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并不好受,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能感到好的。
那天晚上,他醉得难受,第一次喝酒,还那么酩酊大醉,加上心情烦闷,只想找发泄口,没有想到会错打错着就……
其实他做到一半就已经有些醒酒了,不能说完全清醒,但他记得他手下的触感,温腻的中性肌肤,不是女人的滑腻也不是男人的粗糙,只是温腻,初尝禁果的他都知道那是再诱人没有的触感,更何况是别人,当然也没有别人。还有,明明痛得要死,却因为羞涩,而通体泛着诱人的桃红,最最神奇的就是……下面……
想到那个结合了男人和女人生殖器的奇妙地方,他有些瑟缩,更有的是兴奋。
想着想着,视线不自觉就停留在隔着衣物的神秘地带,青年人对性总是好奇加跃跃欲试的,即便是自己不喜欢没感觉的人,都会对着那人的好身材啧啧赞叹,更何况……
“我我……不是……”杨凡正闪烁着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慌乱中抬头正看到卢与振盯着他看,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呀!你,你你……”意识到那么灼热的视线停留在哪里,身体一下子发烧一样的热,赶紧转过身背对着杨凡,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挡那道无所顾忌的视线一般。
杨凡的忽然转身,正把自己只穿白T恤露在体外的欣长后颈露在他面前,忍不住靠上前,深深嗅闻杨凡身上清新的气味。
暧昧的举动,让杨凡吓了一跳,可面前是病床,身后比自己宽那么多的身子像堵墙似的,挡着他的退路,诚然无路可逃,无处可退。
15
正是百般焦急的境地,忽然细弱的呻吟声传进两人的耳朵里,杨凡一惊,往躺在床上的辰辰看去,目露惊喜。
“辰辰,你怎么样了?”杨凡急切地问。
辰辰伸出胳膊环住近前的身体,他知道那是自己的爸爸,爸爸身上有股特别的淡香,听人说他身上也有,只是他自己嗅不出来。
“爸爸……”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杨凡知道辰辰睡这么久是因为麻醉剂的关系,还是不免担心。小心抱起瘦小的身体,让辰辰偎在自己怀里。
“爸爸,辰辰想回家。”眼睛都没有睁开,反正睁开也没有用。
“回家?可是……”杨凡不明所以,看了眼急想上前的卢与振,马上赧红脸低着头。
卢与振说了句“我去叫医生过来”便出去了,给杨凡适应的时间。他知道杨凡并不能那么快习惯,他们之间或者该说是他,对他的态度忽然之间上了一个层次。
现在想想,杨凡从遇到他,给予他的,从来都是带着浓浓眷恋的眼神,只是那时候的自己……
想起那时候有些执迷不悟的自己,卢与振自嘲一笑,他那时候在幻想什么呢?那人看自己永远和看弟弟没两样的眼神,为什么非要把它往那上面理解呢?然后忽略掉那时候一门心思都是自己的杨凡,还……还真就是对杨凡做了很过分的事啊!
又想起那个小不点儿辰辰,他是有很多疑问的,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不必心急。
医生给辰辰做了一圈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按照原来的习惯吃药就可以了。
加上辰辰吵着要回家,杨凡没有在医院待多久,便带着辰辰回家了,卢与振想跟着杨凡去,无奈杨凡一说起他那个火爆个性的哥哥,他们就都有些退却,的确,现在还真不是去惹谈乐的好时间。
辰辰身上的毛病有一大部分都得益于遗传,虽然他不确定他家有那样的病史,可杨凡家里已经确定了没有,问题只能是出在他家身上,问题是他自己身体一向很健康,他也就找不出问题所在,要回家去问……他现在还真没有那样的心理准备。
胡思乱想着一路回到四人小居,从楼下看客厅的灯棓G着,慢慢在未来难测的感觉里上楼,看到是谭沁羽还没有睡,独个儿失神地坐在沙发上。
“10点多了,阿羽,你怎么还不睡?”不知不觉竟然这个时间了,夏天7点锺天还是澄亮的,他和杨凡说话时候也才那个时间吧,辰辰醒了之后,又是检查又是办出院,还真没料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谭沁羽被惊醒,看到是卢与振,勉强自己笑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卢与振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谭沁羽,很难想象一向粗神经的他会有这样的表情,“阿羽,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谭沁羽一惊,抖开防卫的羽毛,慌张地说:“没……没有啊,哈,阿振,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又和张明芳出去了啊?我说你那位大小姐可真不好伺候,动不动就一二点锺的玩,好像别人都不用睡觉了似的。”急急忙忙转开话题,掩饰自己的心虚。
一箩筐的话弄得卢与振有些讪讪,急急辩解:“哪有?!”他差点忘了这个人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对她挺愧疚的。
