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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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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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走后,江怀柔旋即睁开眼睛,被刚进来的纪定逮个正着,“皇上好好的怎么走了?公子你又生他气了么?”
  江怀柔愣住,“我原来经常生他气么?”
  “是啊,不过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就没啦!”
  江怀柔神情复杂的抓着棉被,脸色白了又青,冷冷道:“从今天开始,他再过来永乐宫,你就告诉他我在休息,不想见任何人。如果送东西过来,一律不准收全都退回去。”
  “公子这是怎么啦?”
  “不必过问原因,照做便是。”
  “是……”
  纪宁走出房间,在门口立了会儿,嘀咕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人都变得怪怪的。”
  
  晚上南烛没有过来,纪宁睡觉前似不经意道:“我刚才听说,皇上今晚好像去了甘露宫……”
  江怀柔道:“他去哪里管我什么事?以后在我跟前不要再提。”
  纪宁吐着舌头走了出去。
  
  次日宫人送了贡橘跟桂圆过来,纪宁依江怀柔吩咐回绝。
  晚上南烛亲自过来,江怀柔却是房门紧闭,束青小声道公子已经睡下了,请皇上不必再等。
  如此大概持续了五六日,东西倒是继续送,南烛却不再来自找没趣了。
  江怀柔整天将自己关在房内,看书写字教纪宁下棋打发时间,日子过的倒也平静闲适,只是晚上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半夜总被冻醒。
  
  半个月后的上午,江怀柔正在房中无聊翻看杂史游记,南烛的贴身随侍却突然前来求见。
  纪宁将人刚带进来,那太监还未开口人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江怀柔皱眉道:“这是干什么?”
  “奴才是被太后授意,特意来求江大人救救满朝大臣!”
  “怎么回事?”
  “皇上近来龙颜大怒,已经连续斩了一十六名过失官员。今天看过折子又记了一份两百余人的名单,说是全都要拉出去砍了,谁都规劝不住,如今正在跟朝中元老在太极殿僵持不下……”
  江怀柔笑道:“好生奇怪,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不去劝着你们的皇上,竟然跑到我这里来求救,未免太器重在下了吧?我虽然在朝中挂有官职,却从未参与过政事,而且没有半点实权,你想必应该也知道吧?”
  太监重重叩首道:“奴才知道,奴才本不敢来打扰大人,只是皇上现在气头上,连太后的话都听不进去,为了夜池江山社稷,特意来求公子前往规劝!”
  “太后的话他都不听,又怎见得一定会听我的?”江怀柔抿着茶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去自寻羞辱的。”
  太监急道:“大人应该知道,皇上心中,您与旁人不同……”
  “住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胡言乱语?”江怀柔厉声喝止他,“纪宁,送客!”
  “大人!大人倘若不肯前去,奴才就只好长跪不起!”
  江怀柔冷笑,摆手让纪宁退到一边,拿起书继续翻看,“让他跪着,我倒要看看他能跪到几时!”
  那太监倒也硬性,从中午一直跪到晚上,嘴上竟未言一声。
  
  自从那晚冷落南烛后,江怀柔休息的时间便格外早。
  黄昏时小睡了会儿睁开眼,见房中跪着一人,吓的心口扑通一跳,烦躁不安的坐起来,道:“你怎么还在?”
  那太监道:“回大人,奴才不敢离开。那些官员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太后言皇上此举会动国之根本,酿下大祸……求大人看在往日皇上待您不薄的情份上,务必前去劝一劝,每个夜池人都会感激大人的!”
  江怀柔捂着胸口道:“他一向都不是冲动的人,这次却突然发的什么疯?”
  太监道:“大人有所不知,自从半个月前开始,皇上便性情大变,发起脾气与往日判若两人……大人自去看看便知。倘若不是万不得已,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前来叨扰……”
  江怀柔看了看外面天色,叫纪宁进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的很,才刚过戌时。”
  江怀柔穿起靴子,道:“成心不让人睡觉,更衣更衣!”
  太监闻言立刻痛哭流涕,“奴才谢过大人!”
  江怀柔不快道:“不必谢,又不是我心甘情愿去的。束青,扶他起来擦些药酒。纪宁,走,我们看热闹去。”
  
  到了南烛的太极殿后,江怀柔才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整个宫殿都照的灯火通明,园中跪了大片身着红绿朝服的官员,全都以头触地看不见脸,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江怀柔刚抬踏进殿中,就感到一股凌利暴戾肃杀扑面而来,几乎是立刻间就心生后悔了。这本是夜池自己的朝事,与他有什么相干?自己还不过是枚被软禁的棋子呢,又有什么资格去拯救别人呢?
  就在他迟疑不决之时,忽然听到里面一声暴喝,“人呢?滚进来一人!”
  那声音分明熟悉,却让他有些不敢认,江怀柔脚步顿了顿,最终硬起头皮迈了进去。
  大殿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利刃般横扫过来,然后僵住,“你怎么来了?”




