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天-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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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首座威风

这几年全真教在王重阳原本所传的天罡北斗阵上又钻研创新，研究出了多个北斗阵的互相合击之法。一个天罡北斗阵，七人一组。两个天罡北斗阵，共十四人两组，叫做两仪天罡北斗阵，在天罡北斗阵的基础上，两个阵法之间又以两仪yīn阳变化来分进合击。三个的，叫做三才天罡北斗阵，以天地人三才变化。四个的为四象，五个的为五行，六个的为**，七个的为七星，八个的为八卦，九个的为九宫。

用人最多，布置最大的，便是尹治平现在率人所布下的这个由十四个天罡北斗阵所组成的北斗大阵。这座大阵，是重阳宫前最后的一道关卡，也是宫外主要的御敌所在。

不过上了重阳宫的一百零八级台阶上，宫门前还有一座三才天罡北斗阵布防。进了宫门，三清大殿前的广场上，则还有一座七星天罡北斗阵布防。主持这座七星北斗阵的，便是原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高而现在轮为第二的赵志敬。

郭靖、杨过二人，和霍都、达尔巴率领的那些邪道中人分别都是什么时间点儿上山的，尹治平可实在记不得了，只能是带领这座北斗大阵在玉清池前等着。

虽然他知道那些邪道中人很可能是侧面突进，而不会正面强攻，但正面的防守布置却也不能放弃。全真教派人打探邪道中人的动静，那些邪道中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会打探全真教的动静。一旦放弃正面防守，定会被对方探得，那就会改变策略从正面进攻了。

所以，全真教必须做好全方面的防护，这就是守方的弱势。优势则是占据地利、人和，人多势众。不过对方却多是江湖上磨砺多年的好手，而全真教中，除了马钰、丘处机等四个老一辈外，就只能算志字辈的几十名三代弟子还算好手，而剩下人最多的清字辈第四代弟子却还尚不堪大用，只能依靠天罡北斗阵结阵而守。这般对比下来，全真教实在不占太多优势。

不过，尹治平对此却并不大担心。他已经根据敌人的进攻计划，向马钰等人提前建议，做出了种种应对的手段与布置。这种情况下，便是再遭，也总不能比书中最后的结局更遭。书中全真教没被霍都等人给挑了，现在自然更不会。

所以，他十分放松地率领北斗大阵，在玉清池前等着山下传来消息。因为有人通传消息，敌人来了会提前通知，他干脆也叫阵中的弟子不必一直集中jīng神守着位置，可以放松下来等着，以免jīng神一直太过集中，时候久了，到敌人真正攻来时，却反而没jīng神了。

不过直等到吃过了午饭，却仍是没有什么消息。许多弟子都已经有些懈怠了起来，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尹治平在地下盘膝而坐，练习着呼吸吐纳之术打发时间，耐心地等待着。闻得身后的众说纷纭之声，不由得皱了皱眉。收功而起，尹治平转身看向身后的众道士。

他轻咳一声，吸引众道的注意，然后目光从众道身上一一扫过。他原本就是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的长chūn子丘处机的座下大弟子，平rì颇有威仪。现在练成玄功九层，打通任督二脉，成为三代弟子中首个突破这一境界的人，更不久前被册封为首座弟子，将来便是全真教的掌教，因此现下的地位更加不同以往，许多清字辈的四代弟子都对他心存敬畏，同辈的三代弟子也对他更加礼敬。

而现在他又是这座北斗大阵的主阵之人，被他这么目光平静地从自己面上一一扫过，众道心中便都是不由一凛，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子，也不敢再开口说话。玉清池前，立时便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是要你们放松下来，好养足jīng神，可不是要你们放松得懈怡下来。咱们全真教是当今武林第一大派，那就该有第一大派的气度风范。诸位这般，成何体统？刚才的场面若被那些邪道中人瞧见了，岂不小瞧了我们全真教？”尹治平朗声开口，声具威严，“兵法上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诸位岂可还没接战，便先弱了士气？”

“听我号令。”尹治平突然扬声加重声音，“从现在起，各人都守好自己位置，坐下修习吐纳之术，养足jīng神，准备接敌。不可再交头接耳，出声喧哗，有何急事便前来向我禀明，不可私自离阵。如有犯者，教规处置！”

“是。”众道凛然，异口同声，齐声应喝。这一同声而应，立生一股威风士气。

尹治平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身盘膝坐下，继续修炼吐纳之术。

这一等又直等到了夕阳下山，天渐黄昏。因为要应付大敌，宫中今rì却是特别加了一顿晚饭。在宫外布守的弟子，由宫中的弟子提了食盒送出来，直接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用饭，以免因用饭而打乱布置。

