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真的假的?”这回轮到虞美人惊讶,他并不知道总裁这么好说话,原本只是来质问他官商勾结鱼肉百姓的,现在看来这向大总裁是要比墙头草还倒得快,“那怎么和那个女人解释啊?你和纪夫人看起来关系不错啊?”
“这个不是你关心的范畴。”向井淡淡道,并不打算把自己要和纪家撕破脸皮的事情告诉虞美人,但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人外有人,就说有别的势力要求天域这样做,纪家也是社会上混的,知道适者生存的道理,也不会一定要搞得鱼死网破,大家都拉不开脸色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哦,”虞美人想了想,觉得也是,然后便很爽气地跟向井告别,“那好,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走了啊!”便转身蹬着高筒军靴离去。
向井没有起身关门,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听着地砖上留下的脚步声,心想天域没有规定员工的穿着和配饰真是好事,没想到一个男人、一双军靴就可以把阴柔和凛冽同时演绎得如此精致。
虞美人再看到向井时,向井还是在和一个女人在咖啡厅里说话,不过已经不是纪夫人了,而是叶小姐,又是一个权势人家的独生女。
虞美人正好和同事去泡吧,正好路过,见此,同事们都纷纷讨论这是这个月总裁约的第几个女人,讨论得面红耳赤漫天泡泡飞,只有美人不以为然地笑笑,心道还真是衣冠禽兽。
向井走进酒吧的时候,美人微醺,醉态妩媚地趴在吧台上晃荡一个鸡尾酒杯,一边冲身旁围着的一群同事嬉笑,“擦,全趴下了啊!爷我还没喝够呢!”
下面一群狼嚎,哭天喊地、哭爹喊娘,“虞大爷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几口人全靠我一人工资养家,你不能一夜把我们喝穷了啊!”
向井在门边看得目瞪口呆,一只脚已经跨了进来,却不知是进是退。正好他身边趴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却是腐女一枚,估计已是醉得不省人事口吐狂言,于是大义凛然地一拍已经石化的总裁,道,“上,强受诱受美受炸毛傲娇腹黑妖孽全等总攻出手!”向井瞬间汗,不知道自己公司里有如此巨大的耽美群落。
但犹豫了不过几个眨眼的瞬间,总攻决定出马了。
在向井抱着醉醺醺的美人往楼上去时,一群人趴在下面异口同声“恭送太后太上皇回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其中,还不断有人往向井口袋里塞杜蕾斯、润滑剂,乃至一根皮鞭。而向井无奈摇头,口中叼了房卡嘟囔,“靠,我哪有玩得这么重口味!”
送到床上,美人依旧不依不饶,红着眼痛斥国贼:“呔!此贼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不干不净不知好歹不知进退不知所云,是为国之大害,此贼不除,更待何时!”
向井在一旁豪好言安慰,“是是是,我不伦不类不三不四、我不知好歹不知进退行了吧?”
美人还真是被迷魂汤灌傻了,竟然点了点头,“对,没错……”还没说完,身子一软,挽在向井脖子上的手就把向井给拉到床上去了,正好压在他身上。
向井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掂量今日是对不起人民好还是对不起自家老婆好,想了想,觉得老婆是一辈子的事儿人民的愿望以后可以慢慢实现,于是——他拆开了杜蕾斯的包装。【众人:喂……你到底打算对不起谁啊你!】
美人是纯粹第一次,小身板儿怕疼怕得要命,向井进来的一瞬间美人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抿着唇死活不让他继续,意识模糊地哼哼,向井此时真是进退不得,夹在里头不知是哭是笑,于是摸了摸身下人的头发,婉言哄道“乖啊,不痛的不痛的……”这话鬼才信,若是美人醒了,那早就一巴掌扇过去红眼道“爷爷我不做了!”可惜如今情势不同,美人迷糊着“嗯”了一声答应了,慢慢平静了,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倒还真听向井的话。
向井继续抚摸着美人光滑白皙的脊背,嘴唇划过美人的脸,一边轻声呢喃,“别怕别怕……草啊!”最后一句是因为美人不配合,委屈地动了动身子,自己不知觉倒算了,反倒让向井差点没把持住,死命想要把他给贯穿了。
向井深呼吸,然后一边颤声相劝,一边慢慢移动身体,美人不反抗了,却从唇齿里泻出丝丝缕缕的呻吟来,那声音不高不低,有一阵没一阵,却偏偏听得人心痒痒,向井不语,继续狠狠做下去,留下床上一片狼藉旖旎。
翌日清早,向井被一巴掌拍醒,勉强睁眼起来,就看见美人裸着身子在地毯上走来走去,明显怒气冲冲,见到向井一脸无辜,反手过来又是一巴掌,道,“你丫还真把我当女人使了是吧?老子是男人你知道不知道!”
