的肢体,这些看多了,她早就麻木了,有时还会故意找刺激,和朋友在一起看些血腥暴力的片子。

现实则是,她的恶心来自于她的罪恶感。梁小夏眼见敌人不断倒下,有种自己就是那杀人的刽子手的无力感。

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梁小夏止不住地想吐,却生生用意志停止了这样的感觉。如果敌人不死,那死的就是苦棘,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苦棘的弓箭使得顺畅优美,手下丝毫不迟疑停顿,每一支白翎箭射出,就带走一条生命,明显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了。曾经天真善良的他再不相信世界,丛林法则以生死案例刻在他的心上。如果杀人会下地狱,他宁可死时罪恶滔天,也不愿被抓走凌辱,屈辱求存。

箭袋里的五食支箭很快就被射空了。苦棘再伸手摸箭时摸了个空,看着远处抱成一团的剩下十几名敌人,不由得苦笑。牛头人被杀死那么多队友,愤怒地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想要把苦棘激怒得暴露身形。他旁边的一个全身盔甲,胸口别着紫荆花标志,连脸都被遮住的高大剑士则抱着剑,一言不发。

“住口!”终于在听到牛头人辱骂到他的族人时,苦棘大喊一声,忍不住跳了出去。他急速冲刺,一个凌空回旋踢,就撂倒了冲在最前的人。后面跟着的人围成了圈,将苦棘包在中间,各种武器相抵,对准他伺机而动。

牛头人看到苦棘终于出来了,眼睛一亮,抽出一把大砍刀就攻了上去。“妈的,在这鸟不拉屎的林子里转了三天了。让我逮到你,非把你皮剥下来做沙袋不可。”

“不能伤他性命!”神秘剑士见到同伴血气上涌,忘了主人不可伤他的命令,急忙阻止。

牛头人一点也没听进去,只想着怎么把这小白脸剥皮煮肉。苦棘从倒地的人手中取出一把短剑又杀了几人。但他明显经过几天的逃跑,早已疲惫不堪,反应越来越慢,不善近战的他根本就是在以伤换伤,拼到最后,全身的衣服基本不再完好,腹部、胸口、背上被割了好几道子,皮肉外翻。这时场面上死的死,昏的昏,很快只剩下牛头人和不出手的神秘剑士了。

“看爷爷我收拾你。”牛头人一身肌肉,向前冲刺,用蛮力将砍刀对准苦棘的脑袋就砍过去,刀锋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牛头人的挥砍全凭蛮力,动作笨重迟缓。“蠢货。”苦棘心里暗念,屈膝跳起,单手撑在砍刀面上,一个翻身卡在牛头人肩膀上,抽出背上的幽影弓,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啊~~”牛头人被卡住脖子,双手向后挥舞,奋力挣扎,想要把苦棘从自己背上揪下来。苦棘双膝抵在他肩胛骨上,将弓套在他脖子上,躬身猛力向后拉。幽影锋利的弓弦像切豆腐一样,割破牛头人的皮肤,割破气管,陷入牛头人脖子里。

双方教力好一会儿,牛头人慢慢停止了挣扎,倒在了地上,脖子被弓弦割得只剩下一半连着,血不停地顺着伤口向外冒,没了呼吸。

最终剩下的神秘剑士终于出手了。他抽出一直抱在怀里的大剑,慢慢向苦棘走过来,银质盔甲胸口的黑色紫荆花标志,像干涸的血块一样暗红。苦棘失血过多,早已头晕目眩,双眼发黑,刚刚勒死牛头人,又浪费了不少力气。还没等剑士走到跟前,就一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呕~呕~”梁小夏的冥想到此中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吐了好一阵,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平息了下来。

这梦也太真实了。梁小夏感叹道。最后苦棘用弓箭勒死牛头人的时候,她就像亲自动手割开他的脖子一样,狠辣残忍,眼睁睁看牛头人流血倒地,死不瞑目。那时,她就是幽影,幽影就是她,苦棘就是拿着她,挨个杀死那些追踪的人,苦斗到底。

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个梦,而是一段记忆。在这记忆里,她见证、参与了苦棘的逃难,她亲手杀了人,她了解了苦棘伤疤背后的故事。

“怎么办?姐现在开始恨不起来他了。”梁小夏不知道苦棘昏过去后又经历了什么,可看他满脸的伤痕和那冰冷仇恨的眸子,她知道,这肯定是一个更残忍的故事。

“如果能够有尊严的活下去,你愿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是这样么?苦棘。”

梁小夏坐在床上,看着床角的幽影和石珠挨在一起,依旧泛着冷冽的光泽,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章 发现

从幽影的记忆中跳出来后,梁小夏关于石球的用途,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进展。在梁小夏装着石球,触摸武器,或者石球直接接触武器时,石球会接收武器的记忆。这些记忆很多时候是片段的,模糊的,又抽象又不连贯,像拼起来的破布娃娃,看不出原型。但是很少时候也能够像今天晚上冥想时,梦到幽影的回忆一样。

梁小夏拿着石球在手上把玩,仔细观察,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石球灰蒙蒙的,如果不是上面刻画的眼睛符号,那看起来就和小精灵们平时玩的石弹珠没什么两样。

“如果我把它吃下去,会怎么样?”