没有听他说下去的打算,谭沁羽起身,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我困了,要去睡,晚安!”,便离开客厅往那些隔离开来的小房间里走去。
失神地看着谭沁羽的背影,转而打量这个不大的房子,前几年流行的70平米的房子,因为建筑的关系,并没有太多隔离空间的墙壁,正是因为这样,原屋主在搬进大房子前把所有后加的墙壁打通,再一点一点隔开,成了现在有四个独立房间的视野更小的房子,而后出租,赚钱的打算明显,也因为经济日渐发展,这样的房子可以算好租也可以算不好租,可是隔了那么多空间,不是像他们这样认识的大学生,还真不喜欢。
还有,之前就在这里住过的,他的哥哥……
是啊,这里是那时候的房子,他现在住的,也是那时候的房间,房子隔音很差,所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那屋子里剩下的一个没有回家过节的哥哥的同事,听得一清二楚。他第二天那异样的,充满鄙视和难以置信的眼光,清清楚楚验证了那一晚上的荒唐,不是梦境。
那是再清楚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实。
他……在那个十七岁生日的夜晚,强暴了杨凡。
那个他莫名其妙的第一次见面,就很熟悉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羞涩男孩。
他并不排斥他,从不,所以抱了他之后,他感觉到的从来不是涩,而是淡淡的回味无穷的甜,或许这是人们常说的“处x情节”?
也许吧!
反正从那之后,尝试着交过的女朋友,他都没有办法有除了握手之外,其它的任何亲密举动。
为这,他被外人认为是,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的花心男。
只有明芳从始至终没被那些人影响,始终都站在他身边,始终愿意为了让他打破那层莫名的禁忌,无怨无悔地和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她没有成功啊!在他还没有任何突破的时候,杨凡又出现了,还带着一个他们一夜而就的孩子,22岁的爸爸真的很年轻啊!他自己,还是一个需要依靠家人的孩子呢。
16
杨凡躺在满是小鱼墙壁的房间里,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心里面满满都是松口气的感觉。
他不排斥,他不排斥……
脑海里转来转去都是这句话,想起在医院里卢与振看自己的眼光,那里面没有厌恶只有欣喜,还有又遇到他的喜悦。
真好,他想,担心了那么多年的事情,都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了,小振没有他原想的对自己身体的恶心反应,欣然接受了这一切,还有他们的孩子。
转过头,黑暗中看着自己怀胎八个多月,差点丢了性命生下来的孩子,是自己和小振的孩子,虽然一开始难免弄得自己手足无措,可是,有了他,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不是孤零零没有依靠没人需要的。
时间回到五年前……
那天早上,他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勉勉强强下了楼,出了那栋那时候还算新的楼房,他就没坚持几步便跌坐在路边,不再动弹了。
下楼梯至少还有个扶手,出来了就是一片的空地和不会给他支撑的矮树,他基本上就是走三步停两步了,没想到那样的事情会那么痛,他没中间昏过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昏过去?
坐在路边的石台上,他也想可还是撑着,他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他又怎么能昏过去?
强撑的结果是,更清楚地体会透那种痛,刀裂似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到快早上了,才从不知道什么感觉里清醒过来,灰蒙的天空映衬下,最后看了几眼累疲的小振。
他不知道小振会不会记住,却不管他记不记得住,他还是勉强自己起身,勉强自己收拾掉一晚上的狼籍,心里面偷偷揣测,偷偷希望,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小振不记得不知道。
现在的杨凡恨透了自己没有带手机的习惯,他记得这附近有个公用电话摊,抬头看过去,他有些钦佩这些人对工作的即来之则安之,还有他们工作热情不高,但永远时间到位。
强忍着疼痛走过去,拨了哥哥的号码,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哥哥了,爸爸们这两天似乎很忙,都不怎么在家,他现在也没办法面对他们。
“哥……”杨凡虚弱地叫,下身的粘腻感,似乎因为走动更强烈了。
“嗯~~凡……凡凡?”谈乐的声音有些怪怪的,可这时候的杨凡分不出心思想那么多。
轻轻“嗯”了声算做回答,顺着铁皮墙壁就要滑坐地上,看摊大妈看他那虚弱样子,体恤地递过来一个小折迭椅,杨凡对大妈投去感谢的眼神,后者慈祥地笑笑,说了句让杨凡后来想起来很吐血的话。
