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却是不禁听得心中“咯噔”一下,心下暗道:“听她这语气,好像有些不大妙啊!难道她没把那克制心意的功夫修炼圆满?是了,她这一年多在主修《玉女心经》,以前的功夫恐怕是有些荒废了。唔,怪道她会留下洪凌波来。没了杨过,古墓里只有她和那孙婆婆两人。孙婆婆那般老了,跟她合练,这《玉女心经》恐怕是练不成的。她现在,应该多半是在跟洪凌波一起合练《玉女心经》。”
方才他被杨过与小龙女相识之事,弄得有些小纠结,却是没想及这点。现下想到《玉女心经》必须两人合练的这个特点,立即便猜到了个仈jiǔ不离十。
心中转过这许多想法,他口里道声:“是。”却没再多说什么。
小龙女瞧了他片刻,见他没话说,问道:“你跟我师姐是今天刚回到终南山的吗?”
尹治平道:“是。我们先回了重阳宫,然后再到得这里。”
小龙女瞧着他,没再说话。
尹治平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略等了片刻,见她还没说”一剑平天”话的意思,拱手道:“龙姑娘,若无他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小龙女道:“好,那你去罢。”
尹治平又道声“告辞”,转身便即离去。
小龙女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转身回林。
尹治平转身走出,皱眉苦恼地暗道:“小龙女这妹子的行事,总是给我意外啊!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与心思,这可真是叫人猜不透啊!”
当下快步回到重阳宫中,先往三清大殿复命,向马钰、丘处机六人说明已把李莫愁交托于小龙女手中,并且小龙女也答应代为监管,收下了传讯的流星火炮。
六人听闻小龙女答应,都是颇为欣喜。马钰又称赞勉励了尹治平几句,便叫他自去。
出了大殿,尹治平命人把杨过找来,他则径直先回自己房中。回房不久,略加收拾了下,杨过便已赶了过来,在房外求见。
尹治平自己盘膝坐在床上,叫他进来。
杨过推门而进,行了一礼,问道:“师父,你找我?是要把我爹爹的事跟我讲完吗?”
尹治平指着房中的椅子叫他坐下,道:“这事却也不忙,我有一件事要先问你。”
杨过坐下道:“什么事,师父你问罢。”
尹治平想了下,没直接问,而是先开口问道:“你可知我方才去了哪里?”娱乐秀””
杨过摇头道:“弟子不知。”
尹治平道:“我方才去了趟古墓。”
杨过恍然地道:“啊,师父你是去找龙姑姑吗?”
尹治平听他“姑姑”都叫出来了,心里面又古怪了下,正sè问道:“我正是要问这件事。你与古墓的那位龙姑娘,是何时相识的?”
杨过道:“是这事啊,师父你便不问,我也是要跟你说的。”回想了下,道:“我跟龙姑姑认识,就是在你去年下山后不久。大约是你下山后一个月罢,我在山里面独自一人练武,也没留意,龙姑姑她忽然就已经站在我旁边了。”
“她问我是不是全真教的弟子,我说是。她又问我会不会背师父你最开始传我的《全真大道歌》,我说自然是会的。然后她便忽然出手来捉我,她武功很厉害的,我可全不是她的对手。在她手上没过了两招,便被她点了穴道捉住了。”
“她捉住我后,便叫我背一遍《全真大道歌》给她听。我自然是不肯的,说干吗要背给她听,还以为她是来偷学咱们全真派武功的。她便威胁我说不背就杀了我,我便抵死不从,然后又报出了丘师祖跟师父你的名头,要她快些放了我。她听了师父你的名字,知道我是你的弟子后,问我真是你的弟子,我自然说是的。她便果真放了我,不再为难我了。然后说起话来,原来她也认得师父你,还说跟师父你是朋友。”
“我想她既然是师父你的朋友,人也长得很漂亮,为人又好,而她光知道歌诀,没有练法,也是没用,偷学不走咱们全真派的武功,便把《全真大道歌》的歌诀又主动背给她听了。她听了后很是高兴,又好生谢过了我。后来她告诉我住在了哪里,要我若得了你的消息,可以寻去告诉她。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便熟了,我叫她龙姑姑。她那里有位服侍她的孙婆婆,待我也很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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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道真相 杨过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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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接着说道:“我知道把《全真大道歌》说给外人是触犯门规,而且那古墓还是咱们全真教的禁地,我也去过了,所以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连丘师祖也没说。但师父你自是不同,我自不能瞒骗师父你,而且你与龙姑姑又是认识的,所以我就等着你回来把这事告诉你的。”
最后又道:“师父如果认为我触犯了门规,要罚就罚罢。”
尹治平自然没有处罚杨过,要说触犯门规,那也是他带头先犯的,这时怎么有立场来罚杨过。只告诫了他不要把这事说给别人听,并且下不为例。
接着又旁敲侧击地细问了杨过几句,发现杨过对小龙女似乎确实只是当作一位长辈,言语中对她很是敬重。而小龙女对杨过,似乎也只纯是当作个晚辈来看待,跟杨过之间所说的话题最多的,还都是关于他的。
杨过与小龙女之间,并没有发展出恋情,这让尹治平有些松了口气。但小龙女对他的过度关注,却又让他有些担心了。离开了一年多,小龙女似乎并没把他淡忘到脑后。但联想之前在古墓外小龙女对他的态度,却更让他觉着有些意味难明,猜不透小龙女是在想什么。
他低头沉吟思索,杨过等了片刻,开口问道:“师父,你现在可以跟我讲我爹爹的事了吗?”