向井立马装可怜,“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只是喜欢你啊……”眼神之可怜楚楚神情之楚楚可怜绝对超过天域包装的任何一名玉女型明星。
“喜欢我!?”美人走过来,拿浴巾裹了重点部位,头发还有些湿,显然刚洗过澡。美人手里拿了根昨晚没用到的皮鞭,“啪”一声抽在床单上,向井和床一起抖了一抖,“你丫的就不会用套啊做完也不清理还让我在下面,你这算是什么喜欢!”
“我、我知道错了,那、那你要我怎么办?”向井往后缩了缩,绞着床单看面前附身女王的美人,手中皮鞭生风,有些胆怯,有些心虚:没用套,是因为把持不住就上了;没清理,是因为昨晚到最后他自己也睡了过去;让美人在下面嘛……你见过冰恋还搞这套?熟睡的那个还可以在上?!那昨晚估计是没什么好做的了……
“哼,怎么办?”美人扬扬皮鞭,眼神凛冽风情,“还能怎么办?喏,这儿还有套子和润滑剂,你在下一次我就不计较。”美人用下巴点了点因为两人滚床单后被遗忘到爪哇国去的杜蕾斯,“怎么样?”
美人发话,还有谁敢质疑。
向井不愧是个妻奴,居然还敢笑眯眯地凑上去,“那做完了你就消气啦?”
美人懒懒哼了一声。
“那以后,当我老婆呗~”要求还真是得寸进尺。
美人横看了他一眼,“要求还挺高。”向井立刻噤声,只剩下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
“不过也行啊……”美人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我在上面就好。”
向井哆嗦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成交。”
“噗哧——”却听美人笑出声来,向井疑惑地抬头一看,见美人笑脸盈盈,正侧眼看他,见他不解,便伸出纤纤玉手,毫不留情戳上他的额头:“你啊,还真是……”
诶诶诶?这又是哪一出啊?
作者有话要说:【2011。03。04】
咳咳,关于这个番外呢,只能说正文有些惰性了,于是改一下口味……重口味吧……
D。F美人和向井八三的故事还是未完结,关于为毛叫D。F为毛叫向井八三以后解释,当然,熟人露脸的话,请不要含笑不语用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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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肖特心想,自己始终没能狠下心来,最后还是一次次给楚陵重新来过的机会,周而复始,像极了两年前那段痛苦的时光。
只可惜现在两人都早已不复昨日的年轻,只有眼前这幢欣悦集团属下的百年老酒店,连门口侍生鞠躬的弧度都未曾变过。肖特如是想。
肖特出示完终身制的会员卡,走到大堂一侧的电梯中,按了顶楼,28层,是个西餐厅,有露天的大阳台来开舞会和喝下午茶。
肖特按键的动作万分熟练,他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没有动,在经过12楼时,他仍忍不住闭了下眼,1201房间,多么熟悉而讽刺的记忆啊,不知道楚陵最近是否还常来。
没错,楚陵约的西餐厅,还是以前他们常来的地方,但其实这个地方,也是肖特最后失望无奈地退出,然后收拾行李独自转身离开的地方,他来过这里的西餐厅吃过多少次法式菜,就在1201的房门口反反复复按下一个号码然后又关机多少次,眼睁睁地看着楚陵与不同的人开房,然后彻夜不归。那些人中,有男有女,形形色…色,风格迥异,其中还有肖特见过的眼熟的新人,当每一次两人并肩走进1201时,肖特都会从1202出来,呆呆望着面前早已锁上的房门,手机却一次都没有按下过通话键。
这件事,他从未与楚陵说过,楚陵也从来不知道肖特早已洞察他每一次出轨。或许如果最后一次,肖特能忍住内心的绝望,不去拨出那个明知无结果的号码,那么或许两人此时身间的那层窗纸,还是依旧未捅破,只是肖特也不愿多想这种可能性。
电梯带着他来到目的地,穿过风格简洁明朗的西餐厅,便是28层的大露台。
从28层的露台往下望,可以将清水河道景色一览无余地收于眼底,楚陵很喜欢来这个地方缓解压力、放松情绪。
肖特推开玻璃门,迈开腿刚往前走,就看到了站在护栏旁边的楚陵,一如既往的姿态和神情,连发呆的位置都站得不差毫分。肖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仿佛这两年来在非洲大草原上看过的流云流火对面前这人来说都不过弹指一瞬,可随即肖特的表情凝住了:楚陵平时出门从不上妆,从不掩饰自己的素面,他在那里站着看风景,眉头微锁,在眉间刻下几道不深不浅的印记——原来,他也在老去。
“你来了?”楚陵回过头来看到肖特,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到旁边的空桌子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肖特跟了过去,坐在他对面。因为这里的平台狂欢都在夜晚,只是下午,少有来喝下午茶的人——当然许久以后肖特才知道,原来并非是所有人都可以进来这里喝杯咖啡的,那张会员卡的拥有者永远不会超过两位数。
几个服务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素质很好地在一旁的太阳底下站着,见到两人落座,其中一个拿着菜单走上来,微弯下腰低声问道,“请问二位需要什么?还和以前一样么?”