尹治平用罢晚饭，喝了一碗粗茶，便又继续安坐等着。

等到北斗大阵中的众道都差不多吃喝完时，忽然山道上奔出一高一矮两个四十岁左右的道人来。

尹治平定睛看去，识得是玉阳子王处一座下的两名弟子，身材瘦削的那名道人叫赵志友，另一个身材矮壮的道人叫申志凡。其实赵志友的身材也并不太高，只因他旁边的申志凡五短身材，太过矮壮，所以显出他身量较高。

赵志友与申志凡正是被派去山下打探消息的其中一组人，尹治平见到两人上来，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身后衣袍上的土，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尹师弟！”

赵志友与申志凡见尹治平走过来，连忙稽首行礼。尹治平现在是首座弟子，身份大不相同，赵、申两人虽比尹治平入门较早，是师兄，以前是尹治平见了面先向他们行礼；但现在却换了过来，见了面得他们二人先行行礼拜见。

二人与赵志敬同是王处一门下，平rì与赵志敬这位大师兄关系也较好。他们本也有意支持赵志敬做首座弟子，但现在却被尹治平给夺了去，实让二人心中郁闷。他们刚在山下被敌手打得大败亏输，吃了败仗，这时上得山来，却还得向尹治平这位往rì要先向他们行礼的师弟行礼，心中着实老大不爽，可面上却不敢太过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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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训你就得受着

“赵师兄，申师兄。”尹治平向赵志友与申志凡还了一礼，问道：“两位师兄忽然上山来，可是有那些贼人的消息了吗？”

“正是。”申志凡道：“贼人已经上山了，那贼子好生厉害，我们二人不是对手？”

尹治平问道：“贼人有多少，领头的是什么模样？”

赵志友道：“贼人只有一个，还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贼人三十来岁年纪，身上穿一件破旧衣衫，看起来就跟个寻常庄稼汉一样，但武功着实不弱。”

一听赵志友所描述，尹治平心知他们二人遇上的应该是郭靖与杨过，郭靖与全真众道起冲突，就是从一开始的这二人先入为主，把郭靖当成了贼人一伙。

虽说有郭靖手拍石碑的误会在先，但赵志友与申志凡二人却也太没判断力。哪有上山打打杀杀，还要带着个不会武功的孩子的？这可全然不合常理，只要二人稍加问个清楚，也就不致有后来的一连串误会了。

尹治平不由皱眉道：“二位师兄怕是认错人了罢，之前哨探的消息，说是四方各处的邪道中人都向终南山群聚而来，初加算来，已不下百余人。哪能只有一人，还带个孩子的？二位师兄哪里有见打打杀杀还要带个碍手碍脚的孩子的吗？”

申志凡大着嗓门不愤地道：“我们怎会认错，之前的消息是说那些邪道中人要在山下的普光寺中聚会，以手击石碑为号，这不错罢？”

尹治平点头道：“这确然不错。”

申志凡哼了一声，道：“我二人四只眼睛，亲眼见到那贼子以手重击石碑，击得还是令师丘师伯刻诗的石碑。这绝然不会有错。至于他为何要带个孩子，我二人哪里知道他是有什么古怪缘由？他一个人独自上山，是仗着武功高强，要来为群邪探路开道的。他们大队人马，肯定随后就到。”

赵志友在旁附喝道：“不错，就是如此。”

尹治平道：“手击石碑，也可能是因为别的缘由，这又非是只有那些邪道中人才做得到的？二位师兄岂可单以此为证，若是我在山下手击石碑，二位师兄问也不问，也把我当做贼人吗？”

申志凡道：“尹师弟你这是胡搅蛮缠，那贼子若不是贼人一伙的，他干么无事要手击石碑？”

尹治平笑道：“借申师兄方才一句话，‘我哪里知道他有什么古怪缘由？’可二位师兄不能单凭此就认定对方是贼人一伙，二位师兄可有上前去问清楚吗？我们全真教是正道门派，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可也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世事虽说以眼见为实，但也要问清楚了才能确认。官府抓人，也讲究一个人证物证供词俱全，二位师兄眼下算是人证，那石碑就算作物证，可没有对方供认不讳，那就不能单方面认定。二位师兄没问清楚就认定，若今rì是误会了好人，岂不是丢了我全真教的颜面？传扬出去，以后江湖上说我全真教不问青红皂白，污人清白。”

“我，我们绝不会认错，那人定然是贼人一伙的。”