69

69、情不自禁 。。。 
 
 
  江怀柔这时才知道那太监为何说他性情大变,犹豫了会儿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南烛走过来,拉过他手摸了摸,对纪宁冷声道:“这么冷的天出来也不给他加件厚衣裳,你就是这么侍候人的?”
  纪宁平常就极畏惧他,再加南烛此刻一脸阴沉,更是吓的立刻跪地不敢辩解半句。
  好在江怀柔道:“起来吧,他不过是说说,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纪宁却不敢动,心道我又不是你怎么敢放肆,直到南烛让他起来方才解脱似的退出去。
  “你……”“你……”剩下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然后都对望着闭口沉默。
  江怀柔道:“你先说。”
  南烛放开他的手,却道:“这里冷的很,没有暖炉,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江怀柔道:“我要不想回去呢?”
  南烛摇了摇头,将扔地上的折子捡起来,“走吧,我送你。”
  “你不还有事要忙么?”
  “事情是做不完的,更何况你过来……想必是母后的主意吧?”
  他果然聪明,一猜即中。江怀柔扯了下嘴角不语,由着南烛牵着手走出去。
  两人走出院子后,南烛对身后纪宁道:“你去告诉里面的人,今天太晚了,都散了吧,改日再议。”
  纪宁调头去传话,转回来时看到两人已经走得远了,想了又想,终归不敢再跟过去,自己抄小道偷偷溜回了永乐宫。
  
  距离上一场雪已经有五天了,地上的残雪如今全都化完,北风吹得又干又冷。
  两人牵着手走在月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行至一段回曲长廊下,南烛转身道:“我还是觉得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嗯?”江怀柔抬头撞上他的胸口,抚额反应过来,“不,你没错,是我有些事情想不通……”
  “什么事?”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么?”
  “你啊。”
  闻言江怀柔红了脸,“除了我呢?你不是说自己还有什么异域的女友么?”
  南烛道:“是她强追的我,烦的不得了才答应交往一段时间,早八百年就分了。”
  江怀柔道:“我好像喜欢过很多人……井岚、阿离、吴雪嫣,有时候看到纪宁都觉得很可爱,甚至连白辉容……。”
  他每说一个名字,南烛的脸就黑一分,待说到纪宁跟白辉容时,已经阴沉的不能看了。
  好在江怀柔后知后觉住了嘴,两人对视良久无言。
  
  “排这么多人都还没轮到我么?”
  “啊?”江怀柔诧异的看着他,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有啊……”
  “在哪儿呢?”
  “我心里……”
  南烛终于浮出一丝庆幸来,叹气道:“别傻站在这里了,到房间里再说吧。”
  江怀柔执意不前,“不,你还没说过,为什么会喜欢我?”
  南烛笑了笑,潇洒跳上栏杆,“我想你应该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了。”
  “怎么不记得,不就是两年前你派人挟持我那次么。”
  “不,要比这个早的多。”
  江怀柔苦思冥想了会儿,摇头,“想不出。”
  “七年前,芙蓉镇。”
  江怀柔打了个激灵,失声道:“你……你当时难道真的在场?”
  记得他曾用玩笑般的语气提起过,江怀柔却未当过真,只当他胡说八道撞了个正着,却不想他当时竟果真在么?
  南烛道:“不错,那时我刚来到这个世界,从山上滚落下来,到处都是伤,没有钱去医治,也没有钱买东西吃,寄居在破庙里发高烧。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我遇到了你……”
  