肖特有些疑惑,“等等,请问,什么叫做和以前一样?”楚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就是根据您和这位先生以前点餐的记录,一份柠檬水,一份Espresso,一份黑森林蛋糕,一份慕斯蛋糕,以及这里的特色甜点。”服务生依旧彬彬有礼地作答,“和您以前来时点的一样。”
肖特有些汗颜,分明自己有两年没来这儿了,一家普通的西餐厅(只是肖特个人理解的“普通”餐厅而已)居然都还能够把他喜欢的口味记得比自己还清楚。这里的黑森林确实做得十分正宗,他曾多次在拍戏之余驱车路过这里,然后下车来特意点一份蛋糕,而楚陵其实并不喜欢甜食,每次当他啃完自己的那份才发觉对面根本没动多少,楚陵只是优雅地喝着咖啡,然后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会问,“还要么?”如果肖特点头,那么楚陵点的慕斯蛋糕也会落入肖特肚内。
肖特发觉自己走了神,不愿多想下去,便移开视线想要打散思绪,看到服务生推来的甜点车,搁架上摆着花式各样的搞点,有的还是刚从冷柜里移出,散着寒气,看得肖特食指大动,楚陵在对面问他,“要点什么么?”肖特摇头,“我已经不大吃甜食。”心想这里的特色甜品做得还是那么诱人。
食物上来后,肖特一口一口地抿柠檬水,习惯了烈日的他在五月柔和的阳光下毫不胆怯地抬起自己英俊的面孔,对着河对岸的高楼林立发呆。楚陵拿小勺搅了搅咖啡,然后放下小勺,开口,“肖特。”
肖特回过神来,看着他,猛然发现一向不爱甜食的楚陵刚才往咖啡里放的居然是三大块方糖。
“肖特,你恨我么?”楚陵盯住他的脸,问道。肖特没说话。
“……把你抢到手又和别人玩419的贱人,对吧?”肖特还是沉默。
“那么肖特,你就告诉我,过了这么久,走了这么远,你还爱不爱……”肖特没发觉,楚陵眼中温柔得无法形容,仿佛传世不可亵渎的珍宝,眼神很渴求很希翼。
肖特一时没忍住,终于有了反应,他伸手拿起杯子,动作顿了一下,还是只是狠狠地将杯子里的饮料泼到了地上,心中感叹自己面对着一件AMARNI【没拼写错吧?】还是下不去手。(真的只是因为这件衬衫?还是别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阵柠檬的香,然后又混了点咖啡的苦涩,肖特两年来忽然爱上了这种可以避免使他闭眼的神经兴奋饮料,而且一改以往,从来不加糖,越苦涩越好。两个人同时很有默契地爱上了对方喜欢的口味,融洽得刚好。
肖特收回手,觉得放下杯子之后手开始微微颤抖,止不住的,痉挛一般的神经质,好似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他闭上眼,感到莫名头痛欲裂,两年前在1201房间外听到的柔美女声和两年后楚陵的质问混合在一起,同时回响在耳边,然后在脑子里耳鸣一般嗡嗡作响,他努力缓缓点了点头,道,“对,犯贱的是我……我从来没真正地恨过……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一直想要切断的心脉,撕裂开来伤痛依旧,好像提醒着一个无法抹杀的过去,骗得了他人却骗不了自己。说出那些话时肖特觉得大脑的负担更加沉重,好像一直回荡着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那样坦诚而直白,像极了几年前的自己,赌命似的押上了自己所有的爱和依赖,最后输得血本无归,可惜现在还是做不到双手空落落地归来,说到底在楚陵身上,还是压着自己那张过早甩出的王牌,于是再次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惶惶无依。
(这样的话,你还想等我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残忍地逼我说出自己这两年来根本没胆量听到你的名字、翻看关于你的报纸,或是无数个夜里醒来仍未忘记你的脸么?)
楚陵表情终于动容,似乎有话,依旧还是没说出口。他想有些事肖特如果不知道,那不如一直不要去碰,听到这样的话,或许心里也就满足了。他明白无论境况如何,肖特依然会站在原地守望,只是看两个人谁先有勇气向谁缴械投降,这样近乎无望的等待,于他而言,远好过相逢擦肩的爱恨流离。
这样也好,他想,然后微