梁小夏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几乎就是在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想要把这颗石球吃下去,完完全全据为己有。

吃掉一颗石头,是正常人类都不会有的反应。梁小夏只知道鸡会吃些小石子帮助消化,其他有理性的生物吃石头,只不过是自找麻烦罢了。石头进入肚子里无法消化,只会再一疙瘩地排出来或者永久留在体内。

这颗石球和普通的石子还有些不同的地方,它在接触武器时,会随机发热。如果接触的是玛塔基尼的魔杖那样毫无反应,那还算幸运。如果遇到的像是苦棘的幽影一样,那梁小夏吃下去这颗石子,灼烧的石子肯定会把她的胃液烧干,将她活活烧出个洞。

理智很清楚地告诉她,吃掉这颗石球是个不切实际的妄想。可梁小夏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叫嚣着“吃掉它”“吃掉它”,看起来完全就是硬疙瘩的石球在梁小夏眼里居然变得美味无比,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梁小夏被这声音诱惑得一阵恍惚,迷糊得就想把石球塞到嘴里吃下去。

“只是放到嘴里含着,不咽下去,总可以吧?”在本我和超我的拉锯战中,自我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

在将石球塞进嘴里的一瞬间,梁小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石球进入温热的口腔,凉凉的,硬硬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梁小夏自嘲地笑着“你丫就是一个神经病”。此时的她被这冰凉坚硬的感觉微微刺激,渐渐冷静了下来,逐渐分析自己的愚蠢冲动。

“梁小夏你真是幸运,如果这是毒药,你早就死了。”用舌头舔了舔石球,梁小夏把这怪异的石球吐了出来。

石球沾着一些梁小夏的口水,静静躺在她手心里。梁小夏恶心了一下,即使是自己的口水,即使石球变得小了一点,也不能阻止她作为精灵的洁癖本性。

等等?石球变小了?梁小夏又两指捏起石球,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她翻来覆去地观察石球,连球表面的材质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石球的确是变小了一点。及其细微地缩小了一号,要不是梁小夏最近都在研究石球,经常拿在手里观察,她很难发现石球的体积有轻微的缩水。

在嘴里含了一会儿就会缩水,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石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梁小夏再次把石球放到嘴里,用舌头抵在口里慢慢舔着石球,舌尖还能仔细地感觉到石球上的眼睛符号。这次,驱使她将石球放进嘴里的,不再是心里不断呼喊的奇怪冲动,而是那该死的好奇心。

第二次含着石球的时间比第一次要长,再次取出来仔细观察。石球果然变小了,这回估计是因为时间的关系,石球的缩水很明显,不用仔细分析比较就能看出来。

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有好奇和恐惧两种情绪同时存在。一些人的恐惧占了上风,他们停止探索,却被好奇心困扰一生。在以后无数个日夜里假设,当时如果那么做了,会怎么样?另一些人则被求知欲支配,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他们可能会获得收获,也可能遭遇未知带来的危险。恐惧感产生的源头,就是未知。

梁小夏也是个普通的精灵,她并没有比别的精灵聪明多少,优秀多少,也没有突出的天赋。梁小夏的一切与众不同,都来自自己前世二十年作为现代人的阅历经验。她也思考过,这样继续下去探索的结果,就是石球完全融化。至于融化后,是毒死她,放出恶魔,还是有什么别的变化,就不是她能够预测的了。

梁小夏再次面对理智和*的挣扎,作为理智成熟的精灵,最好的做法就是将这颗石球保留下来,广泛查询资料,在弄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以后再采取进一步行动。

可连这件东西的上代主人,知识渊博的精灵女王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她不指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切实有用的资料。

梁小夏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挠,想要拆开揉成一团的毛线球。她抱着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装着满满的未知。现在她只想把这盒子打卡,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要是不弄清,姐以后别想安稳冥想。”梁小夏想到这里,不再犹豫,一口将石球放进嘴里,心情忐忑地含到石球完全融化在嘴里。

“墨门的杀戮记忆左眼。”石球完全融化后,梁小夏左眼一阵剧痛,眼睛好像被生生挖出来一样,她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疼得整个脑袋一抽一抽的,同时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段信息。

墨门的杀戮记忆左眼似乎是某个套装的一部分,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墨门是谁,一概没有介绍。从脑中闪过的上古精灵文字看来,这件东西至少有七千年历史,而且肯定和上古精灵有关系。

关于杀戮记忆左眼的用途,介绍的倒是很多。这只左眼能够看到任何事物相关的记忆。尤其以最深刻的杀戮记忆为主。梁小夏目前的应用水平不高,不能通过对视直接看到记忆,必须进行肢体接触,也只能在冥想的时候才能检查到被搜集的记忆。能探测到的记忆也和被探测方的精神强度,记忆深刻度有关。越是深刻的无法忘记的记忆,越容易被探测到,越是深藏在心底的记忆,探测起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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