尹治平被他问话回过神来,暂抛开了小龙女之事,点头道:“嗯。好。不过你需要提前有个准备,你父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杨过不解问道:“那是什么样?”
尹治平没直言相答。问道:“你可知道你名字的意思吗?”
“我名字?”杨过不由奇怪,仔细想了想。有些黯然地道:“我想我这名字是‘不过如此’的意思罢,想必我爹爹不喜欢妈妈和我,所以就给我起名为‘过’,说我‘不过如此’,并且是‘过去的’。师父你之前跟我说我爹爹曾是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身份很是尊贵,可妈妈和我从小生活却很困苦,想必是他不要我们了罢。师父你说我爹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是不是这意思?他其实负心薄幸。抛弃了我妈妈和我,娶 ” ” 了个门当户对的什么公主、郡主是不是?”
尹治平听罢,不禁有些摇头苦笑,暗叹杨过的想象力倒也丰富。不过却也说明杨过现在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力,通过他之前向杨过所讲述的杨康事迹中,虽还没表劣迹,却已从中判断出杨康并不是他原本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大英雄、大豪杰父亲。
杨过见尹治平摇头,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问道:“不是吗?”
尹治平道:“不是。你的名字并不是你父亲取的。你还没出生,你父亲就已去世了。你的名字,其实是你郭伯伯所取的。”
“我这名字是郭伯伯取的吗?”杨过不由惊讶地道,仔细回想童年时母亲尚在世时的许多往事以及跟他说过的话。忽然叫道:“啊,是了,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妈妈是曾跟我说过的,说我还有个表字。叫‘改之’,只是她没跟我说我这名字是郭伯伯取的。我在桃花岛上时。郭伯伯跟郭伯母,也都不曾跟我提起过。”
尹治平道:“那你现在再想想你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杨过又低头沉思,念道:“名‘过’,字‘改之’。”想起在桃花岛上时,黄蓉教他所读过的四书五经,道:“这名字连起来是‘有过则改’的意思罢,郭伯伯他是叫我有了过失就要悔改吗?”
尹治平点头道:“不错。”
杨过不禁皱眉道:“要我有过就改?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认定我长大后老做错事、老犯过失吗?”
尹治平摇头道:“他取这名字并不是因你,而是因为你的父亲。你父亲生前实是做了许多错事,所以他希望你长大后,不要像了你父亲那样。哪怕是做了错事,犯了过失,也能立即认错悔改。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杨过沉声问道:“我爹爹他都做了哪些错事?”
尹治平问道:“我去年曾跟你讲过,你爹爹是如何做了金国赵王府的小王爷,你还记得吧?”