“姑娘这是例假呢吧,都这样就让家里谁出来卖卫生棉就是了,干吗还自己死撑着出来,瞧这小脸儿白的。”大妈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只剩杨凡自己脸越来越红,电话里谈乐突然生龙活虎的训斥也漏听了好些。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晚上竟然敢外宿,连说也不说一声,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和爸爸们找你找了多久么?你还有脸打电话回来,越来越出息了你!”谈乐喘口气,旁边人很识趣地递过杯水。
“对不起。”杨凡小声道歉,他已经有些透支了,实在没力气多说。
“凡凡你怎么了?声音怎么那么虚弱?”谈乐总算回过神来,焦急地问。
“哥,我现在在丰慧小区,你来接我好不好?我走不动了。”杨凡算是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他现在睡地上的心都有了。
谈乐听了那头赶紧应着,“好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话没完电话就挂上了,杨凡安心地挂了电话,眯着眼靠在身后不能给自己多少慰藉的铁皮上,轻浅的呼吸随时会断掉一般,有一搭没一搭吞吐着。
手上热暖的温度吓了他好大一跳,猛地睁开眼,便是老大妈慈蔼的微笑,想起好几个月没见的妈妈,眼光不禁有些发热,再看看手上掺了红糖的热水,杨凡激动地含糊不清地直说“谢谢”。
老大妈笑着摸摸他的头,就好像自己多年不见的孩子就在跟前,温柔地说:“喝吧,喝了会舒服些。”
杨凡混着鼻音重重“嗯”了声,把搪瓷杯递到嘴边,混着热气唏嘘着喝起来。
“哎哎,别那么急,刚倒的水,烫着呢。你这姑娘,看着温吐吐的,怎么是个急性子呢?”说完,呵呵笑着,又去管自己手头上那点儿活计。
“凡凡?”突兀的声音,打断杨凡浓浓忆母的感动,杨凡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谁,抬头的动作有些猛,“砰”一下撞了后头的冷铁皮。
“大……姑姑。”杨凡吞吞吐吐地称呼完,心想怎么就在这里遇到了?
“怎么?叫得这么不情不愿的,你还想不认我这个姑姑啊?”裹得严实的妇人,刮了杨凡鼻头一下,亲昵地再捏捏,最喜欢这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害羞的性子,尤其是别人和他亲近的时候,这不……又红了,“你看你,出来怎么不多穿点儿,你身体一向不好,自己都不知道爱护啊?!”说着扯下自己的围巾给杨凡围上,再从拎的大包小包里,揪出件蓝色短款羽绒服,给还愣愣敞着怀的杨凡穿上,拉好拉练,末了,点点头觉得这样还差不多。
“谢谢,大姑姑。”杨凡手忙脚乱的,最后只好任人宰割再道谢。
“客气什么呢,跟外人似的。”妇人边整理自己的袋子,边责备生份的小侄子,“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寒冬腊月的,脸都白成这样了,走!跟姑姑家里坐着去。”说完也不顾杨凡的意见,硬拉着人就走。
“姑姑,不用,我哥一会儿就来,我就回家了!”杨凡急忙挣扎着说。
妇人闻眼,眯眼危险地问:“真的?”见到杨凡迫不及待地点头,还算满意又不免气愤地说,“下次到这区来,记得到姑姑家来知道吗?还记不记得姑姑家几号?”眼睛又再度眯起来,岁月痕迹浅布的脸,有外人看不到的辛酸。
杨凡迷惑地看了会妇人,见人又不满意起来,赶紧点头,妇人这才算满意地离开,临走前,不忘拉紧杨凡的衣服,确定不会冻着。
看着妇人远去的身影,心底不免温暖,家里大人们都不喜欢他,除了这个大爸这辈里最年长的姑姑。
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下次?还会有到这里的下次吗?
17
几步远的距离,谈乐还是驾车来了,这莫名其妙的先见之明显然很受用,杨凡已经走不动路了,看到哥哥出现在视线里,几乎是一下子就脱了支撑自己的线,软倒向地面。
耳朵里那句担惊受怕的“凡凡”还没听真切,人已经被哥哥谈乐抱进怀里,家人的温暖是现在唯一能支撑他的。
几乎是眼皮睁开的瞬间,谈乐便扑向杨凡,杨凡想要扯出朵笑容说自己没事,但谈乐没容他说话,质问便劈头盖脸送了过来。
“说,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杨凡觉得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一面是万劫不复,一面是温馨生活。可那像天平一样挑平他们的横杆,却选择自己寿终正寝,在他万万没有防备的时候,断了。
他一脚悬在空中与空气周旋,另一脚还在妄想有幸福生活。
回想起前一刻莫小亮和谈乐说的话,之间的动作……
“乐乐,你别急,小凡瞒着,自然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然干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还只字未提?”莫小亮安慰着急暴躁的谈乐。
“你闭嘴,你懂什么?凡凡从来受了委屈都自己忍着不说!四岁时凡凡一病不起都比现在这样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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