  ……
  “屠镇,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那时的情形,南烛一直记得清晰分明。
  外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残破的古庙中却有种诡异奇特的安宁详和。
  南烛安静的坐在角落,黑暗将他隐藏的很好,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站在门口的少年。
  佛前烛光映出少年温和柔软的脸部轮廓,仿佛那道冷酷命令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一股秋风突然从破窗席卷而入,南烛忍不住低咳两声,少年立刻警惕的转过脸,“谁在那里,出来!”
  南烛没有理会他,继续剧烈的咳嗽,少年注视着角落,举着烛台走过来,蹲下来看他。
  靠的近了,南烛才发现对方长的真是漂亮,眉毛修长肤若凝脂,眼睛像宝石一样漆黑闪亮,高翘的鼻梁下镶嵌着两片粉色唇瓣。
  两人对视了会儿,少年道:“你快要死了。”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南烛甚至怀疑他会不会为了证明这话在自己脖子上来一刀。
  少年见他不出声,反倒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又将方才的结论重复一遍,“你真的快要死了。”
  南烛无所谓的笑了笑,在这个虚幻的世界活下去跟死在他看来没什么差,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拥有不死之躯。
  少年问他,“你会说话么?”
  南烛开口,干裂的喉咙却发出些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音调。
  “原来是个哑巴。”少年自语着将烛台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南烛慢慢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却再次听到了脚步声,竟是方才那少年又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给你。”
  说罢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地上,“吃完你就可以走了,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今天看到的一切,最好也通通忘记掉。”
  一个下令屠杀全镇的人竟然会救助自己,莫非他以为自己是个哑巴就不会把事情传扬出去?南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外面疾步进来两个黑衣人,冲少年重重一拜,“回三皇子,事情都已经办妥,全镇八百二十一人全都……”话没说完便顺着烛光看到了南烛,噌愣一声将刀拨了出来。
  少年却道:“出去。”
  黑衣人错愕道:“三皇子……”
  “出去。”
  黑衣人不敢再留,弯着腰退了出去。少年举起蜡烛把佛前席垫点燃,抬眼对南烛道:“如果你能在一盏茶内恢复力气就可以逃出去,不然……就跟这寺庙一起焚化西去吧!”
  加上外面钻进来的大风助阵,火焰很快汹涌燃烧起来,迅速蔓延到木柱上的经幡,椽子屋梁……
  少年早已离开了,南烛却觉得手腕上似乎还留着他带来的冰冷触感,再看怀里的馒头,嘴角慢慢扬起来。
  或许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的这般无趣。
  ……
  
  南烛伸手在江怀柔脸前晃了晃,“想起来了么?”
  江怀柔依旧觉得难以置信,“那人竟然是你,这未免太过巧合!”
  “我也觉得巧,”南烛笑道:“倘若没有你,便没有今日的南烛,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一直待你特殊了吧?”
  江怀柔道:“可是那时……我并没有真的想放过你。”
  “你不也没杀我么。”
  “这倒也是……”
  南烛拍手跳到他跟前,“至于说喜欢你什么,我怕自己也说不准。大概是在瑶兰的时候,一次乘坐马车,突然就觉得你笑的很漂亮,心想倘若把我换成符离就好了。”
  江怀柔皱眉道:“那倘若我老了,变成鹤发鸡皮的老头子呢?”
  南烛犹似认真的想了下,道:“那时我的审美应该也跟着变了,如果你还是现在这幅性子,我肯定还是喜欢的。”
  江怀柔道:“那你以后……会不一直对我这么好?”
  南烛道:“要不要我对着月亮发个毒誓?”
  “要!”
  “你……够狠,不过我喜欢,”南烛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唇,举起四指道:“我南烛在此郑重立誓,以后倘若对江怀柔一点不好,就要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江怀柔补充道:“肠穿肚烂,死无全尸,断子绝孙……”
  
  “你什么时候能心疼我一点就好了,”南烛看着他无语。
  江怀柔却正色道:“我有心疾,不能疼的。”
  南烛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你背我……”
  “你身体不好,多散散步有好处。”
  “你忘了刚才立过的誓……”
  南烛无可奈何背起他,“倘若我有天挂了,一定是被你诅咒死的。”
  “你又不会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呢?到时让你做鳏夫,受了欺负都没有人帮你。”
  江怀柔把脸贴在他背上笑,“你若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到时候做鬼你也要继续对我好……”
  两人暧昧的斗着嘴,方才还皎洁如昼的月亮也变的温柔朦胧起来,行走在长廊下的两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江怀柔并不重,南烛却感觉此时像是背负了一座大山。
  他背的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份责任,对方吝啬、脆弱、小气的信任。
  而江怀柔,也像只蜗牛一样开始慢慢伸出触角跟头,学着去真正喜欢一个人。
  
  回到永乐宫后,两人如胶似漆整整缠绵了一宿。
  南烛一向照顾他身体不敢太过火,可是今天却好像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要了一遍又一遍。
  江怀柔在床上极懂享受,只要不弄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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