杨过点头道:“记得。都是金国的赵王完颜洪烈那狗贼害的,我nǎinǎi救了他一命,他却觊觎我nǎinǎi美sè,派手下杀 。。 ””害了我爷爷还有郭爷爷。然后他自己假装英雄救美,救下了我nǎinǎi,我nǎinǎi以为我爷爷已死,自己孤身一个弱女子,无处投靠,便委身下嫁给了他。nǎinǎi当时已怀了爹爹,爹爹出生后,完颜洪烈这狗贼就把爹爹当作了他自己的儿子,爹爹这才成了赵王府的小王爷。”
尹治平点头道:“不错。完颜洪烈和你祖母当时都是瞒着你父亲的,并没有告诉过他生身父亲其实是另有其人。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祖母被完颜洪烈所蒙骗,不知情的情况下。”
“但你祖父当年却并没有死。我去年下山之前,跟你讲到你父亲和你母亲在běi jīng城擂台比武相亲之事。你母亲当时的父亲穆易,其实便是你祖父杨铁心化名而成。不过他们虽名为父女,但实际上,你母亲只是你祖父的养女。当时你父亲与你祖父虽当面相见,但自是不识得那是他生身父亲,而且还多有得罪。可后来他知道后,却还是不肯认这个父亲。他舍不得丢下自己小王爷的尊贵身份,舍不得自己原本的荣华富贵,他仍是愿意完颜洪烈当他的父亲,认贼作父,好能当自己的小王爷。”
杨过不由听得面sè大变,忍不住身子一晃,后退了一步。摇头道:“不对,不对。我爹爹怎么会是这种人,他一定不是这种人……”
尹治平看着杨过叹了口气。却还是继续说道:“他不止认贼作父,还卖国求荣,陷害忠良。”当下接着去年所讲,把一些不必要的旁枝末节简略,将杨康主要的事迹原原本本的说了。最后说到杨康如何在嘉兴铁枪庙中掌击黄蓉,却中了黄蓉软猬甲的的毒,终于自取其死。
杨过听罢,不禁大声狂呼,悲愤难言。如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生身父亲竟是这般jiān恶之人。
尹治平起身下床,拍了拍杨过的肩头,叹道:“我这些话,你如是不信,大可以去跟你丘师祖、郭伯伯,甚至是沙通天那四个去求证。”
杨过泪流满面,悲愤地道:“徒儿没怀疑师父的话,师父没道理骗我。我只是难以接受,我爹爹他竟是这种人。”
尹治平道:“你也别伤心了。父母是谁。这是我们谁都没法选择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你郭伯伯给你取名为过,字改之,便是希望你不要像了你父亲那样”一剑平天 第七章 道真相 杨过求证”。并且也希望你将来能有成就。多做好事,行侠仗义,好能改正你父亲的错误。”
杨过点头道:“是。我将来一定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回思起自识得郭靖夫妇以来的诸般情事,暗想黄蓉之所以对自己始终提防顾忌。原来皆是由此而始,心下不禁长叹了一声。
尹治平道:“沙通天那四人。当年皆是你父亲的爪牙。你父亲当年死时,他们便都在场。沙通天的那条左臂,便是因你爹爹中毒后抓了一下,才不得不斩去,以免毒势漫延而死。”
杨过道:“明rì午时,这四人便不如交由弟子来亲手斩杀罢。”
尹治平看了他片刻,点头答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后,杨过便告辞离去。
出得门外,但见天sè已晚,已到了掌灯时分。他来得时候,还是约摸酉时初左右。但尹治平跟他讲他父亲杨康之事,却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外面风雪仍未停下,地上积雪已厚,踩上去“咯吱”作响。
杨过站在门外踌躇片刻,决定还是找沙通天四人去证实一下。虽然他没怀疑尹治平会欺骗自己,但这种事,自然还是求证一下,确认无误才更好。他父亲的事,丘处机也知道。但他对丘处机这位师祖,颇有些畏惧,却是不敢去找丘处机求证。
打定主意,当下转往监牢方向行去。他在重阳宫已待了有两年多,对重阳宫各处都已是十分熟悉。只是有些地方乃是重地,不是他这样四代的俗家弟子可以轻进。便比如监牢,他是早已知道在哪里,但却从未去过。便是在旁路过,走进一些,把守监牢的弟子也不许他靠近。
杨过一路思索对策,已想到个主意。到得监牢所在时,果然被监牢外把守的弟子拦住,不许他靠近。
杨过行礼道:“在下杨过,奉家师清和真人之命,前来查验沙通天四人是否看管妥当。”
把守在监牢外的也是四名四代弟子,不过他们都比杨过入门要早七、八年,能被派来把守监牢重地,也是四代弟子中的重要人物,平rì自也不跟才入门的那些小毛头混在一起。”一剑平天”再加上重阳宫弟子人数又多,又非同一脉门下,所以杨过虽在重阳宫中待了两年多,他们却是从未见过。不过倒也听闻过清和真人收了名俗家弟子,确实是叫杨过。
四人打量他一眼,为首的一人还了一礼,问道:“杨师弟可有尹师叔的令牌。”
尹治平晋升为首座弟子后,是有一面令牌的,代表了他首座的身份与威权。杨过虽说了他是尹治平的弟子,但四人既没见过也不认识他,自然不能让他一句话就放他进去,是要验看令牌,确认身份无疑后才可的。
杨过笑道:“我出来得急,却是没有带令牌,便请师兄通融一下。”
那为首的弟子道:“杨师弟,这却抱歉了,没有令牌,我们便不能放你进去。”
杨过道:“在下确是奉了家师之命而来,我还能骗你们不成吗?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到我师父面前去问询求证。再说我混进去能做什么,还能放了沙通天那四个不成吗?”
四人对视一眼,却也觉杨过说得在理。再说便是他进去想耍什么心眼,他们四人中任一个也都把他收拾下来了,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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