尹治平前世虽是宅男一名，可在网络论坛上却跟人争论的不少，说起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不少。申志凡被他一通大道理论下来，不由被说道有些理屈词穷，想要反驳却一时想不到什么有理的言论，急得面红耳赤，只能死硬着坚持没有认错。

赵志友见申志凡词穷，帮腔道：“不错，我们绝不会认错。那人若没有什么缘由，干么要无事手击石碑？何况我们也与他答过话，他拦住我二人道路，要突施暗算，被我二人躲过，又说自己是令师丘真人的故人，要上山拜见。尹师弟你是丘师伯座下大弟子，可听说过丘师伯有这样一位故人吗？”

尹治平道：“是否师父的故人，那我要见过才知。何况我师父交游广阔，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极多，有什么故人是我不认识，师父也没向我提起过的，那也是有不少的。但二位师兄不问清楚，就认定那人是贼人一伙的，却是二位师兄的不对。”

申志凡怒气哼哼道：“好，今rì若是我二人认错好人，那人不是贼人一伙的，那我二人便向他磕头赔礼道歉。但如若我二人没认错，尹师弟却要怎么说？”

尹治平笑道：“二位师兄没认错，那是二位师兄幸好没犯错，却要我怎么说？我只是提点二位师兄遇事不要单方面就认定，凡事要问清楚了才好确认。”

“尹治平，你不要欺人太甚？莫要以为做了首座弟子，就可以随意教训人？”申志凡不由大怒。好吗，他们错了得磕头赔礼道歉，没错得庆幸自己没错，他尹治平凭白教训二人一通，啥事没有。若他们没错，也得白遭了尹治平这一通教训。

“申师兄，我只是教你们讲道理，何时欺你了？”尹治平毫不动气，仍是笑吟吟地道，一派气定神闲。

“你……”申志凡手指尹治平，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尹治平含笑道：“申师兄，我劝你却不要太过份了。今rì是由我主持外阵，宫外的布置一切由我调动。放在军中，那就是先军主帅，有生杀予夺大权，你做的不对，我说你几句，那是理所应当。若你犯了大错，我就是杀了你，那也没人说什么。”说到最后，笑容变冷。

“你……”申志凡不由面sè一变，忍不住手抖了下，他确实被尹治平的话给镇住了，心中有些生惧。

“申师弟，算了！”赵志友见情况不对，连忙把申志凡的手拉下来，又对尹治平道：“尹师弟，申师弟他xìng子就是这样，容易动怒，你不要见怪。我们做的不对，尹师弟你说几句，确实是应当的。就请尹师弟你去确认一下，但愿我们没误会了好人！”

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地认识到，尹治平的身份跟地位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们不能再处在平等的位置上看待尹治平。他现在不但是首座弟子，又是今rì外阵的主阵之人，就是真的寻个错处，一剑杀了他们，那尹治平顶多也就是受个重重处罚罢了。但他们二人，那可就是白死了。

申志凡也想明白了这点，避开直视尹治平的目光，默默无言地任由赵志友拉下他手臂，把他拉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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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接着训

对于赵志友与申志凡二人，尹治平一开始确实就只是想说说他们认错人罢了。但二人一味强辨，死硬顽抗，语气态度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尹治平到后来便是趁机发作，给他们一个杀威棒吃吃了。

他知道自己被封为首座弟子时rì尚短，还没能稳固自己的地位，建立起首座弟子的权威来。作为晚一辈的四代弟子倒也罢了，但三代弟子中，不服气他的人却着实不少。尤其是入门比他较早的那些师兄们，还有便是此前也有争首座弟子之心者，其中最不服者便是赵志敬以及支持他的那一脉人。

尹治平今rì执掌外阵，心里也有一番趁机树威的想法在内，先前对北斗大阵众道一番训斥，便有这般心思在内。而赵志友与申志凡二人，那却也是正好撞到他的枪口上了。既然都撞上来了，尹治平自然就顺手打上一枪。

“李师弟！”尹治平转身向身后的阵中叫道。

“尹师兄！”阵中一人应声行礼，正是丘处机的二弟子李志常。

尹志平道：“你暂时替我主阵，我下山去看看。”

“是。”李志常恭应。尹治平做了首座弟子，丘处机这一脉的弟子自然是人人欢喜，所以也特别维护他的地位，在人前对他更是恭敬有礼，处处显出他的威风不同来。

尹治平向李志常点点头，又转过来面向赵志友与申志凡，道：“二位师兄就且先在此处候着，待我下山去看个究竟。”

申志凡虽说有些怕了尹治平，不敢再对尹治平无礼，但他刚才跟尹治平叫板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